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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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来了,林黛玉如以往一样接待了她，一阵寒暄之后，贾母说：“娘娘,眼看着太上皇的孝期就要到了，不知娘娘有何打算？”

“可不是嘛,这事也多起来了,天天忙着就是这些事，衣服啊、首饰啊宫里的窗帷啊等等的,都是要重新做,如今内府的玻璃也有了，到处还要忙着换玻璃，还要帮着愉儿准备聘礼,事情可真多。”

“娘娘总管着这么大的后宫,可是太辛苦了。”

“这是我们娘娘能干，贾老太君不知道,我们娘娘除了这些，还要孝敬太后娘娘、辅助皇上、教养小皇子、管理女子学院”

“娘娘这么辛苦,怎么不找几个帮忙的人？娘娘如果人手不够,我们那里有的是人,你琏二嫂子和你四妹妹都可以帮帮你。”

“贾老太君说笑了，这里是内府,琏二奶奶和你们四姑娘都不太适合。太后娘娘怜惜我们娘娘辛苦,派了尹嬷嬷过来帮忙,后来又有徐皇后娘娘、忠顺太妃娘娘等太妃娘娘、王妃娘娘和公主郡主她们来帮忙,这样我们娘娘才轻松多了，只是虽说如此，但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对我们娘娘十分信任,所以好多事情还是需要我们娘娘才能定夺。”

贾母听了这些话，又看看林黛玉没有一丝阻拦她的嬷嬷的表情，知道林黛玉已与自家生分了，现在林黛玉与贾家也就只剩下面子情了。

贾母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史湘云第一次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对她进行惩罚，而是听之任之，任由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去触摸皇家的底线，结果虽然自己已处置了史湘云，甚至忍着心痛把她交给老二家的任其折磨。结果却是皇家不满意，林黛玉不满意，老二一家不满意，再加上自己的宝贝金孙还觉得自己残忍，自己不满意……每每想到这些，贾母怎一个‘悔’字了得。

尽管如此，贾母觉得自己还可以试探试探林黛玉对贾宝玉和惜春的兄妹之情。

于是她摆出一付慈祥的外祖母形象：“虽说太后娘娘和圣上信任娘娘，但娘娘还是要多多保重才是。如今我们府里也在忙着这些事，主要是宝玉和你四妹妹的婚事最让人头疼。娘娘，老身听说恭亲王家的大郡主已经十八了。”

“对啊，所以太后娘娘做媒，将我们愉儿招为郡马。”

“忠顺亲王家的小郡主——”

“忠顺太妃看中了沈太后的侄子沈荃，要本宫作媒，本宫已问过承恩公夫人，人家也答应了。”

“这——娘娘，宝玉已经二十四了，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娘娘看在你们从小的情谊上面，能不能帮帮他。”

“贾老太君，你太为难我们娘娘了，我们娘娘认识的都是公主郡主和各大重臣的贵女，她们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家做填房呢？再说了，恕老奴直言，令孙除了长得还说得过去，其他老奴还真没有听过他有什么出众之处。”

贾母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她想反驳几句，可是她却看见林黛玉竟带着赞许的微笑地望着她的嬷嬷，她一下子沮丧起来，算了，不说了，回去叫宝玉他们好好努力，到时叫这些势利的人刮目相看。

林黛玉看着贾母苍老而颓败的面孔，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让步，因为她不能让贾母看出她的心软，否则她无法知道贾母她们会产生什么样不切实际的妄想，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她们正在这里僵持的时候，外面的宫女进来通报：“娘娘，司珍处的张司珍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宣。”

“是，娘娘。”

“奴婢张司珍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娘娘奴婢来送公主们的首饰，请娘娘过目。”

女人天生对珠宝首饰感兴趣，贾母也顾不得刚刚的不愉快了，和大家一起望向陈司珍身后的宫女捧着的托盘。

陈司珍笑着一一揭开盖在托盘上的黄绸：最前面是两个已经出嫁的长公主的首饰，共两套，一套是金镶红宝石的头面，金光闪闪，由于采用了新的切割工艺，红宝石的光芒更加夺目璀璨；一套是珍珠和钻石的，虽然也是做工精致，式样新奇典雅，但看起来似乎比红宝石的低调了许多。

“娘娘，这个是不是素净了些？”

“噗呲，贾老太君不知道，这不是水晶，是钻石，又叫太阳石，你别看现在平淡无奇，可是在太阳光下却会发出五彩绚烂的光芒，是西洋女人最爱的珠宝。”

“哦，这就是传说的太阳石？娘娘，老身今天也是开了眼了。”

“这样，陈嬷嬷你将这些拿到外面给老太君看看。”

“是，”

“娘娘，徐皇后来了。”

“有请。”

“是，娘娘。有请徐皇后娘娘。”

“皇嫂。”

“皇弟妹。”

“请。”

“请。”

两人坐下后，徐皇后说：

“皇弟妹，本宫听说皇弟妹给皇姑和皇姐准备的两套头面，一套是红宝石的，一套是珍珠和水晶的。”

“皇嫂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徐皇后苦笑一声：“她们两家都派了嬷嬷到我那里，说什么红宝石就算了，珍珠和水晶算什么？为什么用这么廉价的东西？”

“噗呲，没有见识的东西，这么好的珍珠和太阳石居然还嫌弃。”

“陈嬷嬷。”

“是，娘娘，老奴僭越了。”

“知道就好，且罚你半年的俸禄，一会儿自去管事太监那里领罚。”

“是，奴婢谢娘娘恩典。”

“起来吧。”

“皇后娘娘请别怪我们娘娘，是长公主家两个嬷嬷见我们娘娘的时候，说话态度很不好，似乎在责问我们娘娘。”

