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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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端着刚炒好的土豆炒肉搁到桌子上，喊着外孙女过来吃饭

“好了，晓悦。饭做好了，你吃不吃馅饼，你舅早上买的还剩了四个。角瓜鸡蛋的，还有韭菜鸡蛋的。吃不吃。”

说完又拨弄了下装馒头的筐子，“吃不吃，我给你热热，不够的话还有馒头。”

姥姥牙口不好，平常嚼不动什么。自己不吃也会被逼着吃，还不如一开始热好一起吃。想了想孙晓月说“好吧，我吃一个。您帮我多热个馒头，我还挺饿的。”

老人年纪大，嚼不动东西，就喜欢吃些软的，好嚼的，豆腐，干豆腐什么的。

比如她姥姥，就很喜欢吃角瓜馅的饼。可能是角瓜水分多，好嚼。或者是因为不用炒菜，干吃也好吃，咳咳当然也有可能就像土豆一样，单纯就是喜欢吃。毕竟都是孙晓月瞎猜的。

电视里正播的是天仙配，卖身葬父的董永正被富家少爷傅官保欺负，让他给自己求亲。说来当年孙晓月看的时候就觉得傅官保这名叫的顺口，喜庆。现在看看演的真不赖，真的挺好看。

正看的起劲，姥姥就端了热好的馒头馅饼过来了。孙晓月日常感慨，煤气灶热馒头还挺快。

“喏，给你个角瓜的。这个好吃。”

孙晓月听了连连摇头。开玩笑，明知姥姥爱吃那个，还跟老人抢，那还是不是娃儿了。

“不用姥姥，我不喜欢吃角瓜。我吃韭菜的就行。”说着摸了个韭菜盒子咬了一口。

韭菜盒子，也好吃哈哈哈。

姥姥看到外孙女吃的开心，便作罢。

又问

“听你妈说，你作文还得奖了，什么全国的奖。这次考试还都考了满分。”

“没有，我就数学考了一百，语文九十九，英语九十八。”

“啊，那也考得很好啊。别人都没你考得高吧。”姥姥眯了眯眼，问道。

孙晓月想了想，那倒是。还真没有比她考得更高的了。

“你们那个作文奖，全国的很厉害吧。是不是语文就特别好。”

“全国得奖确实不容易，但我就是个初赛。算不上太厉害。当然也确实不容易。”咳咳，适当吹嘘可以提高自己自信力哈哈哈。

姥姥得到肯定，不禁感到欣慰

“那你得好好学习啊，以后上大学。上清华、北大那样的好学校啊。你觉得能上吧。”

孙晓月觉得自己家人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山东人说话独有的方式的原因，总喜欢说着问话，语气却是陈述。

默默叹了口气，

“清华北大哪是那么容易上的，只能说大学是肯定能上的，是不是清华北大就看以后了。”

这话说的倒很实诚，即使后来孙晓月不思进取、不务正业，被恶心渣男狗去了个野鸡二本。虽然垃圾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个大学生。。

听到能上大学，姥姥一下子就开心了。

在姥姥这一辈，甚至可以到孙爸孙妈这一辈。对他们来说，上大学就意味着不用种地不用当农民，是个知识分子。不用干苦力活什么的，坐在办公室动动笔，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能做个好差事。

虽然可能事实并不会像说起来那么轻松，不过描述的确实是那么回事。只不过是一个大脑疲累，一个身疲力竭。

不过再后来大学生泛滥的年代，一个二本学校要是成绩不突出，那基本上找工作是费劲。

“能上大学就好啊，来多吃点肉。虽然你比我胖不少，但是也得多吃饭啊。”

孙晓月：“……”

她总觉得她姥姥很厉害，很有先见之明。在别人家姥姥生怕自己孙子孙女吃不饱，长不好。天天没事开小灶的时候，姥姥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在孙爸孙妈一直让她多吃肉，长身体的童年，

