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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拼命跑。
鹿尔发誓,这一次一定打破她从小到大的时速记录了,如果上次和大宝小宝赛跑能有这个速度,她一定会赢……
她几乎是一边跑一边叫。
身后几只鹅穷追不舍,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嘎嘎鹅叫声。
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脑子中只有一个跑字。
身体感官上只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拉着她往前跑。
最后,还是那几个在田间劳作的人赶过来挥舞着锄头,一起大声吆喝着赶走了鹅群,救下了他们。
鹿尔的草帽,雍容的墨镜早跑丢了,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一个扶着膝盖,一个叉着腰,气喘吁吁,可谓是狼狈不堪了。
喘着喘着,突然的一个对视,又都忍不住同时笑起来。
“你没事吧。”是雍容先问。
问的时候,目光也在她身上逡巡,查看着。没发现什么伤痕时,才移开了视线。
鹿尔摇头:“没事,你呢。”
刚刚被追途中,两人慌不择路,跌进了一个被草丛掩盖住的坑。还是他眼明手快,在那瞬间撑住了她,没让她完全倒地。
雍容淡淡摇头,示意自己也没事。
两人还没休息过来,那边齐谓他们却找过来了。
一行人人手提着满满一篮草莓,笑逐颜开的。齐谓全然没有平常半点精英人士的稳重模样,老远就嚷嚷着:“刚听那几个村民说,有人被鹅追了个半死。哈哈怎么会那么倒霉。不过也太逊了吧,竟然跑不过鹅。”
鹿尔看看雍容。
雍容面无表情。
齐谓走近了,“你们就在这里,有看到现场吗?是不是特别滑稽?”
鹿尔头一次觉得,这个外人眼中的职场精英,好像有点名不符实……
他还要再问,小丁却突然惊呼一声:“boss,你的手……我的天。”
所有人一凛,去看雍容的手。
鹿尔下意识目光也去找,左手,完好。右手……他的右手,居然在流血。他侧着身体,右手好像是有意收在身侧,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小丁正好站在他对面,才刚好一眼看见。
他微微握着拳,看不到整体的情况,能看见的是手背上的血痕,以及掌心里缓缓滴落的鲜血……
鹿尔呆住了。
她本能的抬头看他。他也正好在看她,接到她的眼神,开口:“没事。”
“这叫没事?!”齐谓直接将篮子丢到了地上,一脸严肃,根本无暇问原因,迅速吩咐:“马上回去!小丁,电话刘管家和王医生!”
“是。”
“巧巧,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进来接!”
齐谓恢复他的精明能干,雷厉风行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很快,车来了。
齐谓和小丁护着雍容上了一辆车,鹿尔和其他人分坐另外两辆。一行人结束了行程,火速打道回府。
回去的途中气氛凝重。
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只琳子忍不住咕嘟了一句:“怎么偏偏伤的是手呢。”
被巧巧碰了碰胳膊,朝鹿尔使了个眼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鹿尔从看见那一抹血,就乱了心神。
想问问具体伤在哪里,伤的怎么样,手机捏在手里,却不敢问。他们这时候也一定顾不上理会。
脑中回忆着究竟是在哪里伤到。
一定是中途跌的那一跤,那个坑里散落着很多碎石。跌倒的一刹那,他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用身体挡住了她。所以,她安然无事。而他……一定就是那个时候伤到的。
不仅伤到了,事后她却迟钝的一直没发现。
她真想打死自己算了。
刘叔带着家庭医生早已在门口等候。
是以他们刚到,车门一开,就马上将雍容簇拥进去,直接带到二楼他的起居室。
医生带有护士,这里用不上巧巧她们,她们也不好都围在这里,便回灰房子那边去了。原本叫了鹿尔一起,鹿尔却摇头拒绝了。
她想在这里等着,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没人顾得上她,她不好擅自上楼,就一个人在客厅里候着。
坐立不安,心头茫茫然。
不知道到底伤得重不重。万一伤到了经脉怎么办……
那个时候问他有没有事,他还那么云淡风轻的说没事……
鹿尔抠着手指焦心难安时,那个护士却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一下子站起来,惊惶的看着护士:“怎么了?”护士这么快就下来了,会不会是情况太严重,需要安排住院?她一时想不到别的原因。
护士很温和,“雍先生让我下来帮你看看。”
“我?”她疑惑。
“嗯。雍先生说你也摔倒了,让我仔细帮你查查,有没有哪里受伤。”护士这样说着,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
“我没有受伤。”鹿尔说。
刚刚的状况来不及仔细查看,但到目前为止,至少她身体没有哪里出现不适。
护士不疾不徐:“嗯,没有最好。来,我们检查看看。”
这么一查,还真查出手肘处的一块擦伤。在肘部的关节处,擦掉了一大块皮,出血不多,伤痕却略狰狞。
她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护士帮她清理伤口:“现在是麻木的,要过一会儿才会感觉到疼呢。还好现在查出来了,这些细土碎石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
鹿尔轻声道:“谢谢你。”
护士笑:“客气了。”
鹿尔抿着唇,问她:“雍老师伤的怎么样?”
