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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府里出事了,既突然又不突然,季祥枫招进府里整一月的红鸳院的头牌小娘子千宜死了,躺在那堆假山石里面,人人都经过,人人都看不见,那绿绿葱葱的石头里是一具美丽却冰冷的尸体,艳丽的妆容还在脸上,嘴角流下的血渍如同胭脂融化般挂在嘴角,红得刺眼。刺绣着蝴蝶的衣裙也不再飘动,裙子上翻着,裸着下半身,连木头看了都不能不想扑上去的姿态,死在了那里。
腿很白,手很丰腴,肌肤很嫩,第一个见着的花匠第一个念头是要解去裤子,然后才开始害怕,一边回头看一边跑开去报信,转角的地方却停下来贪婪地再看几眼。
季祥枫的两个小厮并锦霜几个丫鬟都躲在廊子角落里,听着房里如暴风般的声音,眼前从门帘子中偶尔飞出的碎片摔在青色的地砖上,震得几人心颤颤向里再缩了缩,能砸的都砸了吧?三少爷简直是怒得不行,千宜竟然死成那个样子,到底是谁那样大胆敢在相爷的府邸里行凶,所有的的人都以为,三少夫人不会放凉着她,可没想到竟能死得这么惨。
“三少爷还真是喜欢那千宜呢!”一个小子说,“可不是,从没见少爷这样火大发的。。。”
哼!一旁的锦霜死死剜了他们一眼,狠狠转过脸去,担忧着看那滚落石阶的鎏金铜碗,声音大得传出老远去。
季祥枫砸累了,一屁股坐在紫檀木脚踏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千宜啊,死得那样惨,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相府里头杀人?真是天大胆子!
是她!是她吗?
“三少夫人的那个陪嫁的小厮可常在那儿附近见着的。。。”
“咱去三少夫人那装鬼时仿佛被打昏前有个影子晃过去,到后来见了那玩儿几次却觉得越是看越象得紧。。。听说是少夫人面前得意的人,忠心着呢。”
“少爷,那日少爷跟千宜小姐在花园里碰见过的,那样子,啧啧,少爷可记得?”
“是呢,那人古里古怪,还好好盯了千宜小姐一眼,想要吃人呢!少爷,定是他受了差遣。。。”
头脑里一片乱,他又想起小厮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千宜抚过他脸的那双手,就如他娘亲的手贴着他的脸,他不想娘亲放开手,不想,他闭上眼时,千宜的手与娘亲就是一样的。
娘死了,千宜也死了。
想了又想,悲从中来,一定要有人为此偿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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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仵作都说那千宜被人施暴后咬舌自尽,糟蹋□□得能让这个青楼女子都要愤而自尽?”
“怕是死前受了大罪呢!”赖姨娘咂舌道。
“可不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金荷与她唱和到,就连平日少见的郭姨娘也跳出来东猜西测的,一时间一群闲疯了的女人都带着点恐惧感地激动起来。
乐元静静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神情冷淡不言不语,余下几名季祥榉的妾室只得按奈了几分兴奋老实得听着。
“好了。”姜徐子轻叱一声,止住了堂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看了一眼赖姨娘,还是一脸激动的潮红,真是被弄死的不是她啊,心肠是半分没有的。“大家伙休要瞎吵吵,自然有相爷和衙门的差官做主查了。只是。。。”她扫了眼这些女人,暗自冷哼声,“府里出了淫贼,还闹出条人命,大家伙都得仔细着些,夜里把好了门,少去那没着没落的地方走动。府里巡夜的家丁都加了倍,也不必太过惊慌,吩咐下去,若有可疑的人都给报上来,若是抓着贼人,大大有赏!”
嗤!一声轻笑,姜徐子微怒转过脸去,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何轻楼,一身艳装坐着那里轻慢的神情。
“依我看,还能有谁呢?”何姨娘不急不徐地说出句话,“哪里用得着这般大费力气!”
堂上气场回转,人人都看着她们俩,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哦——?”姜徐子提高了声调,“妹妹倒是有何高见?”
