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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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水钊快二十个月的时候，赤瑕子来了。

“水王爷、绛儿别来无恙？”

“绛儿？是了，王妃（我）的前身就是绛珠仙草，这位真人是前辈高人，如此称呼王妃（我）也不错。”水溶和林黛玉如此一想，对真人就觉得亲近了几分。

“小王夫妻见过赤瑕真人，托真人之福，小王夫妻如今方能遇难成祥，在此小王阖家十分感激，在此拜谢真人与小王阖家再生之恩。”说完，水溶夫妻携水钊一躬到底。

“水王爷、绛儿多礼了，此事原是贫道疏忽之过。如今各位的命运已走上了他们应有的轨道，这里却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贫道会尽快安排你们离开的。只是贫道有一句话对水王爷说：望水王爷登上那个位置后切记当年的初心，当王爷年事已高，力不从心的时候不要贪念权势，能够做到放下。”

“小王谨记真人教诲。”

尽管水溶和林黛玉已经教了许多待人接物的礼仪，但水钊到底年幼，他跟着父母给赤霞子行礼之后，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父母时常提起的恩人：

“真人爷爷好，我是水钊，我听我父母说真人爷爷是我父王母妃的恩人，那也就是钊儿的恩人了，钊儿谢谢真人爷爷。”

“你就是水王爷和绛儿的孩子？不错，是个好孩子，这个玉佩送给你。”

水溶和林黛玉看见这枚玉佩晶莹剔透，细腻温润，就是这两人见惯了顶级珠宝，也知道这枚玉佩绝非凡品。

“真人，这太贵重了，钊儿只是一个小孩子，当不得真人如此厚礼。”

“水王爷客气了，这只是普普通通的玉佩，不算什么。”

林黛玉却知道赤霞子这样能左右凡人命运的人物，再珍贵的东西只怕在他眼中都稀疏平常，因此她笑吟吟的说：“那我们钊儿快谢谢真人爷爷。”

“谢谢真人爷爷。”

“不用谢，好孩子真乖。唉——我不知道还是哪一年看到过小孩子了。你们钊儿很好，很聪明、很懂事，真可爱。”

“真人谬赞了，他哪里有这么好，淘气得很。”

“绛儿这话可不对，男孩子哪有不淘气的？”

“水王爷、林王妃、师尊，酒宴已经备好了，请入席吧。”

“如此，水王爷请。”

“真人请。”

在酒席上，林黛玉看着赤瑕子说：“真人，想我前世总是受了那神瑛侍者的仙露浇灌之恩，如今我们全盘儿不认是不是不太好啊。”

“绛儿太实诚了，且不说这么多年你的泪水已足够偿还，还有那仙露还是我们赤瑕宫的，你怎么可能欠他的？在前世，你父亲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是我的好朋友，而你母亲则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是血脉亲人。”

“舅舅？”

“是，前世我确实是你的舅舅，这也是警幻这个贱人选贾家的原因，她是想以此来恶心我，把我和贾赦、贾政这两个废物点心相提并论。”

“这真够恶心的，这俩人不仅是废物点心，而且还是薄情寡义的小人。”

“是啊。当年你前世父母出事，我赶到时，你父亲已经魂飞魄散了，你母亲尚残留一丝气息，她气若游丝地对我说：‘大哥，我腹中有我和我夫君的孩子，帮帮我，让他活下……’话没有说完，你母亲也走了。我来不及悲伤，只得先审视她的腹中，那时的你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小小胚胎，而且还受了很重的伤。我没有办法，只得用仙法把你变成一颗小小的种子，种在灵河边上三生石旁，那里灵气充沛，方便你早日化形成仙，也算是不负你父母的托付。”

“那这就是王妃的前身？”

“不错，后来这颗种子发芽就长成了绛珠草，在灵河边上沐日月精华雨露霜雪，下吸泥土中养分和灵河渗过来的水分，中间又有充满灵气的空气滋润，假以时日，化形成仙都不是问题。”

“那依照真人所说，这绛珠化形成仙与那个什么神瑛没有关系了，那王妃应该与他也是没有什么因果的，更不应该欠他什么。”

“水王爷说的是，而且那个什么神瑛侍者不过是我赤瑕宫里的仆人，奉我之命照看守护于你，何来恩情这一说。”

“哦——怪不得那个贾宝玉对那些丫鬟那么好，原来他也是奴仆出身啊。”