“我不知道。”护士一边用棉球擦拭鹿尔的伤口,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检查,他就让我一定先下来给你看看。”
真的是他才进房间,还没坐下,就想起来什么,然后吩咐她马上下楼来给这个女孩儿检查。医生急着要看他的伤势,他却坚持她转身去执行之后才坐下来,伸手让医生看。
护士不动声色的再次打量她一眼,猜测面前这个女孩跟他是什么关系,竟让楼上那位人物这么紧张这么在意……
护士随口带了一句:“雍先生很体贴,很关心你呢。”
鹿尔说不出什么来。
受伤了不怪她,还瞒着她,还惦念着她有没有伤到……鹿尔啊鹿尔,你这个助理实在太不称职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怎么就没照看好他呢。
她的愧疚感成百倍增长。
护士手法娴熟,很快就将鹿尔的伤口处理完毕,最后用纱布仔细的包扎好,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这个地方比较麻烦,最近你行动上特别注意一点,尽量不要触碰到它,免得伤口裂开。可以的话,最好在家中静养几天。不要沾水,少吃辛辣,定期换药。”
鹿尔再次道谢。
护士起身,准备上楼,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说道:“不用太担心,雍先生的伤应该不太严重。否则,这时候上面早有动静了。”
“嗯。谢谢。”
鹿尔目送护士上了楼,继续等候着。
虽然护士说的有道理,但明确的结果没有出来时,她一颗心依旧高高悬着。
时间过的异常缓慢。
墙壁上的老钟一分一秒都跟蜗牛爬似的……
只觉得过了漫长的几个小时,事实上才半个钟头而已。半个钟头后,齐谓陪同医生下楼,送他们出去。
边走边简单交谈:“辛苦了。”
医生笑道:“应该的。”
医生身后的护士对着鹿尔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也是意在告诉她不要再担心了,没什么大事。
鹿尔感激的点点头。
心里的大石总算稍稍落地。
不过,随着齐谓的返回,又重新悬起。
齐谓收起对着医生时的和蔼,一言不发的看着鹿尔。
鹿尔心知一顿责骂是跑不了的,她也没打算有任何借口,只是,想先确认下明确的情况,“齐特助,雍老师……没事吧。”
“什么叫没事,又什么叫有事呢?”齐谓一改一直以来对她的和颜悦色:“同样的伤,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叫没事。但对某个行业的人来说,也许就是致命伤。”
鹿尔一震:“啊!很……很严重吗?”
齐谓沉声:“我是给你讲这个道理。”终于还是告诉了她实话:“不算太严重。”
至此,鹿尔才算真正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
齐谓却依旧瞧着她,“事发原因我已问过雍,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这件事属于突发意外,理论上是怪不了你。但是,”他沉声道:“雍受伤了是事实。你身为助理,这就是你的失责。”
鹿尔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只低下头,诚恳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雍是做什么的,他的手价值多少,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对他的人生,对整个艺术界,甚至未来的美术史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你务必认真了解并铭记在心。”齐谓肃着脸:“这次运气好,只是皮外伤。要万一不走运,造成什么不可逆回的伤,你问问自己,担得起这个责吗?”
她当然担不起。
即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美术生,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更何况他的身份……更何况他就要参加比赛……
鹿尔一路上,包括刚刚独坐在这里,心里充满了各种情绪,担心,后悔,后怕,愧疚……最多的还是自责。
她已在心里骂过自己多遍了。
但自责是一回事,被人责骂又是一回事。齐谓这一通说,她没有委屈或伤心,只是愈发内疚,愈发觉得自己罪不可恕……
怎么,怎么就没有保护好他呢?
她的眼圈红了。
不能哭,哭也没用。
唯有不停的说对不起。
齐谓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心软。他其实一向对员工都算和蔼,尤其对兼职或短期工,更是较为亲切。今天的事,确实也不能全部怪责到鹿尔头上,而且鹿尔一向工作积极主动,这些时日的努力和成效他也都看在眼里,他很满意。
但雍受伤这种事实在是太严重了,他真是有些后怕,想着医生说的,那颗石头再划深一些,就有可能会伤到经脉,他就一身冷汗。
不管大伤小伤,这种事,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
鹿尔虽然只是短期工,但在以后她工作的日子里,也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所以,他必须得话说重一点,下下猛药,彻底吓住她,让她以后不敢再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杜绝任何隐患。
雍容下楼来,看到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齐谓虎着一张脸,少见的严肃,“总之,没有下次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什么都不用说,你直接走人。”
鹿尔显然被震住了,张惶的抬头,脸色发白。
“听明白了吗?”齐谓逼问。
鹿尔咬唇,低声回道:“记住了。对不起。”
她手肘处包着白色的纱布,因为伤,手臂不能笔直的放下,只能略显僵硬的微弯着放在身前。另外一只手在身侧不安而无措的用拇指搓着食指。看样子,已经被骂了一会儿了。
眼睛红红的,水光隐隐,努力忍着不流出来。
雍容不是第一次见齐谓训斥员工了。齐谓性格大体温和,但工作起来时一丝不苟,一是一,二是二,不管男女,谁犯错,就训谁。训的比这更严重的都有。
雍容碰见过几次。看见了就看见了,他从不插手他的行事方法,也没什么其他想法。
但这一次,看着鹿尔发红的双眼,一叠声的对不起,他忽然的,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非常不痛快。
他缓缓下楼,趿着刚换下的软底拖鞋,脚下无声,口中的声音却十分清晰:“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去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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