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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帐摇晃,晏映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虚虚浮浮地荡在水面上,晕眩难受。
她慢慢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弄清眼前的状况,就感觉到后脑一阵疼痛,忍不住轻咛一声。她支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后面,这才发觉自己头上缠了一圈布条,隐隐泛着疼,似乎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晏映却想不起来。
她发觉自己脑中一片混沌,所有的记忆好像都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是哪,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晏映转而抬头去看房中陈设,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朴素整洁,床帐都洗得发白了。没有窗,因此视线所及之处有些昏暗。
不知怎地,她身子忽然一空,向前扑了一下,稳住身形之后才发现刚才那种没有着落的感觉并不是源于梦境,而是因为她在船上。
竟然是在船上。
晏映撑着额头,疑惑自己怎么会坐船,这样一低头,目光触及到自己的肚子上,藕色轻纱上有梅花绣纹,清雅美丽,那是她惯会穿的颜色,只是小腹那里高高隆起……
穆迁正端着药在甲班上走动,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他顿了一下,面色微变,而后急忙冲过去将门推开,就见到床上的人坐在边上捂着脸低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哭声中藏着满满的害怕。
除了哭,倒是不见有其他闪失。
穆迁神色一松,他走进来,将门关上,把热腾腾的汤药放到桌子上,嘴边勾起玩味的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结果还是怕了。”
晏映的心情无以言表,她觉得自己的世界简直天翻地覆,连什么人进来了都没在意。
就很崩溃。
在她记忆里,她一没嫁人,二没偷腥,本本分分行事,规规矩矩做人,可这……可这肚子怎么像有孕了似的?
见她还在哭,根本不理自己,穆迁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皱着眉,把药端过去,递到晏映眼前,声音冷硬:“喝了。”
晏映哭得直打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人声音一出,她才缓缓静下心,抬头去看他,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看的细眉隐隐蹙起,她小声惊呼:“穆世子?”
她对穆迁有点印象,怎么说也在洛都待过一段时间,这个纨绔世子的名声人尽皆知,她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穆迁看见她的反应,微微挑了挑眉。
“你怎么会在这?”晏映摸摸脑阔,不停追问,“我怎么会在这?之前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去要去哪?”
她眼角微红,眼眸却清澈透亮,真真切切地看着他,反应不像是假装。
穆迁皱紧眉头,冷哼一声,语气中几多讽刺:“你在耍什么花招?”
晏映的模样很古怪,他却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为之,就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床上的人一听这话蹭了蹭眼梢,将悬在脸上的泪拭去,顺便稳了稳心神:“穆世子,你快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像……”
她摸了摸头:“我好像磕了一下脑袋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忘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坐船,而且我……”
另一只手又悄悄抚上了肚子。
穆迁静静打量她半晌,将信将疑地把药碗放下,视线始终没离开她:“你是说,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
晏映点点头:“还有我这……我莫非真的……有孕了?”
穆迁眼睛睁大几分:“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晏映点点头,穆迁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已经嫁人了吗?”
“什么?”晏映瞪大了眼睛,明显是不知道,随即面色一变,露出痛苦的神情。
见她似乎真的因为脑袋受伤丢了记忆,穆迁摸了摸下巴,细细思量半晌,忽然抬头对她笑笑,轻佻的嗓音里有几许促狭之意:“你肚子里怀的自然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记得了吗?”
晏映不信,却没力气质问他。
穆迁看她面色苍白,收起笑容,回身把药碗端起来,坐到旁边,将汤匙里的药吹了吹,作势要喂她:“大夫说你动了胎气,需要吃些安胎的药,来,把药喝下去。”
说着,不自觉地放慢了语气,哄人时模样倒真像一个深情的丈夫了。
晏映放缓呼吸,似乎只要不深想就不会难受,她回头看了看穆迁,见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心里竟然有些不情愿。她一把将汤匙抢过来,自己捧着碗吨吨吨就着碗沿把汤药都喝了下去。
苦得她面部有些扭曲,晏映强忍翻腾的恶心感,穆迁从桌上拿过来一碗蜜饯,捻起一个送到他嘴边,笑容甚是有趣:“既然怕苦,就不要喝得那么猛。”
晏映吃下一块,嘴里酸酸甜甜的,觉得舒服多了。
可心底仍然还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我真的嫁给你了?”
