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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志公司之所以选在卡萨布兰卡公司录制唱片,是因为这家公司总部就在洛杉矶,而且是今年成立的。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设备最好最新最奢华。
工作室里,文志公司一众职员十来人手捧陆致远递过的曲谱,个个面如土色,继而议论纷纷。
“我操,这歌作为专辑歌曲未免太浪费了吧?你看这首《故乡》,这绝对是打榜歌曲啊。”
“你那算什么?这首《春天里》你哼哼,做主打歌我都觉得可惜。”
“这他妈的真是天才啊,我们公司是不是丢掉宝了?”
“别说了,再说可就没劲了。”
文旧波不理周遭嘈杂一片,独自沉浸在深如海般的后悔当中,“狮子山下,有彼岸花,梦里抵达,轻轻摘下。狮子山下,有女同观,彼之笑颜,我之所爱。如是美丽,终不再返,唯在梦里,月下相伴如是如是,终成梦幻。”
“天哪,”他悄声念完如诗一般的歌词,喃喃道“我们都做了什么事啊。”
这时姚克俭从容不迫地走进工作室,冲一个卡萨布兰卡公司工作人员点头后,眼神一扫众人,皱紧眉头问道“陆致远呢?还没过来?”
文旧波瞥了他一眼,早已没有刻意殷勤的兴致,“他去洗手间了。”
说完,他递过《女神》曲谱寂寥地说道“我们公司只怕会后悔莫及啊。”
姚克俭不解,接过曲谱看了起来,片刻后,拿着曲谱的一双手开始颤抖。
做为文志唱片公司的少东家,姚克俭去伦敦大学留学自然会带着明确学习计划和目的,那就是全盘接手父亲留下的一应资产。
所以他在学习经济之余,也会尽可能多的学习音乐,久而久之便成个中高手。曲谱之好坏,他当然一阅便知。
就依手上的《女神》曲谱来看,此一曲便足以继往开来,更遑论其他职员手上捧着的曲谱了。
单看他们那激动的模样,曲谱好坏不问便知。
“他竟有这般实力?你怎么不告诉我?”
文旧波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没问我啊?”
“老子拒绝阿渊的拉拢也就罢了,总不能踢他一脚再主动来舔你屁股吧?”文旧波心里这样想道。
姚克俭咆哮道“林仓渊他娘的居然骗老子说他走红的两首歌是买来的。”说着他将曲谱揉成一团,“我我”
众人被他这番怒吼吓得惊呆了,文旧波赶紧上前抢过曲谱,“可别揉坏了,这个还要录的。”
姚克俭扯了扯领带犹不解气,“老子这就去打电话。”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
片刻后,陆致远进来,看着门外问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众人五味杂陈地看着他,文旧波在旁勉强笑道“没事,他中午辣椒吃多了,火气大。好了闲话不提,我们开始录制。”
9月3日下午,陆致远想跟姚克俭再提一提明天去纽约的事,却没看到人影,问过文旧波,说他已经外出有事。
9月4日上午,陆致远叫吴尚香收拾一下,说下午会去纽约。
“大哥,去纽约做什么?”
“看赛马啊?”
“我不是说了不去看的吗?”
“我票都买了,你不去那我一人去。”
“那好吧,我去。”
陆致远笑笑出门,不再去剪辑室而是直接前往工作室录歌。
当天傍晚,陆致远汇集安东尼之后,三人从洛杉矶国际机场直飞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
万米高空,窗外一片黢黑,宁静无比。
“安东尼,推拿做完了,你感觉怎样?”陆致远见吴尚香眼望窗外一动不动,于是悄声问安东尼。
“导演,我不得不说,你的手艺真的是太棒了。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我觉得身体里始终有一团暖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多了,真的好多了,谢谢。”
“那可是我的真气啊。”陆致远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能让你的身体好转我觉得很骄傲,这是应该的,无须客气。”
“这就是华夏医术吗?”
陆致远摇头道“我这还不能叫医,只能叫疗,物理手段而已。”
安东尼竖起大拇指道“神奇的东方,神奇的医疗。”
陆致远洒然笑道“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对了,你们英吉利也有马赛吗?”
“自然是有的,甚至英吉利赛马的历史更悠久,堪称国粹。英吉利也有三冠比赛,不过没有美国的名气大、难度高。”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美国赛马是泥地赛为主,这三场赛事全部是泥地赛,天气原因会给比赛造成极大变数;再者,美国三冠王的三场赛事必须在5个星期内完成,高强度以及途程的差异对马匹的体力和状态有着极大影响,相对的,英国三冠王最后一战距第二战之间有3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陆致远颌首叹道“原来是这样。”
纽瓦克机场是纽约都会区的三大机场之一,也是全美第十大繁忙的机场,更是全美第五大国际直飞机场。
从洛杉矶前往纽约路线有十条之多,这条路线是直飞最快、出了机场后最便捷的一条。
做为空中距离将近4000公里的美帝终极双城,世人总在疑惑,到底是纽约好还是洛杉矶好?究竟是第五大道华丽还是比弗利山庄更大气?
答案自然众说纷纭,好比是饮水入肚,冷暖自知。
三人乘坐6个多小时的飞机抵达纽瓦克机场后,步行到c航站楼,再乘坐出租车进了纽约这个美国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纽约的空气极好,一年四季都非常漂亮。
虽是深夜,陆致远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一点。
三人首先在有“世界的十字路口”美誉的时代广场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这是安东尼的建议,他说来了纽约如果不看一场百老汇的歌剧,那就相当于白来了。再者说,从这里直接前往贝尔蒙特公园赛马场也是异常便捷。
陆致远点了点头,他知道安东尼说的歌剧其实就是音乐剧。
在美洲人眼里,百老汇的表演剧目都是歌剧、戏剧,属于美式歌剧;但在其他大洲,如欧洲、亚洲,人们还是喜欢把它叫成音乐剧。
下榻的酒店名叫“歌利亚酒店”,虽然名气不大,楼层却也甚高。
曾经有人这样评价纽约“这座城市会让人上瘾。它如此纷繁复杂,却又兼容并蓄。它囊括了孤傲与谦卑,融合了所有的多样性,聚拢了所有的异类和你想不到的稀奇古怪。”
这样的评价其实很中肯。在纽约,你每天都会遇到来自这个星球各个角落的人,美国人反倒没有几个。
正因为如此,美国人从不认为纽约文化可以代表美国文化,他们一直认为纽约文化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人、所有文化杂糅在一起所产生的新文化。
仅仅只是住个酒店,陆致远就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酒店开门的是印度人,打扫卫生的问了问是尼泊尔人,出门去对面饭馆吃饭,都是中日韩人,旁边百货店里卖烟的是巴拿马人。
天南地北人,共聚纽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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