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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
长公主揉着眉心同大将军说:“你儿子,唯恐天下不乱。”
冯大将军可不觉有什么问题,随口说道:“想去便去。”
长公主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阿己虽然顶着小郡王的名头在京中行走,可最惯他的却是他父亲。
“也罢,圣旨下了,我还要硬拦?阿己因为李家那丫头,怪我呢。”
大将军拍了怕妻子的手:“阿己还惦记是真,怪你什么,人家要嫁女,咱们还硬拦住?”
长公主夫妻两个说话,那厢冯己倚坐在自己院中的凉亭内,整装待发。他正把玩一枚小小的匕首,黑色的金丝发带随风轻扬,滚金的袍角顺着担在椅子上的长腿滑落下来。
侍从上前,躬身垂首:“爷,可要传晚膳?”
“传。”冯己长指一转,将匕首整齐放入袖袋中,起身理了理衣袍,他明日要动身去安平剿匪。
“剿匪?”
陈恭在书房,听到洪鑫回话,眉头皱起。
“何人领军?”
洪鑫先小心看了书桌后的陈恭一眼,方道:“是冯己。”
陈恭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呵笑一声,小东西长本事了,不知是想来剿匪还是想找他麻烦。
“来便来罢,”太后的性子,可不会想让翎琥长公主的儿子再出息,不过还是叮嘱道:“冯己既然来了,不会是走过场,要小心应对。”
又问:“冬麦下来之后,收了多少粮食?”
“收成不错,粮价虽然稍高,但也收了叁万担。”
“好。”陈恭摆手,示意洪鑫退下,细细思索起冯己忽然来剿匪这件事情。
翎琥长公主只得了这一个儿子,行事随性,上次从平安城回上京后便入宫当差,天高皇帝远的一群小毛贼,他还能请得圣命前来剿匪,看来颇得圣意。
陈恭眸色微沉,只是这小子来,真只为剿灭一股并没有兴起太大风波的山贼?
上京要来人剿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平阳城。
知浅听到之后,也十分欢喜,陈恭在这伙山贼身上吃了两次亏,现下官府派人剿匪,她当然高兴。还同陈恭说:“可好,本想着不大不小一群山贼,惊动不了朝廷,没想到还有人会来。”
陈恭勾了勾她耳发:“知浅知道是谁来么?”
知浅笑:“我哪里知道。”
“是小郡王。”
“阿己?!”知浅又惊又喜:“阿己现在都能来剿匪啦?”她心里阿己和知行一样,都还是羽翼未丰的小少年,来剿匪可是独当一面的大事。
“听说是小郡王亲自跟皇上请的旨意。”
知浅连连点头:“阿己果然长大了。”
陈恭心道,这小子在御前侍奉许久,来平阳绝对不安好心,却还要附和知浅的话:“确是如此。”
谯怀贫收到消息,提前几日就准备起来。上次小郡王来平安城,放粮的事情他也卖了面子,如今冯己可是御前当差,他更要好好表现。
思及此,催促手下人的言语就更快了:“去,快去,该安排迎接的百姓都怎么样了?我可得提前到驿站相迎!”
“大人放心!早安排妥了!”
冯己在驿站看到谯怀贫的时候,眉头深皱一瞬,不过也没给他难堪,一道入城时,更见百姓夹道相迎,侧头看向谯怀贫,似笑非笑地说:“谯大人现下就让百姓相迎,若是剿匪不顺,不是打本王的脸么?”
谯怀贫神色一滞,忙道:“您哪里的话,小郡王亲自领兵,那些匪徒何在话下!”
