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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气多变,上午还是晴天,下午阳光消失后开始刮西北风,天空变成阴冷的铅灰色,到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端木长安要加班,吃腻了泡面,去公司楼下的小饭店点了一笼灌汤包,饭店里人很多,蒸汽氤氲中,窗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灌汤包端上来噗噗冒着热气,端木长安拿筷子在包子上戳了个洞,等汤汁流出来,才拿起来吃,饶是这样小心翼翼,舌头依然被烫了一下,她轻轻吸了口气,缓解唇舌间的灼痛感。
手机上那个人发来微信,她点开看看,没有回他,吃饭的时候不想别的事,不然还会被烫到,拿定主意,这回她绝不主动。
北京的秋天和南方不一样,南方秋天湿润,就算变冷也是软绵绵的冷,北京却是硬邦邦的冷,物理攻击,尤其是下过雨之后,一片清凉的肃杀之气,冷到牙齿打颤。几个包子下肚,端木长安跑回写字楼,进了电梯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一点。
让她意外的是,刚回到工位就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纸盒,打开一看,是法式草莓夏洛特蛋糕,新鲜草莓鲜红欲滴,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捻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清爽。
有电话打进来,端木长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听。电脑那边的声音清冷依旧,却让她鼻头发酸。
“蛋糕吃了吗?”
“没……那个,一点点。”端木长安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心里默念,罪过罪过,说不吃甜食,可每每看到甜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不然的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没吃,老娘一口都没吃。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微信也不回?”程念远幽幽地问。
“我在外面吃东西,不方便回你。”端木长安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和谁在一起吗?”他轻轻哼了一声,“不然为什么不方便?”
“手要拿筷子的呀,我左手又不会打字。”她很会替自己辩解。
“那接电话总可以吧。”程念远想听听她还能找出什么样蹩脚的理由,这丫头总是一套一套的,“不想接就说不想接。”
“确实不想接。”端木长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怕你一直打,铃声影响到其他人,我才勉强接的。”
他又是一阵轻笑,“你还在加班?”“那可不,我挣你这份工资不容易,课余时间全耗在这里了。”端木长安朝主管办公室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自从那次被扣工资,主管隔三差五就找她麻烦,想让她知难而退、趁早滚蛋,她偏偏不退,就是不滚蛋。
“你发到我邮箱的策划案我看了,写得不错,我已经拿给下面研究,准备用你的选题做一档节目,你有没有兴趣当节目策划?”
“节目策划?你是说,我们网站要做纪录片?”端木长安有些兴奋地问。
“差不多吧,聆听网平台很好,我准备做大,成为国内一流的视频网站,我们不播影视,专做新闻和纪录片。”程念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那挺好的呀,国内专做纪录片的视频网站不多,但是想做成一流不容易,想做成discovery那样水准和普及度的更不容易。”
“来日方长,我们可以做一档试试看。”
“你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端木长安忽然问。程念远听出她语气里的幽怨,淡淡一笑,用清肃的声音说:“不然呢?”
“没什么,你是老板你做主,我听你的安排。”端木长安眼珠转了转,很乖地说。
“那你现在能下来吗,我就在楼下,带你去一个地方。”
端木长安怔了几秒,从工位上站起来,跑到窗边看下去,没有看见他的车,却听到他在电话里笑。
“你看不见我的,我在马路对面。”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窗口看?”
“我还知道,你把草莓都吃了,没吃奶油,就在和我打电话的时候。”
端木长安有点沮丧,这人是不是在她周围装了监控,不然怎么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准。
“好吧,你等我,我马上下去,王子殿下,哦不,国王陛下,我这就下去。”端木长安拿起风衣想穿在身上,想了想又把风衣给脱了,只穿着衬衣就离开了办公室。
秋夜清冷,一出写字楼,冷风扑面而来,端木长安哆嗦着跑了几步,趁着鼻涕没下来之前,跑向街对面那辆车。
怎么不是熟悉的迈巴赫,端木长安左看右看,认出这并不是程念远的车,好奇地张望半天,直到不远处一辆蓝色跑车车灯一闪一闪,她才跑过去上了那辆车。
冻得浑身发抖,端木长安上了车赶忙找程念远要纸巾擦鼻涕。人算不如天算,本想装一回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哪知道装过头,成了鼻涕虫,为了不让自己形象毁得太离谱,她背着他擦鼻涕。
“北京秋天冷,下雨降温好几度,你怎么也不多穿点?”程念远又递了一张纸巾给端木长安。端木长安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今天怎么自己开车了?你的迈巴赫呢?”