她姥姥没事就比量比量她自己胳膊上的肉和孙晓月胳膊上的肉。说自己身上扯的都是皮，没一点儿肉。孙晓月身上就扯不出来，肉实诚，结实。让她少吃点。

以至于后来孙晓月上大学因为渣男日渐消瘦，暴瘦十几斤，她姥姥看到她仍会惊讶道

“你咋比去年更胖了呢，脸是瘦了点，腿还是那么粗啊。”

来自亲姥姥的真心话，总是那么扎心，扎到心窝子还再捅两刀。告诉你，虽然你爪子细，但你腰粗。脚瘦，但脚大。

恩，很好。总结很到位。亲姥姥吗对不，总是那么真心实意的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暴风哭泣中～

她姥姥做饭还是那么好吃，土豆炒的不软不硬，肉也是瘦猪肉，吃的得劲，饱饱的。饭香，孙晓月一口气吃了俩馒头，还有一个韭菜盒子。

吃饱喝足好，孙晓月难得孝顺，陪她姥姥看了会电视剧，唠了唠闲嗑。

一晃下午六点了，孙晓月跟她姥姥说了声回家就连忙跑回家烧炕。

前段时间天还热，用不着烧炕。但北方的秋跟冬天是连着一块的。虽然现在没下雪，但那种凉到骨头的气从国庆放假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再不烧炕，估计就冻死了。咳咳夸张了点，但也确实是冷啊。

拿了块海绵，划开火柴，一点。又放了几个细瘦的柴火引着烧。

家里还有早上剩的海带排骨汤也就不用熬粥了。想了想孙晓月洗了把蕨菜，烧了烧水开锅煮了，准备一会熟了用老干妈拌一拌。说起来这道凉菜还是她舅妈教她的，味道还不错。。

添了俩粗一点的木头，孙晓月就去写她的小说了。本来她想着撑死写个六十万字完结。现在却想多写点，最好写个一百五六十万字。原因无他，连载！赚钱！攒钱买房子哈哈哈。

没记错的话，虽然现在别的沿海啊、发达的城市房价早就涨了。但延市现在还是风平浪静，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所以，此时不好好赚钱抓住机会买房，以后上哪有钱买房升值啥的？

想了想，孙晓月决定化贫穷为动力。继续努力存稿。

这些天孙晓月在春光小学的风头出的很大。首先是全国创新作文初赛一等奖，然后期中考试数学又考了一百，。语文九十九，还是因为作文不得不扣一分，怕骄傲。英语勇往直前的九十八。

有多出风头就有多少人嫉妒。毕竟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

刚下课，孙晓月、尹新月二人便勾肩搭背出现在五年级得走廊里。孙晓月现在出名了，走哪都有人议论她。比如现在。

“喏，那个没刘海的就是孙晓月。她就是那个考了全年级第一那个。”说话的语气轻蔑，举止轻浮。

“啊，是吗。长的还挺好看的。学习也那么好啊。”一旁小妹盯着孙晓月白嫩的脸羡慕道“她好白啊，脸也好小，眼睛也大。要是我也长那样就好了。”

那人听了身旁小妹这么夸孙晓月，心里一阵烦躁。她脸也小，长的也瘦。可脸也跟着黑瘦黑瘦，不光脸，皮肤也是糙的不行。眼下看着孙晓月脸嫩的吹弹可破，就连露出的脖子也是白皙的不行。

越看心里越是烦躁

“得了吧，还不知道怎么考得。原先她跟是我们一班的，待一起三年，成绩也不怎么的。数学好几次都全班倒数。在我们班默默无闻，不对连默默无闻都算不上，整个一人人可欺负的怂包。”

“是吗，难道她是抄的？”那小妹看了看孙晓月，她觉得不像啊。明明看起来很自信，也很亲和的样子啊。

林朵朵切了一声，“还用说吗。不然就她那水准还能考那么好。麻雀就是麻雀，当不了凤凰。”

尹新月听到这些人闲言碎语、叽叽歪歪跟村里长舌妇一样，恨不得冲上去打一架，封了她们的嘴。

“气死我了，怎么还见不得别人好是吗。多久没刷牙，嘴那么臭！”