冯己不再同他说话,余光在人群中逡巡,总盼着阿知能来迎他。
果然,知浅一早就去四味斋楼上候着,这是平阳城的主路,阿己肯定会从下面经过,听说相迎的百姓很多,不过她只要在,便是一份心意,阿己不知道也无妨。
经过四味斋,冯己余光扫到知浅,本想仰头打声招呼,却看到她头上妇人的发髻,心下气哼一声,还夹了夹马腹。
“果然,阿己瞧不见咱们。”知浅转身,朝坐在桌旁的陈恭嗔了一句。
陈恭笑了笑,他方才没有揽着知浅站在窗边已经已是对冯己仁慈,嘴上却道:“这么多人,小郡王也不能张望。”
看见了就好,知浅也不想别的,跟陈恭一道在四味斋用了午膳才回去。
“爷,官府来人了。”
知浅看了一眼来传话的洪鑫,同陈恭说道:“你两次都被那些贼人所伤,想来时找你问话的。”
“应是如此。”
陈恭到府衙后,便被人引去一个院落,书房门前,下人并不进去,不用想,里面就是冯己在。
跨过门槛行礼问安,半晌才听到冯己开口:“你就是两次被贼匪所伤的商客?”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充什么大尾巴狼?陈恭腹诽一句,拱手应道:“正是草民。”
“我见过你。”
“多亏知行引见。”
“当时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福气。”
陈恭笑了笑:“小郡王是说草民与知浅的婚事?”
冯己手里的茶盏差点捏碎,却还是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笑:“既如此,要给阿知面子。”指了指圈椅:“坐罢。”
陈恭坐下,冯己问他:“你是姓陈?”
“正是。”
小郡王一言一语都想让他难堪,可陈恭一张脸不卑不谄,让人一肚子火气。
半个时辰后,冯己绷着脸看着陈恭从书房出去。
一位副将匆匆进来回话:“爷,吩咐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
“好。”来之前冯己看过这伙匪徒打劫来往商客的记录,这伙人跟陈恭,可实在是不对付。
陈恭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知浅也没有用晚膳,在等着他回来。
“等我作甚?”他心里本来有不少事情,可瞧见知浅,郁气一扫而光。
知浅给他布菜:“一道吃多好。”
陈恭唤她:“知浅。”
“怎么?”
掌灯后,再明亮的烛火也有三分昏黄,知浅唇角含笑,陈恭看在眼中,眸光闪了闪,只说了句:“无甚,想着小郡王既然来了,知行怕也会来城里。”
“他那个性子,耐不住的。”想想阿己都已经领军剿匪了,知行也比先前稳重不少。
第二日早,知浅起身后,陈恭已经不在府中。
面前的牛肉汤热气腾腾,冲入鼻尖便是鲜甜的滋味,掌柜的肩上搭一块白布,哈着腰笑:“三爷来了。”
“久不来你这儿,还有些想了。”
那掌柜的直起身,乐呵呵地说:“您新娶了个天仙一样的媳妇儿,哪儿还能惦记晨起来我这儿吃一口热汤?”
陈恭笑了笑,问:“家里可好?”
“劳爷惦记,一切安好。”
“生意做得不错会被旁人惦记上,”陈恭深看了掌柜的一眼:“有的放矢,要格外当心。”
掌柜的瞳孔震了震,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瞧您说的,我挣这些银钱,您能放在眼里?”甩了甩身上搭的白布:“不过您都开口了,小的当然能听进去。”
知行一早打马往城里来,直奔府衙去。
“阿己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知行可从未见冯己穿过黑袍。
“御前当差,习惯了。”
知行捞过一把椅子坐下,道:“没想到这次是阿己来剿匪,早两个月来,我姐夫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小郡王头也不抬:“知行,我不喜陈恭。”
这——知行摸不着头脑,问:“他虽不过一介商贾,可没铜臭气,”说着说着自己失笑,摆了摆手:“罢了,阿己不喜便不喜。”连银子都有人嫌弃,更何况陈恭一个凡人。
“不过阿姐你总要见见吧?”这小子,每次来家都要找阿姐一趟。不去陈府就回家,道:“一会儿我去跟阿姐说,让她回家去。来的时候,祖父也念叨你呢。”
“好。”
小郡王惜字如金,知行念着他有剿匪的任务在身,也不计较,大大咧咧地说:“那我先去二姐那里。”
冯己抬头,看着知行说道:“后日我去拜访老太爷,顺便见一见阿知。”
阿知什么阿知,这么大人还不改口,知行腹诽了一句,不过还是应下:“好,阿姐肯定也想见你!”
“二姐!”
听声音就是知行来了,知浅放下手上的绣棚走了出去,笑:“昨晚守之还说你今儿要进城呢。”
“那是自然,”姐弟两个一道往屋里走,知行继续说道:“刚从府衙回来,阿己剿匪,我当然得早点去看看。”
“见到了?”