“千真万确,”穆迁嘴角上扬,信誓旦旦,明明是很随意地口气,在他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不可质疑的威严,“怎么,你莫不是跟本世子过腻了,假装失忆想要抵赖?”
“告诉你,你连本世子的孩子都有了,想走,门都没有。”
晏映抿着嘴,终是很不情愿地“啧”了一声。
穆迁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就听晏映咬牙切齿道:“穆世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想打人,我,特别想。”
穆迁:……
在水上漂了十日,终于踏上土地,晏映转而又坐了两日的马车。听穆迁说,两人是要回汝阴探望他父亲的,汝南王坐镇南境,抵抗南禹守护大胤门户,一年到头也没机会回京,他们只能千里迢迢赶去省亲。
但穆迁作为质子,应该很难出城才对,晏映问出心中质疑,穆迁每次都含糊过去,并不跟她说真话。
晏映很难接受自己已经嫁人为妻,连带着看穆迁也哪里都不顺眼,一路上都禁止他靠近自己。穆迁在洛都张扬跋扈,时常流离烟花之地,风流韵事更是多不胜数,如果穆迁说的话都是真的,晏映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答应嫁给他。
穆迁对她的抵触情绪也完全不在乎。
越发接近汝阴,晏映就发现背着包袱逃命的人就越多,路上叫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南禹挑起纷争打过来了,豫州营前去增援,据说吃了败仗,逃命的人都觉得南境可能不保,这才拖家带口向北漂泊。
听说这些事时,穆迁一改常态,沉着脸站在她旁边,面色阴郁可怕。
晏映有些迟疑:“咱还要回去吗?”
万一打过来怎么办?
穆迁回过神来,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呵地笑了一声:“你怕了?”
“这可不是儿戏,大胤和南禹分庭抗礼那么多年,之所以一直相安无事,无非是因为不论是谁挑起战事,都讨不了好,现在南禹率先发兵,没准是因为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攻下一城半池。”
穆迁微怔,神色有些错愕,转瞬即逝,他笑了笑,这次声音轻柔许多:“你放心,有我在,就算南禹真打过来了,也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晏映被他认真的口气说得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咳嗽一声,把头转开,躲开他的视线。
快半个月的相处,晏映已经习惯他不可一世的语调,突然温柔下来,她觉得心头怪怪的,有种很难言的不适感。
不过不得不说,穆迁对她还是很好的,一路上都尽量满足她的需求,晏映挑不出错处,最让人安心的是,他没有借由夫妻的名头强迫亲近她。
晏映仅这一点就谢天谢地。
她觉得思想的转变或许要一点一点来。
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汝阴,跟洛都比起来,汝阴天气更热,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气,扑面而来,让人觉得浑身难受,晏映又开始孕吐,整日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
穆迁不知怎么,也很少说话,到了汝阴城内,他便连脸上的笑都没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探亲,是奔丧呢。
汝南王府门前,穆迁扶着晏映下了马车,有人去里面通报,不多时就有一个面相跟穆迁有几分相似的人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了三分惊讶,不知是喜还是讥讽:“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父亲和我都很想你,你快进来吧!”
说着,似乎看到了晏映,说话声一顿,眼中有惊艳闪过:“这是大嫂?大哥,你在洛都成亲了?”
