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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看齐憾脸色泛白只当她晒了太阳,身体不适,便叫了人过去吩咐她去一旁屋子躲躲。
齐憾没有推脱,跟着小厮走了。江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邹明的话,站在她的位置上……从前都是齐憾跟在他身后,自己倒还真没见过她的背影,却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齐憾一走,江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邹明等人都看出来了,没到傍晚,就都纷纷告辞。晚上各家都有中秋家宴,当然也是时候回去了。
丁斐本来是想趁着有旁人在,好同江临说话,可外人不在,她一个人倒是没那份勇气了,生怕江临一张嘴是什么客套话或是教训自己的话。
反正一会宴上也能见到,应该赶紧回去,打扮一下,到时候也好压下表哥身边那丫鬟的风头,丁斐想清楚了,一跺脚火急火燎地走了。
江家难得的聚齐人在一块儿吃饭,晚上,江临便带了齐憾出门。近些日子春分试墨统统失了宠,不过院里也是事多,两人只好安慰自己,替少爷打理院子,带新进的丫鬟更加重要。
家宴摆在江桓霖的正院,中秋是他难得露面的时候之一。
梧桐院离得不远,一路走去便才一会儿功夫,快走到正院时,江临忽然放慢了脚步。
后头的齐憾不防,没收住脚,一下撞上了他的肩膀。
“怎,怎么了?”齐憾从魂不守舍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捂着鼻尖抬头看江临。
她的模样十足不在状态,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江临心头那点莫名的期待与焦虑渐平,要见父亲,阿憾怎么比自己还要心神不定。
“怎么了?你这是?”江临摸摸她头,“是白天晒了太阳,身体不适吗?”
齐憾摇摇头,这种日子也不适合提起阿真的事,江临瞒着她怕也是怕她难过挂心,她便只当不知,含糊答到:“还好,我一直躲在树荫下,后来又进了屋,不怎么晒。”
听到她这样说,江临只当没旁的事,看着她的脸忽然兴起,道:“你走上来。”
“一直往前。”江临笑着,“不要停。”
齐憾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了,越过江临,朝前走,没一会听到跟在后头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一直上了正院院门的三节台阶,江临才叫住她。
齐憾疑惑回头,看到江临站在第一节台阶上,由于中间两道台阶的落差,平日只能仰视的人倒一下比自己矮去了小半个头。
“这感觉是不太好。”江临嘀咕了一声。
齐憾没太听清,疑问似地啊了一声,江临没再重复,只笑着上来抱她。
脑袋靠过来,枕到她肩头,这个高度与触感活像一只大猫。
齐憾一怔,心头柔软的地方像是铺上了一层绒,不同于这夏日的灼烤,而是漫起冬日里头阳光下的那种暖意。
她面朝门外,视线落到不远处。
忽然间,一道极具威慑的目光射过来,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齐憾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男人渐渐走近,江临似有所察,松手转身,也看到了来人:“父亲。”他规规矩矩喊了一声。
“阿临堵在门口做什么?”江桓霖仿佛没看到齐憾一样,只对江临和蔼道,“进去吧。”
江临面上仿佛混不在意的平静,可微微上撇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姨母和表妹都已经到了,反倒是江鸾最后一个前来,她一进门就告罪:“是我不好,来迟了,下头田庄出了笔坏账,处理到现在,父亲姨母恕罪。”
江桓霖看着丫鬟将自己面前的酒盏倒满,漫不经心道:“恕罪?大姐儿倒也会跟为父告罪?”
江鸾倒没想到父亲会当着众人的面下她脸,笑都凝固了,她停了一瞬,重又笑出来:“父亲消气,女儿下次定然准时到。”
江桓霖低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没有好转:“什么下头田庄,是在见陈家的那群人吧?”
