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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行至御书房门口,宗政司音一刻不敢耽搁,匆匆往宫殿内走去。
一见来人,李竟连忙迎了上来,神色焦急:“五殿下,陛下正在里面等您,速速进去吧,莫让陛下久等。”
司音点头:“本殿知道了,多谢李总管提醒!”
进入内殿,她并未遇见任何一个人。只有天琊帝一身黑色描金九尾皇袍立于殿中,虽不是朝服,但那凤袍颜色黑的出奇,金的耀眼,周边以祥云饰之,繁复的金凤展翅纹几乎布满全部,再加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帝皇威严,令人不由自主产生畏惧。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宗政司音上前一步,看了眼前之人一眼,然后跪下行礼道。
天琊帝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转过身来,眸光似海,淡淡地道:“起来吧。”
“谢母皇。”宗政司音起身,低头问道:“不知母皇召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只见天琊帝拿出一本奏章,扔到司音脚下,沉声道:“商慕韫呈给朕几则赈灾策,说是五皇女你想出来的?”
宗政司音没有丝毫的隐瞒,坦白说道:“回禀母皇,是的,不知有何不足之处?”
“不完善。”天琊帝眯起了厉眼,沉眸看着她:“若推行此策,灾区必将大乱!”
司音不急不慌,随即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低头拾起那本被天琊帝扔到地上的奏章,然后翻开内容略瞧了几眼,顿时舒了一口气,菲薄的唇扬起抹胸有成竹的淡笑,镇定地说道:“母皇,太傅只是将儿臣所言的大概上奏,具体的做法还必须由儿臣详细说与母皇听。”
“哦?”天琊帝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说。”
五皇女正色道:“其一,严惩不报或延报灾情的官员,是因为报灾是朝廷救灾的第一步,救荒之道,以速为贵,倘赈济稍缓,迟误时日,则流离死伤者必多,虽有赈贷,亦无济矣!在报灾情的同时,地方官还要派人到灾区实地考察,这些工作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否则各级官员必须都要相应遭罚俸、降级或革职的处分。固定为州县官员报灾限期四十天,上级接到奏报后限五日内上报。既避免了因报灾期过短,地方官害怕愆期而匿灾不报,又防止了因报灾期过长,无法即时派人核实勘灾。”
“嗯。”天琊帝沉默了半晌,踱到书案凤椅旁坐下。
见母皇没有任何恼怒之状,宗政司音放心地继续说道:“其二,勘灾确定灾情等级过程后。歉收地方如果还有五分的收成,就不被当成灾害,嗣后著将被灾五分之处,亦准报灾。勘灾后,州县官员将勘灾所得的结果汇总造册,按水灾用青色、旱灾用红色等格式,注明受灾的村庄及灾情。勘灾时各级官员都要随时报告灾情,而户部在收到灾情报告后,也要派员复勘,彼此监督,因而大体上,灾情的奏报比较符合实际情况。审核灾民户口,划分极贫,便是朝不保夕者。次贫,便是暂可支撑者。审户之后,发给赈票。赈票共两联,一联发给灾民,一联备查。灾民凭此票证,即可到赈灾处领赈米、赈银。为防止舞弊,每次放赈之前,官员都要亲临现场,对灾民进行随机抽查,而灾民每领一次赈济,赈票上都加盖戳记。全部赈济结束后,赈票就由官府收回销毁。”
闻言,天琊帝嘴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很快消失不见,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眯起深邃的黑眸,盯着宗政司音凌厉地逼问道:“若是地方官员欺瞒御史,中饱私囊囊,贪污赈灾粮食和银两,且官官相护,该当如何?”
皇帝最不愿意听到和发生的事便是官员贪墨,可是不代表不会发生,她已经稳坐帝位十八载,是一位成熟的帝王,敏感多疑。她一生中多次微服私访,乔装成平民百姓勘察民情,因此很了解官场的拿手戏码,且已经派亲信混入灾区勘察灾情,她发现那些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丧尽天良,连赈灾款都不会放过。一听到朝廷派御史复勘,立刻连夜设厂垒灶,并集合灾民等侯。御史到了以后,他们就鸣钟开始向灾民施粥,御史一走,则立即撤厂平灶。
司音还是没有半点慌乱,她沉吟半晌,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解决的办法,半晌,答道:“一则,重监督,发动群众,颁布法令,规定无论出生、地位,只要有人发现了贪官污吏,即便只是普通百姓也可以直接绑起来送到京城问罪,沿途必须无条件放行,胆敢阻拦者诛杀九族,而揭发贪官者,还会得到一笔奖励。二则,重刑罚,凡贪污赈灾款达六十两,一律处死,其女孙三代不可入朝为官,以此震慑心思不正的官员。三则,派员混入灾群,明察暗访,必定会发现一些御史发现不了的情况。”
天琊帝凝视着宗政司音,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继续说。”
五皇女垂了垂眼帘:“在了解灾情后,蠲免、赈济和工赈就成为朝廷救灾的最主要措施。还请母皇批准,在受蠲免之地张榜公布,如若蠲旨未到而钱粮已征,可抵作下年赋税。赈济规定,灾民凡大口,便是十六岁以上者,日给米五合;小口,便是以能走路者为限,半之;如米不足则银米兼给。除发米发银外,再煮粥赈济。煮赈仍以设厂为主,领粥给签,男女分别排队,逐一领取。除了煮赈,工赈则是最有积极性救济的措施,是由官府出资兴办工程,日给银米,以招募灾民。工赈所办工程,多与水利相关,且为将来的生产做准备。考虑到百姓疾苦,请母皇规定,向例每逢闲月,听贫民尽数到工执役;若农忙之时,即有紧要工程,大率三丁抽一,其余任其耕种。”
“灾后重建便是朝廷全面出资,向百姓提供口粮、种籽和耕牛,只是贷米还需加息。除此之外,朝廷还需想办法向百姓推广一些经济作物。”
“推广什么样的作物?”听着听着,天琊帝先前的赞许之色竟再也看不见,此时的帝王神色不明喜怒,只静静地看她把最后几句话说完。
“比如棉纺织,以及在河湖较多的地区推广种树、养鱼等等,其目的无非是从各方面缓解因灾害而带来的破坏和损失。”宗政司音回答道。
“大胆五皇女!”天琊帝抬手摔了手边的茶杯,怒喝道“竟敢窃取她人之策,欺帝罔上!”