“好了好了，谣言止于智者。用不着生气，咱们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越来越好就成了。不用搭理她们。”孙晓月忙拉了拉尹新月不安分的爪，安抚道。

孙晓月抬眼往那边嚼舌根的方向瞅了取。了然了。那确实是个之前同班同学，长的黑黑瘦瘦的，还有雀斑。好像姓林。叫什么林朵朵好像。

之所以孙晓月记住她，还是因为自己三年级的时候，六一儿童节她妈带她去商场买了件水红色的上衣。那件上衣是最新款，非常好看，还有些贵。

孙晓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上学的时候特意穿了个长外套裹着，大热天的差点没捂死。谁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上午做完午操，孙晓月刚回班坐下，林朵朵就来势汹汹的扒开她的衣服。末了扒完还撇了撇嘴，说了句也就那样吧。

当时把怂包样的孙晓月吓得不轻。突然被扒衣服，多吓人。现在想想还是无法接受。

见孙晓月往这儿看过来，林朵朵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拉着身边好像是三班人的手，从孙晓月俩人大摇大摆走了过去。走到孙晓月身旁还故意停了一下，大声道

“呵，我们班不要的人，学习还能好到哪去。不过就是被甩下去的学渣而已。真不知道你怎么抄的那么高的。”

孙晓月无奈了。这行为也真是无fa可说。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小孩就是小孩，看不惯人表现的都如此明显。

尹新月在旁边听着简直要炸了，她都不理解怎么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专门找事。

“你说她抄，你有证据吗。我看你考得多好是吗，你厉害看不上我们你怎么没考第一？”

林朵朵被噎了一下，气道“你家教怎么这么差，你爸妈怎么教的你？我说你了吗。你就跟疯狗一样乱咬人。”

孙晓月简直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家教？你知道家教是什么意思吗，脱口而出就说别人家教不好？一个有教养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攻击别人的父母的。还有，你说我是抄的。我要是考了第二第三什么的，你说我抄还有点可信的样子。我现在是第一，年级第一。我抄谁的？抄你的吗？”

尹新月本来被气的胸腔起起伏伏，听到孙晓月的话登时笑了。毫不客气怼了回去“对啊，你怕不是来搞笑的。你还瞧不上我们。那你的意思我们整个四班三十多号人都比不上你呗。我们班蒋凯杰，林昊他们不照样年纪前十前二十。怎么你考得是比他们高还是咋的。我在榜上也没看着你名啊。”

林朵朵这次彻底说不出话了。她这次确实考的不好，考了班里十多名，连年纪前六十都进不去。以前自己都是稳稳在班里前十压在孙晓月头上，谁曾想分了个班的功夫她就爬到她的头上，这怎能不让她恨。

再加上自己暗恋的蒋凯杰居然也跟着她去了四班。听说还喜欢着她。这就让她更沉不住气了。她有什么好？不就是白了点吗，要是她皮肤白一定比孙晓月更好看。

林朵朵一想脸气的更黑了，跺了跺脚。气鼓鼓走开了。旁边小妹看到她走了，看了孙晓月一眼也跟着走了。

尹新月拉着她手，赞叹到“晓月你可真棒哈哈，让她嘴贱。不过你也是脾气好，要是我早就动手了。”

“这种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让她自己酸去，咱自己越过越好就成。”

其实也不是孙晓月脾气好，只是一想到林朵朵后来连高中都没考上，孙晓月就觉得一切无所谓了。反正欺负我的人最后活的都没自己好这不就爽了。

“就她那水平还不够格让我生气的，跟她多说会儿话，我都怕我窒息。”

尹新月听完瞬间乐了，“哈哈哈，你说的太气人了，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呢。”

“得了，别乐了，赶紧的。真快没时间了，小卖部人还多。咱都快抢不着买了。”说完就抓着尹新月往楼下冲。

尹新月一听，干劲十足。反拉着好友的爪往前冲。“快快快，下节音乐课，不吃点东西心里难受。咱们买糖吃，就买菠萝的那个味的，那个味好吃。”

听着把这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口气。孙晓月再一次感慨，做老师真难，做副科老师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