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桐宫秋梦（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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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丛歆不再关注花匠,小声征询莫筱彤和靳伊杭的意见。

“我觉得咱们三个分开搜证比较好。”没有确认什么,也没有承诺什么,他们自觉就组成了一组,靳伊杭甚至直接开始安排分工。“每个人都有10个点数，搜证虽然有两轮,但是第二轮基本上就是针对性地补充搜证了，若是关键证据到那时再发现,就晚了。”

丛歆很认同靳伊杭的话,她点了点头，“对，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搜查一些房间,多发现证据。”

莫筱彤没什么主意,“我听你们的。”

“那我现在开始安排。”靳伊杭拿出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手机上已经可以调出副本地图了，他点开地图,开始分配房间,“案发现场就由我来搜查好了。”他瞥了一眼已经花费了4个搜查点数,正在埋头搜查的花匠一眼，“其余几个房间，分别是5个嫌疑人的房间,每个房间2个点数……”

“等下。”莫筱彤忽然叫停，“怎么没有死者的房间啊？”

“秦梦妤就住在昭皇帝的书房里，算是和昭皇帝共用一个房间。”丛歆解释道。

“哦。”莫筱彤点了点头,没有问题了。

靳伊杭继续，“5个房间是10个点数，其中宋贵妃、秦昭仪、宫女紫云的房间是在一起的，最好交给同一个人搜证。”

丛歆和莫筱彤也拿出各自的手机，开始对着副本地图研究起来。

“我来搜这里好了。”丛歆主动请缨，“我还可以再搜索一个房间，御膳房之类的。”

“那我搜索案发现场和建安宫书房，莫小姐先搜索皇后的坤宁宫，丛……”他顿了一下，“丛小姐搜索宋贵妃的辰澜宫。”

“那剩下的房间如何分配呢？”莫筱彤问，“我只搜索一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少呀？”

靳伊杭摇了摇头，“搜证时间1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现在是8点半……大家都看着点时间，9点半的时候在建安宫门口集合，如果莫小姐搜查坤宁宫之后还有时间，可以去搜查一下太医院或是御膳房……咦？”他忽然眼仁一缩，“这个内务府是干什么的，怎么也可以搜查？要不这样，莫小姐搜查坤宁宫之后，如果还有时间，也可以去搜查一下这里。”

“好的。”莫筱彤点头答应。

“咱们3个9点半的时候在坤宁宫门口碰头，互动有无，分析一下得到的证据，再看要不要补充搜查，或是去别的相关的地方搜查。”

对于靳伊杭的提议，丛歆和莫筱彤都没有意见，既然商量定了，就立即纷纷行动起来，靳伊杭留在依山小筑内搜查现场，丛歆和莫筱彤则联袂向东六宫走去。

御苑走到东六宫的距离不远，却刚好能够说几句话，简单互通一下各自知道的线索。“太子卓匀晟的生母并不是秦昭仪，而是死者秦梦妤，这个信息你已经知道了吧？”丛歆问莫筱彤。

“已经知道了。”莫筱彤点头，粲然一笑，“灰蒂已经都告诉我了。”

丛歆点了点头，“去坤宁宫搜证的时候，你要注意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已经怀孕了，如果她有动机的话，应该那就是因为这个。”

“好，我知道了，谢谢丛歆姐。”莫筱彤又露出一点愧疚的神色，“可惜我这边没什么多的线索能告诉你，基本上我知道的都是灰蒂告诉我的。”

灰蒂知道的那些讯息，丛歆都知道；但是丛歆知道的那些，灰蒂可未必知道，丛歆自然不会纠结这些。她又提点了莫筱彤几句在坤宁宫内需要留意的事，两人也就走到了该分手的地方，莫筱彤转弯进坤宁宫，丛歆却要继续直行，往辰澜宫去。

夜晚的辰澜宫比起白天来，多了几分静谧，虽然宫里的主子不在，但是每个房间内都点着蜡烛，灯火辉煌。丛歆先走到辰澜宫的正殿，也就是宋贵妃的寝殿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出，忽然两个侍卫从不知何处跑了过来，直接站在正殿门口，手中的剑微微出鞘，挡住了丛歆。

“你是何人？今日宫内发生命案，我等接到命令守在此处，没有谕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丛歆抬起眼皮看了看这两个侍卫，他们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后，就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半点没有松动的迹象。丛歆回忆着靳伊杭和花匠搜查命案现场前的举动，似乎是对着npc说一句“我要搜查”就可以了。于是也有样学样，对着两个侍卫高声道：“我要搜查辰澜宫——宋贵妃的寝殿。”

