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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怀贫觉得自己消息委实太慢,平阳城来了这么一尊大佛过了好几天他才知道。
绒桃从外面进来便忙同知浅说:“姑娘,官府来人了。”
“来做什么?给阿己送东西?”
“可不是!”绒桃撇了撇嘴:“知道小郡王来了,上赶着巴结。”
知浅笑而不语,起身准备去瞧瞧,这谯怀贫给阿己送了什么好东西。
如今平阳城最缺的不就是吃食,他们家里也无甚太好的食材,看看谯大人,让人用拉货的马车送了一车,能看到的有不少干货,连鹿肉都有半只,几个小坛子,谯府的下人还在嘟嘟囔囔:“这是我们大人家乡特产的醉虾醉蟹,刚刚送来的,谯大人舍不得吃,全来孝敬小郡王了。”
“那可得多谢谯大人。”
谯府的小厮来了半天嘟嘟囔囔地都是跟厨娘说话,这会儿忽然出来了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一下子夹住双腿站的笔直,道:“我们大人说,山高路远的,不能慢待郡王爷。”
知浅笑:“如今城里最缺吃食。前两日小郡王还嚷嚷着府中饮食不合胃口,今天谯大人可就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她眼尖,看到下面还放了两个大袋子,似是粮食之类。
“这是今年的新米,大人特意吩咐的。”春涝夏旱,平阳城的百姓根本没收上来什么粮食,这米,怕是谯怀贫
不要白不要,知浅点头收下,让人把这位小哥送走。想了想往知行院子里去。
小郡王一来,两个人就要比划拳脚,见到知浅,冯己一个巧劲儿把知行制住,开口唤:“阿知!”
知浅眨巴眨巴眼睛:“方才有人给你送了好东西。”
冯己嗤笑一句:“谯大人心细,连吃食都为我安排上。”不过一歪头,摊了摊手:“晚了,前两天阿知做得馄饨不好,我已经写信回去给母亲了。”
知浅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跑一趟,连饭都吃不如意。
京城,长公主看罢儿子的信,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后才笑:“想惹事还提前知会,没良心的东西!”
谯大人贴心,李府的伙食都跟着改善,醉蟹鲜美新米香甜,冯己吃得满意,便同知行说:“我得去府衙看看,谯大人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冯己同知行一道入城,秋收已经差不多了,可街头还是坐卧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二人直奔府衙去,一通传,谯大人亲自快步迎了出来。
“微臣给小郡王请安。”
“谯大人免礼。”冯己抬脚往府衙走,道:“天时不行,谯大人还细心为本王安排饮食,我也颇为感怀,今日才来瞧瞧。”
一车不值多少银两的吃食就能换这位爷开心,谯怀贫当然乐呵:“瞧您说的,小郡王能来平阳暂住,是全城百姓的福气,自然要安排妥当,若不是您同李公子交好,微臣便应连住处也安排了。”
知行只觉好笑,这哈巴狗似的样子,怎么没遗传给那个嚣张跋扈的闺女。
“谯大人送的米,最合本王口味。”
“那就好那就好!”谯怀贫抚掌,平阳哪儿还能收上稻米,这可是他千里迢迢弄回来的。
“路上看到有粥棚,也用这米么?”
谯怀贫暗笑,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打着哈哈:“哪里哪里,这米金贵。”
“那施粥的米从哪儿来的?”
“这——”谯怀贫沉吟了一声,毕竟各处粥棚都打着官府和乡绅富户配合的名义,他出尽风头。笑应:“粥棚的米,是官府和乡绅一道安排的。”
“是么,谯大人果然大有作为。”
跟着的知行听谯怀贫这般假惺惺说话,也觉好笑,这冯己住在李府,谯大人的手脚他能不知?不过他俩也不是来打假的,轻咳一声:“大人,草民今日随小郡王前来,是有一事要同您商议。”
“知行且讲。”
“李家存粮不多,希望大人再开仓补给一些。”
“是么?这么快?已经下了一场秋雨了。”
冯己不耐烦了:“我看田里的作物快要晒死完了,一场雨能下活?”
知行也跟着说了句:“春天时候大汛,冬麦没收多少...”
谯怀贫无法,背手道:“天时不顺,既如此明日我便派人再往李府的粥棚送粮!”
小郡王一副想跟着看热闹的样子:“明日谯大人运粮,本王也跟着瞧瞧!其余粥棚的粮食看样子也不多,一道分了罢了!”
“这...”谯怀贫看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来敲诈他的,再尊贵也是个只有爵位的郡王,双手背在时候说道:“此事不劳小郡王费心。”
“不过想瞧一瞧,谯大人是弄虚作假怕被本王识破?”