“呵呵,”何轻楼掩口笑着,“这府里谁不知,三少爷没选那些三少夫人备下的丫鬟,倒要迎那千宜进门。咱们那三少夫人呐,唉,可就不是什么善茬了,这千宜的死恐怕可逃不了干系。”
“三弟妹却能去脱那千宜的裙子呢,姨娘是糊涂了吧?”乐元在一旁冷冷插进句话。
何轻楼看着众人,乐元冰冷端坐,姜徐子怒气隐隐,赖姨娘、金荷等都等着她的话,突然媚笑起来:“她不能,可——她那个得宠的陪嫁小厮呢?”她将那得宠两字咬得极重。
众人皆倒抽口气,这府里出了xx害命的事不够,还要加上正妇私通吗?
“那也未必,妹妹可是忘了,那千宜可是青楼花魁贱籍女子,说不得是她自行愿意也不可知,黑天黑日的往那没人地去可是良家女子所为,莫不是私通了男人?”姜夫人冷冷接过,“青楼女子这事再平常不过,想必妹妹比我等都懂,不如妹妹可告之这类女子可喜欢什么男人呢?也好在府里找出这奸夫!”
“找到了,妹妹就是大功一件,我要报请相爷好好赏妹妹!”姜徐子笑看着何轻楼羞怒的脸痛快地把话说齐了。何轻楼将那路顺和这样一说正合她意,顺带地把何轻楼给揶揄一顿更好。
季相大怒,听完姜徐子和管家的话,再把季祥枫的小厮捉来问话,得到的竟是这么件荒唐事。
“你就是这么管家的么?”他怒目向着侧夫人姜夫人。
他看了看矜首一旁侍立的人,不由长叹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就能眼看着去死也不管,他又想起季祥枫的亲娘,更是怒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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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于府里,内院深处,于镜峥立在窗外看房内,福吉的哭声隐隐约约,一阵哭一阵停的,和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早得了信,自己那外甥女只怕在季相府里要成下堂妇。他想起去年,他不得不回府在年内祭祖见着的那个路顺和,柔弱入骨,她恭恭敬敬地一福,几多青丝从背后滑下来落在身侧,柔滑乌亮长长的直到膝盖。
他以为看花了眼,闭眼又睁开,没有看错呢,那样的一头发!若是他见着,会想起什么?或者他早就忘记。。。忘记了吗?只有我记着,只有我苦着,为什么?不该只有我浸在这无边的痛苦里,不该!谁来陪我?
季由霄!你要记得,一定要记着,我不忘,也绝不能让你忘。。。
他听见房里没了声音,反而觉得呼吸急促难耐,望了望天色还不太晚,转身向另一边走去,那里是他在外蓄的姬妾,早已经悉数进府中,这府里又充满了甜香气味,只是,这次却是慢院满屋的胭脂香粉味,不再是那遮臭食肉香。
从此刘氏的一切都消散不见——他以为如此。
沐休日,季府里家人要齐聚一堂,本该和乐的一个场面,却凝重压抑。季祥枫在入厅堂时正巧与他的夫人“路顺和”碰了个对脸,他哼的一声别过脸抢先走进厅堂,烯悬毫无惧色抬脚跟进,似也不怎么把自己的夫君当作一回事。季相看在眼里,不禁恼怒得暗暗痛骂那于镜峥,这样的女子难怪三儿不喜。
真怪自己呢,季相懊恼半天,看着两人分坐在一张高脚茶几左右,却相互不待见得比着谁脸更冷,他又摇头。
虽说枫儿顽劣,但这京中多少良家女儿抢着嫁他相府,偏偏于镜峥那送来张画,画上的女儿长着长长的发,柔柔地搭着肩,风吹桃花落地,发丝飞舞,飞出了卷轴一丝丝绕到了他的脖子上,越来越紧,他忽然回过神来,再看那画里,只是个眉眼乖顺的女孩儿,并无半分象。
也说不出为何,他总想着那人背对着他柔柔地走远,与这画中的女孩儿姿态仿若。三儿子,那张脸是他钟爱的,加上那头发,不知道又有多少希冀浮现在他心里。
我的儿子,该也喜欢那样的女子吧!他这样想,便合了亲。
“今日里叫了你们来,想必都知为了何事。”他扫了一干姬妾一眼,“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偏还未抓着贼人,府里这些天下人奴才连带着你们这些受闲饭的也闹得不堪,你们可真是越发长进了!”
