衮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12、卿卿(下),东宫藏娇(重生),衮衮,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二人离宫云游已有些时日,但身边也并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至临安定居这月余,他们亦采买了不少使唤下人,似烧水这类小事,根本无需他们亲自动手。

也没人敢劳烦他们动手。

听闻岑清秋要沐浴,秦桑忙放下手里的笸箩,捋起袖子招呼人去烧水。

“都别动。”

戚风淡从地上站起,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裳上的尘土。

他素来喜洁,衣裳上多一道褶都要皱眉嫌弃好一程子,此刻几粒泥点子过了雨水,嵌入织物肌理,拍拭不去,他却只是轻声叹口气,抬眼望去,眉目如弦月,不见半点愠色。

“我这就给卿卿烧水去。”

旁人吓白了脸色,一叠声道不妥。

戚风淡充耳不闻,转身大步流星往厨房去,离开前还戳了下他家卿卿的脸蛋。

“卿卿在雨中等候我多日,我是该好好偿还。”

轻悄的语调,混着暮春江南独有的温软旖旎,值得在舌尖咂摸再三。

边上响起低抑的笑声,岑清秋耳根红透,将手中的团扇用力朝他掷去,“好好烧,水要是不烫,看我不收拾你!”目光如铁刷子般往四面一扫,“谁也不准帮忙!”

戚风淡朗声大笑,“遵命,卿卿。”

脚步越发轻快,宽袖在身后佯佯款摆,别有一番蕴藉风流的况味。

秦桑抬袖捏汗,吁出一口长气。

“得亏是皇后娘娘啊......”得宠。

“得亏是陛下啊......”能忍。

这要是换成旁人,只怕十个脑袋也不够抵命的。

原以为水烧好了,这桩公案也就该了结,谁曾料这不过是一切闹剧的开始。

戚风淡一日不肯老实交代自己那一个月的行踪,岑清秋便一日不肯善罢甘休,每天变着花样折腾他。

昨日让他劈柴,今日让他洒扫,只怕再有一两日到了秋收农忙时,就该打发他到田地里头割稻子。

手底下人看得心惊胆颤。

戚风淡嘴里却不见半点抱怨,无论岑清秋如何刁难,他都逆来顺受,笑语晏晏地照办,好像被她呼来喝去干活,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全然瞧不出几个月前,他还是个衣食住行全要别人操心的主......

一来二去,大家也都习惯,不再阻拦。

可岑清秋不在意,总有人在意。

桂子落尽便是深秋,一场秋雨浇红了枫叶。朔风渐起,主屋的地龙因地道和膛口积灰,耽误取暖。

秦桑请了工匠,正张罗人疏通清理。院子里人来人往,本该萧瑟的秋日,莫名热闹非凡。

岑清秋嫌吵闹,懒懒打了个呵欠,沿游廊闲逛,目光百无聊赖地左右曼扫着。

临安虽好,可住了这小半年,心底难免生厌,加之天气转寒,她就更想再往南走走。

正盘算该何时动身,要不要去同那混蛋商量,她的视线忽然顿住。

漏窗另一边,一对男女正立在院子侧门前拉扯不清。

女的是住在巷子对面的邻居,瞧着至多二八年纪,模样生得齐全,一身鹅黄裙衫镶在秋日光景中,含羞带怯,倒也是幅不错的仕女画。

至于那男的......烧成灰她也认得!

这几日秦桑的确委婉地在她跟前提过几嘴,说她这般折腾那混蛋,是在把他往别人身边推,会重蹈覆辙。

彼时她还不以为意。

一个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一没钱二没权的,哪家姑娘能瞧上他?可现在......

她眯眼睃着男人风采不减当年的俊脸,不屑地撇头“呵”了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先遑论头前那一个月他究竟去了哪儿,便是他归来后的这段时日,也总有那么两三日不见踪影。询问他缘故,他也只支支吾吾地打哈哈。

敢情是真应了秦桑的话,背着自己在外头偷吃。怪道被折腾成这样也不见生气,心虚呢吧!

亏她还想跟他商量接下来要去何处游玩,人家哪里有想走的意思,就盘算着在这落地生根,安度晚年了!

