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三 花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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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花烨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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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作为花家第三代唯一一个孩子,花家大少爷花烨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声名在外。

早就成年之前,他就已经自学了偷|渡出国的技巧，每个季度总有那么十几天不见人影。

花烨的监护人花亦诗对此无可奈何,后者本身工作就忙，根本无暇顾及这么皮的大侄子。

再加上这孩子虽然皮，但实际也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她也就随他去了。

花亦诗最能明白大侄子那颗不愿被束缚的心。

或者说，只要是跟花老爷子长期相处过的人，都能明白这种感受。

所谓过犹不及，花亦歌的事一出，花家的后辈们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第二代全部四散东西。

唯一留在两位老人身边的花家长子也因为事故而英年早逝。

花烨跟着祖父母生活了几年，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姑姑离开了花家。

再后来,花家老夫人也因为记挂着长女的死,整日以泪洗面,郁郁而终。

最后，花家偌大的宅院，就只剩下了花老爷子一个人。

不同于上一辈对花老爷子又爱又恨的复杂心情,花烨对祖父并没有什么感情，剩下一点古板的印象。

但对于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堂妹”——

这里画上引号，是因为花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那孩子是花家人。

一开始花烨对她的印象如同其他长辈一样,认为那孩子是个污点，是引发一切争端的导|火|索。

如果没有她，花亦歌就不用离开花家,也不用死，就不会将花家闹得不安宁。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个谬论。

诚然花老爷子是因为花亦歌的孩子才将她赶出家门，但选择留下孩子的是花亦歌自己，而非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就算没有那个孩子，花老爷子也依然是那个古板专|制的老爷子，对下面的子女实行强|权教导，接受了新时代思想的子女们终究也会叛逆离家。

花亦歌的事也不过只是加速了这一个过程而已。

真要算起来，可以说犯错的人是花亦歌，也可以说是花老爷子，但唯独不该将一切归罪到毫无选择权的孩子身上。

只可惜，花烨花了几年才想清楚的事，那些年长的大人们却从来不愿去深想。

或许他们仅仅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不是什么道理与真相。

幸好花照影没有回到花家。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花烨都为了这件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哪怕后来花亦诗终于了解到姐姐死亡的真相，看着那个与姐姐越发相似的女孩儿，终有一日控制不住内心的苦痛与悔恨，跪在姐姐的墓前，坦诚了内心的愧疚。

谁都知道不该去怪罪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们只是不愿承认更加亲近之人的过错，不愿接受姐姐那样窘迫苍凉的结局。

只有花亦诗真正选择了去面对那些过往与遗憾，就在花烨之后。

不同于希望那位堂妹最好永远不要跟花家扯上关系的花烨，花亦诗终于还是觉得亏欠了姐姐留下的孩子。

她无数次的上门，想要找到那个孩子跟她好好谈谈。

但花照影仿佛对他们的行踪和意图了如指掌，即便上一秒还听说有人看到了她，但当他们第一时间赶过去的时候，任凭他们怎么排查，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次数久了，傻子也知道不是巧合了。

花烨没忍住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堂妹牛逼，他比姑姑更早放弃去找花照影。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早就将真相看得一清二楚，花照影确实对花家没有好感，更没有一点兴趣。

等到花亦诗开始后悔的时候，花照影已经在十六区独自生活了好几年。

一个孤身的孩子要是手上没点本事，根本不可能安好地生活在那里。

只可惜花亦诗内心存着执念，不愿就此放弃，无论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调查。

期间花烨便开始了周游世界的旅程，花亦诗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束他。

花烨本意是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好好享受一下自由恣意的人生。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在花烨将那位无缘的表妹忘到脑后的时候，在某一日深夜，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彼时花烨正趴在酒店的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衣服随身物品撒了一地。

铃声持之以恒地响，大有主人不接到电话不罢休的意思。

花烨用枕头都堵不住那阵噪音，只得挫败地下床去摸桌上的手机。

“哪位——”

“现在下楼，往东三条街，救个人，对面有十个人，如果你没有同伴在附近，就直接报|警，只需要恐吓一下就行，他们不敢在那里光明正大的乱来。”

电话那头是陌生的女声，冷静到毫无起伏，花烨还没睡醒的脑子昏昏沉沉，半晌才反应过来对面在说什么。

花烨眉头跳了跳，另一头的人似乎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放心，我不是骗子，找你只是因为你离她那儿最近，麻烦你动作快一点，不然要出人命了，那也算是你老乡，是k市的——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搞到你想要的那张黑|市门票。”

花烨这才愣住，不过提及“人命”，还是老乡，他犹豫了两秒，便捞起地上的外套和房卡，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下楼的间隙里，电话那头并没有挂断，花烨还能听到对面类似敲击键盘发出的声响，还有平稳的呼吸声。

“……所以，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花烨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名字至少要告诉我吧。”

对面的呼吸声短暂地停顿了片刻，随即答道：“花照影。”

花烨一脚踩空，险些滚下楼梯。

02.

