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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芸,在弘海六中任职九年,一直都是优秀教师,唯独去年评选优秀教师的时候没有评选上,但是她去年带的高一(一)班成绩并不理想,班里像王远他们这样不学习的学生太多。”
季鸣锐接到电话之后就开始火速调查蒋依芸的个人档案。
“履历挺正常的,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名下有套房,现在每个月在还月供,她老公国企的,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季鸣锐坐在办公室里,掀开泡面盖说,“你们知道的,像这种在学校、国企工作的人,都很注重个人档案,不会留黑点,从这里查可能查不到什么。”
池青倚在楼梯转角,垂着眼听完之后说了一声:“知道了。”
季鸣锐觉得挺奇怪的:“你们怀疑她?”
“有证据么?”
案件调查到现在,蒋依芸没什么理由被牵扯进来。
池青不能说自己是碰到蒋依芸的手之后读出来的。
女人心里的声音和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一边是为了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死了而感到窃喜,一边却在假惺惺地表达难过。
最后他只说:“随便问问。”
池青打电话的时候用的是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另一只还沾着潮意的手由于要碰触摸屏,一直没把手套戴上。
解临等他拨完号,然后才把手搭在他另一只手手腕上,捏着黑色手套,从指尖开始给他往上套。
套完之后顺势一把牵住。
解临牵着他往长廊另一头原路返回。
池青:“去哪儿?”
解临:“找人,想个办法审她。”
“找人?”
池青想不到能找谁。
解临目光扫过教室里一张张稚嫩的学生面孔:“找一个……平时在班里看起来话最少的人。”
-
另一边,季鸣锐挂断电话之后,着重查找起关于蒋依芸的个人信息。
“去查一查这个人最近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季鸣锐低头在纸上唰唰写下蒋依芸的电话号码,在那串电话号码后面补上三串另外的电话号,对姜宇说,“看看和这三个人的电话号码有没有往来过。”
经过几起案子的洗礼,季鸣锐做事变得沉稳许多。
姜宇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动身去查通话记录:“她是嫌疑人之一吗?”
季鸣锐摇摇头:“她不是,只是我兄弟嘴了她一句,他这张嘴跟开过光一样,一说一个准……你是不知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季鸣锐回想起以前高中那会儿,他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人约好了放学一块儿去网吧。
平时几句不搭理他的池青收拾完东西,忽然冷冷地对他说:“劝你别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少年池青说,“早点绝交。”
当时季鸣锐第一次和池青吵架,他平时总一头热地往池青面前凑,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池青呛声,他把书包甩在课桌上:“你有病吧!他是我朋友,他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跟他又不熟,为什么这样说他?!”
“……”
少年池青盖上笔盖,眼神晦暗:“随便你。”
季鸣锐生气地去了网吧。
结果刚到地方,看到自己的那位“朋友”被一群看起来社会模样的人围着,社会大哥们见到他进来,笑了一声:“你确定这位同学身上带钱了?要是他也没钱,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季鸣锐被一群社会人摁着翻包里有没有钱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
池青是会算命吗?!
姜宇查得很快,他滑动鼠标,在一长串通话记录里精准搜出几串数字:“不太对劲,你过来看看。”
-
与此同时。
解临带着池青在学校里晃了半圈,挨到他们下课,在无休间隙找到原高一(一)班的一名同学,把人叫到凉亭附近,男生模样瘦小,戴着一副眼镜,局促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叫他们“警察叔叔”。
如果要说一个班级里,谁是那个最善于观察的人,那一定是班里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他们话不多,但往往会充当沉默的观察者。
当然对此池青持怀疑态度:“我以前也是班里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但他压根不会管别人死活。
解临:“……你比较特别,不算。”
接下来解临问一句,男生答一句。
“没事,你不用紧张,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找过你。”
解临说:“蒋老师和王远他们……以前关系怎么样?”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很好。”
“除了不听课,成绩不好以外还有其他矛盾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记得刚开始蒋老师对他们挺凶的,总是罚他们写检讨,后来王远他们不服,聚在一块儿商量要整整蒋老师,过了一阵之后,蒋老师就不凶他们了,他们就是在课堂上睡觉,蒋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
午休时间短暂,食堂的饭菜都要靠抢。
解临没有耽误男生太久。
男生一路小跑跑出凉亭之后,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高一那栋教学楼,然后又透过树叶间隙回望,欲言又止地看着刚才两位“警察叔叔”。
最后他收回注视,扭头继续往食堂方向跑远了。
-
半小时后。
派出所办公室里,季鸣锐拿着一叠打印纸,回拨电话:“喂?是我。”
“刚才从档案上看这位蒋老师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我们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她在近三个月时间里,和三名死者有密切往来——他们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
“通话时间在四五分钟左右,都是在放学时间打的电话,而且我们还了解到,王远和马晖死的那个时间段,她是没有课的。但她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在上课,所以没人能够证明她在那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在死前和死者频繁通过电话。
没有不在场证明。
和学生关系不好。
疑似“受学生威胁”。
……
最重要的还是蒋依芸奇怪的反应。
不过有了这通电话之后,他们也就有了审蒋依芸的理由。
警方的调查速度很快,当天下午蒋依芸就被带到总局审问。
刑警带上档案本准备和两位顾问一块儿进去,然而两位顾问似乎没有要直面蒋依芸的意思,拐进了隔壁观察室。
刑警:“你们……不一起审吗?”