侧门前,戚风淡好不容易将小姑娘打发走,正准备喘口气,一股寒意无端从背脊末端袭来,叫他激灵灵好一阵哆嗦,回头一瞧,吐了半截的气登时噎在喉咙里。

无需多问,光瞧眼神他就知道,她又误会了。

适才他出门倒泔水,见有人在巷子口叫卖花束,一时兴起,想买一束回去哄人,谁知就叫这买花的姑娘纠缠上,竟一路追他至门口。

他不敢喊人帮忙,只想悄无声息地尽快了结这桩荒唐桃花,就怕被某人知道,叫他们夫妻间再生嫌隙。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四目短暂相对,岑清秋完全不睬他,扭头顺着长廊往回走。

“卿卿,你听我解释。”

戚风淡丢了泔水桶,疾步追去,隔着院墙,每扇漏窗都有他焦急的身影。

“还解释什么呀?恭喜陛下后宫又添新人,臣妾这就收拾东西走人,给人家腾地方。”

戚风淡一愣,伸手穿过漏窗空隙拽住她胳膊,“你要去哪?”

岑清秋止步,冷冷斜睨他,“去哪都与你无关。你以后想讨多少妾室便讨多少妾室,不必藏着掖着,更不必离家躲躲藏藏一个月,没人打搅你!”

话毕,甩开他的手,加快步子往前走。

戚风淡呆立风中,半天才回过神,望着岑清秋的背影,抿直唇角沉出一口气,似下定决心,忽地抽手快步取道绕过院墙,赶在她转进院子前,将人打横抱起。

岑清秋拼命捶打他肩胛,尖叫着让他松手。

戚风淡恍若未闻,愈加收紧怀抱,一路飞奔至马棚,抱着她翻身上马,一路腾云驾雾般飞驰,出了城也不停歇,径直往远处一座高山奔跑。

寒风刀子般刮来,岑清秋冻得直打牙,双眼瞪得圆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戚风淡扯下风氅,将她严严实实裹在怀里,笑容神秘,“你去了就知道。”

待骏马终于停下,已是黄昏渐起的时候。余晖斜照山岚,四野被初生的墨蓝裹挟,暮风卷着一片红枫轻拂过耳畔,簌簌有声。

岑清秋从他怀里探出脑袋。

面前是一堵门墙,旁边乱石堆叠,像是尚未完全竣工。

“这是哪儿?”她一头雾水。

戚风淡笑而不语,抱她下马,引着她穿过门墙,矮身沿着逼仄的岩缝小道行走,许久方才豁然开朗。

原是一个人工砸开的岩洞,洞顶辟开一痕天然狭缝,两侧窄中间阔。夜色深沉,皎皎圆月悬于正中,宛如神祇的一只眼。

岩洞中,嶙峋怪石围簇着一方池水。寒风凛凛灌入,水面氤氲出朦胧白雾,似乳色轻纱缓缓流淌。

竟是一口温泉!

“这山头鲜有人烟,几月前突发地动,官差来此巡视,才发现这处玄机。听闻我们要来,知府献宝似的跟我说起这个。我想着,但凡于容颜有益之事,你惯常是喜欢的,索性命人修建。”

“那一个月,我就是在忙这个。恐他们出错,我也时常抽空来瞧瞧。本想赶在等天气转冷前建好,带你过来小住,给你个惊喜,现在是瞒不住了。”

戚风淡伸手摘下她鬓上的一片落叶,含笑道。

听着还有几分埋怨?明明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怎的还怪起她了?

岑清秋瞪去一眼,盈盈眼波似娇似嗔。

戚风淡情难自禁,抬起她下颌飞快啄了口,似笑非笑道:“这下卿卿沐浴,再也不缺热水了。”

岑清秋“噗嗤”破功,戚风淡兴味地一挑眉,她旋即又冷下眉眼,甩开他的手轻声一哼,自管提着裙裾绕过他身边,翩跹至泉边,俯身试探水温。

泉水从指尖涓涓流过,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举目四望,洞内的装饰和熏香,也都是她喜欢的,可见花了不少心思。

算他还有点良心。

岑清秋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些许弧度。

余光瞥见岸边还置了玉枕、玉榻,也未完全修好,式样古怪,位置也颇为奇特。

“这些又是做什么的?”

戚风淡勾唇一笑,表情开始不正经起来,凑到她耳边低语。

岑清秋微愣,双颊旋即火辣辣发烫,狠狠剜去一眼,不由分说地推开他,“去你的,亏你想的出来!”