昏暗的巷子里

陆明萱蹲在角落的位置，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身边是许多废弃的杂物，这多少让她的藏匿变得容易了一些。

但是……

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陆明萱用一只手捂住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忍耐着疼痛，她另一胳膊绑着厚厚的绷带，一直包裹到手腕的位置，正微微颤抖的。

前不久，她才遇到了一些“抢劫犯”，就在那时候，她手上受了伤，大腿上也有一道刀伤。

虽然被好好包扎过了，但这时候还没有痊愈。

一个受伤的女孩子自然是跑不过外面那群持刀的成年人的。

啪嗒、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明萱的心缩得越来越紧，额头冷汗一层一层地冒。

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浓郁的血腥气让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下意识抿紧了嘴唇，生怕那一点微末的味道引来暗处的人。

那群人有备而来，早就勘察过附近的地形，多日蹲点后埋伏在女孩儿的必经之路上，轻易便将慌不择路地人逼进了这样僻静的暗处。

这一带与垃圾场无异，本就人烟罕至，若是死在这里，谁也不会发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陆明萱在心底默念着，她还不想死，她还没等到失踪的父母，她不能死。

外面有惊喜的声音传来：“在这里！”

“只剩这里没找了。”

“小丫头，我看到你了！赶紧滚出来！”

“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陆明萱心底一个咯棱，似有一把大刀迎面劈过来，但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更深地埋下头，将自己藏匿在一堆杂物后面。

不要、不要、不要……

随便谁都好，来救救我吧——

“咚——”

一声闷响传来，原本缓慢前进的脚步莫得停下，有什么人来了。

“靠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

“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先把他处理掉！”

“喂喂，我就是一路过的，这人故意绊倒我，我还不能反过来绊他一下吗？”来人开了口，有些吊儿郎当不修边幅，声音却很年轻，“我说这几位大哥新来的吧，穿得跟黑|社|会一样到处跑，也不怕巡逻的警|察把你们逮走？”

正说着，远处就真的传来了一阵警|笛鸣响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原本还欲往巷子深处走的人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对视了一眼，随即暗恨地吐了吐口水：“艹便宜这小崽子了！我们走！”

几人脚步凌乱，匆匆架起被揍翻在地的同伴远去了。

临走之前，他们还不忘给来人比了个中指，恨恨地警告道：“你给我们等着！”

脚步声远去了，那阵警笛声已经到了巷口，却又蓦地停了下来。

随即那道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喂，那边那个谁，走了啊，不然要是被那群人发现不对劲再折回来就遭了。”

陆明萱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一咬牙，慢慢从垃圾桶背后挪出来。

抬头的时候，她不由一愣，那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手机，白盈盈的光照亮了他的脸，露出过分年轻的面容，只是脸上的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扭曲时而震惊，最终汇聚成狰狞的模样。

片刻后，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向陆明萱，也跟着一愣。

但他很快回过神，朝陆明萱伸出了手：“先离开这里吧。”

陆明萱点了点头。

03.

“刚刚那个警笛声——”

“来的时候塞了几块钱拜托路人拿着过来转了一圈，是假的，这种时候也来不及报|警的，人家也不一定能赶来。”

花烨拖着陆明萱飞奔在夜幕之下的街道上，隔了几条街的路上灯火通明，他们一直跑到花烨暂住的酒店下面才停住脚步。

他们停下来，扶住膝盖，轻喘着气，对视了一眼，这才看清对方的真实模样。

两人同时一怔。

陆明萱这时候才十三岁，在国内还是上初中的年纪，却已经满身的狼狈。

花烨比她大一些，但也还没过二十，他个子要高很多，但也不像是能轻易对付得了那一大群人的模样。

“谢谢你。”陆明萱愣了愣，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

“还不是因为那个……”花烨撇了撇嘴，下意识想要说出个理由，但半道他又突然愣住，硬生生转了个话头，“因为我路过，顺带见义勇为一下嘛。”

