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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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顾医生，你说，我都跟你一起来了，还需要排队吗？”苏汐仰着头，问道。

顾远川没有说话，这等于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理应说苏汐在值班室里面，完全不需要排队，就算挂号了也用不着去诊室。

顾远川摇头，道：“以后来了直接去诊室，你先去等我，我忙完就去给你挂水。”

苏汐点头，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是很有耐心，大概是写小说写出来的吧，懒癌和拖延症跟不在乎那点时间。

跟顾远川分开之后她在诊室里坐了很久，一直码字到中午吃饭也不见顾远川，她不停地码字，从来没这么刻苦过。

因为之前搬家装修断更了几天，读者基本上也掉了得有五分之一。

看她书的，不是所有读者都是真爱粉，有的就是凑热闹追一追。

苏汐写了很久，起码是两天的数量，一口气全都给发布了。

她不喜欢存稿，存稿会让她变懒，边写边更新是她万年不变的习惯，也是因为没有存稿这个好习惯她才会断更，有些人啊，就是对自己的能力不自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苏汐清桑说了句：“请进！”

来人并不是顾远川，是一个陌生妇女，面色沉重，还有些苍白。

苏汐赶紧放下电脑，走过去，询问道：“阿姨，您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陌生人，她这样关心一下也不过分，现在她耐心的等着中年妇女给她答复，看样子应该是经历了什么创伤，更何况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你是这里的护士？”她眼神空洞，剜了苏汐一眼。

苏汐摇头，道：“不是，我是医生家属。”

这样说不过分吧，既说明了自己是顾远川女朋友，又说明是苏城妹妹。想起顾远川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她都有点缓不过来。

“苏医生的家属？”妇女的眼神开始聚焦。

苏汐点头，道：“对啊。”

“那你说，我女儿的病，能治好吗？”她看向苏汐，眼里泛着泪光。

苏汐才注意到，中年妇女的头发乱糟糟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听对方这么问，她摩挲了一下妇女的后背，安抚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妇女笑了，看向苏汐。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苏汐突然觉得她笑的有些渗人，有些不安咳嗽两声，不知道现在突然怎么了，气氛这么僵硬。

“可是，我女儿是绝症，再也醒不过来了。”说罢，她甩开苏汐的手。

苏汐倒退两步，妇女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再也控制不住悲伤情绪，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着苏汐扔了过去，她惊慌闪过。

顾远川开门进来前，听到里面声音有些杂乱，一开门，一个水杯就朝自己砸过来。

水杯在空中有一道抛物线，砸在顾远川胸膛上，这在落地四分五裂。

他这才看见里面的情况。

“赵阿姨？！”顾远川瞳孔紧缩，立马警惕地把苏汐拽过来拉到身后。

“顾医生啊……”

苏汐看顾远川认识这个妇女，才颤颤巍巍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地阿姨突然就……”

顾远川点了点头，小声在她耳边道：“赵阿姨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什么？！

苏汐汗颜，现在怎么办啊。

顾远川把苏汐推出门去，也许是一种默契，也许又是本能反应，苏汐立马跑去找护士，说明情况后护士又带着她找了其他几个男医生。

苏汐心里有些没谱，顾远川自己在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值班室地方比较偏，所以可能没什么病人路过，平时也比较安静。

苏汐跟着众人回到值班室时，她听到里面哐啷哐啷的声音，心里暗道不好，上去拽开了门。

值班室里面已经乱作一团，顾远川的白大褂也扯坏几处，她的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散架了。

瞳孔骤缩，她立马扑上去护住顾远川，但是她身材实在是太过于娇小了，站在顾远川前面一副老鹰护崽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

叫来的医生们也蜂拥而至控制住赵阿姨。

恍惚间，赵阿姨被带走了，整个房间又只剩下苏汐和顾远川。

她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顾远川见苏汐这样，蹲下来，道：“怎么了？”

“赵阿姨……好可怕！”苏汐后背冒着冷汗，她难以想象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顾远川扶着苏汐坐下，倒了杯水递给她，拉了个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赵阿姨的女儿去世了，后来精神也开始失常，也住进了医院，病情控制也不好，这次估计也是脑子犯迷糊就换自己衣服出来了。”顾远川解释，他的语气沉重，面色有些同情和痛心。

医生这行，最不愿意看到的偏偏是最经常发生的。

“那赵阿姨为什么提到我哥了……”苏汐问。

顾远川没有开口，摸了摸苏汐的头发，不再言语。

缓了好一阵，苏汐这才起身查看电脑，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屏幕碎了，键盘上的按键基本上都分家了。

“……”她知道这肯定是修不好了，只能再买一台。

后面陆续有护士进来帮忙和他们整理休息室，苏汐一直沉默，没有说话。

原来出现在自己小说的剧情居然又一次发生在现实里，还是自己身边……

她又一次觉得和故事情节靠的那么近，有点难以接受。

世界上有太多的说不准，生命的摧残也是说不准的一种，控制着人心，磨砺着精神，等一切都消失殆尽，就再也没有了生命。

“顾医生，我先回去了。”苏汐呆滞住，木讷地开口。

顾远川担心苏汐，嘱咐了几句，也没好跟着她。

许久，他才拿出手机，给苏城发了条信息。

苏城手术完之后，回去休息，发现休息室少了很多东西，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外人眼里一向是玩世不恭的苏城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给苏汐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安全到家这才放心。

“苏医生。”身后顾远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

“没事吧？”苏城关心道。

顾远川摇摇头，又开口：“苏…小姐可能第一次见，精神状态不太好，大概是接受不了吧。”

刚刚顾远川也给苏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我和小汐之前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后来也是因为家族遗传的抑郁症开始精神分裂，最后……自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

……

苏汐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回想着中午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