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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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抒正准备去找常燓,踏出小院子就发现常燓站在面前,鼻青脸肿的样子。
常抒讶异了一下,却没有问及原因,只道:“你,你跟我去一趟高家。”
常燓苦着脸,昨天倒了霉运,走在路上都能别人打一顿,跟着的人也没用,三除两下就被揍的趴下,套上头就猛捶。常燓用怀疑的目光盯他,会不会是这个怪物揍的?
常抒走了几步,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回头见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脸黑的像要吃了常抒一样,常抒道:“跟我没关系。”
常燓:“你以为我信你?昨天说你两句就有人冒犯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还能是记安啊。
常抒斜睨他,“我没有时间去揍你,昨天不是跟我比吗?我解决了高公子的问题,现在跟我过去。”
常燓惨不忍睹的脸上挂上了奇怪的神色,看起来更加恐怖。
有一丝不对劲。
常燓诮笑着越过常抒:“你能做什么?”
常抒凝视着常燓趾高气扬的样子,沉默了一下。
“常抒,走吧。”
记安从院子走出来,看向常燓的背影,淡淡冷哼一声。
常抒挑眉:“你昨天打他了?”
明知故问。
记安转了转手腕:“还成,挺抗揍。”
常抒弯了下唇,感受着微风带来的舒适,“走吧。”
常燓虽然被打的不成人样,但是还一直撑着高贵的架子,在高家呲牙咧嘴,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拿高家仆人当自家的使,端茶倒水捶背捏脚。
高区良也不是个怂主,一脚蹬在椅间上,不满:“这是你能坐的位置?下去!”
常燓讥笑一声:“我可是帮了你啊,这个位置,怎么做不得?”
高区良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讨好的笑,不语的看着他。
常抒嘎然一顿,审视着高区良,这话可有些值得深究啊。
“帮了你?”
高区良扭开脸不理睬,反倒是主位上的常燓隐约有些幸灾乐祸:“当然是我啊,我昨天可是让人高公子睡了个好觉。”
常抒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转,明白高区良被常燓收买了,心一下子寒了下去,将茶杯搁下,咯噔一声砸在空气中。
记安抱着手,目光沉邃。
这个时候高区良开口了:“要不是常大公子,我今天也不能那么有力气了。”
常燓同他相视一笑,肿着老高的眼睛载着得逞,神气十足:“常抒,我赢了,跟你时间,我回去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了。”
常抒低头漫不经心的整理衣服,听此也没有抬起头,指腹一抹,抹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不行啊。
该是谁的就应该且只能是谁的。
更何况是常抒的。
记安放开手,掺着寒冰的目光刺向二人,不戾的气息弥漫开来,不急不慢的走过去,乍一看就像是轻描淡写就可以索任何一个人生命的地狱之主。
常燓下意识瑟缩起来,手紧捏着杯壁,做无用的阻止,手一挥,茶杯在地上炸开:“你想干什么?输了还不让?”
记安勾起嘴角,却没带一点笑意,刚想开口,就听到常抒说话了,他脸上所拥有的阴暗一下子就灭了,换上了一种惊讶。
常抒:“谁输了?”
他站起来,走到记安身边,冲他点点头,“你们两个演戏给我们看有意思吗?”
常燓噌的站起来,“谁输谁赢,不都是高区良说的才算吗?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没有比你早救了他?”
高区良一下子接受着三个人的目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都是已经收了常燓的东西,硬着头皮应和:“是啊,是他救的我。”
常抒:“高公子,你会被雷劈的。”
高区良梗着脖子:“我从来不撒谎。”
常抒皱眉,何必呢,在这里四个人,谁都心知肚明。
记安出声:“我不介意送给你蜥蜴。”
高区良一听脸色苍白起,心中害怕又不信他们能做到,撇了眼常燓,暗祈求着。
常燓嫌弃的呸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搬出去!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
记安不说话,只做事,一只蜥蜴立马出现在高区良的脸上,爬了爬,高区良惊恐的哀嚎,往脸上抓,它又爬到了脖子上,往脖子抓,又跳到了后背。
常燓咬了咬牙,大声警告:“我告诉你,你不能说什么鬼话,这只是普通的蜥蜴,怕什么,怎么那么没用!”
高区良眼看着硕大的蜥蜴就要钻进自己的衣服,他胡乱的抓着,脸上脖子出现了几道刮痕。
大叫着:“啊啊常燓快帮我抓走它!”