无人敢回他的话,赖姨娘低着头,郭姨娘等皆不言语偷偷怒对季祥枫那对闹腾的“正主”,只何轻楼看了季祥枫一眼,仍然轻笑悠闲。
“祥榉!”他看向大儿子,“是,父亲。”,一向中规中矩的儿子,对季相既疏离又恭敬,季相是不甚喜,毛病却也从来挑他不出。
季相看了他一眼,季祥榉与乐元并坐着,两人是般配模样,却从无小夫妻的亲密,干着急了几年到底娶了这些妾,却还是无子,失望再失望。
“你那房里倒是儿媳妇管得清楚,无甚闲言碎语的,到底是大家子气派,这样子的媳妇你可往哪里找?”乐元微微倾身一福,季相点点头,大儿媳妇他是满意的,“往后也得多放些心思在仕途家业上,休操劳苦了你媳妇,也需知道些夫妻礼敬!”
“是,父亲。”季祥榉还是那般温吞。
“祥枫!”季相突然厉声发话,“你给我过来跪着!”
季祥枫知道逃不过,怒瞪烯悬一眼,气呼呼跪到厅正中,膝盖碰得青砖砰砰响。季相皱眉,可对上他的那倔犟的眼却激起怒火千丈,“你这逆子,你妻给你选的多少女子你看不上,把个女子弄进府里闹出这事,你。。。你。。。”他突然喘得厉害,“来人,家法伺候!”他指着下面怒目圆瞪着一声不吭的季祥枫,“给我打!”
不等家仆过来,季祥枫急急把衣摆往上一拉噗的一声大大咧咧趴在地上,大有任你打死不活的架势,家仆都愣住,打,上次那血红的屁股还晃在眼前,不打。。。他偷偷看过季相酱紫色的脸,一咬牙,打!
“慢着!”出人意料的,谁都不敢信是姜夫人出声“相爷,哪家孩子没些糊涂事,相爷也该问问三儿媳妇千宜如何进的府,她可给祥枫选的好女子。”她把季祥枫受女孩儿挫折的事细细一讲,一屋子人死死忍住笑,连季祥枫脸上都挂不住的抽,怒对烯悬。
季相却是也想笑,可一想到这合府绘得一幅荒唐图画,笑意中途化作了謂叹哀怒,情绪交杂硬生生将颊边的肉拧得生疼。
“我要休妻!”季祥枫满脸的怨念,一下厅堂里安静得象无人。
“混帐!纵然她给你选那些女子有不是,其余那几个却是好的,你再选过就是。”季相喝斥。
“我要休了这□□!”季祥枫咬着牙挤出□□两个字,都知道这传言,可真放到这台面上,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一时间众人反而不敢言语。
“你。。。”季相一气便说不出话,姜夫人急忙过去给了揉着胸口劝,“祥枫,这休妻不是闹着玩儿的,无凭无据的怎么往自己头上扣这糟心事?看,可把相爷气的。”
烯悬起身,向着季相一福,转而看着季祥枫:“夫君若有凭证只管下休书,妾绝无二话。”
“三弟妹,这事关女子清白,你娘家的名声清誉,可不是闹着玩的。”乐元劝到,烯悬不答。
“是啊,三少夫人可得三思,若真成了弃妇哪里还那样威风呢?”何轻楼一语带刺。
“好,好,都不消停的,随你们吧!”季相怒极反笑:“祥枫,你有何证据?”
“去,把人给我带来!”季祥枫吩咐,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大湘带到,恭敬地跪下行礼,烯悬坐在一旁文斯不动。
“夫人,这可是你陪嫁的丫鬟?”季祥枫得意的问,“且听听她知道的那些事,如何?”