“嗡——”丛歆腰间的香囊震了一下，与此同时，挡在辰澜宫正殿门口的侍卫，也各向两边挪了一步，并放下握住剑柄的手，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丛歆随便扫了一眼手机上【搜查点数-2】的通知，信步走进了宋贵妃的寝殿。

这间寝殿她曾经进来过一次，只是上一次是来做客，及探听消息，这一次以侦探的身份前来搜查，立场和心态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辰澜宫在东、西六宫之中，算得上辉煌气派，只略逊于皇后的坤宁宫。正殿里外五间房，宋贵妃的起居习惯同宫中大部分身居主位的人类似，都是在东侧的房间内日常起居，西侧的房间用作书房、绣房。

丛歆先在房间内大致转了一圈，有了大致印象后，才开始仔细翻找。她从西侧的套间开始找起，先查看了一下书案，宋贵妃显然不是一个精于诗画的人，书案上非常干净，只有手边放着一摞新书，几乎没有被翻看过的痕迹。

“《女德》、《女论语》……”丛歆看着这一摞书的书封，不仅有些疑惑：宋贵妃出身将门，行事作风也不像是会看这些书的人，这一摞书摆在案头难道只是装饰？

她新手翻开最上面那本书的封皮，却发现《女德》的封皮下面，藏着另外一个空白的本子。虽然从外部看不出来，但是只要翻开，就能发现其中另有乾坤。在书皮下面藏另外一本书，这也是现世中学生们的老招数了。丛歆轻车熟路地拿起那本假《女德》翻看起来，起先几页都是空白的，但是在邻近本子中间的那页，却写着一行小字：【今闻一秘：十年前，宫女紫云之姐进宫为婢，在建安宫服侍。】下面还画着一个神怪的图案，丛歆将本子左右旋转了几圈，才看清那是一个倒挂的蝴蝶图案。

紫云……还有姐姐？

而且她的姐姐还是建安宫的宫女？

那岂不是……

丛歆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发现可以给这种关键证据拍照，就立即将这个证据记录保存。

搜查完西侧的书房，丛歆又走到东侧的卧房开始搜查。比起书房来，卧房内可称为“证据”的东西着实不少，最为重要的一样，是宋贵妃的父亲写给宋贵妃的家书。之所以重要，一是因为这封家书内清楚地写着宋贵妃的闺名【玉蝶】，二是，里面宋老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宋贵妃一定要想方设法争取到太子的抚养权，增强家族的实力和筹码。

这封信是被守在床下榻边的暗格内的，榻上的小桌几上放着一个残留着些许汤药汁的空碗，丛歆刚拿起空碗，就看到空碗上凭空出现了一行小字：【空碗，曾经装着调理宫寒之症的补药】。

丛歆又翻了翻宋贵妃的妆奁，发现她的首饰上，无论金器玉器，大多都在隐蔽处雕着那个倒挂的蝴蝶图案，像是一个印记一般。

找到这些，且全部将有嫌疑的物品拍照后，丛歆就结束了辰澜宫正殿的搜查。她离开正殿的时候，门口的侍卫还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可是，搜查完这里并不代表丛歆就可以离开辰澜宫了。辰澜宫内可搜查的地点较多，除了属于宋贵妃的正殿外，还有秦昭仪的后殿，及紫云的宫女房。丛歆踟蹰了片刻，秦昭仪和紫云，表面上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是秦昭仪的嫌疑更大一些，毕竟她的一生之所以被埋没在重重宫墙之中，没有生活、没有自我，全是拜秦梦妤所赐。但是，在宋贵妃的书房看到那个本子上记录的信息之后，丛歆对紫云的怀疑直线上升。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先去搜查紫云的房间。

宫女房在后殿外侧，共有两间房，属于紫云的房间在西侧。丛歆支付了2点搜查点数后，顺利走进了紫云的房间。

比起宫妃们的住处，宫女房面积和布置就很不够看了。然而，虽然东西不多，却五脏俱全，又集中不分散，丛歆很快就在床下的就木头桌子上发现了一个装着红色染料的粗瓷碟子。桌子和墙的缝隙中，一个草纸被团成一团扔在那里，丛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桌子搬开一块距离，拿到了那个纸团。

这个纸团似乎包裹过什么东西，丛歆在里面发现了不少朱红色的粉末，和桌上粗瓷碟子里的染料颜色相近。

这两样东西外，丛歆还在床上的枕头里发现了一对镶着红宝石的赤金耳环，这样名贵的首饰可不像是紫云一个宫女能拥有的。丛歆翻来覆去端详了片刻，终于在耳环和耳钩的链接零件上，发现了细如沙粒一般的倒挂蝴蝶标记——还是用手机将耳环拍照后，放大才发现的。

