128、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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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festival拼盘演唱会的后台，田柾国已经做好了造型，因为室内暖和，他上身只穿着黑色的打底t恤。

待机室里，工作人员正用摄影机拍防弹的日常素材，他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外出避开。

一身黑色贴身服装勾勒出田柾国精瘦的肌肉线条，他弯腰半撑在走道的落地玻璃栏杆前，那双大长腿和漂亮的倒三角，吸引着身后来往人群或隐晦或大方的目光。

但田柾国没有在意来自背后的视线，他蹙着眉，对电话说：“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穿裙子？我明明有给你弄好一周的衣服。”

电话那头的林子佩淡定地回答：“今天不冷，有出太阳，我觉得不需要穿那么厚。”

自从粉丝知道林子佩开始每天固定回公司上班的日程后，便开始有人在公司附近蹲点。

以至于每天都有她的上班饭拍在饭圈流传，方便了田柾国在工作期间也能实现对她的“监视”。

田柾国一脸担忧：“可你出门的时候是上午啊，现在太阳下山了，晚上会很冷的。”

秋季的温差很大，今天的饭拍里，林子佩穿着一身长袖连衣裙，漂亮的荷叶边和淡紫色的印花让人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搭配田柾国给买的短靴，简直能去走春夏时装周了。

林子佩叹了口气：“唉~那我现在就下班回家可以吗？不工作到晚上就不会冷了。”

“也行，你快点回家吧，让你助理给你送晚饭。”田柾国觉得林子佩这提议不错，表示支持。

“不用她送，我脚没事了，自己做就行，冰箱里有食材。”

把手里的电话放桌面按扩音，林子佩空出双手后，真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下班。

原本她是打算在公司工作到晚上，让工作人员帮忙点个外卖当晚饭，吃饱再回家的。

既然田柾国提醒说晚上冷，自己又确实穿得单薄，林子佩便改变了主意，决定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反正今天她的工作内容也已经完成了。

“不过，这个点，你不是该要准备演出了吗？”

看着玻璃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田柾国站直身子：“我们的演出顺序比较靠后，没这么快候场。”

林子佩顿了下，反应过来：“啊~也是，我们才需要早出场，记错了。”

防弹在“fire”以后，海外人气火速上升，正规二辑预告才刚公布一周的时间，预售就突破了50万，数量还有继续上升的势头。

有这种大量艺人聚集的活动，现在他们不是压轴就是大轴。

而mamamoo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田柾国勾起嘴角：“别泄气，你比我晚一年出道，以你们组合的实力，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呢。”

“是吗？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想带走的u盘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了，林子佩正找着，回应田柾国的口吻也有些漫不经心。

不过，对于艺人事业，她没什么野心倒是真的。

“唉…实在是想不通，当初你怎么就选了当爱豆？这个职业不能这么生存啊。”

田柾国觉得，或许从一开始，林子佩就该选择去做幕后，可能现在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林子佩从桌面的笔筒里找到了u盘，放进包包。

取消通话扩音，她把手机放耳边，应和道：“是啊，我也觉得，和大黑解了约，就该直接回英国，回来当个爱豆，还要和高层斗智斗勇。”

“…你解约后不是直接去了rbw面试吗？”

这听着，其中似乎还有田柾国不知道的故事。

“不是啊，我解完约就去了中国，原本是准备在爷爷奶奶家散散心，再回英国重拾学业的。”

锁上工作室的电子锁，林子佩边聊电话边往外走：“可来韩国这么多年没闯出个名堂，当时年轻气盛不甘心，又回来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

“……”

田柾国：感谢当年林子佩心底那股完全没人看得出来的年轻气盛，要是回了英国，还有他现在什么事？

6年前，林子佩只身一人来到韩国，就为了她做音乐的梦想。

可年纪太小又是女生，在韩国这种排外且辈分礼节严苛的国家，想单纯的做个制作人起步，何其艰难。

金道勋当初签下林子佩，除了音乐天赋，不外乎是看上了她的练习生经历，年纪也小，有很大机会往艺人的路上走。

不然韩国这么多有才的年轻人，为什么金道勋会愿意给只见了一面的外国籍小女生制作人合约？

韩国经济公司不“吸血”就是有良心的了，金道勋开的可不是慈善机构。

以前能将林子佩留在韩国的东西，就只有音乐了。

她不当爱豆，田柾国去哪重新遇见她？分手后又哪来的机会和条件挽回？

自觉嘴贱的田柾国抿了抿唇，很干脆的换了个话题，语气也变得更加轻快：“对了，我们的音源预告出了，你有听听你写的那首歌吗？”

林子佩坐上车后座，车辆缓缓驶出车库，她看到车窗外那几个最近见得有些多的“熟面孔”。

“我的名字都排到顺位第3了，多半是把我做的demo改得我自己都听不出来了吧。”

只要不是顺位1、2的署名，不用猜，林子佩都知道，自己的曲子肯定经历了大改动。

田柾国用手指揪着脸上的兔毛，想了想那首歌：“不会啊，保留的部分还挺多，就是中间放进了哥哥们的作品。”

“而且，我就是负责你当时导唱的部分哟~”说着，他还有些自豪地挺起胸膛。

这话反而让林子佩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给防弹的曲子是怎样的来着？导唱了那部分？

不好意思，作曲太多，制作人林子佩对此有些印象模糊了，于是她很诚实的说：“我有些记不清了，等完整音源出来，我听一听就知道了。”

“诶~”

今天田柾国又是为女朋友过于心大而感到无奈的一天，对了，说起女朋友…

他紧张地清清嗓子：“嗯咳，那个，我刚在网上看到一对新款戒指，挺好看的，你、”