说完便扭身撇头,再不理他。月色映出她眉眼,侧颜透着薄粉,恰似芙蓉半吐、兰叶含露,更添几分袅娜妩媚,

戚风淡大笑,凝神望她。被霜寒浸润过的黑眸,徐徐湛开丝缕旖旎柔光。

她虽已年过三十,可在他眼中,岁月从未夺走她半分芳华,她始终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朝他丢绣鞋的小姑娘。

便是任性,也任性得恰到好处,任性得正和他心意。

一股冲劲怂恿他伸手拥她怀抱,转念想起近来她对自己的排斥,他手又霍然停住,在袖底握了又握,化作一声无奈的苦笑,取了件雀翎风氅轻轻披在她肩头。

“你在这好好洗,我出去给你看着。换洗的衣物都在旁边的小木屋里,若有事就唤我,我随叫随到。”

一个当过皇帝的人,低声下气地同别人许诺会“随叫随到”,这等好事,旁人只怕做梦也梦不到。

可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没有挪窝,蹲在她面前,修长手指捏着氅衣系带,绑好了又松开,怎么系都不满意,仿佛不绑出朵惊天动地的花来,他就不肯走似的。

醉翁之意,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岑清秋忍不住笑,抬指摁住他手背,圆润指尖摩着那方寸皮肉,一圈圈地勾画着。

温泉在身后叮咚流淌,蒸腾出融融暖意,合着指尖细细的酥麻。

若即若离,似有还无,钩子般牵动人心。

妖精。

戚风淡气息渐乱,盯着那红酥手,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两个字,却还故作镇定地抱怨:“卿卿压着我的手了。”

岑清秋嗤笑,崴身凑近,嫣然唇瓣翕动,“不是你让我洗这温泉浴?既如此,那为何还要穿这氅衣?”

嘣——系带自彼此指尖松落。

月白,风清,人静。

唯温热气息徐徐刮过耳廓,比温泉更燥。

戚风淡侧眸,眯眼凝睇她的脸,全身血液似一瞬间涌上头顶,积攒了数月的情绪如虎兕出柙,再克制不住,横臂欲圈住她的柳腰。

岑清秋稍稍扭身,轻松躲开,耳中听得他愤懑喘息,不禁失笑,蜻蜓点水般啄了下他的唇,就将他所有还未来得及出口的不满,都悉数噎堵回去,不费吹灰之力。

根本就是个妖精!

戚风淡无可奈何,又欲罢不能,蹭着她颈窝哑声呢喃,“卿卿......”盍眸去寻那两瓣嫣红。

岑清秋后仰脖子躲开,玉指调皮地点了下他肩膀。

戚风淡牵了下唇角,顺势往温泉里栽去,趁她不备,猛地伸臂环住她柳腰,“咚”的一声,一并落入水中。

水花高溅,月色起了波纹。

无风,水却漾起涟漪,层层衣料随波漂远。空洞的水声拍打岸边垒石,一记接着一记,时缓时急,绵绵无止尽。

*

除了这方温泉,戚风淡还很贴心地在旁边修建了小院,专供他二人居住。

院子不大,但别有洞天。

庭中修竹叠翠,遍植时令花,四季皆是姹紫嫣红,晨见山峦暮倚晚霞,个中瑰丽丝毫不逊帝京名园。

论生活情调,岑清秋一向自诩无人能出她右,如今站在这雅致得如同阆苑仙境般的小院中,也不禁感慨。

这人委实是个妙人,让他当皇帝才是真真的屈才!

此间岁月宛如静止,连流光仿佛都遗忘了这里,没有宫规限制,更没有旁人打扰,二人真正过上了只属于他们的平民夫妻生活。

戚风淡洗手作羹汤,岑清秋看书歇晌;戚风淡出门狩猎,岑清秋看书歇晌;戚风淡洗衣洒扫,岑清秋......看书歇晌。

小日子过得,当真有滋味!

至少对岑清秋而言是如此。

若遇大雪天,他们便一道浸温泉。有一回缠绵过后,戚风淡半敞着衣襟,提笔信手描了一幅画,举在眼前啧啧感慨:“忆来何事最销魂。”

岑清秋正梳头整妆,见他笑意狡黠,不免心生好奇,探身瞧去。

素白澄纸上笔画寥寥,绘出一泓清池。两只鸳鸯栩栩如生,一只浮于水面,一只半沉水中,交颈缠绵,好不快活。

她脸上登时火辣辣地烫开,抬手要抢。

戚风淡霍然起身,将画举过头顶,她便再够不着。

岑清秋咬牙含嗔,灵机一动,仰面朝他抬抬下巴,娇笑道:“你既喜欢,不如每次都画上一幅。我命人装裱起来,送回帝京,让儿女们都开开眼,也叫百姓们见识见识帝王墨宝,将来好流传千古。”