显然，这对耳环，曾经是属于宋贵妃的。

***

搜查完紫云的屋子，时间已经快到9点半了。丛歆和靳伊杭、莫筱彤早已约好，9点半的时候在坤宁宫外碰头，先私下研究讨论一下，再有针对性地继续搜查。

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丛歆匆匆支付了2点搜查点数，进入了秦昭仪的寝殿。

秦昭仪的寝殿丛歆也曾来过一次，此时还留有印象，因为时间紧，她略有些仓促地搜查了一圈，倒也找到了几样证据：例如榻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双未做完的鞋，看大小、配色及花纹可知，这双鞋一定是做给太子卓匀晟的；又例如书案上摆着一摞故事话本，其中一本里面夹着一张抒发宫怨的小诗。

而最为重要的证据，还要属衣箱里藏着的一小包朱红色的染料粉末，这包粉末显然和紫云屋内的那一包粉末相同，如果脑洞大开的话，也可能那一包粉末就是秦昭仪给紫云的。

搜查到这些证据，并拍照后，丛歆就急匆匆地出了秦昭仪的寝殿，赶到坤宁宫门口。虽然紧赶慢赶，但是丛歆依旧是三个人中最后一个赶到的，好在是没有迟到。等丛歆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靳伊杭才先主动公开自己搜查到的证据。

“我负责搜查的地方是案发现场和建安宫。案发现场搜到的证据不多，因为死因还没出来，所以我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就是秦尚宫和太子共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杯，酒杯是死者使用过的，酒杯的边缘有一圈红痕，但是和死者口红的颜色不符。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至于建安宫，能搜查的地方是皇帝的书房，同时也是死者秦梦妤的屋子，我找到了一份还未下发的诏书，是要封秦梦妤为妃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翻找出证据照片，展现给两位同伴。

“哎呀，原来可以拍照！”莫筱彤一脸懊悔地瘪了瘪嘴，“我怎么忘记了可以拍照呢……还好有灰蒂，等下我要是忘了，就让灰蒂提醒我好了。”

这个小插曲被一带而过，靳伊杭继续介绍自己搜查到的证据，“这份诏书为什么没有下发，并没有证据说明，但是昭皇帝书案上放着两个折子，分别是文臣集团和武将集团反对他封秦梦妤为妃的奏折。”

“封秦梦妤为妃……为什么妃，诏书上有写吗？”丛歆忽然问。

靳伊杭被问得一愣，好在他拍下了诏书的正面照片，放大后勉强能看清楚他打算赐给秦梦妤的封号，是皇贵妃。

皇贵妃啊，纵观历史，皇贵妃这个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封号所有者是少之又少。丛歆虽然不大看宫斗文，却也知道皇贵妃是权势、地位直逼皇后的角色，在身份上又压住所有妃嫔。起码，如果秦梦妤被封为皇贵妃的话，宋贵妃的地位是肯定要被她压住一头的。

虽然这份诏书没有下发，但是既然文臣集团和武将集团都已上书反对，说明这两个集团早就已经各凭本事，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那么身为这两个集团在后宫中的代表，王皇后和宋贵妃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一时间，王皇后和宋贵妃的杀人动机同时增加了一条。

“昭皇帝最近经常叫太医到建安宫，两人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有就是昭皇帝的腰间常年挂着一枚雕着龙纹的玉佩和一个秦梦妤送给他的荷包。但是最近，他把荷包摘了下来，藏在了书房的多宝阁上的一个花瓶里。”

建安宫的证据多且琐碎，但是大多都似是而非，靳伊杭找到了不少，但是能确认昭皇帝杀人嫌疑的线索却不多。最有价值的两条线索，还是直指王皇后和宋贵妃的。

靳伊杭很快说完，顺序轮到了莫筱彤。莫筱彤虽然没有想到活用手机这个高科技便捷工具，但是有兔子玩偶灰蒂帮忙提醒，也将自己的成果说了个七七八八。她负责搜查的区域是皇后的坤宁宫和内务府，坤宁宫内的证据大多都指向了【皇后怀孕】这个事实，例如沾着残留的安胎药药液的碗，例如一封她写给娘家的未写完的信。