“小郡王此次前来,不过是游玩访友,这是官府的事情,你也不该插手!”
冯己有些玩味地看着谯怀贫,笑眼弯起:“明日辰时三刻粮仓门口,本王只是知会你一句。”说罢转身同知行一道出了府衙大门。
谯怀贫后退两步坐在太师椅上,这位小郡王他颇有耳闻,沉吟片刻之后往爱妾院子里去。他私下倒卖官粮就是杨柳儿的主意。
“老爷来了。”知府大人爱妾人如其名,细腰如柳,扶着谯怀贫进了内室,笑:“怎么这会儿还来奴家屋里。”
谯怀贫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这李家的小子,请了个混世魔王,现下逼着本官给粥棚放粮!”
“放便放了,”杨柳儿一边给谯怀贫上茶顺气一边说道:“这混世魔王能在平阳城待几天?给个三五天的粮食便罢。”
谯怀贫捉住爱妾玉手拍了拍:“还是柳儿懂事,我一把年纪,跟个毛头小子置什么气。”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清晨,粮仓门口聚了好几辆大木板车,跟在冯己后面等着拉粮食。
这——谯怀贫不在,守粮仓的衙役懵了:“郡王、王爷,这,这...”
“费什么话!”冯己不耐烦了:“给爷装满!”
衙役得到的命令,是只装三天的口粮,这么大的车,装满得多少粮食。可小郡王一脚踩在车辕上,手里还有佩剑,只得战战兢兢地往车上装粮食。
谯怀贫过来的时候,几辆大木板车只剩下一辆没有装满,气急踹了正在搬运粮食的衙役一脚:“谁让你们装这几辆车的?”
冯己听到动静,嗤笑一声:“爷让装的。”
“小郡王,这,这...”
“这什么?装车罢了。”说着手一挥,那些衙役也不敢停。
“四车送到陈府,四车送到李府,这就得了,旁的粥棚有劳谯大人了。”说罢押着六辆大车扬长而去。
谯怀贫气得站在粮仓前怒骂,可他又动不得这位小郡王,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到府衙。知行还在陈府,见到冯己带着四大车粮食回来,乐得跳起来:“还是陈大哥说得对,自己带车去,才能多拉点回来!”
冯己扫了陈恭一眼,压平唇角同知行说道:“粮食送来,咱们走吧。”
“哦,哦,这就走了?”
小郡王头也不回,翻身上马:“你想留便留。”
知行冲着陈恭点了点头,也上马追冯己去,昨晚已经让人去李府知会,粮食会安排人收好,两人一前一后出城回老宅去。
这次冯己并未将知行甩开,等他赶上,勒马开口:“知行,我要回上京了。”
“这么快?”
冯己点头:“母亲来信,说太后问及我的下落。”
知行深吸一口气,如今形势,就算是翎琥长公主,也不能做得太过,仰脸笑道:“阿己这次帮了大忙!”
“我回去后,会让母亲再同皇上说一说平阳的灾情。”
“多谢阿己。”
知行说得郑重,冯己一夹马腹,马儿飞跑起来,他最迟后日便该动身,不管怎样,得让阿知也随他出来跑跑马。
“阿知,我得走了。”
冯己一进门就这般说,知浅有些意外:“这么着急?”
“母亲来信,让我即日回上京,最迟后天就该动身。”
看他垂头丧气,知浅也觉得难过,忙道:“回去又不是不能再来,知行常盼着你。”
冯己忽然抬头,用一贯的笑眼问:“阿知就不想我来么?”
知浅一愣,跟哄知行一样哄他:“自然想让你来的。”
“那一会儿阿知跟我出去跑马吧,知行说你回来后,连骑马都学会了。”
知浅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了?”
小郡王点头,阿知回乡之后,学了这么多,他若是再不来,还不知有多少事情不知道呢。
等两人商议过,知行才跑回来,见知浅牵马,便问:“二姐出去跑马?”
