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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孙昀呈脾气很不好,连一向得宠的二姨太太都觉得有些碍眼。开始消息传过来,他以为是冯熏的人动的手脚,后来见王参领旧那副模样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么,能做这事的就沈七爷了。
孙昀呈等了几天,督军府那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越等越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暗地里接触了沈七爷埋在赌场里的眼线,才有机会见到沈七爷。
室内喷了劣质的花露,闻上去有些刺鼻,桌椅上的漆因为时间的流逝布满斑驳。沈七爷安静的坐在桌前,金蟾子手串隐隐被盖在妥帖的灰色洋服下,除此之外竟再无一点点缀。至于谢阮玉,她是被当成幌子带出来的,这会没她的事,便安静的坐在一边拿着小锤敲核桃吃。
“七爷什么意思?”孙昀呈也懒得周旋,开门见山。
青布粗衣,若不是有那双精明的眼睛,他现在的打扮低调的让人过目及忘。
“跟孙老板做个生意罢了。”
“您这可不像要做生意的样子。”孙昀呈垂着的头忽然抬起,“您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他是真的被沈七爷逼红了眼,反倒是沈七爷,平静的仿佛这一切皆与他无关,“孙老板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尊夫人和令公子在我这好吃好喝,怎的就被逼上绝路了?”
呵,孙昀呈是个生意人,自知事到如今他不出个价,沈七爷说什么也不会松口,咬咬牙十分不甘,“您想如何。”
谁先开口谁先输。
沈七爷不说话,伸手点了茶水在桌面写道:
盛。
苍劲有力,如同一把刻刀刻进了孙昀呈的眼里,“不可能!”孙昀呈大骇,声音带颤的狂摇头,“我一个烟馆的老板,便是有心也无力。”又想到妻儿,孙昀呈闭了眼,狠心告辞,“这生意我着实做不了。”
“慢着!”沈七爷见他转身,这才开口,顺手抓过桌上的核桃仁,丢了一颗在嘴里咀嚼,“我既然能让他们母子到我手里,自然也能让他们到别人手里。”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沈七爷有些嫌弃,反手又把核桃推到了谢阮玉眼前,引得谢阮玉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冯熏多疑,到时候孙老板该如何交待?怕是一条血脉也保不住吧。”
“七爷!”猛然转身,孙昀呈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桌面,手背因愤怒和不安而青筋暴露,他死死盯着沈七爷的眼睛,“您何苦作这么绝!”
“你若不关注我的人,我怎么会查到你。”沈七爷回看孙昀呈,“有些事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要敢担。”只幻想疯狂的汲取,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沈七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少有温度,平静的如同深冬里永不结冰的死水,诡异而阴冷。孙昀呈曾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心思最为敏感,不由得有些惧怕,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沈七爷惯性的别开眼,“我在明,他在暗,我当然知道你碰不到这些消息,我只要冯熏所有眼线的名单。”
看出孙昀呈眼中的挣扎,沈七爷指尖滚着小核桃,果壳磨过桌漆发出规律的咕噜声,“我的消息你尽管继续告诉冯熏,我只要名单,所有你知道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您。”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要结果。”
啪——谢阮玉一直一心二用的听着俩人对话,直到听见这句,手中的小锤不小心敲歪,圆滚滚的核桃咕噜噜的滚下桌子。
真是厚脸皮啊!!她心里忍不住的腹议。
送走了孙昀呈,沈七爷心情很好,颇有兴致的陪谢阮玉逛了几家首饰行,看看沈七爷春风拂面,再想想孙老板锅底般的脸色,谢阮玉拍马屁似的的感叹道,“七爷真是让阮玉拍马不及啊!”
言语之间,毫无诚意。
沈七爷叹气摇头,顺手拿了块珐琅掐花银表带到她的皓腕上,这女人,胆子被他养的着实大了些。
“好看?”谢阮玉眯着眼喜滋滋。
“丑。”
“那你还给我戴!”
首饰行老板黑着脸,看俩人当面把他店里的镇店之宝批的一文不值。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人!
孙昀呈的名单是四天后送过来的,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两页,沈七爷看着名单出神,半响才收回视线,不管有没有漏网之鱼,这些足够了!