他的目光过于无礼,晏映有些不舒服,但从他的口气中能听出来,汝阴的人似乎并不知道穆迁已经娶妻。
穆迁将晏映挡在身后,又换回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大嫂?大嫂也是你能叫的吗,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野种罢了,什么时候拿回‘穆’这个姓,什么时候再来本世子面前叫唤。”
对面的人脸色骤然变得扭曲,连表面上的和谐都维持不下去。
“穆迁,你别以为父亲永远不敢给我名分。”
穆迁轻声一笑,说的话却阴狠无情:“你也别以为我永远不会杀你。”
两人剑拔弩张,晏映都已经看懵了,正僵持时,里面又跑出来一个青衫男子,似乎是府上的管事,连连对两人点头哈腰:“王爷正在里面等世子呢,世子快随下人进去吧。”
穆迁回头看了晏映一眼,示意她跟上,虽然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晏映还是捕捉到他眼里的纠结。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王府,一路被引到正厅。汝南王穆连城的名声如雷贯耳,她也早有耳闻,等到真的见到时,她才发觉汝南王跟他想像中完全不同。
原以为带领数万精兵守卫南境的会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青面獠牙的粗犷大汉,却不想他一身长袍站在那里,竟然满身的儒雅之气。
只是一双鹰眉平添了几分阴险狡诈的味道。
晏映进去后就小心地打量着,穆迁已经低着头走过去,僵硬地行了一礼:“父亲——”
“啪!”
他还没说完,正厅里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响,随即传来的是一声毫不掩饰愤怒不满的怒吼:“废物!”
晏映被汝南王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那巴掌真的一点都没留情,她都能感觉到呼啸而过的掌风,穆迁被打得偏过头,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
良久之后,他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轻蔑,穆迁用手指骨揩去嘴角的血,转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还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生死啊!我死里逃生从洛都回到这里,您送我的就这两个字?”
穆连城顿了顿,继而冷声道:“我给了你那么多人,绝佳的机会你都没能把握住,反倒让那个谢九桢控制住了洛都,我在你身上倾尽的心血全白费了!迁儿,你真叫为父失望!”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已有痛心疾首的模样,身后跟进来的男子见状赶紧上前,温和道:“父亲,你也别怪大哥,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人没事就行了,大哥也是,父亲只是恨铁不成钢,你在洛都的表现的确太叫人失望了。你知道损失了这个机会,父亲再想夺回洛都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也许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也说不定。”
穆迁偏头看着他:“不是也许,是一定。”
两人皆是一怔,没想到穆迁会说出这种话来。
穆迁慢慢挺直腰身,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将那么小的他送到京城做质子,指望他对他能有多深厚的情谊?早知他不把他当人看,只当作趁手的工具,多年不曾亲眼看过的父亲,在心里尚存一丝美好的幻象,一见面,就破碎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原本计划好的事,穆迁突然有了新的决定。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漫不经心道:“您还没查出来吗?谢九桢根本不是什么先帝信任的重臣,他是东楚后裔,清河郡王的长子萧景珩,东楚黑甲军在他手上。”
听到“黑甲军”三个字,穆连城赫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原本依照我的计划,拿下洛都是必然,只是我没想到早就销声匿迹的黑甲军还能重振旗鼓卷土重来。非常不幸的是,因为我的逃跑,谢九桢应该很快就要带着黑甲军追来了,说不定——”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脸上满是惊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王王王爷!不好了!城北五里外突然发现一支兵马,正在向汝阴行进,用不了多久就会兵临城下了!”
“嘿呀,”穆迁笑了一声,“这么快!”
穆连城脸都绿了,冲穆迁咆哮道:“你还有脸笑?”
“不,不对!就算谢九桢不肯放过大哥,也不会抛下还没稳定下来的朝堂追来汝阴啊,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穆迁却不理他,摸了摸红肿的嘴角,对晏映招了招手,晏映怔了怔,还是乖顺地走了过去,穆迁拉着晏映胳膊,对穆连城笑道:“父亲,这是我娘子。”
他像是炫耀一般,可心思烦乱的穆连城根本没功夫管晏映,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穆迁:“说,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穆迁挑了挑眉:“豫州营已经被父亲剿灭,别的地方暂时分不出太多兵力对付父亲,所以谢九桢的兵马不会有太多,父亲还是想想怎么对抗他吧。”
他说完,冲晏映抬了一下下巴,拉着她转身走了出去,徒留两人吹胡子瞪眼。穆迁似乎对这座王府还留有儿时的记忆,带她七扭八拐进了一处小院。
小院里杂草丛生,一看就很多年没人住过了,拱门那里甚至结了蛛王,穆迁一直沉默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都是灰尘,他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晏映坐下,随即看着她的脸,盯了很久才啧叹一声:“也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晏映不知道他感慨什么,却好像看出了他脸上的疲惫和逞强,眼下的笑都是强装得无所谓。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
穆迁一愣,半晌后才悻悻坐下。
晏映忽然用手帕碰了碰他的嘴角:“疼吗?”
