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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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卯一路小跑，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没有留意前方，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向前一个踉跄，走了几步，稳住了身形，回身望去，握紧的手慢慢松开，静静地等待来人平复好心情。

五条卯摇了摇脑袋，抬起头望过去，一阵惊喜：“甚尔，你怎么在这里？”

禅院甚尔扫了一眼五条卯来时的方向，将目光落在五条卯红彤彤的脸上：“你...”刚才是不是去那边，看到了。

刚说了一个字，他意识到不对立刻换了个话：“你怎么没有待在原地？”

五条卯眼睛闪亮亮地盯着禅院甚尔：“你刚才。”

禅院甚尔心一紧。

“去哪儿了。”

“看到了几个熟人，去打了一声招呼。”

五条卯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禅院甚尔在五条卯的脸上稍微停了一会，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将视线挪开。

她究竟有没有看到。

禅院甚尔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朝前面走去。

“你走慢一点。”五条卯跑的有点急，脚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啊！”

五条葵看到这一幕，想冲出去，扶起五条卯，却被身旁的禅院和希拉住了，禅院和希冲着五条卯摇了摇头：“你现在出去，你们家的小姐或许会生气。”

五条葵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步，重新藏起来。

禅院甚尔听到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他转头望过去，就看到坐在地上的五条卯。

“甚尔，我起不来，搭一把手拉一下我。”

禅院甚尔走向五条卯，伸出一只手：“快起来，你要是出问题，禅院家可没办法向五条家交代。”

“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好听一些。”五条卯搭上禅院甚尔的手：“好好的说地上凉，你快起来，不行吗？”

禅院甚尔没有搭话，见五条卯从地上站起来，他立刻松开了手。

五条卯站立了一会儿，脚踝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感，额头冒着些许冷汗，身体有些摇晃。

五条葵是真的急了，另一边的禅院和希也坐不住了，两人的头刚冒出来一点，就看到五条卯朝他们的方向，摇了摇头。

禅院和希联想到之前五条葵指路时，五条卯那看似不经意地一瞥，意识到那个孩子从始至终都知道有人跟着，也知道他们大致的位置。

即使他们没有用上全部的实力去隐藏，但他们的踪迹也不是一个小孩子能轻松地找到的。

五条葵的呼吸声吸引了禅院和希的注意力。

禅院和希看了一眼五条葵，心中闪过一丝猜测。

难道是他透露过？

禅院和希更倾向于后者，要是是前者，那么他这些年简直白活了，连个小孩子都比不过。

禅院甚尔意识到不对，上前扶着五条卯：“怎么了？”

“脚踝那里有点痛。”五条卯微皱眉。

禅院甚尔扶着五条卯，往墙壁那边走了走：“你靠在墙壁，我给你看看。”

五条卯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墙壁上。

禅院甚尔见五条卯能稳住身形，松开了手，蹲下身小心地触碰五条卯的脚：“这里痛？”

五条卯摇头：“下面一点。”

禅院甚尔的手往下移动了一些：“这里？”

五条卯再次摇头：“过了，在上面一点。”

禅院甚尔往上移动了一些。

“嘶~”五条卯痛地抽气，眼角染上一些湿润：“就是这里，你轻点。”

禅院甚尔将五条卯的袜子往下移动了一些，露出的皮肤有些红肿：“有些肿了，你还能走吗？”

五条卯迈出一步，脚刚落地，身体就一颤，差点站不稳，幸好禅院甚尔及时起来扶住了她，不然又会摔倒。

“你靠着墙壁。”禅院甚尔扶着五条卯让她靠上墙壁：“靠稳了吗？”

五条卯点头：“你要做什么？”

禅院甚尔蹲下身：“你上来。”

“你这是要背我？”五条卯盯着少年的背，微愣，手一探出去，立刻又收回来，她有些不太相信面前的这一幕，在她看来，禅院甚尔一点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你真的要背我回去？”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五条卯，直接说道：“上来。”

五条卯脸上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她趴在禅院甚尔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将刚才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你一点也不像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禅院甚尔的身体一顿。

五条卯将语速放缓了一些，凑在禅院甚尔耳边说：“呐，甚尔，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愿意和我做朋友。”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五条卯吃吃地笑了，这才像是禅院甚尔会做的事情，要是禅院甚尔回答了，她才觉得奇怪。

禅院甚尔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背上的小孩突然笑了。

五条卯小声地说：“我刚才看到了。”

禅院甚尔表情一凝，等待着五条卯的后文。

五条卯仿佛没有留意到身后僵硬的身体，她再次开口说：“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禅院甚尔步子很稳：“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我把别人打了，是我欺负别人。”

“我以前来过出禅院家，看到过他们欺负你。”五条卯闷闷地说。

被欺负的实在太多了，禅院甚尔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过五条卯，既然想不出来，当事人也在这里，他直接就问了：“什么时候？”

“我当时躲着，你可能没看到我，不过我吹了口哨，你记得吗？”

“原来是你。”禅院甚尔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原来那个多管闲事的就是背后的这个人，当时要不是那声口哨，那次他会让那几个家伙受到一个难忘的教训。

五条卯：“你怎么这么冷漠。”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要是后面的回答不让禅院甚尔满意，打算挟恩图报，即使她是五条家的小姐，他也会给她一个难忘的禅院家经历。

五条卯感受到一阵恶寒，抬头正好一阵风吹过她的脸，或许是今天穿得少了一些，接受了这个想法后，她继续刚才的话：“你怎么不像少女漫男主一样，把对我的好感度加满，答应和我做朋友。”

