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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还没原谅元楉,她不搭理元楉,然后同老夫人一起坐下来。
元楉走过来,一副酸溜溜委屈的模样。这些日子他因云洛死了所受的苦,竟是那个叫李素的臭小子故意搞出来,恶整他的。
而云洛却不相信他,反而相信那个害他吃苦的大骗子李素。
要是他此刻就在元楉眼前,元楉保证揍得他满地找牙,连娘亲都不认得。
云洛故意惹元楉生气,仍旧为李素说话,“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元楉气呼呼的道,“他不是骗子是什么,你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要说你死了。”
老夫人替李素道歉,云洛却说没关系,这让元楉更是气得在牢房走来走去。
云洛嚷着道,“你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快坐下!”
一听云洛头晕,元楉便立即坐在云洛身边,嘘寒问暖,“哪里不舒服?你等等,我这就叫太医过来。”
说完,元楉起身朝空无一人的地牢喊,“来人啦,传太医。”
这会皇上正在气头上,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睬元楉。若因此继续惹皇上生气,那不是给元楉添麻烦么。
于是,云洛连忙走近元楉,柔软的一双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且小声道,“我没事,你别再叫了。”
元楉顺势一把抱住云洛的腰,两人贴得很近。元楉不顾老夫人在场,一副做错事求安慰的样子,“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云洛迟迟不说话,老夫人却一脸笑意的道,“小洛,殿下这段时间为你没少吃苦,你就别在折磨殿下了。”
云洛看了一眼老夫人,又将视线落在元楉的脸上,她本想与元楉划清界限,为了不拖累他。如今,瞅着他如此消瘦,她又狠不下心来。
“好。”云洛将头搁在元楉的怀里,闻着元楉的体香十分安心,她想起李素,浅浅的问,“说正经的,你为什么说李素是骗子?”
“他姓扶名苏,人称扶苏公子,你说他是不是骗子?”
云洛点点头,附在元楉耳边道,“他还真是个骗子。”
元楉趁机说,“以后别理他。”
云洛点头,“好。”
老夫人看着眼前小两口甜腻的模样,她既高兴又如同爵蜡一样,食不知味。
娴妃刚回到翠秀宫,派出去盯着御书房的太监禀告她,说皇上吐血,太医正紧急诊治。
娴妃琢磨了一会,要是皇上薨了,此时十阿哥若就在眼前,皇上没准一狠心,就封十阿哥为太子了。
俗话说夜长总会梦多,虽然娴妃有把握能让皇上一步步对元楉失望,而且依赖上十阿哥。若皇上薨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随即,娴妃命庆嬷嬷将十阿哥叫过来,和她一起去御书房。
等到娴妃牵着十阿哥的手去御书房的时候,除了废后,其他妃嫔和阿哥都在。
这些人不是一向与废后串通一气吗,这会聚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争太子之位?
娴妃为废后感到悲哀,就算废后待他们如姐妹一样,利益面前,还不是什么都忘了。
太后坐在龙榻边上,太医跪地回禀,“皇上一时急气攻心,这才昏迷。至于什么时候醒来.....”
说到这里,太医颇有些为难,而太后拢了拢手里的佛珠,她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浅浅开口,“太医但说无妨。”
“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看天意了。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保佑,一定能醒过来的。”
话刚说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跪地,惶恐不安。
瞅着这一幕,一旁跪着的妃嫔和阿哥觉得皇上的情况不妙,皆哭哭啼啼,只有娴妃十分镇定。
娴妃将十阿哥往皇上床边推,十阿哥哇哇的跪地哭,“父皇,父皇不要丢下儿臣啊。”
太后摸着十阿哥的背脊,安慰十阿哥别哭了,同时拿余光瞥了一眼娴妃。
娴妃跪着一边纂着帕子擦眼泪,一边向太后娓娓道来,“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元楉今日又刚被废除太子之位。俗话说国一日不可无君,......”
听到这里,太后长睨了一眼娴妃,然后打断娴妃,“皇后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让皇上退位不成?”
娴妃连连否认,“不不不,儿臣只是希望十阿哥能为皇上分忧,报效朝廷。”
如此迫不及待的让十阿哥插手朝堂之事,怕是娴妃为了太子之位急不可待了。
娴妃最近与哪位大臣走得近,太后不是不知。她镇定自若的坐着,抬手整了整理衣袍。她不容置疑的口吻,“朝堂之事,不劳皇后烦心,自有元楉会处理。”
“可是元楉已经被皇上废除了,而且此时正被关在死牢.....”
面对娴妃的不依不饶,太后冷声道,“何人可以证明元楉被废除了?”
余公公一直都站元楉那一边,他附和太后的话,“就是,就是,除非皇上醒来,亲口将太子废除,才算数。”
娴妃气得牙痒痒,此会户部都督不在,就算在,他也不会贸然得罪太后。几个宫女太监侍卫的话,自然得不到群臣的信服。
娴妃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心里不痛快很。好不容易让皇上亲口废了元楉,结果却昏迷了。
如今碰上毫不糊涂的太后,娴妃的路似乎又被堵死了。
太后见娴妃迟迟没说话,其他妃嫔也在,她也得给娴妃留面子,于是又道,“十阿哥年纪还小,朝堂之事,有的是机会学习。若皇上醒来真的要废太子,立十阿哥为太子,哀家自然不会拦着,皇后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莫非皇后以为皇上醒不来了吧?”
娴妃被太后暗地里将了一军,她猛磕头,“儿臣一切听太后的。”
太后替皇上拢了拢被子,让太医和妃嫔们都出去。
太医们皆愁眉不展的回了太医院,而娴妃和各宫嫔妃在御花园的甬道上,互看不顺眼,争吵不休。
各宫嫔妃臭骂娴妃,“别以为当上皇后,就以为十阿哥坐稳了太子之位。山雀变凤凰,也始终是山雀,哈哈哈。”
娴妃被气得说不出话,十阿哥护着娴妃,“别诬陷母后,我没有想要做太子。”
十阿哥不提还好,一提其他宫的阿哥就气急,毫不客气的训斥十阿哥,“太子之位岂是你个黄毛小儿可以坐的?想做太子,还是先照照镜子,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众人纷纷轻蔑的瞥了一眼十阿哥和娴妃的自不量力,大袖一挥从他们面前走过。
娴妃气得脸色铁青,她回到翠秀宫,当即掀了桌上的果盘。
十阿哥为刚才的话,质问娴妃,“母后果真要让儿臣当太子?”
娴妃蹲下,一双气得发红的眉眼盯着十阿哥,“你若孝顺,就一定要成为太子,替母后报仇。”
十阿哥终于明白这几日的流言蜚语,原来这都是真的。
他想起新年除夕那日,云离从他嘴中得知太子妃嫂嫂的死讯,怕是母后故意让庆嬷嬷泄露给他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废后与元楉哥哥的矛盾,从而离间皇上。
他不仅被他母后利用了,还因此伤到他唯一的朋友云离。想到这里,十阿哥狠狠推开娴妃,直言他不愿做太子。
说完,十阿哥疾步跑出去,在门口遇到走进来的苏钰媚。
“十阿哥这是怎么了?”
娴妃没有心思招呼苏钰媚,便让庆嬷嬷送客,自己转身走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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