“接你出去,自己开车方便点。”程念远把车开出去。端木长安心砰砰直跳,又惊又喜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换车是专门来接自己的。
“出来打工不耽误你功课吧?”
“不耽误,研二写论文,我现在已经研三了,我导师很忙,开题后就不怎么管我们,基本没什么事。”
“那就好。”
端木长安本以为他这么问是有什么安排,哪知道他就是泛泛一问,并没有等到下文,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路悠悠找她姐姐告状的事告诉他。
告诉他,目的性太明显,恐怕会引起他怀疑,可不告诉他,又着实不甘心,毕竟敌在暗她在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汇报给路悠悠,到时候她就会非常被动。
就在她思想斗争的时候,程念远已经把车开到了地方,下了车,脱掉西装披在她肩上,他默默走在前头,她跟在他身后,心里暖暖的。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环境优雅的高档会所,里面灯火通明,几个外国人正在交谈,看到他们进来,那几个外国人热情地主动和他打招呼。
“他们是法国几家电视媒体的高管,一直从事中法文化交流活动,我之前和你提到的网站构想,有可能会和他们合作。”程念远把在场的外国人身份介绍给端木长安。
端木长安微微一愣,随即用流利的法语和那几个老外交谈,法语是她选修的二外,之前每次放暑假,她也会去法国陪姐姐和妈妈,因此法语说得相当流利。程念远对她落落大方的表现很满意,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交谈。
这样的场合,接触的都是高端商务人士,别人都衣冠楚楚,只有自己穿着衬衣牛仔裤不说,还披着件西装,更显得不伦不类,端木长安好生后悔,自己竟没有好好打扮一番再出来,影响她发挥实力。
瞥见角落里有人偷偷拿手机拍照,程念远有意把手搭在端木长安腰间,要领她去见别的贵宾。端木长安不明就里,跟着他走。
“你的法语说得不错呀。”程念远夸奖端木长安。
“跟我姐学的。”端木长安有意说。
“下周我要去法国出差,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帮我整理一下资料,我秘书法语一般般,经常把资料搞错。”程念远主动提出邀请。
端木长安没有答应,笑着看他:“不怕给你未婚妻知道?她可是埋伏了眼线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万一惹急了她,灭了我这号人也不在话下。”
“你叫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她想灭你有这么容易?”程念远垂眸含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你什么都知道?”
“当然。”
“她在我姐面前告状你也知道?”
“当然,婚礼我又不是没去。”
端木长安低头不语,他提到了婚礼,可见他在婚礼上也关注了姐姐,所以知道路悠悠去找过她,说到底,他在意的永远是姐姐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程念远凝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说:“这该不会就是你这些天对我爱理不理的理由吧?你不像是那种会轻易受到别人影响和威胁的人,越威胁,你会跳得越高。”
“你把我说得像个弹簧,事实上我不是弹簧,跳得太远回不来也是有可能的。”端木长安沮丧地嘟着嘴。
“不会回不来的,我不会让局面发展到不可控。”程念远抬起头,视线越过她,淡淡平视着远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端木长安目不转睛看着他,被他脸上那种从容深沉的表情深深吸引,他的眼睛尤其诱人,深邃、明亮,理性中又带着一丝冰冷。她不禁希望,有一天,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中不再有冰冷。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小妹妹,还是你的一把刀?”端木长安自嘲地问。程念远回转视线看着她,“那要看你想成为什么。”
好嘛,姐姐说的没错,这真是个高手,说出来的话像是饱含深意,又像是什么都没说,端木长安莞尔一笑,“哥谭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程念远被她逗笑了,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杯,两人像是有默契,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流光溢彩中,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远和兑兑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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