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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晶宫殿般泛着光泽的冰岛里,伴随着冰丝一根根减少,沐琉和关锁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错过它破茧而出的瞬间。
它吃啊吃,不知道是吃累了还是破茧耗尽了力气,翅膀刚露出一个边,就不动了。
宛如一只废蝶,等睡会再起来破?
…
沐琉控制着玄冰九莲整个飞了过去,就在它露着的翅膀边上,浑身散发着冷气。
那翅膀边察觉到凉意动了动,接着它又叼起冰丝一点点吃了起来。
冰丝越薄,它开始越来越有力气。
眼见着最后一层,它破开最上面的口以后,透明的小触角冒了出来,随后是晶莹剔透的身子。
薄如蝉翼的透明冰翅一展,唰的一下飞了出来,落在了玄冰九莲上。
九莲感觉到有物体降落,花瓣一张一合,冰气滔滔不绝涌去。
冰蝶翅膀抖了抖,双翅合了起来,透明泛着冰气的翅膀上,有几道纹路流转光晕。
一莲一蝶,散出的冰气已然形成实质,它们的周围,像制冷机一样雾气化冰,咔嚓咔嚓的开始结起。
“回。”
沐琉将玄冰九莲召回托在手心,冰蝶缓缓飞起,看起来纤弱柔美,它轻轻扇动着翅膀,落在了沐琉的手指尖上。
触角轻柔一碰,沐琉感受到指尖凉凉的。
“好好看。”
一旁的关锁露出星星眼,沐琉身边真是柔美到极致,莲和蝶,好像就是搭配而生的存在。
以冰髓之力为食的冰蝶,一破茧就敢和玄冰九莲抗衡,那冰力,不自觉让关锁又加厚了保护罩。
它的外表有多纤弱,就能让你凉的多纤弱。
冰蝶亲昵得蹭了蹭沐琉的手指头以后,就好像陷入了自我怀疑。
为什么冰种气息在她身上?
它的伴生在她的身体里?
那我…应该怎么办嗷,就是她的伴生吗?
刚破茧的小蝶,只认气息。
理所当然的,它觉得自己就是沐琉的伴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沐琉逼出一滴精血,繁复的契约阵形成,小冰蝶翅膀轻轻合起来,被契约阵罩了进去。
玄冰蝶。
伴生于玄冰冰种。
沐琉接收到这一消息,震惊于自己融了玄冰冰种,那么是不是因为冰种属性缘故,才召唤出了玄冰九莲。
答案毋庸置疑,这是一套的。
沐琉晋玄冰之体有望。
关锁听完后,觉得何止是有望,这基本就是命定玄冰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嗯?”沐琉细细体会了一番,眸光闪动,察觉到久未松动的瓶颈有了开口。
她一直以来的阴影和心伤,那种挥之不去的压抑感,淡化了许多。
“关关,这话极为厉害。你去写话本吧。”
嗯?
这下换关锁闪了个问号,就听到沐女神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极为流行修仙话本,你刚刚一番话,要道理有道理,文采斐然,许会收到追捧。”
额…
关锁不好意思的回应:“这是先辈所作,并不是我原创。”
“嗯?哪位先辈?有此感悟应当是极为声名赫赫的前辈。”
…“并不知其姓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沐琉将玄冰九莲和冰蝶收回,装了一些冰髓回去,冰髓对她和冰蝶都是大补。
关锁裹着厚厚的元力罩,直到她们钻了好几个冰洞出去,才将元力罩撤回伸了个懒腰。
出去后的两人寻遍极北,也没有打听出婆婆的踪迹,这个人的印象就好像在其他人心里是淡化的。
最后还是她们经过一院落的时候,小苗感知到有强烈的草药气息,这才寻到了院落。
她们敲门,无人应答。
沐琉问:“请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应答。
“婆婆你在吗,我是沐琉。”
无人应答。
她手搭在门上轻微一用力,门开了。
沐琉与关锁经过一个小院子,再次敲响里屋的门。
草药的气味从门缝中透出,而屋内像是没有人。
本想离开,可是沐琉觉得,应该进去看一看,心里默念:擅自进入您的房间,打扰了。
木门打开,里面一排药柜,随意拉开其中一个都是草药。
房内空无一人,桌上已经有一层轻薄灰尘。
她们出来开始找人约莫十多天,可能她们出来时,婆婆就已经离开了。
在一沓药方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沐琉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首先我要恭喜你,其次也要与你说声对不起。
沐琉心想:是我要谢谢你。
眼睛在文字上一点点划过,她上面又写到——
当年害死你母亲,我可能也算是间接凶手之一。
关锁见到沐琉瞳孔一缩,秀眉微微拧起。
当时沐家姨娘的人来我这儿,问有什么能降火的方子,说是极为严重。
我开了比较凉的药方,特意嘱咐:体寒的人不可用,怀孕之人不可用。
行医之人,开的方子都是救命药,却没成想,那药却成了催命符。
一方一方的,她们东拼西凑起来整幅药最凉的几物,替换掉了沐家夫人温补身子的药。
一日接一日,沐家夫人身体越来越垮,却被污蔑为生子所为。
又因为丫头你一开始并不是冰系,沐家主不待见沐夫人,等发现的时候早已回天乏力。
我去的时候,你娘在我写方子的时候咽得气。
临走时,唯一惦记的,就是在冰岛的你。
她说,她的遗憾,没能护住你,没能见你长大,她说不知道你长成了什么样子,她永远都见不到了。
若我能有缘得见,麻烦照看一二。
我开始钻研治愈寒气入体的方子,也是我在你娘亲这里,感受到无力。
我们也算是有缘,我深入冰岛采药,遇见奄奄一息的你。
也算是——我对你母亲的偿还。
沐琉将信合上,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落泪,而关锁,此时很巧的在看那排药柜,给她留足体面。
没能来得及见到娘亲最后一面,也是她的遗憾,她脑海中仿佛出来了娘亲的笑脸,以及一遍遍思念她的容颜。
如果她这运道,都是用娘亲的命换来的,那她宁愿不要!
她只要她娘亲还活着,哪怕能见到最后一面,再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脸蛋,说一声:“小琉真乖”。
关锁没想到沐琉这次会哭的这么凶,这种无声宣泄她也曾有过。
关锁手指尖颤了颤,拿出了唢呐,没有精神力,没有元力,就这么纯粹的,想吹给她听。
letit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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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ldyoubaymore…
人啊,总要有个宣泄点。
所以哭吧,为有时很操蛋的生活。
尽情的哭吧,为过去所有的不愉快。
大声的哭吧,为你过去洒下的泪水,会浇灌出生长在你心尖的花。
andhereistand.andherei'llstay…
为你的娘亲,为你的过去,为你的未来。
letitgo
letitgo
theeverbotheredmeanyway.
在我身边,一切都可以无所顾忌。
哭过之后,我们一起所向披靡!
作者有话要说: 所向披靡!
下午继续,拧巴着小手捐擦了擦眼泪花的作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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