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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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常抒没把晦气二字当成一个贬义词的样子,记安有些不满的反驳道:“你不晦气。”
常抒看了他一眼,脸上倒是无所谓的模样:“我晦不晦气,不好说,不过记安,我还是想让你相信哥哥,我才不会给你们带来晦气呢。”说罢轻扬嘴角,弯出了一个恰好的角度,眸中清泉闪着光。
记安看到常抒的这一幕,愣了愣,总感觉,以前在哪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常抒说的也是对的,果不其然,随着一股浓胭脂粉味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到来,叽叽喳喳一阵,常抒看向了院门,稍微往前站了一点。
常燓听到脸上浮现出了不友好的笑,眼睛一亮,小声同小弟说道:“掐我,快点。”
小弟哪里敢啊,常燓可是常家大当家的嫡长子,小小年纪就飞扬跋扈,借着常家的一点小名气和大当家大夫人的宠溺横行霸道,对他们这些同属常家支的“伙伴”都不友好,更别提平日常常以捉弄常抒为乐的行为得多差了,这要是真
掐了他,日后免不得一番报复。
见小弟们苦着脸忐忑的样子,常燓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话是怎么说,其实自己也不放心被他们掐,万一下手重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于是自己趁那些人还没有踏人院门的时候,在自己大腿上下劲拧了一把,瞬间疼的眼泪刷刷的掉下来,往院门跑了过去,嘴里叫着:“娘!怪物他带人来打我!”
此时正好一群浓妆艳抹的人拥了进来,常燓扑到了其中一位恨不得把金银珠宝都带头上的女人怀中,那女人自然就是常燓的娘大夫人,大夫人高吊眼瞪了一眼常抒,半倚下来捉住常燓的手,看着常燓不掩的痛苦神色,瞬间泪光闪闪道:“可怜我儿啊,燓儿疼不疼?那么大的一个伤,要好久才能好啊,燓儿别怕,娘带你去看好就不疼了。”
一边抽泣着一边给常燓又吹又抱,旁边的女子是常家同属,年轻的色衰的,眼睛转了一圈也跟着道:“我们大公子怎么可以伤到呢,真是太过分了!”仿佛伤的是她们自己一般。
“就是,瞧这伤,看着都慎人。”
一个粉衣女子看着常燓快要消失的红迹掐了一把嗓子附和道,这位女子可是这里面施粉最少了一个了,听到她的话,周围的人脸色一阵哽住的样子,这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了,但依旧附和道:“哎呦,小可怜呐。”
常抒默默看着这一场母子情深,心里觉得常燓是有在戏班子上演戏的天赋的,瞅这泼脏水的模样,跟真的一样。
记安的嘴角以微小的幅度抽搐了一下,张口一字:“烦。”
常抒眨了眨眼睛,看向记安,道:“大夫人总是那么多泪水,估计还得说上一番。”
随后手往怀中摸了摸,拿出了几个铜钱在手中掂了掂,足够买几个包子了,又道:“这饭是吃不了了,记安,一会儿我们出去吃甜酥!”
记安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轻轻皱了眉,嘴角紧抿着在一张小脸上显出了一条刚硬的线条。
常抒一看,可不得了,这不会是嫌弃了去,小孩子总是受不了苦,其实甜酥真的很不错,不过记安逃难前定是一位贵小公子,吃甜酥以及白菜总归是委屈了,常抒又道:“哥哥以后会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让你舒舒服服的。”
只是任重而道远罢了。
记安没有对此回应什么,只是眼睛从地上转移到了常抒身上,道:“你平日吃这些?”
果然是了,委屈了!
常抒犹豫了一会点头,试图安慰他:“其实白菜味道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常吃,东西常吃都会受不了的。”
记安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往指腹转了一下,有点不习惯的握紧了拳头,好似手里应该有个什么才对。
这边说着话,那边的哭哭啼啼嘘寒问暖也结束了,大夫人翘起小指用丝帕点走了眼角的泪,一团紫在眼角渲染开来也不知晓,在这浓妆艳抹之下,还倒真是不太看的出来,擦完了眼泪,扶了扶头上的首饰,趾高气扬的向常抒走过去,本来就浓郁的气味随着她们的前进便更加猖狂了,像飓风一样往常抒记安鼻子钻,常抒二人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幸好,大夫人也不准备靠的太近,只用着鼻孔看人,常抒知道了,常燓的表情就是在这里学的。
大夫人高着嗓子道:“常抒?”似乎觉得可笑,又向身旁的人掩鼻笑了两声,继续道:“常啊?你可不配!你凭什么打我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干这下等事,果然怪物就是怪物。”
粉衣女子往前面挤了挤,握了握拳头跟着道:“就是哦,还把自己的白菜饭倒在地上想诬赖我们大公子,真是坏心肠的哦。”
大家听到便把视线放到了地上,大夫人瞪了眼粉衣女子,不满道:“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粉衣女子耸了耸肩,表示不说话了。
常抒刚想说点什么,见她们又自己说起了话,莫名奇怪。
大夫人继续道:“常抒,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常抒护着点记安,真觉得奇怪了,平日里,也没见这些人管着什么。
没等常抒开口,常燓又哭喊道:“娘亲,怪物想诬赖我,他还打我,你看他还带了个东西回来!”
大夫人摸他的头安慰了几句,往常抒后面看才发现还有一个人,只是被常抒特意挡住了,稍不注意就看不见了,那小孩看起来贵气的很,怕是除鬼三大世家中的孩子,随后又想到,常抒就是个鬼怪,哪里敢和常家以外的除鬼的人在一起?
常燓见自己娘亲看着那人却还没有为自己出头,心里有些着急,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夫人赶紧反应了过来,冲着常抒道:“什么东西你也敢带进常家来,真是大胆啊!”
