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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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沙滩边的绿阴,走了大概不到一里路的样子,发现了溪流,这股溪流被几棵树挡住,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他们绕过这几棵树,来到了溪流旁,只见溪流清澈见底,北静王蹲下来,捧起少许水,看了看,闻了闻,然后用舌头尝了尝,然后一饮而尽,他似乎意犹未尽,又连喝了好几捧水,方对林黛玉说:
“林姑娘,这真是好水,你也喝点。”
林黛玉走了许多路,天又暖,她也不好像北静王那样脱太多的衣服,还抱着那么一个大包袱,真是又累又渴,尽管北静王喝水的样子不太雅,但是她也已经很渴了,没办法,只得放下包袱,也学着那个样子,喝了些水,又学着水溶的样子粗粗洗了洗脸,人顿时感觉清爽舒服多了。
他们喝了水,站起来,四处张望,只见四周绿阴蔽日,林间有细细的微风吹过,间杂着些许花香果香和草木的清香,顺着淙淙的溪流,他们看见了一条条石铺的小道。这条小道穿梭在林中,往山上而去。
北静王看见这些笑了,他对林黛玉说:“林姑娘,你可能累了,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顺着这条小路上山看看。”
林黛玉确实很累了,她已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听北静王如此说,一面擦着汗,一面气喘吁吁地对北静王说:“有劳王爷了,容我放肆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走。”
北静王用外衣湿了水,又匆匆地洗了洗脸,便沿着小道向山上走去。
这个荒岛还真是不错,岛虽然不大,北静王还是发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山那边有几棵野果树,尤其令水溶高兴的是竟然还有几棵榴莲;在山的南面的悬崖边有一道长长的凹缝,可遮住风雨,足够四五个人容身。
水溶采了许多野果和一个大大的榴莲。那个榴莲已经熟透了,裂开的口子里散发出带着甜味的恶臭。林黛玉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果子,捂着鼻子嫌弃地说:“王爷找的是什么宝贝,这么臭。”
“你还真是说对了。这还真是宝贝,我们要在这无人的岛上生活,食物比起沙滩上那些珠宝要珍贵得多,这是水果之王——榴莲。”
“榴莲?这就是书里说的榴莲?嗯——书里说这种水果生在南洋,比西瓜略小,青黄色,外壳带粗刺,奇臭无比,入口却细腻香甜。”林黛玉对比着记忆中书中的描述,点了点头,“这还可能真是榴莲呢,”说着她又嫌弃地捂着鼻子,“可是这么臭能吃吗?怎么吃?”
水溶笑了笑,取出随身的匕首,将那个榴莲在一块石板上破开,然后将榴莲肉分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开始用手抓着吃,而林黛玉则瞪着眼睛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她。
“快吃吧,很好吃的,比你以前吃的所有果子都香都甜。”
“可是太臭了。”
“也就是闻着臭,这可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在这个荒岛上有食物真的很不错,何况是这等美味,你且捂着鼻子少吃一点点试试如何?”
水溶见林黛玉还是捂着鼻子无动于衷,不免有些不高兴,只是现在这岛上只有他们两个,如果这一个千金大小姐再有什么意外,自己可真不好办,他想了想说道:
“林姑娘还是吃一点吧,现在活着是最重要的,你还有一个弟弟等着你救他脱离苦海呢。”
在水溶的劝说下,林黛玉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勉强吃了一小块,果然入嘴顺滑,软绵细腻,唇齿间是又香又甜,林黛玉不由得喜笑颜开:“嗯——还不错,好吃,好吃。”两人就这样马马虎虎填饱了肚子。
眼见太阳已慢慢开始向西,水溶带着林黛玉去折了许多树枝,林黛玉好奇地问:“王爷折这些干什么?”