“责问你们娘娘，凭什么？她们是奴，你们娘娘是主；就是对上她们主子，你们娘娘是君，她们主子是臣，还反了她们。陈嬷嬷，你去慎行司传本宫的懿旨：长公主府的两个嬷嬷对徐皇后不敬，掌嘴二十；两个长公主御下不严，罚奉一年；嗯——再传话给内府，既然两位公主看不上本宫准备的首饰，以后但凡发放两位公主的首饰一律蠲免了。”

“皇弟妹息怒，这恐怕不好吧。”

“皇嫂也太好说话了，她们一个是忠信他们的胞妹，一个与甄家是儿女亲家，她们本就明里暗里地支持她们的兄弟，皇上不过是看在如今皇室凋零的份上才放她们一马，她们不说老老实实的明哲保身，还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身份成天作耗，早就想好好教训她们了。”

“皇弟妹说的何尝不是，只是当年太上皇还在，连皇上对她们都不得不礼让三分，更何况我这个无子无宠，娘家又不给力的皇后，要不是太后娘娘护着，我早就给她们让位了。”

“所以她们现在还是这么嚣张跋扈，该治治她们了。”

“皇上内府总管夏公公求见。”

“宣。”

“老奴夏守忠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徐皇后娘娘，徐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不知皇后娘娘宣召奴婢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你是宫里的老人，本宫问你，长公主家的嬷嬷是怎么进宫的？”

“回皇后娘娘，那两个嬷嬷手里有随意进出宫门的金牌。”

“一个奴才手里就有金牌，谁给她们的金牌？”

“回皇后娘娘，她们的金牌是当年太上皇他老人家赐给长公主的。”

“哦，原来是她们主子的金牌，谁准许她们随便给人的，如果大家都这样，那皇宫的安全如何保证。”

“娘娘说的是。”

“既然如此，夏总管，你马上去长公主府里，传本宫的懿旨：因长公主随意滥用金牌，现本宫特此

收回。”

“是，娘娘。奴婢领旨。”

贾母看着在自家趾高气昂的夏大总管，在林黛玉面前毕恭毕敬媚态讨好的样子，心内无声地叹息一声：看来自家的贤德妃娘娘从来没有像林黛玉这样得宠啊，在宫里的日子肯定也一天没有像林黛玉这么如意过，想来现在也更是难熬，家里人就是见到也是泪眼相对，自家帮不上她，她也帮不上自家，看来还是要好好和林黛玉处好关系。

对了，马上就出孝了，皇上也快要选秀了，到时自己帮她一把，把惜春送进宫，让她们姐妹相互扶持，到也不失一个好主意，到时我们贾家就又有一位贵妃娘娘了，宝玉依旧是国舅。想到这些美好的前景，贾母不由得开口道：

“娘娘，马上就要出孝了，估计皇上也要选秀了，近来娘娘同四丫头交好，不如让四丫头进宫陪陪娘娘吧。”

“老太君，皇上已经说过了，皇上不设后宫，不会有选秀的。”

“怎么可能？列朝列代祖宗规矩，皇上不会破坏的。”

“老太君，这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口说的，怎么，老太君要做我们万岁爷的主？”

“娘娘，你就让你的嬷嬷这么说你的外祖母？”

“贾老太君，本宫没有听到陈嬷嬷说了老太君什么不是，况且她说的句句都是真的，而不是像府上的某些人无中生有的凭空捏造，老太君请回吧，本宫现在忙得很，等本宫空闲了，再与老太君说说闲话。陈嬷嬷送客。”

“是，娘娘。贾老太君这边请。”

贾母被林黛玉的气势所迫，低下了头，行礼退了出去。

而前朝，虽说大华的军队大获全胜，但康熙帝是个能力很强的帝王，经过一年的修生养息之后，国力开始慢慢地强盛起来；而作为他的敌人蒙古，因为大华要推行纺织机，大量采购蒙古的羊毛，弄的蒙古的羊群大幅度增加，马匹大量减少，使得蒙古的战斗力大幅度降低，因而康熙帝又少了一个外患，他又蠢蠢欲动了。

为了试探大华的底线，他借着大华出太上皇孝的时机，派使者除了送给大华的礼物外还送来了一封信，表明自己想与大华结秦晋之好，还替自己的儿子求娶大华公主为妻。当然他已做了好几手准备。

对于康熙帝的提议，大部分朝臣都表示了赞同，然而水溶太了解康熙帝了，他问使者：

“不知你们主人替哪位王子求婚？我们大华的公主，虽然她们的父母已不在了，但作为大华的皇帝有权要求见见求婚者，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大华的皇帝陛下放心，我们陛下皇子众多，皇子们身份贵重，个个都是人中豪杰，看与不看一样的。”

“你错了，我大华的子民也个个都是人中豪杰，他们如果想要娶我们的公主，必须朕看着不错、皇太后看着不错、皇后娘娘看着不错才行，而不是像你这样空口无凭的就糊里糊涂地定下这门亲。”

“皇帝陛下，我们皇子殿下肯娶你们公主为妻，是为了表明我们大清愿意和大华交好的诚意。”

“是吗？据朕所知贵邦的王储和几个已经封王的王子都已成婚。不过既然为了两国交好，请你们表现出你们的诚意。”

“不知皇帝陛下需要多少彩礼？”

“这个好说，不过既然不是你们的国王和王储娶亲，那就是我们的公主更尊贵，我们就要招驸马，按我们的规矩来，我们的公主不离开京城，你们的王子也必须经过我们的考验，然后入赘我们大华。”

“这——皇帝陛下，外臣需要请示我们的皇帝陛下。”

“可以。”

“那外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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