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曲家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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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贾氏坐月子，芽儿便在城边租了个隐蔽的院子用来做卤味，把杨成、杨倩搬了过来，成了立辉堂的据点，如今手下出去卖卤味的有十几个，俱是按照刚开始定好的提成，院子挺大，分前后院。

芽儿一心想让侯阳教授武艺，赵寡妇那里更是用心，处的跟俩姐妹似的，侯阳往后院里钉上梅花桩，教了他们一套步法，芽儿教授跆拳道，对外只说是侯阳开了家武场，侯阳偶到昔阳来就住在这里。

芽儿想众兄弟成日胡闹不是个事，得识点字，托侯阳给寻了个先生，侯阳略一犹豫，寻了个先生来，王先生二十七八岁，个子高挑，白净的面庞，大方脸，耳朵出奇的长，跟侯阳是旧识，每日开一个时辰课，芽儿置办了些桌椅板凳开了课，一日有大半时间在这边。

连着的用钱，盒子里空了，好在卖卤味每日总有二三百文钱的进账。

贾氏虽没瞧见三姐给她下绊子，却疑心是二姐三姐害了她，不放心把青儿交给二姐三姐带，芽儿喜欢妹妹，叫贾氏做了个背带绑着背上去玩，贾氏看了几日，不见有任何损伤，且此时天还不冷，便由着她。

这日江子哭哭啼啼回了立辉堂，打翻的卤味筐挂在胸前，身上满是卤汁，芽儿问道：“怎么啦？”

“我在聚福楼那里卖卤味，曲霸王要尝尝，我给他舀了颗蛋尝尝，谁知他说没尝出味来要再尝块卤豆干，我给他舀了块，他吃了后说不好吃，钱不付就要走，我一着急抓了他袖子，他非说我弄脏了他衣裳，打翻了卤味还踹了我两脚”

芽儿忙把卤味筐下了查看伤势，见只是蹭破了皮，叫小胖子拉着去上药，大姐刚好过来做卤味，给江子洗了手脸衣裳。

芽儿带着十几个娃出去，练了这么多日子，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把娃们分散出去寻曲霸王的踪迹，来报说是还在聚福楼那儿晃荡。

萧彦本是济生堂少东家，祖上几代行医救人，这次是昔阳的药铺出了问题，随他爹来瞧瞧，今日刚出门见一个小丫头背上背个四五个月的奶娃娃，飞快地朝前跑去，正是那日求了救她娘的丫头。

芽儿飞奔几步，一脚踢在曲霸王身上，曲霸王冷不防被踢了个正着，见是芽儿，背上还背着个娃，旧恨涌上心头，开口骂道：“你个死丫头，踢我干啥？”

好嘛！又敢来惹姐，没把你打服是吧，带人上前一顿拳打脚踢，惊呆了一旁的萧彦，曲霸王连连讨扰“别打了，你总得说为什么打我吧”

芽儿见曲霸王脸也肿了，鼻子也流血了才罢手道：“钱来，陪我卤味的钱”

曲霸王这才知道卤味是霸王丫头的，后悔自个贪嘴惹了她，“我没钱”，见芽儿又要来打赶紧捂住头道：“别打，别打，要不你随我家去我给你拿钱”，芽儿道了句“好说”，叫人押着往他家去。

萧彦认得曲霸王，曲家是一方豪富，曲老爷这个人虽有钱却最是爱贪小便宜，曲霸王就是像他爹，最爱欺负弱小，巧取豪夺，久而久之成了城东一伙小娃的头，送了个霸王的浑名，只怕这曲霸王不甘心挨打，想把丫头他们引家去叫人收拾，不放心跟去瞧瞧。

芽儿几人押着曲霸王往城东去，一路上有人来问，芽儿几个据实相告，吃曲家亏的人不少，尾随着看热闹。

走到曲家门前时已有上百来人，曲霸王来了底气，大喝一声，门房里出来人来瞧，见自家少爷鼻青脸肿地被十几个小娃押了回来，后头跟了群看热闹的人，赶忙去报，不多时曲老爷带着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人出来，喝道：“谁打了我家娃”。

芽儿并不怕，只边上的牟娃、杨成几人吓的微微后退几步，萧彦暗道一声不好。

芽儿几步上前道：“我打的”

曲老爷不想是个七八岁的女娃，还背着个奶娃娃，问道：“为何打他？”

“他砸了我的卤味筐，打了我的人”

“即砸了你的卤味筐，打了你的人赔钱就是，为何把我儿打成这样？”

“照曲老爷这么说，若是把人的头拧下来再装回去赔了钱就没事了？”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曲老爷指着芽儿道：“你……你……牙尖嘴利”

“我不过是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我是惹不起的，免的他下次再招惹我就不是一顿打能了的，今日的钱先赔给我”

“你个女娃娃好大的口气”，命了家人上前教训芽儿，一个高六尺的强壮家仆朝芽儿走来，脚步稳健，显然是个练家子，如抓小鸡似的把芽儿提溜起来，芽儿挥着双手双腿，毫无反击之力，坏了，敌我悬殊，恐怕要吃亏，家仆不屑的斥了一声，松了手，芽儿一屁股坐地上，生疼，忽地捂着眼大哭起来，其余人先是一愣，也坐地哭起来，青儿也跟着嚎。

萧彦哭笑不得，还当她真能跟人打起来，不想她却机灵，边上看戏的人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