池青瞥了解临一眼:“问他。”
解临摸摸鼻子:“我跟蒋女士说,我们是学生家长,为了防止她多想,我和我‘弟弟’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池青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点,“谁是你弟弟?”
解临:“你啊。”
“说起来还没听你叫我一声……”
池青转过身,推开观察室的门,趁解临话没说完,把他甩在身后。
解临笑了一声。
这叛逆期倒是没说错。
确实挺叛逆。
-
审讯室里。
蒋依芸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警方单独叫来,她有些忐忑,眼神不自觉地往门外飘,不过多年的执教生涯让她很快把这份情绪压下去,等几名刑警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得端端正正,并向几名刑警点头问好。
刚开始她还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说辞:“我和他们接触并不深,自从高二分班之后,他们也早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所以他们在高二的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
然而对着桌上那一份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她陷入了沉默。
通话记录上,和她有关的号码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圈了出来。
“分班之后既然没有往来了,”刑警手指点在那份通话记录上,“那为什么还要经常打电话?你们有什么好联系的?”
池青注意到蒋依芸垂在桌下的手指不自知地缠在了一起,涂着甲油的指甲掐着皮肉,深深地陷进去。
时间在安静又严肃的氛围里流逝的很慢。
墙上的壁钟指针沿着钟盘转了一圈之后,蒋依芸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是和他们有过一些矛盾,我的教学方式比较严格,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够接受我这种管理模式,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我没有处理好和他们之间的这些矛盾,这也是我一直觉得愧疚的地方。”
“得知他们升上高二还是野性难驯,我自觉有一部分我的责任在,所以还和他们保持联系。高二是个很关键的时间节点,马上就要升高三,我不想他们这样糟蹋自己的未来。”
谎话连篇。
几乎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这四个字。
如果蒋依芸真像她说的那样,那么一开始就不会说自己和他们接触得并不深。
但偏偏他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名学生都已经死了,此刻也只能听她的一面之词。
真正的通话内容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蒋依芸说完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刑警:“我很理解你们的工作,也希望能够早日抓获凶手……不过关于我的问题应该问完了吧?我下午还有课,能先走了吗?”
观察室里,池青皱起眉。
他在蒋依芸站起身的同时,也站了起来。
解临:“你去哪儿?”
池青手指搭在黑色手套边沿:“去听听通话内容到底是什么。”
死人不能说话,蒋依芸嘴里也没有一句实话,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途径——他摘下手套去听听看蒋依芸这会儿都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才刚在站起来,就被解临一把摁了回去。
池青被摁得有点懵:“?”
“手套别摘了,”解临的手按在池青肩上,“也不用去听,蒋依芸不肯说,总有办法让她说,反正你别去。”
他之前只是知道池青有这个“能力”,也猜想过他每次读到的都不是什么正常内容。
这是他第一次离池青这个能力那么近过。
今天中午在学校,蒋依芸在心里是怎么窃喜的?池青听到了些什么声音?他不敢去想。
但他知道,那些声音能让一个人变得抗拒任何人。
如果需要这样去治疗,那他宁愿池青一直是那个不通人情的人。
“你这病治不好就治不好吧,”解临说,“至于那些人在想些什么,都不重要。”
“不用去听,也不用去碰,人多的时候就牵我的手,躲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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