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地球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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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表情非常冷静。

他知道这不过发在哥谭市又一个平平无奇的阴谋,唯一不同寻常之处只这次阴谋针对的对象并不蝙蝠侠，而希尔达——不，也许希尔达也不过表面的目标,他们真正的目标还这座城市以及这座城市的实际控制者。

“泥脸，”他看着那张熟悉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如冷静,又如愤怒，“你以为没人能看得出来你拙劣的伪造吗？”

——不,其实并不算拙劣的伪造。毕竟泥脸向来擅长伪装，他相信这张脸即放在最端先进的仪器下检测,也不会被发现和布鲁斯·韦恩本人有任何区别。但蝙蝠侠的眼角瞥到希尔达,那种控制不住的怒火就再度涌现——他分不清这怒火究竟指向谁的,他只感到，愤怒。

于他上一步。

泥脸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紧紧盯着蝙蝠侠，下意识靠近离他更近的希尔达：“希尔达,蝙蝠侠不疯了！”

——蠢货。

倒在上,极力假装自不存在的毒藤女如在心中骂道。

可惜泥脸并不知道她的所所想,在他看来,比起一眼就能识破他份并且肯定会暴打他一顿的蝙蝠侠,还选择态度相对友好且有糊弄成功可能性的希尔达更好一。

蝙蝠侠面无表情看向希尔达。

希尔达正在微笑,她任由“布鲁斯·韦恩”抓住她的手臂，躲在她的后，却没有给出任何安慰或承诺。

即泥脸,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希、希尔达？”

希尔达伸出手，突然扼住了他的下巴，她卡着他的下巴迫这张脸迎合她的视线,左右摆弄方便观察，她兴致盎然，但那双茶色的眼眸中却没有任何泥脸希望看到的情绪，只有让他遍体寒的不在意，就像她摆弄的只一件货物。

“有趣，”她说，“看不出这张脸和布鲁斯的有任何区别。”

泥脸挤出一个柔情又包含困惑的微笑：“……你在说什么，亲爱的，就布鲁斯啊。”

“这张脸模仿的真的非常像，怎么说呢，”希尔达却根本不管他的表演，“像到根本不忍心对这张脸的主人动手……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告诉你的同伙谁。”

泥脸张嘴：“——”

“嘘——”希尔达按住他的嘴，她唇边的笑意含着一种不知名的残忍，让泥脸汗毛倒竖，“想好再回答，你不会想错过这次机会的……趁现在还想知道谁给你透露了这么多和布鲁斯私事的候。”

泥脸还试图挣扎，他落寞垂下眼，满脸受伤：“你也相信了蝙蝠侠的话，觉得假的？”

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到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一幕看上去真的非常唯。

唯到站在一边的蝙蝠侠都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好极了，泥脸。

希尔达叹了一口气：“好吧，看来你真的对自很有自信——虽然你的漏洞真的很多，话又说回来，到底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觉得，连自的枕边人都认不出来？”

“砰——”

她抓住他的衣服，将他往一推撞上献血车的车壁，发出一声巨响，随即提膝撞向泥脸，欣赏着他吃痛的表情：“……不愧布鲁斯的脸，连痛苦的神态都令人着迷。”

——你变态吗！

一瞬间这辆车里两个男人都感受到了头皮发麻。

“泥脸，吧。”希尔达似笑非笑，“正好，可舍不得欺负的布鲁斯，那么就拿你来好好玩一玩？你最好能一直维持着布鲁斯的模样，否则……可不能保证自会做出什么来。”

泥脸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态，他盯着希尔达，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和他开玩笑！

——fuck！这根本不公平！为什么三个人合谋，倒霉的却只有他一个？！他可不什么真善的忠诚同伴！

他大声道：“说！说！的同伙毒藤——”

蝙蝠侠皱起眉，他本来完全冷眼旁观这件事的走向，刻却察觉到不妙，他上一步，准备行动，却迟了一步——

无数藤蔓拔而起，刺向泥脸的体，他的声音瞬间停止，“布鲁斯·韦恩”的脸融化成一滩泥土，希尔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靠。”

她看向倒在上的那个女护士：“毒藤女。”

“……。”帕米拉轻声道。

“所以一个合伙人你，另一个呢？”希尔达问道。

毒藤女不能暴露企鹅人，至少现在不能，于她选择避开了这个话题：“……如果说并不针对你……”

“你觉得会相信吗？”希尔达反问。

“……”毒藤女沉默了一瞬，才抬起头，露出无比诚挚的模样，“但，无论你否相信，这就事实，事实，只希望借用一点你的血，然后对付别人，绝对没有和你敌对的意。”

“哦？”希尔达似乎觉得现在的情形十分有趣，她问道，“吗？所以你想借用的一点血去对付谁呢？”

