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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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贾政王夫人如何商议,水溶入主紫禁城后,对朝中的官员并没有进行大清洗,只是替换掉一些甄家的余党。慢慢地一切恢复了原来的轨迹,他便着手准备开办新的学校了。
很快秋天到了,天气一天一天的凉爽起来,林黛玉的产期也到了。有于贺家的保驾护航,林黛玉顺利地生下了她和水溶的次子。
抱着小小的婴孩,沈太后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水溶他们小的时候,想着自己无辜夭折的两个孩子,沈太后一时百感交集,泪水弥漫了她的双眼,边上尹嬷嬷见了忙递过一方帕子,沈太后擦了擦眼泪,把孩子抱给尹嬷嬷看:
“你看,这个孩子也长得和他父皇刚生下来一模一样。”
“娘娘说的是,小皇子的眼睛、嘴、鼻子真正和万岁爷一模一样。”
“皇奶奶,我也要看弟弟,皇奶奶,太高了,钊儿看不到,皇奶奶抱低一点,给钊儿看看。”
“好,皇奶奶给我们钊儿看看,如今我们钊儿可是哥哥啰,是大孩子啰。”
“皇奶奶,钊儿已经是哥哥了,那就不是孩子,是大人。哦,皇奶奶,这个弟弟好丑喔,红彤彤的,像个猴子,根本不像父皇。”
“噗呲,小皇子说得真有趣,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样子,你看,你弟弟的鼻子多挺,眼睛多长,嘴长得多正,和小皇子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尹嬷嬷骗人,我父皇母后说钊儿生下来就是最好看的小孩子,才不像这个红彤彤的猴子呢。”
“钊儿,你弟弟要过几天张开了就白皙可爱了。”
可是水钊并不认可沈太后和尹嬷嬷的说辞,他想去问问母后,可是大家都不让他进去,他只得被他父皇拎走了,其实水溶也想进去看看林黛玉,可是规矩不允许。
林黛玉早睡着了,沈太后看了看,吩咐朱鹮等好好照料林黛玉,厚赏了坤宁宫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又亲自再看了奶娘。
“奴婢魏氏、奴婢王氏、奴婢马氏、奴婢李氏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起来吧。你们以后就是小皇子的奶娘,哀家把小皇子托付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的伺候好小皇子,小皇子长得好,哀家会好好赏赐的,来啊,先赏给每个奶娘每人十两。”
“奴婢谢太后娘娘的赏赐,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奴婢等一切以小皇子为重。”
看着她们这样一个个清清爽爽的样子,而坤宁宫的一切也都是井井有条的,沈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小皇子洗三的日子,虽然因为太上皇的缘故,不能大办,但作为水溶回归和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沈太后还是坚持要小小地办一下的。
现在的皇室中也没有什么人,除了几个幸存的王妃,就只有两个长公主了,她们一个是太上皇的妹妹,带着她们的儿媳女儿和侄女,一个是水溶的异母姐姐,带着她的小姑子。
沈太后对这些公主可没有什么好感,当年她们的母妃和她们自己对当时已贵为皇后的自己可没有多少尊重,如今看着她们带着卑微而谄媚讨好的笑容,身后的女儿、侄女、小姑子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些人什么目的,沈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是希望能给她留个好印象,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进宫攀那富贵罢了。
沈太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长公主和她的儿媳、女儿等,也不叫起,而是叹息道:
“哀家记得上皇去世刚刚半年吧,好像还没有出孝吧,宫里哀家和皇上、皇后以及皇子们尚没有脱孝,大家每天都是素面朝天一身素服,没想到你们到先穿红着绿起来了。”
听着沈太后如此的语气,如此的言语,吓得两个长公主忙带着家眷跪了下来,磕头谢罪,其他应邀的诰命看了忙审视自己的衣衫,有那么几个带着未婚女眷的也是穿着十分艳丽,也只好忙回头出宫去了,她们想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小皇子还有满月、白露、抓周等等庆典。
贾母也来了,她除了带着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外,还带着惜春和薛宝琴。惜春和王熙凤听了宫门口太监的话,只能打道回府了,薛宝琴却因穿着一身侍女的服饰,自然就跟着进来了。
王夫人一来就在人群里寻找贾元春,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进了林黛玉的寝殿,她不由得问起黛玉:“娘娘,我们家娘娘呢?”
朱鹮在一边说:“这位夫人,前皇后徐皇后刚刚派人来禀报太后娘娘,说中宗皇帝去世不过半年多,她们身上有孝,就不来了,免得冲撞了小皇子。”
“谢谢姑姑告诉。”
贾母此时已与林黛玉谈了起来:“娘娘,非是老身多管闲事,实在是娘娘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如今娘娘孤身一人在宫中,老身实在不放心,就想着让宝琴和惜春进宫来陪陪娘娘,你们以前在园里的时候就要好,如今让她们进宫来继续做好姐妹,娘娘以为如何?”
