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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蔷在三秒里完成了对自己现在情况的整理。
第一秒,她确认了孔翌真的晕了,对自己的吻产生了质疑。
第二秒,她把自己刚才的行为怪罪为精神体被未知力量的控制,与“钟蔷”本身没有关系。
第三秒,她对第二秒的结论作出了批判。
“吻了不能白吻,这件事不能否认,不然我就亏了。”
三秒后,濒临崩溃的陛下得出了结论:都怪未知力量的入侵,让她理智崩溃了,所以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但美色当前,不吃白不吃,总体来说她还是赚了的。
第四秒,陛下陷入了沉默。
她必须面对现实,她该怎么把这个裸.露的男子搬回去?
最后,钟蔷好歹在庙街上找了一间空屋子,把他放到床上,找了衣物给他盖上。
她完成所有事情之后,头仍然晕晕乎乎的,靠在门板上,脱力似的缓缓下滑,深呼吸。
这里的夜晚永远不会结束,黑暗永远会笼罩在天空上方,而孔翌也像不会醒来一样。
钟蔷蹲在门前,双手托腮,眼睛半眯:“我觉得我像是等睡美人醒的王子。”
她理智恢复之后回想起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忽然对自己的行为非常后悔。
孔翌本来就要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了,她突然吻上去干什么呀!
要吻也该等到他说完嘛!
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把乱糟糟散成一团的头发拢到耳后,用手指梳理了下:“孔翌啊孔翌,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我该怎么办呢?”
这么一趟下来,孔翌的秘密没得到,这场游戏里奇怪的“度与不度”也什么头绪都没有,还让孔翌这么一个大活人躺平了。
虽然,托一时色急攻心的福,钟蔷终于把心里的那道坎给过去了,但现在她只能望着孔翌扶额。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而她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在房子里陪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这场游戏里的其他玩家快要把它通关了,但孔翌都没有醒来。
钟蔷最后确认了,孔翌可能无法在这场游戏结束前醒来了。
第一次,她想要在这间小屋子里蹲着,等着其他玩家把一切通关就好。
理智在很长时间之后才重新在她头脑中加载。
这场游戏的难度因为他们的加入而变得无比高,只在这里等着是无法通关的。
钟蔷最后还是得出去。
她把红刀留下了。
红刀在她的控制下在房间里形成了结界,至少能让她安心。
.
钟蔷没有找到哈士奇。
距离他们分开已经有段时间了,地藏王庙那边什么人影都找不到。
而这里街道上似乎只有一般的npc。钟蔷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小屋里时间待得太长了,外面的玩家都死绝了。
在她寻找哈士奇的路上,她再一次见到了小姑娘。
她此时才再次打量这个小姑娘。她像是淹死的,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浑身湿漉漉的,面色青白,身体像是被水泡涨了。
她在一群正常人模样的npc间无比诡异刺眼,但没人去关注她。
她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慢慢舔,眼神无光地站在马路中间。周围的npc都自动绕道了,像是自动无视她了一样。
钟蔷在小屋里的时候就在想,孔翌被控制之后脑子里究竟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道歉,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而一切的切入口都在这个小姑娘那句“让她度你”上。
钟蔷冷静地思考小姑娘口中的“度”是什么。
第一个死者死时,她说的是“我又度不了你”。
而孔翌失控的时候,她先说的是“你找不到度你的人”,听到孔翌回答之后说的是“让她度你”。
很有可能,身着深色衣服被控制的人会感应自己的任务是“度自己”。
但他们无法自度,所以会想要找人。如果找不到人,那么就会跪小姑娘,而如果找到了人,就会跪那个人。
跪,就像是在祈求原谅,在祈求人原谅自己、帮助自己走向彼岸。
钟蔷走到小姑娘面前,冷声说:“你能度人吗?”
“大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她抬起头,夸张地笑起来,“我度不了你。你该去庙前排队。”
钟蔷心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忽然转换了话题:“你说,什么是‘度’?”
“每人都有自己做的罪孽,死后在阎王殿前都要一一清算。如果有人帮他一把,把这些罪业消了,那他就能免去炼狱之苦。不然,只能投入地狱,以痛苦自渡往生。”小姑娘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钟蔷却一勾嘴角:“那,活人要怎么度?”
“既是活人,自然不用度了,这些事情本就该是死后的事。”
小姑娘感觉不对,转身就要走。
钟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那我做的,又算是什么?”
小姑娘停下来,转头看她:“你做的事,与我何干?”