知浅点头:“跟阿己一道。”
“那我也去!”阿己马上就走了。
冯己换了身衣裳,看了一眼知浅的马,再看一眼旁边的知行,脸色黑了不少,他知道这马从陈恭马场买的,一般人看不出,可他随父亲学了不少,如此成色,一匹少说千金。还有知行,早早想把人甩了,没想到磨磨蹭蹭还是得让他跟着。
“走罢。”
知浅有些不好意思:“我骑得慢,你们两个若是想快些,不必管我。”
知行笑呵呵地说:“不着急,二姐知不知道,多亏阿己,我们从官府的粮仓中拉出来了八大车粮食。”
“是吗,”知浅看向他,笑着说道:“阿己辛苦了。”
小郡王撇了撇嘴,他又不想听阿知说这些。三人一道,马也没有跑起来,速度不过比步行快些,破晓的尾巴还甩来甩去,太阳快要坠到山谷里,知浅望过去,颇有不知前路何方之感。
冯己转头看过去,知浅侧脸柔和秀美,虽然两人之间隔了一马的距离,还是能清晰看到垂下的长睫。他在上京城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可阿知好像只把他当做弟弟一般对待...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垂下马鞭握紧拳头。
冯己并未等到后天,第二日用罢早膳便起身回上京。送走了小郡王,米粮也暂时有着落,知行便安分了不少,窝在屋里温书。
知浅这才取出知行从陈府捎回来的两块布料,这是难得一见的云锦,上京城的贵女,身份低些都得不到一块,陈恭写了个便条放在包裹中,只说是先前生意上的朋友偶然所得,给他了两块,府中没有女眷,便让知行带给了知浅。
想想还是做身衣裳。
小郡王走了十日才到京中,等他歇了一日,长公主才把人叫到跟前。
“六天就到,十天才回来?”
儿子不说话,翎琥长公主也不在意,转了转护甲:“平阳城的事情,入宫的时候跟太后提了一句,谯怀贫跟她母家有些渊源,想来也会提点,不会做得太过,只是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还是没听到声音,长公主继续说道:“你跑这么快,不是为了李知行那小子吧?”
“母亲知道,我同知行交好。”
这话偏偏别人可以,在翎琥跟前跟小儿戏言一般,招手让儿子走近一些,点了点他的眉心:“你呀,喜欢李家那个丫头,直说不就好了。”
“可,可母亲说过...”
翎琥觉得有趣:“我说过什么?”
冯己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应话:“说过,要先确定喜欢的人,是不是喜欢我。”
长公主一脸嫌弃:“蠢得很,我是女人。”
翎琥揉了揉儿子的额发,笑:“我的儿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了,还有一事,太后想让你入宫,做皇上的近身护卫。”
翎琥看得出他不怎么愿意,刚想说不去便不去了,却听冯己应道:“好。”虽然母亲愿意为他遮挡这些,可如今也不能事事回绝太后。
“李家那个小丫头,我会替你留意,等你再长一岁,若还是记挂她,提亲也未尝不可。”翎琥才不在意李忠是不是得罪了宫中那个自以为是的婆娘。
冯己欢喜:“多谢母亲。”不过想起陈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嗫嚅道:“您不如先去信...”
翎琥白了儿子一眼:“那般偏僻的地界,能有几个入眼的男人?我的儿子,还怕被别人比了去?”
“您先问问...”
长公主有些不耐,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第二日,冯己便开始入宫当差,炀帝是个性情温和,甚至有些软弱之人,他当差并没有什么难处。他从小跟这位行六的皇子并不熟悉,不是中宫所出,品行也不出众,阴差阳错做了皇帝,整日最喜欢写字作画,好好的皇帝,还不如去做个游山玩水的闲散居客。
一个秋天过去,知浅只见了陈恭两次,都是他来李府同李怀商议事情。因不想让李怀夫妻多问,送来的云锦裁好衣裳却没穿过,只放在箱子里。还没立冬的下午,天色黑压压的,无风无声飘下今年第一场雪,瞧那天色,知浅便隐隐有些不安。
秋天没多少收成,可有水就能勉强弄些吃食,加上城里设的几个粥棚,平阳城比夏日的时候勉强多了些生气,第一场雪落罢,陈恭便打马来了李府,送了不少能存得住的干菜腊肉之类。
“平阳多雪,过冬都有存粮的习惯,伯父久不回乡,晚辈便先送来些。”
李怀捻须笑:“多谢贤侄,思虑周全。”
知浅在拱门处再见陈恭,自如了不少,本想行礼之后便回自己院子,却被叫住了:“二姑娘记得给破晓也备好草料。”
“这是自然。”她的马都是同知行一道照看。
“时日多艰,二姑娘也辛苦,我得了几张皮子,明日让洪鑫再跑一趟送过来。”
“多谢陈公子好意,我从上京带了不少皮草回来。”
却听他含着笑意说道:“是墨狐皮,二姑娘制成大氅,给伯母御寒。”
知浅暗恨一句,这人总爱捉弄她,明知墨狐皮颜色老成,没几个年轻姑娘穿,给魏氏就直接给,跟她说作甚!索性连话都不多说,径直回自己屋里。
陈恭满面笑意地从李府离开,刚上马没走多远就吩咐洪鑫:“明日将那几张墨狐皮和火狐皮都送来。”
“是!”洪鑫听得直乐,只要得些好东西,爷是止不住地往李府送,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添个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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