常抒皱眉回道:“大夫人,这是我弟弟,不是什么坏人。”
大夫人讥笑一声,眼角扬起:“弟弟?你哪来的弟弟?你爹可没有给你生个弟弟,真是大逆不道,我们常家有了一个怪物就够了,如今还要多一个废物?”
常抒平日被叫怪物已经成了习惯,左耳听右耳出,只是这次叫的不只是怪物了,还对自己的人喊废物,常抒气从心来,语气也稍微重了些:“大夫人,我们并没有对常燓做了什么,而且,我弟弟的事情我自己管着就好了,跟你们没关系。”
常燓年十三,不学无术,不知世道,张牙舞爪,毫无礼术,常家大夫人,半老徐娘,毫无大家闺秀之仪,以大辱小,真是毫无脸皮,记安对此只默默道了个字:“丑。”
这一字如同黄蜂一般在大夫人等人耳朵转圈,大夫人瞬间怒起,嘴里想骂常抒的话硬是转了个弯:“你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见记安又道了句:“我说你丑。”
常抒听到不免愣了愣,还没来得及阻止,大夫人便已经怒目圆睁,气的全身颤抖,大夫人好歹也是有地位的,哪里容许他人这样说她?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纷纷责怪。
只不过粉衣女子挑眉看了记安一眼,眼神反倒跟别人不一样。
大夫人:“你……你给我滚出去,小小年纪说的什么话,肯定又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
常抒心中又一股气上来:“大夫人说话也是这么没有毒的吗?这种毒话大夫人又怎么说的出来?”
年小气势可不差,说的认真。
大夫人冷笑一声,人提常家,就只认常二当家一人,明明常家还有个大当家,他应该是常家顶梁柱的,风头反而都被二当家抢了过去,不就是故意在外边讨百姓的好吗?孩子生出来就算不管教也是一样的心机。
“留你一个就够呛了……啊!”大夫人喊着突然捂住了头,四处看了看,一块石子在地上滚了一圈。
“谁打我?”
常燓看见自己娘亲被砸,赶紧告状道:“娘亲,是他们,就是他们这样打的我!”
常抒想了想,也许可以等她们自己蹦哒够了走开,不必要招更多的坏处,回头轻声道:“记安,先别扔了。”
人要坦坦荡荡,行言君子,不能私下使心机,常抒突然想到阿政叔跟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但是,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呢?
记安悠悠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石子,不知怎么,唇角一勾,指尖一弓,一弹,一声惨叫。
大夫人额头又中一弹,可真别小瞧这石子,这石子是带着劲的,磕上去仿佛边角都是利的。
大夫人:“常抒!你最好现在就让那个废物滚,否则你也别想待在常家,当常家是垃圾堆啊!”
常抒抬眼思索了一会儿,前一秒的不要使这些招术通通化为虚有,毕竟有古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长。虽然这事件称不上穷,但是———
“记安,给我一个石子。”
记安看了眼他,展开手,手上两块石子大小相差无几,常抒拿了一块,转过头去将其向大夫人方向抛掷过去,惹的一群人惊慌失措,不过一块石子罢了。
“怪物,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大夫人,您太过分了。”
一直在一旁等待自己娘亲为自己出头的常燓一见他娘反被砸,一下子又奄又气:“好你个怪物,娘亲,快点除了这个鬼物,他不是人!还要来害我们家!”
那边的常抒二人连续扔了几个石子,在途中似乎冒了点火星,常抒一惊,仔细看了一会,好像又同普通的石子没什么不同,也许是看错了的。
大夫人捂着脑袋晃了晃头,已经听不清楚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了,小小年纪,砸个石子都能成这样,还能是人?常抒一定是个怪物,但是,除不掉,即使没有二当家的阻拦也不能。
大夫人脸上的妆已经被自己抹花了,头上的珠玑也散落了一些在地上,她抬手拨开人群,握紧拳头向常抒走过去。
常抒静静看着她走过来,然后问道:“大夫人,您确定要过来吗?”
大夫人一顿,依旧没有停下来:“小小年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替你那短命的娘管教管教你!”
常抒可不喜欢别人拿他娘说事,在看着她走了几步就明显缓下来的脚步道:“你们不是拿我当怪物吗?你就不怕我的晦气传到你身上?”
常抒这一句话硬生生的让大夫人停止了脚步,只得瞪着他,仿佛能通过瞪他就能将他千刀万剐一般,最后的收场便是大夫人拂袖而去,常燓两边转头看了看,追了上去,途中叫喊着:“娘亲杀了他啊,他不配姓常……”
后面的一群人也跟着出去,毕竟也只是看场热闹而已,粉衣姑娘盯了他们一会儿,对常抒笑了笑,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常抒待她们都离去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过大夫人站立的地方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珍珠玉簪,回头笑道:“这个可以拿去换点钱。”
记安若有所思的往他捡起来的玉簪撇了眼,转身走到房门口,蹲下来开始捡拾破碎的碗片,一个小尖刺穿了他的食指,然而却没有任何的伤口,他看着手指,眉毛轻皱,又自个狠狠地往手腕划了一道,果不其然,这碗片伤不了他。
常抒倒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手里攥着几颗散落的珍珠,一支玉簪,回头笑道:“记安,虽然我们没有了这……白菜,可是这不是你来到的第一天,哥哥带你出去吃甜酥。”
甜酥,实如其名,甜中带酥,不腻不干。京都仅此一家,听闻是独家秘方,从不外传,甜酥在京都可是小有盛名,而要说常抒最喜欢的,那甜酥算了其中之一了,而甜酥,虽说物美价廉,只是这价廉不廉,是要看人的,对于常抒来说,并不是每天都能吃上几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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