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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雅当即起身,颜珞笙心中一紧,也和姜义恒跟了过去。

还没进屋,就听见剧烈的咳嗽声,像是快要断气,然后便看到沈元希伏在床边,吐出大口鲜血,沈夫人不断为他擦拭,手里的帕子已被浸透。

木雅打开药柜,取了一枚参片交给沈夫人,旋即对徒弟使个眼色,两人先后离开。

门被关上,颜珞笙的心直直坠入谷底。

有参片吊命,沈元希的气息趋于平复,沈夫人扶着他重新躺回床榻。

他望向姜义恒和颜珞笙,轻声道:“殿下,颜小姐。”

昏迷多天,他第一次清醒地说话,但三人皆知这意味着什么。

回光返照。

“殿下,原谅我对您撒了谎。”沈元希自顾自道,仿佛在争分夺秒地交待未尽之言,“最初,我同意与您联手调查真相,就是想借您的力量颠覆青奚。青奚已病入膏肓,权贵们如同附骨之疽,恨不得将百姓的骨髓都吸食殆尽,我被罢官后踏遍国土,才知他们过着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

“半年前,我出使贵国,沿途目睹繁盛景象,那些在田间劳作的耕农,走街串巷的商贩,还有晒太阳的老翁、嬉笑玩耍的孩童……每个人都笑得平和而满足。我不禁想,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青奚百姓露出同样的笑容?”他的语气有些哽咽,眼中泛起泪光,“为了让他们也能过上这种日子,我甘愿背负千古骂名,做通敌叛国的罪人。殿下,我把他们托付给您,只求他们得以安居乐业。”

“您放心。”姜义恒点头,声音虽轻,却是郑重的承诺,“陛下待四方子民一视同仁。”

沈元希吃力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宣王定已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又道:“君赫那孩子是个苦命人,望殿下看在他此番出手相助的份上,切莫为难他。”

姜义恒没有拒绝:“太子殿下深明大义,理应得到善待。”

“当日我谎报木雅行踪,是希望诸位去灵玉雪山,亲眼见证沈岷的罪孽。我原本担心,殿下查明公主的事就会离去,索性将青奚双手奉上,请您自取。”沈元希闭了闭眼睛,“当沈氏的存在不能庇佑这片土地上的人,我愿以青奚国祚绵长,换得子民永世安康。”

“神山知道您心中所想,百姓也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姜义恒温声,“他们都很感激您。”

沈元希缓缓叹出口气,顿了顿,再度开口:“颜小姐。”

颜珞笙连忙道:“沈公,我在。”

“您是我最佩服的姑娘,善良、勇敢、坚韧……我在您身上看到很多难能可贵的品质。您让我想起年轻时的公主,不过……”沈元希笑了一下,“您的眼光比她要好得多。”

颜珞笙也想回以笑容,眼前却渐渐地模糊了。

“我真后悔,当年未能阻止公主嫁给定南王世子。哪怕时光倒流,回到十年前,我也会劝她离开皇宫,去江南小镇,或塞北茫茫草原,找个真心待她的良人……”他的声音愈轻,目光开始涣散,忽然费力地转过头,望着颜珞笙所在位置,喃喃道,“彤彤……是你吗?你回来了?”

颜珞笙忍住行将决堤的眼泪,上前握住他皮包骨的手,莞尔道:“是我,叔父。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这些年,我好想您。”

“好……好孩子,叔父也很想念你。”沈元希欣慰地笑道,“赶明天气好,叔父带你去看雪山。”

颜珞笙笑逐颜开:“我就知道,叔父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沈元希拍拍她的手,喘了几口气,看向姜义恒:“君赫,你也来了?”

姜义恒应道:“是,叔公,侄孙也在。”

沈元希微微一叹:“你本该是青奚的下任国君,是叔公愧对于你。可这个担子太重了,祖辈的积弊,还有你父亲造下的孽,我着实不忍心看着你被迫以一己之力承担。”

姜义恒宽慰道:“叔公不必自责,侄孙明白。”

“我已经向宣王殿下请求,给你一条生路。离开这片让你痛苦的土地吧,去洛阳,去长安,或是去其他地方走走……君赫,世界很大啊,除了你自己,没有谁能把你的心困住。”

“好,我答应您,从今往后只为自己而活。”

沈元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平稳。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沈夫人身上:“阿绾。”

“老爷。”沈夫人替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我在。”

“阿绾,我对不起你,活着的时候让你受累,死到临头,还劳你为我辛苦奔波。”沈元希的眼睛缓缓合上,话音逐渐听不见了,“如果有来世……好好生活……永远……不要再遇到我……”

一滴晶莹从他的眼角落下,消失在鬓边的白发中。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归于寂灭。

木雅主持了葬礼和超度仪式,寨民们虽不知这位故去之人的身份,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所蕴含的情感人皆共通,他们默然祈祷,愿神明为逝者的灵魂引路。