眼前忽然放大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白瓷的脸上透着粉,一双月牙眼弯弯,眉眼娇媚,但又有骨子里透出来的良善和澄澈。
穆迁一时有些失神,晏映又道:“你跟你父亲关系不好吧,他不喜欢你?”
穆迁回过神来,神色渐渐冷了下去,眼底再也没有笑意。
“世人都说,父亲是因为南禹皇帝昏庸无道,在他征战时杀了妻族张氏全家才会心灰意冷投奔大胤,实际上,他早就跟大胤勾结在一起了。刚才那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阴迟。”
阴,是汝阴这一地带的大姓,也是名门望族之一。
晏映多少猜到些穆迁的处境。
“所以你父亲现在是又要造反吗?豫州营又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来了一句。
穆迁神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听出来了,听出来了竟然还这么冷静?”
晏映转而掐着他脸上的肉,恨恨道:“我可不想当乱臣贼子,你要是跟你父亲一起造反,就赶紧把我送走!”
穆迁被她掐得嗷嗷叫,可是一点也不生气,原本只是顺口一说,他没想到自己现在反而害怕谎言被揭穿了。穆迁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放心,”穆迁捂着更为红肿的脸,“一定会给你送走。”
晏映有些惊讶:“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怎么,你更想跟本世子同生共死?”
晏映眨了眨眼:“未尝不可啊。”
这下换穆迁震惊了。
“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晏映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而且你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吧。我可不想跟随冷血无情还叛国的人。”
穆迁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面色柔和许多,但很快就褪去。
“我现在知道,谢九桢为什么这么快了。”他轻叹一声。
晚上安寝,晏映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和穆迁的关系,她还是没办法坦然地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思其原因,晏映也想不明白。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汝阴的潮热让她翻来覆去无法静下心来,想着白天汝南王打穆迁的脸,想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阴迟,她就一阵气血翻涌,更加不能入睡。
晏映睁开眼,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谁知这一翻身,忽然看到床边多了一道人影。
“啊!”她惊叫一声,飞快地往里挪了挪,看黑乎乎的人影没有反应,她抱着枕头,试探地唤了一声:“穆迁?”
人影背着月光,整张脸都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样貌。
“穆迁?”那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阴沉的语气让人心中一震,“你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
听见声音晏映就知道来人绝不是穆迁,她的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边往后挪,一边紧紧盯着黑影的动静,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叫人了!你别看我住在这么破旧狭小的地方就好欺负,我我夫君是汝南王世子,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最好是人,我求求你一定是人好不好?”晏映举着枕头,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语无伦次。
那黑影忽然吸了口气,好像在忍耐什么,继而欺身上前,将她抵在墙上,半分都动弹不得。
“你说,夫君是谁?”
那语气凉凉的,晏映觉得自己死定了。
她仰着脖子,抬高声音:“穆迁!穆世子!你去哪里了?快来救我!”
大手忽地捂住她的嘴,晏映还没“呜呜”两声,那只手又把她松开了。
她闻道一股好闻的龙涎香,混杂着清新的青草气味,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呼救。
黑影离开她一些,侧脸慢慢在月色下显露出来,晏映看到他皱着眉头,眼中似乎藏着浓浓的疲倦和忧伤。
“你,又把我忘了。”
他的声音被大力踹门的声音掩盖住,“咣”地一下,半扇门都被踹掉了,穆迁急着跑进来,嘴里还嚷着:“映映,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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