常燓不能冷眼旁观,生怕他没忍住投降,那就白费心思了,他抬起手施法,蜥蜴吧嗒一下消失了,没等他俩松一口气,一只更大的蜥蜴又出现在高区良脸上,转头就要往他嘴巴钻,他青着脸捂住嘴,想吐又不敢张口,半响,目光投向记安,拼命点头。
“我/靠!高区良你什么意思?你还是男人吗?蜥蜴你都怕!”常燓跳起脚。
高区良狠狠剐了他一眼,求助着看向常抒,常抒也觉得有些恶心,轻轻拍了拍记安的胳膊。
记安手指收了回来,蜥蜴僵着掉在了地上,高区良猛地把它踢远,反胃着撑着肚子干呕。
常燓踢了一把高区良,高区良跳了起来,反手一捶:“你他/妈有什么用?谁稀罕你那点东西,他妈的我等你我就死翘翘了!”
“你敢打我?”常燓瞪大眼睛,“你想死吗?”他抬起手就要打,被高区良一手呼了回去,
“我怎么不敢,我高家是你常家能比的?一根手指老子都能捏死你!”
常燓气的面红,高区良可不是什么除鬼师,他可是!
他手指默默的竖起,在空气中轻轻划拉着,一道淡淡的光闪起,常燓露出了狠毒的笑,“是你惹我的。”
高区良正想抬手砸他,见他突然伸出手带着一道光插向他的眼睛,他偏开头紧闭眼,心跳加速,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事,睁开眼睛看到常燓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他看向记安二人,突然往他们那边跑。
常抒不自觉后退一步,而高区良在两米外就迈不动脚了。
高区良:“是你们救了我,我承认,我不要脸。”
常抒懵了一下,高区良又喊道:“是那个常燓拿玉佩什么的给我,我也不知道你们打赌……”
前半句倒是可信,后半句完全乱扯。
常抒看着他有些心虚的眼睛,点头,对还在震惊自己施法失败的常燓道:“我赢了。”
常燓呲目:“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常抒:“你现在要到常家门口,跪下去,给我……爹爹道歉。”
少说这个字,猛然叫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常燓烦躁的走了出去,讽刺着:“怎么可能,做梦吧!”
常抒伸出手拦住了他,耐心的看他,好像不介意跟他耗在这里。
常燓:“你有病吗?以前没见你那么多事,这种事情想想都不、可、能!”
常抒:“你没有选择。”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常燓脸一黑,手刚往手提就被顺势抓住,他气愤的瞪向旁边,“你这个玩意想干什么!”
记安压着嗓子:“压你去跪祖宗。”
常抒重点偏到了祖宗二字,想说,不是祖宗,是爹。
常燓挣扎着也没有能脱离,“不可能!放开我,不然有你们好歹!”
记安忍受不了他的聒噪,一提脚踩到他的小腿上,迫使他跪下去,“再吵那就不是跪跪的事了。”
常燓不知道是被记安压在腿上的力气吓到了,还是被他的声音震住,只能咬牙黑着脸。
高区良在旁边小声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记安冷瞥他一眼,转手将手中的常燓扔过去,“带着他去常家。”
高区良压着常燓,对上了常燓“你敢”的眼神,马上冲记安点头,一手吧啦扇在常燓脸上,“拽啊!怎么不了?”
常燓红着眼睛,连挣脱高区良的力气都没有,他心里葛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幽幽的看向记安。
常家正门正是人来人往多的地方。
人群看着常家那个飞扬跋扈的公子把狼狈的推向常家大门,无不好奇的跟上去,绕了一圈。
“怎么的啦,这不是那个小霸王吗?”
“是啊,怎么这样子,那个是谁?”
“好像是高家的那个小霸王,高什么?高区良!”
“不是,是那两个,冷冷的那个还有那个。”
“那是常小公子,常抒,那个没得表情的是他小时候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
人流叽叽喳喳着,八卦的眼睛时不时往他们身上扯。
记安不喜,不耐的道:“快点。”
高区良立刻拖着他往地上一丢,嘿嘿的往身上擦了擦手。
“让他跪下。”
高区良马上又抓起了他,把毫无反抗力的常燓往地上一按,不小心踩了一脚他,常燓痛的叫起来,有气无声。
被安排着跪下去,听着周围的嘈杂声,他似乎看到了她们脸上的幸灾乐祸,常燓低着头,嘴巴被咬的出血,可此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恨。
常抒:“常燓,是你有跟我赌的。”
常燓耷拉着脸,心中不知道有多少诅咒的话。
他想,他不可能开口的,但是嘴巴情不自禁动的时候他都要疯了,一脸吃*不情愿的样子,配上这张脸,周围的人不禁讶异的看着。
“常二当家一生平安。”
“常二当家一生如意”
“常二当家是常家的顶梁柱,没有常二当家,就没有常家。”
常燓越说脸越扭曲,叽叽喳喳声又大了。
常抒侧头看了眼不远处门檐上方的牌匾,常氏二字,抿着唇,耳边是一句又一句的常二当家最厉害。
常二当家?
爹?
“给常抒道歉。”
常抒愣了愣,转过头,记安面无表情的瞥着常燓。
常燓吃苍蝇样:“常抒对不起,我的错。”
常抒莞尔,眸光荡漾着清晨露水般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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