“我是说,这个小世界是为了什么?我设立这个小世界又为了什么?罪业?这种可笑的东西,本就该是死后清还的,不是吗?”
小姑娘突然浑身开始发抖。
钟蔷冷笑一声,走过去,提起她的后衣领,把她拎到与自己眼睛平齐的高度。
“这不就是你想和我说的吗?怎么,我把你的话里意思翻译了一下,你还不敢承认了?”
小姑娘发抖的频率愈发快了。
“陛下……”
钟蔷看着她。
她总算在刚才听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发觉了从进入这个游戏以来就感到的怪异。
度,是在清算罪业。
而她的游戏世界何尝不是一种“度”呢?
这个小世界是对她一整个系统的讽刺。
而讽刺的源头,就是这个小姑娘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主神的?”钟蔷盯着她的双瞳,“我一开始没有把刀召唤出来。”
小姑娘只是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钟蔷感到手上一松。
小姑娘化作一团黑烟飘散了。
钟蔷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身边是和乐安详的人群。
她突然感到一阵厌倦。
这些人外表看上去和睦,内心却和炼狱里的鬼没什么差别;就像罪业,即使清零了,也不能说明这个人身后清白。
连这个主怨灵,身上都有待挖掘的秘密。
小姑娘的表现表明,她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第一个死者失控的时候,需要偿还他真正的罪孽。
但这世间哪里有谁能真实审判谁的对错呢?
找不到能审判他、为他清算的人,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过于粗暴的方式忏悔,直到死去。
而孔翌说“找到能度我的人”,是在说,钟蔷能度他吗?
他需要钟蔷度的真实罪孽,和他想要说的秘密,是否又有关联呢?
钟蔷在大街上一边想一边走,快要走到庙前了。
庙前泥泞的土地上,土人在努力地往上爬,想要钻入这幸福的俗世。
一想到这些人身上的黑色衣服和他们的来处,钟蔷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她突然走过去,狠狠一脚踩在要向上爬的土人头上,硬生生把他踩回地下!
一旁排队的年轻人发出了尖叫。
街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钟蔷。
钟蔷脸上写着无聊,长发垂在身侧,身上的红衣在此时看上去不像是明媚的火光,而像是从鲜血中浸染过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一旁的年轻人惊恐地问。
钟蔷没有抬头,像是自我呢喃:“别自欺欺人了,你们的度化根本没有用。看上去洗脱罪恶变成了善良的人,但实际上呢?谁知道。”
年轻人立马梗直脖子:“谁说的?我们潜心参拜,佛祖一定能听到的!佛祖一定能度化罪恶的!”
“佛祖?”钟蔷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仿佛有人在问明天的昨天为什么是今天一样,“你们在参拜什么?空庙?”
她的话像是在□□大道上揭穿皇帝的新衣,所有npc的脸色都变了,像是恍然大悟,一下子从空庙的幻影中醒来。
“说啊,你们在拜哪尊神?”钟蔷像是不耐烦了。
地藏王的名号像是卡在嗓子口,所有npc似乎马上就能把话说出来,但是到了嘴巴边,他们仿佛集体失忆了。
“对啊,我们在拜哪尊神?”
他们迷惑地抬起头,看向庙的大殿。
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时间像是凝固了。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了一个身影。
正是哈士奇!
它突然咬住了钟蔷的脚踝,焦急地说:“陛下,快从这种状态中出来啊,你不是这样的!”
钟蔷心里的焦躁却压抑不住,一脚踢开了它。
但哈士奇的提醒还是带给她了一丝短暂的清醒,钟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胸口正在被紫黑色的能量慢慢填满。
来自于另一位的同化占据了上风,游戏世界带给钟蔷的清醒在慢慢消失。
平衡岌岌可危。
原来,刚才失控强吻孔翌并不是色急攻心让她失去理智。
平衡本就在被打破的边缘。
这种清醒不过一秒,她的头脑就进入了另一个状态。
她有些不屑地斜眼看向满场npc。
被她挑破美梦的npc们发生了变化。他们柔软光滑的皮肤变成青黑色,双目失去光泽,指甲疯长成黄色的,牙齿慢慢长长。
庙街上所有蜡烛在瞬间熄灭了。
短暂后,庙街上亮起新的蜡烛。
这是零星几只血红的蜡烛,只能照亮街道的部分,红色的血光非但不能带来丝毫温暖和明亮,反而是恐惧、罪恶和疯狂的培养皿。
这一条庙街和周边的炼狱融为了一体。
哈士奇在钟蔷的脚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只是徒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栖的火箭炮x1和地雷x3~
感谢然呀然的营养液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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