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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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僚与风少旻商量好了要带荀蓁离开秦国后后便一直在为今日做准备,准备的符验干粮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他们如今□□的两匹宝马。

世间千里马难得,无论这个难得是与饲马人关系大些还是识马人关系更大些在如今的魏僚眼中都不那么重要,毕竟短时间内即使有渭风客栈的帮助想要把两匹千里马弄到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从咸阳到函谷约四百里,哪怕他们骑的是极为优秀的快马,想要在天亮之前到达函谷关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弃马。

只有舍马保人他们才能在宵禁结束后,函谷关大开时到达，尽快的离开关中。

“师叔……”荀蓁神色疲惫,顾不上自己,只扶着魏僚,眼中有愧疚，更多的是担忧，“您感觉怎么样？”

魏僚到底年岁大了,如今彻夜跑马想来就算他身体一贯康健也不可能全无障碍，但荀蓁在云梦只学了点辨认草药的微末之术，于医术并无建树，尽管竭力镇定可心中的焦虑却是掩不住。

“你师叔身体好着呢！”魏僚挺直了腰,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腿，不过这种快马加鞭的事以后还是要少做才是，他身体好是没错可也经不了几次三番的折磨。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若是不做最坏的打算,只以为他两三天都不能发现事实真相，便不急不慢，万一事出有变,你出不了函谷，还能回去吗？”魏僚说的是事实，他们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知不道嬴政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么再怎么谨慎也是不足为过的。

“道理我都懂，只是……”荀蓁也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婆婆妈妈，但师叔又不是哥哥和风先生那样年轻力壮，她自然要关注一二。

“勿再多言，你若出事，我如何与你老师交待？”

荀蓁闻言垂眸，轻声回了一句说，“那就不要交待。”

如果真的被嬴政抓回去，那也是她的问题，是她曾经的选择造成今时今日的后果，无论果子再苦，她也会咽下去。

“你呀！”魏僚看着少女沉静的眉眼，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

荀蓁没有去关注魏僚此时此刻的想法，她抬头看着这处号称天险的函谷关，绝岸壁立，谷深道狭，深险如函，果然不负其名。

在荀蓁和魏僚等待函谷关开门的时候，蒙恬正率人往函谷而来，他奉了王令，一路换马，但晚了数个时辰，只能加快速度，好在终于在开关门前来到了城门处。

心中默念了声好险，蒙恬立即示意侍从去找人，同时自己也细细寻找起来。

他也不敢只把视线放在姑娘身上，毕竟荀姑娘年岁不大，扮作男儿身还是有可能的，以及她既然如此悄无声息，蒙恬打包票，她必然乔装了！

可千万别乔装到他认不出来，蒙恬只能在心中祈祷，毕竟要实在不行，他手中还有王令，便只能令函谷关闭关，只是非到此要，蒙恬不愿如此做，平白损了王上清名。

荀蓁看到蒙恬要比他发现她要早，早得多，事实上以他率着侍卫骑马而来，她就是想让自己看不到也不可能，荀蓁收回视线，低垂着头，仿佛是等待处刑。

看来她运气确实不好，荀蓁心中对自己说，你到底没有时来运转，说不得这辈子还要载到嬴政身上。

魏僚觉察到了荀蓁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腕，对她摇摇头，说着把包袱中的剑递给了她，微微朝蒙恬处的马看了看。

荀蓁只迷蒙一会便理解了魏僚的意思，大意是暗示她看准时机夺马而走，至少没到最后一步，怎么能轻言放弃？

………………

蒙恬最终还是找到了荀蓁，只不过结果不那么尽如人意。

锋利至极的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此刻蒙恬宛如俎上鱼肉，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下此刻挟持着与荀蓁同行的老者，蒙恬觉得这次他绝对属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那种。

“姑娘，您这是何必？就算您抢了马出了这函谷关，有我在后面追着，您真的能走的了吗？”蒙恬好意劝说荀蓁，“更别提公子还有荀茂都在咸阳，对了还有这位老者……，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为他们想想……”

荀蓁没搭理他，因为蒙恬的话说服不了她，她道，“我有你做人质，蒙恬，你叫他们把我师叔给放了！”

魏僚被制住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与王渝的道路不同，没有那么高的武力值，所以……

但好在深谙擒贼先擒王道理的荀蓁先出手，控制住了蒙恬，这样一来其余人也不敢动手。

“姑娘，你与老者一夜未眠，就是放任你们走，你们也离不了秦国，且王上说，他没想对你做什么，对了，王上还有封信要我带给姑娘！”蒙恬想起嬴政在他出发前给他的一份手书，他本以为王上的第一想法是怀柔，可现在看来……是要给荀姑娘一个台阶下？

蒙恬悲催地想，后出手遭殃这话果然有道理，他要是快一步，不提是文说服还是武斗都有点把握，那里像现在这样。

“姑娘，您也没有要伤我的意思，何不退一步？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王上这些时日对您也算不薄，您我没必要这么过激。”蒙恬无奈，心说姑娘你又是何必？你又没有心上人，非要宁死不嫁。

“他待你好吗？”荀蓁没回应蒙恬的劝说，反问道。

“王上待臣恩重如山！”蒙恬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呢？”荀蓁看着他，一双眼睛清冷如冰，端是好看至极。

蒙恬：“？？？？”

不是……，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误会什么了吗？

蒙恬一脸懵逼，愣了一会，似是明白过来，然后道，“臣是男子，要为王效力，征战沙场，且王上他不是那种人！！！”

“他是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但你可以不愿意，我难就不行吗？”荀蓁神色冷淡，反问蒙恬。

蒙恬愣了愣，道，“你是女子……”

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而王上是天底下的数得着伟男儿，天下七王，最美秦王你没听说过吗？嫁与他，姑娘你不亏，不但不亏，就凭嬴政的长相，才能，地位，你绝对赚了！

荀蓁看了他一眼，“女子便不是人？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好恶？我承认自己比之你要差上一筹，却也不至于低到尘埃里，我既有能力，自然要做自己想做的。”

蒙恬：qaq

天哪！王上你看上的女人太难说服了，我搞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很多，抱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