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15 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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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目、笼目，かごの中の鸟は，いついつ出やる，夜明けの晩に。鹤之龟之すべつた，后の正面谁れ……”

“哈哈，千代子老师，你又被我猜出来啦！”

嗯？

梦翎耳边隐隐约约的歌声与玩闹，交杂缠绕，孩童唱腔清亮稚嫩，软软糯糯，听得人心头生暖。

梦翎勉强睁开眼，一片日光和暖，她似乎正躺在一片樱花林中，身边便是一条乳白色的鹅卵石路。

我在……做梦？

梦翎晕晕乎乎，挣扎起身，眼前有着一群看来仍显稚嫩的孩童，和一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美人儿。

他们围成一圈，其中一个孩子正从蹲坐姿势起身，摘下眼上蒙着的纱布，指着那个高个美人儿开怀大笑。

暖阳自樱林间隙倾斜，婆娑起舞，调皮地散落在孩童脸上，音符雀跃灵动，仍不及笑靥万分之一的甜美。

“浅川最聪明了。”

千代子笑得温柔，伸手捏了捏浅川的小脸儿，眉梢眼底满是怜爱和疼惜。

“千代子。”

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横亘而入，远处，一个肃目冷面的健壮男子走到众人身边，先是望了眼千代子，在见到后者垂眸恭顺、立于一侧之后，勉强挤出假笑，凑近浅川，

“市里选拔优等生去做交换，浅川被选中了，跟我来吧。”

听到男子所言，千代子喜出望外，急忙推了推浅川：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快去吧！”

浅川也乐得合不拢嘴，一把抱住千代子的腰肢，以作道别：

“千代子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教诲，等我在那边成了优等生，一定回来看您！”

“好！”

下一秒，场景突变，立柜书架、办公桌椅、实木沙发，墙面上挂满了幕府时代的大名画像，仔细瞧来，似乎是一处办公室。

中央办公桌后，先前见过的男子安坐其上，抱臂盍目，桌前，千代子惊慌失措，似乎在与他争执些什么。

“什么？浅川消失了？怎么可能？不是选拔上去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人交代行踪？”

千代子眸中失措，几次三番以双手遗落担忧，

“佐伯校长……不，亲爱的，你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浅川可是我最爱的学……”

“啪。”

佐伯道忍无可忍，起身一巴掌打在千代子脸上，千代子原本高高盘起的发髻被力道击碎，凌乱而无力地落在耳垂，

“我说过，我只负责送浅川走，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

“……”

千代子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咬牙沉默。

画面再转，另外一处教师办公室里，千代子、樱井，还有另外一个看似眼熟但又有些面生的女子。

“千代子老师，这是我们搜集的关于佐伯校长的罪证。”

樱井与身旁的女子对视一眼，递上厚厚一沓资料，封存在一个被盖了“绝密”戳记的档案袋中，送在了千代子手上。

伸手接下时，千代子的双手明显战栗不止，双眸浑圆，嘴唇微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

“佐伯校长私下与大集团进行人口贩卖的行径，都写在资料里了。”

樱井身旁的女子上前一步，盯着千代子，眸中波澜难定，不多会儿，她做个深呼吸，像是隐藏了许久，

“我本名并未浅草，而是浅川，我的妹妹，曾是您的学生。”

听到浅草的话语，千代子手心的战栗渐渐蔓延到全身，因震惊而氤氲得双眼模糊不清，连望向浅草的神色，都变得迷离失所。

“我知道您曾经有多爱她，有多爱这所学校的每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相信您。”

浅草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千代子的心脏正上方，痛得她几近窒息，

“他们会将输送去的孩子进行拍卖，娈.童也好，器官也罢，一旦利益得手，一旦金钱分配，那个生命便与他们再无瓜葛。”

“他们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因为一无所有，才能为所欲为。”

“原以为贫困特招是为了践行有教无类，可是……可是——！”

“这是学校啊，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勾当！”

“我妹妹不是第一个，不是唯一一个，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

画面突然飞起雪花片片，连带着声音入耳，也斑驳错乱成杂响连连，梦翎正看得起劲，就差捧着一盆瓜子嗑出一地瓜子皮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打断了兴致。

“很感兴趣？”

身后，一道三分深沉、七分清亮的男声，若空谷足音，飘渺而至，梦翎回头，正见着一个着白t休闲裤的男生，两手插兜，款步而至。

短发细碎、平眉星目，清俊洒脱的模样，看得人赏心悦目。

“哦，这倒没有。”

梦翎只落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盘腿安坐小板凳，准备看戏。

帅哥嘛，又不是游戏，就这张脸，还不如“九人游戏”吸引她，更别提还有后续的“善人死亡”和“零时困境”了。

“如果你是千代子，你会怎么办？”

男孩站在梦翎身边，含笑垂眸，瞧着眼前人抱臂挑眉、玩世不恭的样子，忍俊不禁。

“我？”

梦翎呵呵一笑，右手抬起，对着画面中央位置摆出□□姿势，一击毙命，

“保证冲上去给那什么佐伯校长一顿拳打脚踢让他亲妈都认不出自家儿子。”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嘛，谁怕谁。”

“呵呵。”

被梦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逗笑了，夏星半蹲至梦翎眼前，伸出手，自报家门，

“夏星，不过，你都不好奇我是谁吗？”

“gamemaster？还是根本就是这个智障系统？”

梦翎毫不意外，挑了挑眉，扫了下眼前白皙如葱的小手，敷衍地握了握，

“这剧情你设计的？”

“不。”

岂料，夏星的否定，毫不迟疑，依旧是那副靥笑春桃、月上柳梢，夏星刻意与梦翎对视了一眼，黑曜石般的星眸，在梦翎眼中停留了有一秒之久，继而移开。

梦翎翻了个白眼，任着夏星搁这儿故弄玄虚，刚要嘀咕一句，却听到早已起身，走到画面中的夏星，缓缓开口：

“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无需设计。”

“……哦。”

梦翎心脏漏跳一拍，沉默片刻，干脆拍拍屁股，也站了起来，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人性本恶？”

“呵呵。”

听到这个问题，夏星却突然回眸，狡黠一笑，直直望入梦翎眼中，

被那一双清亮的眸子死死盯着，梦翎禁不得心脏又漏跳了一拍……

什么？

我心脏漏跳了？

不不不，不可能，这绝对是错觉。

“人性善恶，与我无关，”

“我只想知道，被极致的恶意支配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梦翎的胡思乱想，被夏星一句疑问彻底击散。

梦翎一愣，呆呆回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星眸如水，似有万语千言，绵延缠绕在淙淙波纹荡漾，无形中便将人吸入那片再超脱不出的碧海青天。

不过好在，梦翎清奇的脑回路，

跟常人不同。

“我说过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一向是我最擅长推进的剧情发展。”

梦翎呵呵一笑，重新抱臂冷眼，盯着魅惑人于无形的夏星，轻蔑哼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老娘保证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