“天晚了,先搭一个简易的窝。”
“哦,那我也来吧。”林黛玉见水溶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折了一大枝树枝,她也尝试着去折。这林黛玉可是货真价实的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她那双手可是真真实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么粗糙的树枝一下子就将她的手弄得生疼,她咬着牙狠命地往下瓣扯,可是那树枝还是纹缝未动,林黛玉沮丧地松开手,换了一枝稍小的树枝,可是还是没有效果,而手上的疼痛却加剧了,林黛玉一看,她的手心虎口都已经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来。
水溶在另一边看见了,他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对女子也是温文尔雅,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人,就是他在现代他对着好些女人常说的就是: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呢。”可是眼前这一位可是千金大小姐中的千金大小姐,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中的极品林黛玉,想到这些,水溶也只能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过去:“林姑娘这些都是男人们做的事,我来就行。”
林黛玉被水溶说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眼泪都要下来了,水溶一看这可不行,这位大小姐自己可哄不好,忙指着小溪对林黛玉说:“林姑娘,这些树枝大概够了,我们现在顺着小溪往山上走,那边有一个山洞,我们今天就要住在那里。”说着他拖着树枝向前走去,林黛玉见了抱起水溶放在一边的大衣裳跟在后面。
林黛玉抱的东西太多了,尽管四周风景十分美好,有许多色彩艳丽的花朵,她都没有力气欣赏了,只知道绕过一个比较大的湖泊,他们就到了那个山洞前,水溶放下树枝,敏捷地跳了上去:“林姑娘,你上来看看,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睡在这里。”
林黛玉听说,忙放下手里一大堆东西,她想学着水溶的样子,也跳上去,不过不出意外的没有成功。水溶看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想把林黛玉拉上来,不过林黛玉没有理他,她自顾地费力地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这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山崖之间的裂缝更合适,只是这个裂缝比较大。这个洞口有一人多高,有三四丈宽,进深只有两丈不到,而且里面是越来越矮。
水溶把这个山洞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姑娘,我们找两处平整的的地方做床吧。”
“嗯。”林黛玉答应了,他们果然找了几处平整的地方,最后林黛玉决定在西面,而水溶也选择了东面。
“林姑娘,我们一会儿把那些树枝拿上来,隔在中间,再用那些树枝挡在洞口,我们今天先应付一夜,明天我们再将它完善。”
“是,王爷。”
水溶望了望林黛玉,下去拿树枝去了,林黛玉望了望,走到水溶那一堆衣服面前,她将水溶的那件大披风上面的观音兜用拆了下来,放下褶皱,又在边上找了一块石头,用那观音兜包好做成枕头,看了看披风的长度,无奈地将水溶的其他衣服翻了翻,又比了比长度,心里计算着该如何裁剪。
在另一边忙碌的水溶看见了,笑着说:“林姑娘这样就顶好的了,”他走了过来将外面的打毛衣服往脚头一放,“我睡的时候用它包一下脚就行了,这件披风半边垫半边盖。”
林黛玉望了望:“你说的是,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再想想办法。”
林黛玉回到自己那边,照样也给自己弄了一个简易的床铺,而水溶也将树枝隔开了山洞,形成了两个小间,外面也用树枝遮挡好了,两边错开床铺各留了一个小门。林黛玉看了看,将包袱布用树枝撑起来,做了一个小小的门帘,将自己的那个小间遮挡得更加完美。
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天空中燃起绚丽的晚霞,整个岛屿高高低低的树木就像披了一件金色的衣裳,不远处几只洁白的海鸥披着霞光在天地间,“太美了。”林黛玉不免感叹起来。
可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时间欣赏美景,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了,他们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好,他们得加快速度了。
“林姑娘,那边有一片芭蕉树,那里树枝繁茂,树枝的后面有一处温泉,我们可以去那里梳洗梳洗。”
水溶一说,林黛玉顿时觉得刚刚出了许多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十分的难受,只是在水溶面前,她还不好意思,水溶知道她的意思,他理解地一笑:“林姑娘,你先去洗洗,我去那边再摘两个榴莲过来,还要去生个火,否则晚了看不见。”
林黛玉听说,赶紧往那芭蕉林跑去,果然在芭蕉林后,有几处温泉,她试了试水温,迅速地将鞋袜脱了,她害怕水溶过来,也不敢怎么洗,只是穿着中衣,匆匆地洗了洗。
当林黛玉洗好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金黄色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深蓝的天空有星星点点,林黛玉点头叹道:“果然是月明星稀,古人诚不骗我。”现在虽是初冬,但这里的海风却如春风一般温温柔柔的,四周静谧安详,白天里时时传来的鸟鸣声已经听不见了,只有海风和海浪的声音,树枝深深浅浅影影绰绰的,像一幅水墨画,这样的夜晚,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金奴玉婢,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亲人的陪伴,但这自由自在的感觉还是令人十分愉悦的。
林黛玉边走边欣赏这荒岛的夜景,很快就到了山洞那边。此时水溶刚刚把火生了起来,他可不敢相信这位大小姐能够管理好这堆他好不容易才生起来的火,他细心地将粗细不等的枯树枝架好了,方对林黛玉说:
“林姑娘这火已经生好了,你最好不要动它,这里还有一些榴莲,你把它吃了。我去温泉那里洗洗就来。”
林黛玉答应了,一边吃榴莲,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她吃饱了之后,看水溶还没有来,便想着这里的天是比较暖和,自己身上穿的都是皮衣,她便想着,将那件外面的大毛衣服拿了出来,就着火光,她将衣服里面的裘皮拆了下来。
林黛玉正埋头进行她的改衣大业的时候,水溶来了。水溶看到林黛玉手上的东西的时候,眼睛一亮,他也受到同样的困扰,他忙走了过来:“林姑娘,今天天晚了,明天麻烦姑娘也帮水某把衣服改一改?”
林黛玉正聚精会神地做着事,冷不丁地被水溶吓了一跳,忙定了定神:“好的。”
“那谢谢姑娘了。”
“王爷客气了,小女已经麻烦王爷太多了,小女也没有说谢谢。”
水溶笑了:“今天我们都累了,早点睡吧。”
“我把这最后一点弄完就睡。”
“那我先去睡了,晚安,林姑娘。”
“王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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