禅院甚尔微微一顿。

五条卯压低音量，附在禅院甚尔的耳边小声地说：“对了，你下次做之前的那种事情，能不能带上我。”

禅院甚尔思索。

五条卯没有收到禅院甚尔的回答，抱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禅院甚尔眉头微皱：“松开。”

五条卯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环着禅院甚尔的手，全部松开。

禅院甚尔将心神放在身后的人身上，并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石子，身体一晃。

“啊！”五条卯身体侧面一晃，她连忙伸出手，抱住禅院甚尔的脖子，小声地提醒禅院甚尔：“你小心一点。”

禅院甚尔稳住了身形，他放慢了脚步，稳稳地朝前面走去。

五条卯适应后，观察了一下禅院甚尔的表情，见他没有对于她将手环在他脖子产生不喜后，脸上一阵欣喜，手收紧了一些。

禅院甚尔的声音很快响起：“松开一点，有点紧。”

五条卯听到禅院甚尔的话，脸一红，她想到禅院甚尔之前的话。

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吧？那她不是误会了。

她小声地说道：“你刚才也是这个意思吗？”

刚才？禅院甚尔一脸问号。

五条卯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不清不楚，她补充说道“刚才你让我松开，也是这个意思吗？”

禅院甚尔明白五条卯的意思了，他张了张口，打算直接说出来，但又怕身后的人又误会，在脑海中想着说辞。

迟迟没有等到禅院甚尔的话，五条卯脸上喜悦少了几分，添上了几分失落。

“刚才你的手有些紧，有些难受，现在这样刚刚好。”

听到禅院甚尔的声音，五条卯脸上失落一扫而空，眉眼全是喜悦。

禅院和希盯着前面的两个孩子，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家小姑娘在哪里上学？”

五条葵警惕地看了一眼禅院和希：“你想做什么？”

“不用那么戒备，我没有恶意。”禅院和希转头看向五条葵：“那两个孩子关系那么好，不如让他们一起。”

五条葵盯着禅院和希看了一会，不再理会他，转头继续看五条卯。

禅院和希没有在意五条葵的沉默，继续说道：“要是和甚尔同一个学校，你们家的大小姐一定会很开心。”

听到禅院和希的话，五条葵眉头微皱，他清楚地知道禅院和希说得是真的。

五条卯靠在禅院甚尔的背上，又想起之前的问题：“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禅院甚尔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带上五条卯有利有弊，但是弊要大于利。

五条卯：“怎么又不说话了。”

禅院甚尔没有直说自己的想法，他将这个扔回到五条卯自己的身上：“你应该征求一下你家家长的意见，这些不是我们能决定。”

五条卯肯定地说道：“这种事凉介一定会答应的。”

禅院甚尔看着熟悉的地方：“到了。”

“怎么这么快。”五条卯感叹道：“那道路也太短了。”

禅院甚尔走到走廊，慢慢地蹲下：“下来。”

五条卯顺势坐下，她坐在走廊上，抬头看向背对着他少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学？”

禅院和希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地看着五条葵。

刚才一进这边，禅院甚尔已经观察过整个院子里面的情况，一下子就注意到禅院和希和五条葵不在，他一边揉着大腿，一边询问五条卯：“刚才你是怎么知道我去那边的？”

五条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五条葵他们所在的方向，笑了笑：“直觉。”

紧接着小脸紧绷，故作深沉地说：“女人直觉。”

禅院甚尔上下扫了五条卯的豆丁身高，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翻了白眼。

一个小屁孩，装什么大人。

五条卯急地要站起来：“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女的，不是女孩子。”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对的。”禅院甚尔将五条卯按住，他贴近五条卯，小声地说：“他们是不是一直跟着你。”

五条卯心虚气短，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地，就是不看禅院甚尔：“你在说什么，刚才风大，我没有听到。”

从五条卯的动作表情，禅院甚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他并没有多生气，要是真没人跟着，让五条卯跟着他随意乱跑，他才觉得奇怪，真是这样，五条家和禅院家早就被一些虎视眈眈的家伙灭了。

他转头看向进门的地方，大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吧。”

“被发现了。”禅院和希摊了摊手：“出去吗？”

五条葵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快步朝着五条卯的方向走去。

禅院甚尔看着五条葵出现，目光没有从那个地方挪开，后面应该还有一个人。

禅院和希小声嘟囔：“还是算了，换个地方出现。”

迟迟没有见另一个人出现，禅院甚尔眉头微微皱起。

禅院和希注意到禅院甚尔的表情，时间差不多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位置：“甚尔，你还需要多练练，找错地方了。”

禅院甚尔抬头望去，禅院和希站在屋顶慢悠悠地往下走。

“啧。”禅院甚尔将目光从禅院和希的身上移开，落在五条卯的身上：“他们会处理你身上的伤。”

五条葵和禅院和希同时到达。

禅院和希刚才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收起，恢复了之前那种营业式的微笑：“五条小姐，非常抱歉，我们招待不周，让你受了伤。”

“没事的，禅院叔叔，是我不小心崴了脚。”五条卯连忙摆手，瞥了一眼禅院甚尔：“和甚尔没有关系。”

禅院和希：“刚才我已经通知了医生，他马上就会来，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五条葵蹲着五条卯的身前，小心地查看五条卯的脚：“小姐，你没事吧。”

五条卯有些不敢与五条葵对视：“葵叔叔，没事。”

禅院甚尔前面的视线被两个大人完全挡住，他沉默地换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