花烨说完也觉得这话说得很不自然，他抬头看了看陆明萱的模样，又来回指了指，找了个借口。

“那个、那个这不是看咱俩同乡嘛，都是一个国家来的，有点亲切……呃，我的意思是，正好听到他们在说中文，就觉得……”

好像越说越不对劲了，怎么看都像是过于刻意的样子。

花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暴自弃地说道：“唉，总之就是碰巧、碰巧，心血来潮就见义勇为了嘛。”

陆明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扭过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嗯。”

花烨松了一口气，却更想叹气了。

都怪花照影——

明明他最不擅长撒谎了。

04.

花照影第一次主动联系花家人是为了救陆明萱。

虽然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远在异国他乡的人的实时情况的，但花烨敏锐地觉察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花照影主动提及“报酬”而非人情，显然说明她将花烨的帮忙当做了一场交易。

这时候的花烨面临了一种抉择——

眼下是花照影有求于他，不管是不是不得已为之，他可以将之当做一个联系的桥梁。

他可以要求更多，当然也可以就此两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维持着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生活。

想到姑姑整日叹息发愁的脸，花烨迟疑了许久，终于一咬牙，做出了选择。

“我不要门票。”花烨那么说道，“我想你和姑姑见一面。”

对面的键盘声停住了，片刻之后，那边传来回应：“可以。”

花烨松了一口气，也有些不敢置信。

答应与花亦诗见面就意味着跟花家和解——当然不是这么快的过程，但至少传达出了这样的态度。

就以前的情况来看，花照影对袖手旁观充斥着恶意的花家只会存有“恨”之类的情绪，她对花家人哭泣憔悴的容颜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她之前躲了那么久，眼下却因为远在世界另一端的某个人而轻易松口。

要么说明她对花家确实一点都不在意——连恨意都没有，所以才能轻易将之纳为交易的内容。

要么说明她要救的那个人足够重要，重要到她愿意付出一切去救她。

又或者两者皆有。

花烨没有再深想下去，对面的话拉回了他的注意。

“不过，我也有条件。”对面又补充道，“不许把我的事告诉陆明萱——你只要记得，是你在救她帮她，是巧合。”

花烨愣了愣：“为什么？”

但对方已经切断了通信。

直到很久以后，花烨才明白他们初次交流时的那个疑问的答案是什么——

那时候的陆明萱根本不知道花照影的存在。

05.

花烨和陆明萱熟起来就是从这一场场见义勇为中开始的。

后来回去之后跟姑姑提起这么个人的时候，花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陆明萱好像就是陆家那个大小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落到眼下这种窘境之中，但总归七拐八绕的也勉强算得上是熟人，不需要像陌生人那样防备。

而反之亦然，知道花烨的身份之后，陆明萱也逐渐对他放松了一些警惕。

花家的大少爷，那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爱自由，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偏远的地方钻，垃圾场桥洞都躺过，探险精神令人叹为观止。

一次次在偏僻的角落里偶遇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寻常，但放到花烨身上就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了。

花烨和陆明萱刚刚相识的时候，后者身上的伤还没好，走路都一拐一拐的，更别提去跟人打架斗殴了。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明萱在花烨的眼中，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需要鸡妈妈的细心呵护。

于是从来没个定性的花烨怀着同情、怜悯的心情，在那座城市多住了两个月，不仅尽心尽力地充当着护花使者，还化身保姆管她的吃喝。

这一度导致了陆明萱的邻居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时常摇头叹息，好似她终于抵不住诱|惑而堕|落到什么阴暗的地方去了。

陆明萱没跟花烨客气，她知道自己要在这种地方活下去，只靠着自己的清高与原则是不行的。

这让花烨多少有些意外，也放下了一些成见。

花烨本身在那一圈富二代的圈子里不太受欢迎，那些人觉得他有些过于不着调，说好听点叫放荡不羁，但实际上他们都认为他这人太低|俗，上不得台面。

恰巧花烨看那些二世祖也不太顺眼，觉得他们太装模作样，太过虚伪，唯一的本事就是会投胎。

两两相厌之下，花烨连带着对其他没什么交集的富二代都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当中也包括了陆明萱。