原本林黛玉看到薛宝琴的时候,就想到了薛宝琴如今的处境,以她对薛宝琴的了解,她不认为薛宝琴就一定要攀龙附凤,想着薛宝琴人品才貌还是不错的,以前也许是受了他人的蛊惑,如果让她做自己的弟媳知根知底到也不差。想到这里,林黛玉转头望着薛宝琴。
薛宝琴在林黛玉的目光下,害羞地低下了头,林黛玉笑道:“薛二姑娘,你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难道就愿意这么无名无分的入宫?”
“宝琴愿意伺候娘娘,”薛宝琴红着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继续说,“也愿意侍候皇上。”
林黛玉无语地望了薛宝琴半天,她没想到薛宝琴还真有这想法,看来荣华富贵确实动人,连天真烂漫的宝琴都变了。算了,人各有志,自家弟弟值得更好的。只是想着往日的情分有些刻薄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提醒道:
“薛二姑娘,现在皇上为太上皇守孝,太后娘娘为了防止某些不安分的女人,如今皇上身边除了太监就是嬷嬷,至于本宫这里,除了本宫带回来的于嬷嬷,其他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人,不知薛二姑娘以什么身份进宫,且太后娘娘因为以前的事情,对那些妃嫔都没有什么好感,太后娘娘是不会同意薛二姑娘留下来的。”
薛宝琴突然抬起头来:“皇后娘娘,宝琴也顾不得什么了,宝琴自被梅家退婚后,从此每每议婚皆不谐,如今宝琴年已二十,家伯母和兄姐皆担心不己,然他们都不过是一介草民,也没有能力为宝琴做些什么,如今宝琴走投无路,只得求娘娘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给宝琴一条生路。”说着宝琴跪了下来,给林黛玉重重地磕起头来。
林黛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对贾母说:“贾老太君带她们来,就是想着她们能进宫做娘娘?”
“皇后娘娘,我们老太太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贾二夫人的意思是本宫不知好歹喽。”
“臣妾不敢,臣妾毕竟是娘娘的长辈,所做的都是为了娘娘今后的名声,为了娘娘好。”
“什么为了皇后好?”
“太后娘娘驾到,大皇子殿下驾到。”
“臣媳恭迎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妾贾史氏、贾邢氏、贾王氏恭迎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好好躺着吧,月子可是要好好做的,如果带下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母后体谅。”
“钊儿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好孩子,到母后这里来。”
“母后,皇奶奶说弟弟会越长越好看,可已经两天过去了,弟弟还是红彤彤的,没有变好看,她们还说弟弟像钊儿,钊儿才不是那个丑样子呢。”
“她们说的没有错,再等等,弟弟长开了就好看了,像钊儿一样好看。”
“真的吗?”
“真的。钊儿,你可是哥哥哦,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弟弟吗?弟弟可不一定会喜欢那些珠子哦。”
“那——好吧,我把我最喜欢的那个七巧板送给他。”
“那是你父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母后我只是借给他玩玩而已。”
“母后,我去看弟弟了。”
“去吧。”
水钊走了,贾母看着水钊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林黛玉并没有介绍水钊和他们认识,她们也就不能贸然上前,只得默默地在一边随着众人行了礼。想着这也算是自家后辈,而林黛玉却不想他们认识,看来林黛玉在心里已经与自己不亲了,只不过碍着大家的脸面罢了,看来以后做事要当心一点了。
沈太后见水钊走了,也没有兴趣坐在这里了,她吩咐朱鹮:“你们娘娘还在月子里,要多多休息,不要拿不相干的事来烦她。贾老太君,皇后该休息了,前面洗三应该快开始了,我们一起走吧。”
贾母无法,只得站起身来:“臣妾遵旨,皇后娘娘,臣妾告辞了。太后娘娘请。”
“臣媳恭送母后。”
“你好好息着吧,母后走了,别怕,凡事有母后替你做主,溶儿说过了,即使出孝了,他也不会有妃嫔的,你母后吃过那些狐狸精的亏,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狐狸精了。”
“太后娘娘,这——这怎么可以?这皇后娘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这是我们皇家的事,你把你们家的事管管好就行了。”说着太后实质性的目光望了望薛宝琴,“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重,不要自甘下贱动不动就自荐枕席。”
薛宝琴吃了一鼻子灰,被人指着鼻子说自甘下贱,可偏偏说她的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也就只得拼命地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来,免得被人看见落下个大不敬之罪。
贾母被下了面子,心里很不愉快,一场洗三宴,贾家除了邢夫人事不关己之外,其他人都不愉快,只是这里是皇家,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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