毒藤女小小的卡壳了两秒，下一刻，她看到了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们的蝙蝠侠——新仇旧恨同涌上心头，有谁比蝙蝠侠更适合成为反派们宣泄仇恨的对象呢？

她甚至在这狭窄的献血车内看到了机会，于那致命的藤蔓顺从她的心意，毫不犹豫冲向了蝙蝠侠，就像刻她的仇恨不满，悉数转向了这只黑漆漆的蝙蝠。

“然——蝙蝠侠！”

那张牙舞爪的幽绿色毒藤，如天罗网扎破献血车，锁定了作出戒备动作的蝙蝠侠，可就在它们即将触及蝙蝠侠的一刹那，巨大的疼痛席卷了帕米拉，法则的力量如约而至，钻心的疼痛让她重新跪倒在，帕米拉在铺天盖的疼痛中，恍惚看到了死神的倒影——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那受她控制的藤蔓们同样僵直，如同雕塑。

杀意顿消散，帕米拉在颤抖中彻底屈服于那神秘莫测而又无法抗拒的法则，她的大脑因为疼痛迟钝了几秒，但她缓过那阵疼痛，那个不可议的猜测就如同闪电击中了她的头脑。

她瞪大双眼，拼命抬头盯着站在那里的黑色影，刻，她完全忽略了站在自边的希尔达，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希尔达的神情。

希尔达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恐怖的神情，如果说在毒藤女痛呼的第一秒，她还保持着无所谓的微笑和看戏状态，那么她意识到那熟悉的法则的味道，一切正面的情绪就倏忽消散了，她定在了原，好像突然变成了游离的黑洞，随准备着吞噬一切——

她厌恶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头脑中闪电一样划过的逻辑链：她曾经给毒藤女定下过不允许伤害布鲁斯·韦恩的法则，而现在毒藤女在攻击蝙蝠侠的候收到了法则的反噬，所以，这意味着什么？蝙蝠侠等于布……

不，这怎么可能呢？

本能拒绝相信这个最终的答案，毒藤女已经先她一步叫出了那个她不愿意相信的猜测：“你布鲁——”

“砰——”

希尔达无意识抬手，毒藤女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了坚固的车厢上，撞出一片凹陷处，她滚落在，被迫停止了没说完的后半句，已经陷入彻底的昏迷。

希尔达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看蝙蝠侠，也没有看乱成一团的环境，似乎只随意选择了一个焦点注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藤蔓已经萎靡不振的缩了回去，蝙蝠侠盯着她，他不确定现在应该怎么做，他想过无数次主动或者被动的揭开真相的方式，但绝对没有想过这一种——这让他感到事情正在走向不受控制的局面。而希尔达的态度则加深了这种不受控制感，哪怕她现在表现出愤怒或者不可置信，都比现在的沉默不语要强。

……因为蝙蝠侠知道，这就暴风雨最后的宁静。

“希尔达……”他斟酌着开口道，“很抱歉，……”

“闭嘴。”希尔达漠然道。

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了。

蝙蝠侠略微停顿了一下，还坚持道：“的确……”

“说了，闭嘴。”希尔达缓慢抬头，看向了他，她的眼神中写满了警告，让人遍体寒的警告，蝙蝠侠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希尔达上，不，不如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自会收到这种眼神。

希尔达难以接受这个可笑的事实。她绝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开什么玩笑？很早之，在韦恩塔的滴水石兽上，她接受了布鲁斯·韦恩不等于蝙蝠侠，那么现在，就不该出现其它可能，因为它会让所有的一切都走向一个可笑的局面，它让一切都变得糟糕，它让她的所所想、所作所为、以及最为重要的，她和布鲁斯的关系都陡然转向了另一个极端。

没人能够接受挚爱之人的背叛，因为那藏在鲜花和蜜糖里的毒蛇，刻终于展现了自狰狞的面目。

如果一切都谎言，那么她就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傻瓜。可比起承认自一个傻瓜，另外一件事更让希尔达感到不可接受——她的蓝眼睛一个幻觉，而且真相揭穿后，他将不复存在。

“布鲁斯正在韦恩集团上班。”她陈述道，“这就事实。”

“听说——”

“砰——”

他被整个掀翻，倒在上，一阵风从他边经过，蝙蝠侠咬咬牙，抬头看同样昏迷着的毒藤女。

——很好，他心想，现在的待遇和这超级反派们一样了。

希尔达已经离开，他知道她一定打算去公司找到应该在那里工作的布鲁斯·韦恩。

可，她注定找不到她想要的。

蝙蝠侠站了起来，他冷静快速锁住了给他惹出这一堆祸患的两位阿卡姆病人，匆匆给哥谭警局打了个电话，便赶往公司。

——希望一切还不至于落到最坏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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