“大湘,相爷在此,你可大胆说,若有半分不实,立即打嘴不饶。”
“是,三少爷。”大湘怯怯地瞄了一眼烯悬,不见反应,她整整裙装立起便开口:“我小姐自从嫁了来便与那陪嫁的小厮玩儿极亲密,小姐常带着他一个,连我和鸣蓝也是不多使唤的。”
“既是使唤的小厮,用多用少也算不上亏妇德。”乐元辩驳。
“可常常夜里睡下了,那玩儿他。。。”大湘觉得所有人的眼光都刺在自己身上,突然紧张。
“他什么?还不快说!”季祥枫厉声追问。
“他却连深夜都常在小姐的院子里,有时在小姐房门口,有时。。。又不知。。。可也不是回他自个住那。”大湘意有所指,“小姐到日落常带着他出去转转散心,仿佛有几次就在那中庭的假山石堆那儿。”
“住口!你可是说连那千宜的死,你小姐三少夫人也脱不了干系?你这背主的恶婢!”姜夫人突然喝叱到,“空口白牙,可有物证?”
“相爷、夫人,大湘若有半句谎话管叫老天劈死!”大湘扑通一声跪下大哭起来,她一抹眼泪呜咽着,“那玩儿头上的簪子是小姐嫁妆,本是备下要送予夫君的,还有那玩儿做衣裳的布都是宫里赐给将军的,只一匹,小姐随手就给他做了下仆的衣衫。”
呜呜,大湘哭得委屈,一屋子人听得心惊。季祥枫愕然中又欣喜,这样明目张胆,连本是为他准备的东西都给了个小厮,可见不清白。
“相爷,那玩儿天生是副好模样,几次奴婢与他同行遇见着千宜姑娘,她。。。她都对着玩儿眉目含情的,好些时候都转不开眼!”
“你。。。你胡说!”季祥枫听见这话可气火攻心。
“哼!果然是贱籍女子!”郭姨娘轻蔑咕哝一声,瞟一眼何姨娘。
“罢了,把那小厮给我提来!”季相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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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转脸向门口,惊怔,原来这陪嫁的事这样一个小厮。哪里是小厮呢,明明众人眼中的只是个少年公子,双眼与头上的墨玉簪子闪着同样沉静的光芒,通身下人款式的衣衫却用了最好的宫中素兰缎。神色是淡淡的,却周身流光还转,每一步都象鹤般优雅。若说季祥枫是火一般的张扬艳丽,那他就如风一般淡而悠远。
所有人都纳闷,不是没见过,可几曾发现这般人才相貌?
不用问了,不用了。季相颓然软在椅上,一眼明了,那三儿媳妇的事看来是真的了,就连那千宜恐怕也与这个小厮不能脱开干系。
“你可还有话说?”良久,季相才问烯悬,一屋子人唏嘘起来。
“清者自清,儿媳无话可说。”烯悬毫不在意,长长的发丝突然飞起张开,季相看见瞬间痛苦迷蒙了眼,为何?——都这样不顾贞洁?
“既如此,祥枫备休书吧!”季相看了烯悬一眼说到。
“慢着!”一人走出,“父亲恐怕冤枉了三弟妹,玩儿我早借过来为我打理茶亭,人是日夜都在的。且那日命案当夜,我邀有诗客整夜谈诗,这小子也是整夜服侍的,恐怕杀人还轮不上他。”季祥榉话音一出,众人俱一惊,乐元也微微愣住。
“至于弟妹有无失德却只一个丫鬟之言,赏赐东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谁没赏赐过下人,不过是弟妹大方过了头。父亲,事关门德家风,请三思。”
季相浑身如同抽取了力气般,他的眼前恍惚着到了很久之前,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看那一头长发飞舞在空中。。。。。“罢了,这事先放下,祥枫你夫妻二人休要再惹是非,否则绝不轻饶!”他看一眼大儿子,闭上眼:“我乏了,散去吧!”
哼!季祥枫拂袖而去,烯悬眼也不抬离开。季祥榉慢慢走过去,看着玩儿一笑,见他又是低着头,略一顿,离开。乐元突然觉得怒火漫天而起,她愤恨,她恼怒,她却无奈地看着这一切,死死盯了玩儿一眼,快步走出乱了仪态,她也不知为何就这样生气,生一个小厮的气,只因夫君如此维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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