不过在充当鸡妈妈给陆明萱当保姆的那段时间里，花烨很快就对她改了观，觉得这人的脑回路也与常人不太一致。

总而言之，大约是奇葩人士的惺惺相惜，两人由一场真相不明的见义勇为相识，很快成为了臭味相投的好友。

在陆明萱的伤势痊愈之后，花烨就更加坚定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花烨原本以为陆明萱只是个犀利一点的瘦弱女生——

但很快这个刻板印象就碎得稀里哗啦，就像花烨那颗破碎的小心脏，只剩下了懵逼与仰视。

事件的起因大约是在另一场见义勇为的现场。

花烨作死太多次，总有那么些阴沟翻船的时刻，比如某个独自走在路上的傍晚，他被一群人盯上了。

他思索了很久，也没法判断这到底是冲着陆明萱来的，还是他久远前的浪荡历史造就的果。

不管起因如何，还是保命要紧。

就如往常一样，花烨虚晃一招，偷偷踹倒一人，趁着那些人内乱的时候，赶紧转身跑路。

只可惜这一次他刚从超市回来，身上带着一大堆东西，路上又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地方，纵然他已经努力向人多的地方跑了，但还是在半途就被截住了。

就在花烨考虑到底是要骗他们报警了，还是当场跪地扔钱求饶的时候，陆明萱从天而降。

没等花烨让陆明萱赶紧跑，就见后者已经放倒了大半的人。

花烨目瞪口呆。

没有人会对一个瘦弱年幼的女孩子太过防备，哪怕她捡起了地上的木棍的时候。

于是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人被轻易击中了要害，一个个捂着要害处倒地哀嚎。

花烨头皮一紧，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陆明萱一把拖走：“还不赶紧跑！”

敲完最后一个紧追不舍的人的闷棍之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平静安全的大路上。

看着陆明萱那出手果断狠辣的姿态，花烨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早就已经身经百战。

随即转念一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来看，陆明萱遇到这种事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

话再说回来，那一次若非陆明萱受了伤，或许也轮不到花烨去救她。

花烨看着一脸平静的陆明萱，心情复杂。

若是刚认识的时候，他大约只会剩下肃然起敬的心情，为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女孩子的胆魄所惊叹。

但这时候他跟陆明萱已经算是朋友，对她家的情况也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知道她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容易。

可怜。

花烨甚至忍不住把这个词扣到陆明萱的头上。

活下去，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生活状态，一个最低级别的生活基础。

而对孤身的陆明萱来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烨看着熟练自如地清理着身上的灰尘和擦伤的陆明萱，原本想说的话怎么也没办法那么容易地说出口了。

“你要走了吗？”陆明萱抬起头来，一眼就看穿了花烨的迟疑，“你好像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了，还不走吗？”

花烨没准备一直留在这里，之前是因为跟花照影的交易，再后来看着陆明萱也觉得不忍心。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花烨说着，又问道，“你以后要回国吧？”

陆明萱点了点头：“等我再大一点，可以自己回去的时候。”

“这样吧，我跟我姑姑说一声，她这段时间要来这边谈生意，也准备在这里开拓市场。”花烨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建议道，“如果你想要夺回你父母的东西，整天窝在这种地方打架是没有用的。”

陆明萱用打量的眼神看了花烨许久，最终迟缓地点了点头：“如果你姑姑不介意的话。”

花烨松了一口气：“没问题的，我会跟她打招呼的，以后好歹也是潜在的合作对象，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

陆明萱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那次你为什么要救我？”

花烨一愣，面对这个突然抛过来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的慌乱便已经泄露了几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哈，上次不是说了吗，就是正好路过而已。”花烨打着哈哈道，“没办法，我这种人就是天生好打抱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俩偶遇那么多次也算缘分。”

陆明萱“嗯”了一声，似乎是信了：“多谢。”

-1.

当陆明萱在异国他乡苦苦挣扎的时候，花照影跟着陆家人混进了会所，屈身藏在暗处听着或许毫无用处的信息交流。

一边黑夜，一边白昼，她们在空旷阴暗的街道里狂奔向前，躲避着身后追踪的人。

雨雪寒暑一天天的过去，稚嫩的脸一点点变得成熟，也更加坚定。

几年后的某一天，陆明萱踏上回国的飞机，身边跟着季涵雨，花烨和花亦诗为他们送行。

花照影被沈局送进学校，沈夫人笑着为她整理好衣襟，站在门口向他们道别。

这就是故事开始前发生的一些小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