当然，莫筱彤还在坤宁宫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沓王家人写给她的信，其中一封信清楚地写着，皇上有意封秦梦妤为皇贵妃，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要想办法尽快除去。这明明白白地告知，再配合着旁边一个写着【鹤顶红】的小瓷瓶，若说王皇后没有嫌疑，那真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至于内务府，里面的线索大多都是【某某宫女言……】这一类的，参考价值不大，唯一值得丛歆关注的两条线索，分别是【某位宫女说，听说当年某位在建安宫当差的宫女，因为被昭皇帝多看了两眼，就被秦尚宫诬陷偷盗建安宫中的金器，被内务府处死了】，及【听说宫女紫云之所以进宫当差，是为了查亲姐姐在宫内失踪的消息】。

还有一条线索，看似没那么重要，但是因为涉及到紫云和宋贵妃两个嫌疑人，就也被莫筱彤记住，转述出来，【针线房的宫女说，紫云因为是宫外的绣娘出身，经常会为宋贵妃做一些杂活儿，前几天宋贵妃想要一条新帕子，就交给了紫云来绣。】

莫筱彤说完这些后，终于轮到了丛歆。

“我负责搜查的地方有三处，都在辰澜宫内，分别是宋贵妃的寝殿、秦昭仪的寝殿，以及宫女紫云的房间。”

丛歆拿出手机，让靳伊杭和莫筱彤凑到自己身边，三人干脆席地而坐，团团围住丛歆的手机。她先从宋贵妃寝殿里的线索开始查起，配合着紫云的房间，着重点出了朱红色的染料，及宋贵妃名字中的【蝶】字，还有个倒挂蝴蝶的图案。

“这个染料，应该是从针线房内拿到的。”在针线房内混了几天，莫筱彤对这一类的染料粉末也有些印象，“针线房的宫女，有时需要某种颜色的绣线，但是已有的绣线没有这种颜色，或是不够用量，就会用染料自己调配颜色，染线使用。用这样的染料染就的丝线，表面上色很快，但是内里干透的话需要起码三天时间，好在不耽误使用，表面干了就能用来绣花了。”

“你们的意思是，死者是被染料毒死的？”靳伊杭犀利地问。

丛歆被这么一提醒，也发现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这些临时新染色的丝线，肯定是被用在十分必要的地方。如果是绣在某件裙子的裙摆上也就罢了，若是绣在衣袖或是帕子上，那就是明摆着，不毒死人才奇怪呢。

这样危险的东西，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出现在后宫之中？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的话，这个染料就必然是无毒的。

但是，无毒的染料，需要这样反复描画，牵扯好好几个嫌疑人的物证？

“染料或许无毒，但是未必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丛歆斟酌着说，“我在紫云和秦昭仪的房间里都发现了和这个染料相关的证据，而紫云的房间内，又发现了宋贵妃的耳环，紫云最近又在帮宋贵妃绣手帕……”

她在叙述的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我觉得这些证据不会是无的放矢，这条线牵扯深广，还是很值得深入调查的。”

靳伊杭用手指摩挲着下巴，“这么说起来，这条线确实值得深入调查。这样，咱们还是分头行动，我去调查太医院，莫小姐去调查针线房，丛小姐去调查御膳房。这几个地方调查完，搜查点数就也用得差不多了，到时如果有时间，咱们再合计合计，如果没有时间，就下一轮问询的时候，互相递个话。就算对方没有领会也没事，毕竟还有玩家私人交流的时间。”

这样的安排也确实稳妥，而且莫筱彤在副本里的身份是针线房女官，靳伊杭的身份是太医院的医官，他们两个回去调查自己的主场，也更便利一些。

这样对比起来，丛歆就比较吃亏了，但是她的身份可是公主，和这几处所在都沾不上什么关系。她得到的便利，更多的还是在主线剧情发生之前，她敢说，在正式搜证之前，所有玩家对这几个嫌疑人及死者之间的关系的了解，都没有她多。

这样一想，心态也就平和起来。丛歆的思绪很快又被那些繁杂的证据所占据：没有理由的，虽然现在大部分直观证据都指向了紫云和秦昭仪，甚至皇后，但是她就是更怀疑宋贵妃——因为那对出现在紫云房里的带着蝴蝶印记的耳坠，也因为紫云房中的染料，大概率是为了染线给宋贵妃绣手帕才从针线房中领取的。

至于昭皇帝，他身上的嫌疑本就最小，更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他会杀人，丛歆虽然认定了他是渣男、大猪蹄子，却不会因为这个就冲动地指证他就是凶手。更何况，指向昭皇帝的证据确实不多……

这样思索着，丛歆已经走到了御膳房门口，她支付了3点的搜查点数，终于走进了御膳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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