宗政司音浑身一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立刻跪地悲伤道:“母皇明鉴!此策确是儿臣想出来的,儿臣是母皇的女儿,岂敢欺骗母皇呐!”
为什么母皇会这么说她?这些治灾的措施都是她几天几夜没休息,观察灾情得到的应对之法,她曾多次向那些御史求问,让勘灾的官员们将灾区的情况详细告知于她,然后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得到的应对之策,付出了无数努力,也修改了无数次。母皇即便不喜,也不能污蔑她窃取啊!她是冤枉的,她最尊敬和钦佩的人便是母皇,尽自己毕生所能去为母皇分忧,而她唯一的私念也只不过是父君能受人尊敬,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因此她每天拼了命地去学习、上进。每当看见十皇妹无忧无虑地成长,她都是极羡慕的,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司霆一般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可是她不能……她的父君不似令昭训出生武将世家,仅仅入宫六年,便从贵人飞速晋升为昭训,恐怕不用等到司霆满十周岁,令昭训便能荣登君位了。太女的父亲是大秦凤后、六皇妹的父亲是慎君、七皇妹的父亲是颖君,虽然颖君已逝,但后宫是没有人敢看不起七皇妹的,九皇妹的父亲更是宠冠后廷的俪君,看一眼这些皇姐皇妹,再看一眼自己,恍若寒鸦与凤凰站在一起,自己和父君卑微的如一粒尘埃。她没有任何依靠,只得靠自己的努力给父亲争取名位,这世人只道五皇女司音是天纵之才,聪慧无双,是大秦的荣光和福气,却有几人知晓她背后的努力和付诸的血汗?她只是想为父君争气,为母皇分忧,怎么可能会欺骗母皇呢?!!
天琊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宗政司音,却不说话,良久方才启唇:“若你现在坦白,朕兴许会饶了你,否则,你和你父君都将难逃欺帝之罪!”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上方,试试泪水还能不能回到眼眶里。即便眼泪遮住她的视线,她也能知道御书房正上方有块牌匾,上面写着“惟仁”二字,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母皇,儿臣字字句句皆是实话,若母皇不信,就请赐罪吧!”话毕,司音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她愿意一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天琊帝深深看了这个最聪明的女儿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然后沉声道:“好,就赐你乌金砚一方。”
宗政司音猛然抬头,见天琊帝一脸威严,仿若这个世上的主宰,她凝视着天琊帝许久,天琊帝也在看着她,两人视线相遇,司音颤抖地动了动嘴角:“母皇这是相信儿臣了吗?”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
“朕的五皇女不是冰雪聪明吗,怎么这会又傻了?”天琊帝淡淡地道。
“谢母皇明察,谢母皇!”司音激动地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只是这乌金砚珍贵非凡,母皇也只有一方罢了,儿臣不敢要,母皇还是自己用吧。”
天琊帝眯了眯眼,缓缓地道:“赐给你,就是你的了。过几天朕便会为你设宴,你和你父君回去准备吧。”
闻言,宗政司音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感动地连忙谢了恩。
天琊帝这句话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来。为她设宴便是要在前朝和后宫乃至整个天下人面前表扬、抬举她。而那句“你和你父君回去准备吧”说明父君也会重重有赏!否则让她父君回去准备什么?
这时李竟来报,说九皇女司遥和十皇女司霆来了。
宗政司音自觉地站到旁边去。
天琊帝面色阴沉道:“让她们进来!”