“没兴趣，首饰碍着我拉琴，我不喜欢戴那些东西。”

没等田柾国把话讲完，林子佩直接打断了，语气还有些生硬，只因她听出了田柾国的试探。

“…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觉得那个好看而已，对不起~”

田柾国不傻，他知道林子佩已经生气了，虽然一时间没想明白为什么，但他还是立马道了歉。

可林子佩的脾气上来了就没这么容易略过去，不管什么伤不伤人、狠不狠绝就直接说：“我想要什么会自己买的，你以后还是多顾着你自己吧。”

挂断电话。

她把手机关机塞包里，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白色短靴。

独来独往这么多年，林子佩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所以非常反感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偏偏田柾国做这种事情时，她却很少会生出不高兴的情绪。

越是意识到自己面对田柾国时有着无底线的容忍度，林子佩越是容易急躁。

戒指意味着什么，她懂，田柾国更懂。

但就和当初要求交往时差不多，田柾国没想过要好好的准备些什么来打动她，而是不断发出试探，最后稀里糊涂的告个白。

她不想、也不喜欢被这么随意的对待。

如果是这种恋爱，就没什么好谈了，反正纯粹的生理关系很适合两个“食肉性动物”。

田柾国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无力地垂下拿手机的手，试着再拨一次，“无法接通”也是意料之中。

“唉…”他给搞砸了。

刚进入青春期就做了练习生，未满16就出了道，把青春都献给了事业的田柾国哪有什么恋爱经历？

和林子佩做了多年朋友，他只知道怎么贴近林子佩的生活。

却不大懂情侣在确定恋爱关系时，具体应该怎么做？

看过的少女漫和小说对确定关系的过程都很少女心，但林子佩显然要的不是那种东西……

就在“少女漫爱好者”田柾国独自迷茫时，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待机室门口，两个女生正小心地观察他，交头接耳。

个子矮点的女生拉住身边比自己高的女生，面带犹豫：“还是算了吧，柾国前辈有女朋友的，我，我还是不去了。”

高个的女生一脸恨铁不成钢：“欧尼，在这圈子里，哪有什么恋爱是能长久的，抢男人各凭本事，这是圈里不成文的规矩！”

矮个的女生一听，更不敢了：“不行！圈子里不是一直流传，kana就是试图抢，才被那个前辈弄成现在这样的吗？”

“啧，kana以前什么做派大家都知道，欧尼你跟她怎么一样？！没有黑料，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田柾国转身准备回待机室时，两个女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前辈好！”

“呃，好、”面对后辈的鞠躬问好，田柾国也很有礼貌的弯下了腰。

高个的女生推了矮个的女生，并用气声提醒：“欧尼，说呀！”

出道这么久，田柾国也不是第一次遇这种事了，他有点想避开，又觉得应该要尊重下人家。

只能等矮个的女生红着脸，细声细气、吞吞吐吐地告完白，他才开口拒绝：“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矮个的女生眼眶都红了，田柾国依旧不为所动。

要换成林子佩，他估计直接就跪下了，噢~差点忘了，这么多年，向来都只有他在林子佩面前哭的份。

田柾国：……不能说脏话。

高个的女生看着自己组合里的姐姐受委屈，忍不住替她出头：“前辈nim不是单身吗？能不能给一次机会？”

“不喜欢为什么要给机会？”

无论何时，田柾国都不会正面回答自己是否单身，因为担心被人留下话柄。

但会无条件拒绝地拒绝除了林子佩外的所有人。

矮个女生听完，眼泪不要钱似的大颗往下掉，高个女生心中更是不服。

“前辈不是说过理想型是iu前辈，喜欢性格好、还能教你东西，而且服装取向oversized的女生吗？欧尼就是啊！她还因为长得像iu前辈上过热搜，为什么不能给机会？”

田柾国有些堂皇，还能这样对号入座后道德绑架的吗？这些条件都什么时候的了？连iu都搬出来了...

还有谁比容忍他反复作死的林子佩脾气更好？眼前这个女生会比考上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林子佩更能教他东西？服装…他都直接上手给林子佩搭衣服了，oversized算个屁。

认生又不想纠缠的田柾国，想试图绕过俩人，直接离开。

高个的女生却将田柾国的行为看作心虚：“到处说自己单身却又不接受任何人，没想到前辈你是这么怂的一个人。”

“就因为初雪前辈有人脉背景，还有手段，前辈你才敢想不敢做的吧。她有什么了不起？才华也不是人品的挡箭、”

矮个女生被这话惊得哭的心情都没有了，使劲拽了高个女生一下：“说什么呢？！”

田柾国脸则彻底黑透了，骂他可以，骂林子佩就绝对不行。

他拿出作为前辈的气势，直勾勾地盯着高个女生的脸：“你有证据吗？她人品哪里有问题？她是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你又是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被这气势一压，两个女生此时才真正认识到田柾国是前辈的事实，高个的女生都不敢吭声了。

见把人唬住，田柾国果断转身离开，回到待机室里补妆穿衣服，做好随时上台的准备。

——

接近拼盘演唱会尾声，在舞台下方的升降台附近。

金南俊早就察觉到田柾国出去打完电话回来，情绪似乎有点低落，小声询问：“怎么了？跟子佩吵架了？”

田柾国正想和金南俊说两句，但想到马上要表演了：“等会儿再说吧，现在不方便。”

说完，他还有些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望着某处发呆。

突然，已经下降的升降台位置，舞台上方一个人影坠落，田柾国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动作。

接住意外坠落人员的同时，他受力的左肩膀传来一阵撕扯型疼痛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