按照沈夫人的意愿,沈元希的遗体火化,骨灰由她带去灵玉雪山埋葬。

他将永远与神山同在,生生世世守护着他深爱的土地与人民。

沧黎的阿翁自愿为她带路,将她送回镇子。

沈夫人谢过老银匠,坐进马车,吩咐亲卫出发。

霞光为远山镀上金边,马车辘辘远行,驶离安宁祥和的小镇。

她维持多日的体面与平静终于碎裂开来,抱着怀中的瓷罐泪如雨下。

沈岷的死讯已经传开,老银匠返程前在镇上喝了杯茶,从隔壁桌的交谈中听闻了消息。

回到寨中,他转告众人,寨民们拍手称快,连槿的父亲对那些亲手送国君上路的人羡慕不已,只恨自己没能参与其中,为兄弟报仇。

末了,他和老银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领会了彼此心中所想。

两个孩子的婚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颜珞笙坐在竹楼前,看着夕阳坠入山坳。

昨晚,她和姜义恒陪沈夫人守灵,今日又以晚辈的身份参加了葬礼,现在才闲下来。

她却觉不出一丝疲惫,靠在姜义恒肩头怔怔地出神。

两世为人,她经历过太多死亡,却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个生命的流逝。

父母兄长和小璇,她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顾夫人常年卧病在床,终日沉睡,无声无息地咽气,倒是顾染歌,头一天还说最近精神好转,孰料当晚就在梦中离世。

还有……

她下意识环住姜义恒的腰,一只手臂横在他小腹上,随他的呼吸而轻微起伏,她心里茫然无处着落的感觉才淡去些许。

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木雅的徒弟走来,低声道:“二位,师父有请。”

两人起身,随她回到屋内。

木雅坐在桌前,已换下祭祀穿的长袍。

待徒弟告退,她开门见山道:“昨日,我与二位提及‘晓春寒’,那是青奚国君世代相传的奇毒,无色无味,只需一滴就能致命。中此毒者,周身如坠冰窟,意识却非常清醒,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肌肉和骨骼渐次冰冻,直至死亡降临。”

颜珞笙闻言,突然想起了八叔。

他护送沈皇后回京时遭沈岷追杀,多半是被这药毒害。

顾夫人的症状倒是很类似,但她昏睡的时长远大于醒来。

“我年轻时,曾出于好奇,查阅宫中医书,试图仿制此药,”木雅的话音打断她的思绪,“但最关键的一本却遍寻不获,我想,可能是遗落在了中原。毕竟沈氏从中原而来,有许多我们青奚人不知的秘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某次不慎,被医官署一位同僚撞见。我以为她会去找老国君告状,但她却拿出我心心念念的那本书,问我是否愿意与她合作,共同破解‘晓春寒’的配方。”

“我自然求之不得,后来……”木雅斟酌言辞,“我们成功了,至少当时我是这么以为。我欢天喜地,满心沉浸在攻克难题的激动中,谁知第二天,她就人间蒸发,还带走了那张药方。”

颜珞笙一怔,就听姜义恒道:“您因此认为,她是定南王派来的细作,研制‘晓春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您很快发现,药方里有一处错误,并不能分毫无差地制出‘晓春寒’。”

木雅惊讶地点了点头:“沈公子怎会知晓?莫非,这药方已经被用来……”

“没有。”见她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姜义恒安慰道,“您说‘以为’,我便随口猜测。”

木雅这才放下心来,叹道:“如您所想,我这份赝品,毒性不足以与真正的‘晓春寒’相提并论,中毒者会慢慢失去意识,陷入漫长的昏睡。但躯体的痛苦却没有因此减少,某种程度上,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只想挑战自己的医术,而不是拿它害人。那段日子我惴惴不安,试图配制解药的同时,想方设法调查同僚的下落。但她消失得一干二净,之后数十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青奚的权贵都居住在王城,如果说她是这些人派来,将药方交给了他们,可我却从未听闻王城里有谁出现中毒的症状。”木雅沉吟,“时间久了,我也渐渐放下,直到定南王世子娶到公主,让我怀疑王宫里有定南王府的人,再回想此事,觉得十有八/九也是他们的手笔。”

她望着两人,由衷道:“沈公子,纪姑娘,我说这么多,是为给二位提个醒。倘若被我料中,定南王的势力在至少二三十年前就悄无声息地扎根王宫,如今宫里有多少人听命中原皇帝,着实难以想象。你们的一举一动或许已经暴露,我只怕中原皇帝得知后,会对你们不利。”

“多谢您。”姜义恒对她拱了拱手,“明早我们便要告辞,提前与您作别,后会有期。”

“再会。”木雅回了一礼,复而看向颜珞笙,迟疑道,“纪姑娘可否稍事留步?”

颜珞笙点头,刚好,她也有件事想问。

姜义恒顿时会意,先行离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洛阳。

诚伯策马疾驰,在纪家别庄的大门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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