当宗政司遥走进内殿,只见天琊帝威严地坐在凤椅上,而宗政司音规矩地站在一边,神色凝重。顿时,司遥更感觉气氛压抑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母皇召她们来八成是因为最近在上书房表现的极差,喊她们过来训话。
而宗政司霆则是一脸茫然和无知,半点不晓得天琊帝召她们来所为何事。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圣安。”二女上前跪下行礼。
……
半晌,却不见天琊帝有任何让她们二人起身的意思。
感情这是让她俩跪着说话?宗政司霆一个机灵,不要啊,昨天晚上她可是被父君罚跪一宿啊,今天再跪上几个时辰,她的膝盖还要不要?!
司霆一脸苦恼,而宗政司遥却是一脸坦然。
母皇让她跪着说话,那她便跪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知朕唤你们来何事?”天琊帝似笑非笑。
“儿臣知道。”
“儿臣不知。”
二女异口异声。
见状,天琊帝脸色瞬间铁青。
“听说最近朕的两位皇女读书用功,朕叫你们来,是为了嘉奖你们的。”天琊帝目光沉了沉,冰冷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听闻此话,宗政司遥和宗政司霆心头一凉,大惊失色,忙不跌地说道:“母皇息怒,儿臣知错!再也不敢了。”
尤其是十皇女司霆,她是所有皇女中最怕面见天琊帝的,在她的记忆中,天琊帝从来都是阴沉威严的,那高高在上的气势逼人,让她不敢亲近。虽然是她的母皇,但是由于生长在帝王之家,一年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在此之前,天琊帝从未召见过她,哪怕她再顽劣,也只有令昭训管教她,所以她自然敢说在天下间无所畏惧,不怕父君、也不怕母皇之类的狂话。事实上是因为天琊帝从来没有亲自管教过她,所以在她心目中,父君发起脾气来最可怕。然而令昭训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说再严厉的管教也不过是伤些皮毛罢了,因此宗政司霆虽怕令昭训,却依旧敢我行我素,不学无术。
天琊帝没有笑意地笑了几声:“不敢?二位皇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了?难不成昨天在上书房说的话,不是朕的十皇女所言?”帝王冰冷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向司霆摄去。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不就是没能答出题吗?不就是被太傅骂了一顿吗?不就是被罚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每次答不出,每日被骂,每日被打,每日被罚站,白天被太傅罚,夜晚还要挨父君的罚,不照样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地度过每一天吗?罚算什么,还能少了一块肉吗?
我是皇女,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要什么前程?
句句犹如在耳!
宗政司霆吓得一哆嗦,两条腿不停地在打颤,这些话母皇怎么就知道了呢?她是开了天眼不成?完了完了,她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样才能使母皇消气,只能结结巴巴地认错求宽恕。
天琊帝眯起眼,怒斥一声:“滚!滚下去将四书、五经、礼记、周礼通通抄一百遍,三天之后呈给朕看,若抄不完,再加一百遍!”
闻言,司霆浑身一抖。
换做别的皇女,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早就开心地领旨下去了,可她是十皇女宗政司霆,老十最怕的就是背诗抄写,让她抄写四书、五经、礼记、周礼四篇巨作??还要抄一百遍??干脆直接拿把刀要她的命得了!
司霆苦着脸,差点没晕过去,她连忙说道:“母皇,等、等等,儿臣哪敢不用功,只是儿臣从来没有表现给母皇看,不如儿臣现在就背诗一首,给母皇评一评?”
宗政司音和宗政司遥睁大双眼,诧异万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老十背诗??她们没听错吧?
这丫头不是最讨厌诗词歌赋吗?莫不是被母皇罚抄一百遍四篇巨作给吓傻了?抄书就抄书,总比其它的重罚好些吧,若背不出来,母皇震怒可怎么办?岂不是弄巧成拙吗?
天琊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凝视着十皇女司霆。
然而,宗政司霆却在一屋子人的惊诧中,朗朗上口地背诵了一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司音和司遥快惊掉了下巴,手下使劲全力掐了下自己。
“嘶——”真疼,居然不是在做梦?
见二位皇姐不可置信的表情,宗政司霆得意地挑了下眉,继续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嘿嘿,你们当我昨晚是怎么被罚的?昨儿个一整晚罚的就是背完这首诗,没想到今天倒因祸得福了。
宗政司音和宗政司遥竖起大拇指,暗暗帮她加油打气,最后一句了,最后一句了,背出来,背出来,母皇就会消些气。
结果却令她们失望了,宗政司霆卡在了这段,而且绞尽脑汁愣是憋不出下句……
司霆满脸惊慌,求救地看向司音和司遥。
天琊帝皱了皱眉,冷冷道:“继续背。”
司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用口型一字一句告诉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司霆满脸狐疑:“什么啊……”
她看不懂啊……
宗政司遥离她最近,索性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小声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哦,我想起来了”宗政司霆一阵惊呼,灵机一动,将最后一句诗大声地诵了出来“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销魂人憔悴!”
天琊帝猛然站起身来,那双一向威严的厉眸此时染上寒气,她怒骂道:“混账东西!背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御书房是大秦历代皇帝办公处理奏章之处,竟敢在此作如此淫诗艳词!还有,这两个逆女当她瞎了,没有看见她们帮老十蒙混过关的小动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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