知行点头:“阿己说后日去家里拜访祖父,还想在家见见二姐。”
知浅失笑:“他不是知道我嫁人了么?怎么还非要在家里见?”
“谁知道,”知行也不好说他不喜陈恭,只能支吾着说:“他那个脾气,二姐还不清楚?由着性子来呗。”
“也好,我也想回去瞧瞧。”
陈恭回来,听姐弟两个说要一道回李家老宅,也不多言,让洪鑫准备了些补品给知浅带回去。
知浅见到冯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慨:“阿己在御前当差这段时日,可真是变化不小。”两次见他,都穿着先前从不上身的黑色长袍,袖口收紧,精神干练。
冯己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阿知。”
“你入城那日,我也去迎了,就在一旁酒楼上,不过你没瞧见。”知浅欣喜于打小跟知行一道厮混的小家伙的成长,话说个不停。
“是么?”
“当然。”
冯己笑了笑:“阿知嫁人怎么也不知会我?”
知浅头上的步摇随她说话间轻轻晃动:“祖父说家里行事要低调些,便只知会了本家的亲戚,是知行跟你讲的吧?”
“是,知行与我常通书信。”
“不过多谢阿己的贺礼,我很喜欢。”
冯己略点了点头,随口说道:“阿知嫁的夫婿,我也认得。”
“是呢,你上次来便见过。”
“生意做得不错,不止在平阳吧?”
知浅点头:“是不止在平阳。”
冯己轻笑一声:“能撑着放小半年的粮,阿知嫁过去,银钱上便不用愁了。”
知浅眨了眨眼:“我一餐要吃多少?嫁哪里还用愁银钱?”
这话逗得小郡王的神色和缓不少,不过心下却不认同,他的阿知,该用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听说他手里还有两个马场?”
知浅点头,不过阿己把陈恭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作甚?
见她面露疑惑,冯己笑道:“这是前两日他在府衙同我说的。”
知浅弯了弯眼睛:“这样。”
正说话,李忠身边的小童过来,说他歇晌醒了。
“你不是要见见祖父么,快去。”
“好,不过晚上阿知要管我吃食。”
知浅笑应:“这是自然。”
李忠打了个哈欠,一天天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已经把小孙女嫁了陈恭,对这小子就得打起精神应付。
见到李忠,冯己也是颇为恭敬:“老太爷。”
却见老头起身行礼:“草民给小郡王请安。”
“您老免礼。本王此次前来,是有几件事情想请老太爷解惑。”
“但说无妨,李某自当知无不言。”
冯己眸子紧盯着李忠,问:“阴山的山贼,老太爷可有耳闻?”
“当然!我那孙女婿,前些天贩马还被那伙贼子所伤。”说到此事,老太爷还用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几下:“好好的世道,偏做这些危害乡里之事!”
冯己笑了笑:“本王此次前来,便是要剿灭这一伙匪徒。”
老爷子拱手:“小郡王辛苦。”
“还有一事,”冯己吃了口茶,李家老宅年代不短,地上的砖都有些裂纹也没来得及更换,他紧盯着那裂纹,沉声问道:“老太爷再不济,也不至于跟个商户结成儿女亲家吧?”
李忠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兔崽子果然不安好心,面上却乐呵呵地,捋着胡子笑:“小郡王打小就跟我这孙子孙女相熟,老头子也不瞒你,小丫头胳膊肘往外拐,还有什么办法?”
明摆着跟他说是知浅自己中意。
冯己将茶盏放下,笑:“阿知的婚事,我也关心得紧,可这陈恭,派人查了之后,怎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也不算无父无母,这小子爹娘早逝,后来才流落到平阳这地界,”李忠叹了口气:“哎,也是个可怜人。”
“是么?”轻飘飘地应了一句。
“小郡王也知道,我如今也没什么念想,阿知喜欢,那小子看着也还算入眼,便多陪些嫁妆,过得安稳顺遂便罢。”
老爷子一脸戚戚,冯己却不吃这一套,他心里有些东西,就差串在一起便能成型,而且,他隐隐觉得,阴山这伙山贼,是他捋清楚事情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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