“他的祖先是我成仙前书童，自幼就一直侍奉于我，对我是忠心耿耿。当年我出家后他就侍奉我的父母，并为他们养老送终。后来我侥天之幸得道成仙后找到他，要报答他的恩情。他说他本是我家的奴仆，是因为我们家他一介孤儿才能平安长大，才能衣食无忧，有家有业。侍奉老太爷老太太本就是他的本分，当不得主人家的什么恩，再说他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也没有什么需求。可我还是给了他一笔钱，足够他们一家几辈子生活衣食无忧。可是后来他的曾孙嗜赌，将祖宗的家业败尽，以至于他的子孙——就是那个神瑛侍者，年纪小小就流落街头。我见其年纪幼小，又长得眉清目秀，不忍他衣食无着，更怕他被别人引入歧途，就将其带到了赤瑕宫，提携他做了神瑛侍者。没想到这厮却不是其先祖，和其祖父一样不思进取，一味的荒废大好的机遇，看来他是得道无望了。”

“真人无需自责，你对神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唉——总是我大意了，才让警幻那个贱人有机可乘，她利用了神瑛的天真烂漫和懒散多情好色。”

“那这位警幻仙子与真人有仇吗？”

“这说来话长，这位仙子是绛儿父亲的师妹，她一直暗恋着绛儿的父亲，而且那个贱人自持貌美，认为天下的男人都应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绛儿的父亲却偏偏不喜欢她，并对她十分反感，她是因爱生恨。后来绛儿的父母成婚后，她设计让绛儿的父母与他们的仇家狭路相逢，结果绛儿的父母与那三个仇敌一起陨落。本以为此事到此已经结束，谁知她又把对绛儿父母的仇怨都发到了我和绛珠身上。”

其实赤瑕子没有说的是如果不是绛珠的母亲怀着绛珠，绛珠的父母完全不可能陨落，他不想让林黛玉背上任何思想包袱，当然这些现在的林黛玉还不懂。

宴会结束的时候，赤瑕子指着雨荷和雨芷说：“我这两个徒弟会送你们回去，她们将变成一对夫妻，暂时任你们的内外管家。”

雨荷、雨芷听说，立即摇身一变，两人变成了一对普通的中年管家：“奴才于贺，奴婢于贺家的见过王爷、王妃、小王爷。”

“两位仙子折杀小王了，小王万万不敢如此折辱两位仙子。”

“水王爷不必如此客气，她们只是为了你们能安全回到原有轨道，她们完成使命后，自会恢复原有身份。”

水溶想到他们回去后必定凶险万分，他自己也许还能应付，可是如果一个不慎让林黛玉和水钊受了伤害，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也就不矫情了。

“如此，小王多谢真人，多谢两位仙子。”

“王爷、王妃尽管安心休息，明天小人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果然第二天早晨，水溶和林黛玉来到餐厅，见到了于贺家的带着两个仆妇：“王爷、王妃早安，这是王明家的嫂子，这是孙东家的嫂子，以后王妃屋里的事就由我们三个负责；她们家的男人也是供王爷王妃驱使的管事，外面还有千百位船工，还有三四千号人的卫队以及近百人的将来为王爷登基后办学预备的教师和工匠。”

“这——小王多谢真人的相助，大恩不言谢，请受小王一拜。”

“水王爷不必多礼，我们师尊已经走了，他让我们一切听王爷的安排。”

等众人来到海边，只见不远处停着十数膄巨轮，于贺手一挥，一道栈桥凌空飞起，一直架到了巨轮上。

“水王爷、王妃，两位当初带上岛的物品，小人已料理清楚，放到了两位的船舱里，岛上的部分图书和那些珠宝啊衣物之类的等物品，还有我们另外给你们预备的粮食和一些优良的农作物种子、比现在略略先进一些机械设备武器弹药和优质的矿石等等，这是物品的清单，这是人员配备的花名册，请王爷王妃过目。”

她们没有说的是：她们发现林黛玉此时似乎已经又怀孕了，只是月份太浅。

水溶接过清单，见每样物品的品质数量和存放的地方都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这里的许多珠宝：成箱的各种宝石、钻石、各色珍珠、玉石、珊瑚还有象牙等等可以说这些东西的数量和品质够得上是富可敌国；机械有：两台简易的蒸汽机、简易的金加工设备、成套的纺织机等等；武器有：古老的□□、大炮、还有转轮手、枪等等；农作物的种子有：玉米、土豆、西红柿还有橡胶树的树苗等等；还有一整船的粮食，一整船的矿石……

他再看花名册，只见上面列得非常详细，那些人是仅仅把他们送回故土的就离开的，那些人是帮助他夺得政权后离开的，那些是帮助他巩固政权并帮他后面强国办学的……而且这些人都有合法的身份，有好多人竟然是欧罗巴人士，水溶看到这些，不由得感慨：“果然是神仙手段，方方面面想得太周到了。”

仿佛看穿了水溶的想法，于贺说：“水王爷，小人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们虽然在这里有许多神仙手段，但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到了人间，尤其是踏上大陆的土地，我们就如平常人一般，好多事情我们不能插手，我们只能帮你们办个学而己。”

“仙子已帮我们良多了，小王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