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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盛部带他们进了一家在镇上算是比较有档次的酒店,伯仪才松了一口气,身为一道出名鲜美多汁的烧烤,他总是很操心自己。
盛部要了两个房间。
帝厌问:“他和你挤,还是和本君挤?”
盛部说:“我和你挤。”
主人不能和自己的小宠物分开,主宠一条心!
帝厌盯着他,觉得爱卿好粘龙,君要臣睡一边,臣就要睡一边去才对。
盛部说:“钱不多了。”
伯仪瞪大了眼,不动产加起来身价上亿的盛总说他没钱了?
谁信!
帝厌叹口气,盛爱卿果然很穷,“好吧,省着银子用。”
伯仪:“……”
回到房间,帝厌一下子就飞扑到雪白的大床上。
看着它滚来滚去,盛部莫名有种错觉,好像带女朋友来开房了。
帝厌在床上拉直身体,笔直笔直的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副万丈红尘皆是枯骨的在发呆。
盛部这才知道,小龙偶尔也爱走走佛系路线。
他去洗澡,把零食放到桌上以便小龙饿了去吃。
小镇四面环山,环境挺好,盛部一边洗澡,一边望着窗外,顺便思考人生——为什么马桶要对着落地窗,是生怕客人上厕所眼睛无聊吗。
他洗完澡,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走了出来。
“小——”
淡淡的清香萦绕。
床边坐着的人闻声回头,青丝垂地,白衣胜雪,碧眸似水,神采飞扬,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包薯片,微微一笑,“爱卿。”
盛部的心猛的一跳,这一刻,盛部觉得小龙唤他爱卿的时候,像极了爱情的样子。
帝厌还想说话,却听砰的一声,身影一矮,就缩回原型了。
白衣小龙手里拿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床,把自己埋在了柠檬味的薯片下面。
帝厌呆呆的说完剩下的半句话:“……变成人吃,尺寸正好。”
“……”
盛部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下,他努力按捺住,将帝厌从薯片下面拯救出来。
“怎么突然想起...”
帝厌道:“爱卿的嗓子怎么哑了?”
盛部嗓子发干,喉结滚动,漆黑的目光在帝厌身上扫射,食髓知味般想要再找出一点刚刚的惊艳。
但显然是找不到,只有短小、呆萌和卡哇伊。
他隐藏起眼里的失落,将头发擦干,“没事,吃饱了吗?”
帝厌身上都是薯片的渣滓,黏腻腻的,“嗯,本君想沐浴。”
盛部拿出了它的鱼缸,倒了一瓶纯净水进去。
“要那个。”
盛部心领神会的给他挤了一点自己的牛奶洗面奶,然后搅拌出许多奶白色的泡泡。
帝厌在浴缸里玩泡泡,两只小爪子吧唧吧唧的捏碎。
盛部整理了床,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充满童趣的小宠物。
他努力回想了一遍白衣人的脸,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小龙的长相——谪仙般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般如梦如幻.......当然一定要忽略掉它手里的薯片。
伯仪来敲门,问他们要不要吃东西,路上错过了午饭,他现在快饿死了。
盛部随身携带了笔记本电脑,要更文,不想吃。
帝厌泡澡泡的正舒爽,更不想吃。
伯仪只好自己去。
盛部道:“帮我带一份米线,谢谢。”
帝厌说:“给本君带一杯少糖多珍珠的奶茶,不客气。”
伯仪:“......”
说好的不想吃呢。
为什么有种强烈的大学室友的感觉。
磨磨蹭蹭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多,他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所以今天要早点睡,于是各回各房,各上各床。
盛部写完稿子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帝厌早已经蜷成山楂卷的形状,睡得龙事不知。
温展给他发了个消息,问:“在哪呢,我回京城了,我们聚聚,有个剧本不错,想让你看看。”
前两年由于老友盛情邀约,盛部曾为温展投资的一部电影做过主编剧,后来这部剧大火,票房高达四十个亿,其中几个桥段更是被影评人津津乐道,让观众哭哭笑笑恨不得在电影院就二刷三刷n刷几遍,而这几个桥段皆出自盛部。
当时,导演以他从未从事过编剧而严厉拒绝了好几次添加剧情,后来温展和盛部私下里一合计,直接把投资商给换成了自己,用钱砸导演的脑袋,带资进剧本进的毫不手软。
最后的票房证明,导演的脸很疼,盛总的才华很惊绝,温大男神坚信盛部是个低调的摇钱树,从此更是坚定的抱紧了大腿,一有好的剧作,就想让盛部出山。
盛部回道:“带宠物去旅游了。”
温展收到消息,下巴都快要掉了,认识盛部的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对方是个不求功名利禄、不被花花世界诱惑、低调沉稳有钱有才的冷静总裁。
在他为盛部想象的未来里,盛总要么是带着千万身价在僻静的豪宅里看人间花开花谢,要么是守着豪宅和股权修身养性望天上云卷云舒,唔,反正就是一个人带着一大笔钱孤独终老的画面。
但是现在,温展突然发现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竟然被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宠物给摘了。
温展很好奇,到底是谁霸占了高冷男神的内心。
他想了想,完全想不出盛部西装革履铲屎的模样。
晚上六点,盛部上床睡觉,闭眼没多久,就看见了白衣的小龙,小龙俊美如玉,一尘不染,安静的坐到床边,垂眼看着他。
“小龙。”盛部的心又开始活跃,他微微撑起身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帝厌微笑道:“爱卿,你的嗓子不舒服,本君帮你治一治吧。”
盛部喉咙滚动,紧张的看着越靠越近的小龙,手指摸到了冰凉的东西,他直勾勾的看着白衣人,下意识用指尖捏了捏,“好......”
好字还没落下,身体砰的一下飞了出去。
盛部吃痛,从梦里猛地惊醒,坐在地上默默回味着刚刚的梦,竟然只是梦。
半晌之后才意识,他应该在床上,不应该在床下。
盛部扭过头,床上,帝厌摸着自己的小尾巴,干笑道:“不是本君把你踹下去的。”
盛部:“哦。”
原来他是这么掉下来的。
他看着小眼故意望着天花板的小龙,有种媳妇忽然变成了儿子的错觉。
第二天,天刚亮,伯仪就来拍门了。
“怎么开的这么慢?”他往里面探头。
盛部将门掩紧,“在外面等,它还在睡。”
“......”
伯仪说:“这句台词有点奇怪,好像有某种诱导性。”
“就是诱导你羊入龙口。”帝厌说。
盛部和伯仪同时低下头,帝厌小模小样从盛部的脚上溜溜达达踩过去,“都醒了,我们就出发吧。”
盛部说昨晚自己没有睡好,所以把伯仪赶去了开车,自己和小龙坐在后排,车窗降下来,山林里的风湿漉漉的吹拂脸颊,盛部望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帝厌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他不该把盛爱卿踢下床的,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自己的错,谁让盛部摸他的尾巴的,不知道摸龙的尾巴代表了什么吗......反正帝厌知错是知错,下次再摸,还打,谁让盛爱卿小小年纪不学好。
但他嘴上还是要哄一哄的,毕竟老龙年纪一把,不能太和晚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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