这回轮到戚风淡眉梢抽搐,再笑不出来。

岑清秋却得意洋洋地“哼”了声,袅袅回去屋子,继续......看书歇晌。

有温泉相伴,原本最是难捱的冬日,转瞬便过去。

东风解冻,玄鸟归来,已无需再浸温泉暖身。秦桑领人上山请他们回去,他们却对这简陋的小院生出眷恋,不肯动身。

望着这片过季的泉水,戚风淡忽然计上心来,命人将池子开凿得更开阔些,俨然一片小湖泊,再添小船,又增野渡闲趣。

一切刚修缮好,戚风淡便迫不及待地拉岑清秋去游玩。

星子自头顶一线天中散落碎光,点点跳跃于水波之上。小舟飘于水面,分波拂浪,只余小小一个剪影,恍惚中,让人有种置身星河的错觉。

岑清秋坐在船首,伸手入水中采撷星芒,眼睛比星子还亮,好似又回到天真无忧的少女时代。

她在看星星,戚风淡在看她,深邃的眼眸亦湛出光,摇着桨笑问:“夫人想去哪儿,自管招呼。无论是哪儿,小的一定载夫人过去。”

“德行!”岑清秋嗔目一笑,却也没再反驳,捧着脸颊,半垂着眼皮曼声道,“我想去天涯海角。”

戚风淡笑了笑,“好,我载你去。”

岑清秋指尖绕着鬓角的碎发,继续刁难,“那黄泉碧落呢?”

戚风淡朝她抬抬下巴,毫不犹疑地应道:“相随。”

岑清秋轻哼,“你就这么答应了,就不怕外头的小姑娘们伤心?”

嫁了个风流夫君,难免比别人更加患得患失。那日之事虽只是个误会,可这终归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为了这人,她已经搭进去自己最美的年华,而今好不容易放下前尘,同他重修旧好,倘若余生还要与别人共享夫君,那大约就是她彻底死心之时。

戚风淡脸上笑容瞬间僵硬。

月色惨白,小舟停在池心,悠悠打旋。空气异常安静,水波拍打船舷的声音被无限拉长。

岑清秋眯眼打量对面长身玉立的人,他的沉默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赫然攫住她的心,一点点发力,打散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只剩绵密无穷尽的痛。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原只是随口打趣,却不想歪打正着,竟真问到点子上了。

“呵。”

岑清秋不屑地收回目光,纤长眼睫缓缓垂下,在眼睑织出一片迷离深浓的阴影,起身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

细密的痛意自脚底漫来,她身子微晃,几乎站不住,却还是强自咬牙背过身去。

“我乏了,今夜就到这吧。”

正待转身,眼前寒光亦闪,紧接着手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岑清秋还未反应过来,戚风淡已然丢了匕首,大步跨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交缠。

泠泠月色下,他一双眼睛坚定又清澈,隐约还夹杂几分愤怒和委屈,似燃着一团火,灼灼照进她心底,叫她无所遁形。

在他面前,岑清秋永远是高傲的、从容的,此刻对面这样的目光,竟头一回生出几分慌乱,急切地垂了脑袋。

可戚风淡却不由分说地捏住她下巴,霸道地抬向自己,不准她躲,大手越发用力地攥紧她的手。

掌心贴合处,有猩红沿掌纹涓涓流下。

有她的,亦有他的。

对视良久,戚风淡缓缓抚上她脸颊,动作温柔带着轻颤,恐这点力道会将她捏碎似的。

“我,戚风淡,终此一生,只有卿卿一人,纵使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我都永相随,不离不弃。以血盟誓,天地为鉴。”

铿锵誓言,字字诛心。

又是一阵没有穷尽的静默,唯温泉叮咚,不疾不徐,像是流淌进她心里。眼底某处冷硬渐渐变得很轻很软。

她倏尔展笑,迈着莲步凑近,轻轻伏在他怀中,像一朵无根的花,只能依托他生长。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话音未落,便听“咚”的一声,两人一道坠入水中,光影摇曳,搅碎一池月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小说小说相关阅读More+

全娱乐圈都为魔教教主神魂颠倒[穿书]

小最

李含蕴给你一个镇山河[综武侠]

最新章节阅读

穿成强吻校草的恶毒男配[穿书]

两个西瓜

返祖成龙后(快穿)

今夜无风

重生之长姐救命!

尹暮

凤栖枫

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