张巡,是时候来他身边了。
几日后,沈七爷身边的赵副官因着在妓院喝多了,从楼上跌下来摔断了腿。沈七爷直言北方的副官用着不顺手,直接打了电报发去保宁,保宁自然不可能真的调个副官过去的。
高泽干脆的向沈大帅提了张巡。因着他之前在羧北误打误撞立了功勋升了官,却着实不是个当武将的。这回沈七爷要人,羧北地处中间,张巡去沈七爷那做副官也算是明升,只不过手中的枪要变成笔罢了。
回到家,高夫人掩了门,从抽屉中抱出个小匣子,然后当着高泽的面拉开,“那人送过来的。”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匣子中的东西黄澄澄十分闪眼,二十条小黄鱼安稳的卧着。高泽脑海中闪过大帅的儿子们,最后定格在沈七爷脸上,当沈七爷向他提到要张巡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了当年羧北发生的事。
人是他有意无意的引着大帅定下的,高泽本以为是沈七爷想要给沈二找个陪衬才选了五爷,现在才了然,他当时就存了杀掉沈二的心思。而他,却一无所知的被拖上了贼船,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成了同谋。
什么兄弟情深,什么血浓于水。
高泽浑身打了个冷颤,愣在了当下。
或许,当年的事,沈七爷都知道,所以他才会这么恨。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么?高泽又想到了沈培华被杀,想到了之前保宁城的流言蜚语,都说沈七爷是被逼走的,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津北。天高皇帝远,还有一支所向披靡的二十八师。只要,只要他握住了津北的军政。手中的小黄鱼变的烫手异常,高泽连忙关上匣子,心有余悸。幸好,当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巡的事因着高泽的帮忙变得异常顺利,冯熏还在纠结着副官人选的时候,张巡来上任的电报已经发了过来。
“他妈的!保宁那边也管的忒宽了!”王参领拿着电报爆了粗口。
“人是羧北来的,原是个武官,可惜不太会打仗。保宁算是寻了由头,正大光明的把他的军权给捋了。”林道尹想了想打探来的消息。
“白鹭海那事?”
“对,据说当时整个队护着他,要不是沈五爷及时赶过去,他十有八九是要投降的。”
“我这心里还是不安。”冯熏觉得这些事不会那么简单,“到时候你们派人盯着他。“
张巡果然不负众望,来到樊城第一件事就是眼巴巴的携礼来见沈七爷和冯熏,冯熏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油嘴滑舌滔滔不绝,初来乍到就把自己全部交代,就差和小妾的房事没拿出来与他们细说。
到后边冯熏一拍桌子,实在听不下去。倒是吓得张巡一愣,磕磕巴巴的解释,“冯统制若是不喜欢,我…我再说些别的?”
“够了!”冯熏被吵得头疼,“你既然是沈督军的副官,便与他多熟悉些吧。”
说着竟是拂袖离开,留下王参领和林道尹面面相觑,冯熏能走,他们却不能。
这顿饭,吃的几乎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张巡一个人在无人捧场的情况下绘声绘色说了两个多小时。王参领离开的时候,还满脑子都是张巡的声音。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沈七爷才起身,张巡连忙拉开椅子送他,声音低的只有两人听到,“七爷,许久不见。”声音清冽,丝毫不见之前的呱噪。
“以后跟着我好好做事。”伸手拍了拍张巡的肩膀,沈七爷语气波澜不惊,眼角却含着丝喜悦。
“不敢不敢!”张巡提高了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受宠若惊慌忙点头,“您以后多照顾多照顾。”暗地里却冲他眨了眼。
张巡这个人,谢阮玉还是知道的,沈七爷的心腹。当年大家都在传,若是沈七爷真后继无人,十有八九会过继张巡的儿子当少帅。只是后来沈七爷死了,张巡也死在了战场。所以乍听见他的名字,谢阮玉就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谋士。
只可惜这件事一拖再拖,沈七爷面上要和张巡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自然不会把他往家里带。而且,谢阮玉发现,自从张巡来了,沈七爷的行事作风就变的凌厉了许多,和冯熏他们明里暗里的摩擦也逐渐多了起来。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二年的开春。
这两年谢阮玉被沈七爷养的跟朵花似的,每天的任务就是听听戏钓钓鱼,以及不停的吃。这日她正十分愉悦的啃着酥皮玫瑰,空中就传来几声枪响,惊起了满院子的鸟。丁志的反应比她快得多,谢阮玉一个眼神过去,他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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