江鸾止了笑,眼神里夹着一丝锋利:“父亲言重了,若是为了陈家同女儿动怒,大可不必。”
“言什么重!我看是惯出你当家人脾气了。”江桓霖声音一沉,手中抬起的酒盏往桌上重重一磕,“糊涂啊,你当那陈甘南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姚姨母是知道这父女俩的不对付的,一见着两人乌鸡白眼儿的样,当即上来打圆场:“今日家宴,姐夫快别说这些了,阿鸾快先坐下吧。”
江临倒是习惯了他俩呛声,从前多是为了父亲继室,两个姨娘亦或是阿姐婚事这些,这次竟然扯上了别家吗,他有些不解地抬起了头。
陈甘南?他依稀记得这是陈家的小小姐。她兄长还曾同阿姐谈婚论嫁过,不过月初去骑马一跤跌死了。
只有一旁的表妹很少见表姐和姨夫两人同屏,便是平日咋咋呼呼的也被吓得有些不敢说话。
齐憾则在一旁看着,江桓霖不是个重规矩的,这样熟练地寻了此等事由去压江鸾,这两人怕是一向不和。
到底有旁人在场,江桓霖一经劝也停了话,只让江鸾一会到自己书房去。
姚姨母是个心中有数的,怕是姐夫又下了什么狠手,叫侄女儿察觉了,她丈夫得姐夫提携自然不会将这种事外传,只是两个小的还在场自然不好多说,只笑着在旁搅稀泥。
江桓霖缓一缓,总算还记得过问江临的课业,自家儿子是个让人省心的,一向学业出色。至于旁的玩闹,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惮于江临横行过市的。
江鸾便道江临总不去书院,与同窗都疏远了。
江桓霖却不屑:“那些个所谓的才子,不结交也罢。”
江鸾不由反驳,两人你来我往的,隔一会就要说上几句,便是有姚姨母和江临在旁岔开话题,一餐饭仍是气氛僵硬,草草收场。
饭后姚姨母拉着丁斐上前,邀请江临九九重阳的时候陪她们一道去城外寺庙祈福。
女人家出门不甚方便,江临本就没什么事,便点头答应了。
江桓霖和江鸾父女不曾留下来与江临一道赏月,前后脚走了,姚姨母本想让丁斐陪陪江临,可看到齐憾也在,又怕丁斐在这种日子闹得江临不快,便把她拉走了,这重阳还有机会呢,何必急于一时。
才刚入夜,月挂柳梢。江临同齐憾坐在院子里。丫鬟小厮们都退下了,齐憾拿了两壶酒,摆在石桌上。
江临克制,很少喝醉,可今日怎么也得把他灌醉了,齐憾便一杯杯地替他倒酒。
“你也喝。”江临将自己杯盏递到齐憾唇边,齐憾冁然一笑,就着他的手饮尽了杯中酒。
脑中腾起一片绯红,江临叫她这一笑搅得有些心神乱乱,耳根发着红,正低头饮酒掩饰,就听齐憾在一旁,像是随口,问道:“方才老爷说的陈甘南是谁?”
“陈家小女儿,她家贩盐,如今出了事,运销数量远超了盐引纲量。”
“陈家?那为何又单独提这陈甘南?”
“陈家大儿子曾与阿姐有旧,近日才夭亡,就剩个小女儿,我估摸着是她找上了阿姐。”江临这事倒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却不知陈家正是他父亲要下手打压的。
“哦。”齐憾不由感叹,“那倒是可怜了。”
江临不以为然:“她家犯事,便是应得的。”
齐憾双手放到了石桌上,感到桌面的凉意才慢慢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可陈甘南呢?她可是无辜的?”
“她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尊贵,自然也算不得无辜。”江临指尖把玩着手中酒杯,眼中已有醉意。
齐憾想到江临送她是那一盒钗环,不知道够寻常人家吃用上多久,她默了默又道:“那她亡父呢?也要一同担上罪名?”
“你怎么知道她父亲早亡?”江临抬醉眼望向齐憾。
齐憾手一僵,立刻又笑起来,如常地给江临倒酒:“自然是少爷刚刚说的,你忘了?”
江临不疑有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自己母亲,他声音轻轻的:“阿憾,你还记得我曾经问你的吗?”
“嗯?”
“我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娘亲的长相?”江临放下酒杯,撑着头,仿佛是自问自答一样,“我已经快记不清了。”
齐憾沉默片刻,想起了那个如今仍在冷宫中的身影,一旁的江临垂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她走的太早了……”
“阿姐操劳,父亲暴躁,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了。”
齐憾听着他絮絮说话,也不出言打断。
又说了许多,江临忽然道:“他们谁也不想让我掺进浑水里,但看他们让我做的这些,我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你说我,能不能拦下他们。”
“知道什么?”齐憾循循问道。
江临又拿起酒杯一口饮干,抬头看看上空,月已上中天,皎皎若玉盘。
齐憾等了会儿,见他不答也不强求,俯身过去搀他。
“少爷,你醉了。”
“没有。”江临手掌撑在石桌上,直起腰来,他醉眼朦胧,更显眼瞳如墨。摁了摁齐憾下巴,被酒意浸染的嗓音带着淳淳的低音,他轻生道:“让我看看你。”
江临低头下去,齐憾看着他渐渐凑近,心跳不由加快。
酒意萦绕鼻息,两人呼吸纠缠难分,恍若织出一张绵密的网,要将人紧紧纠缠其中,不舍不分至死方休,齐憾微微睁大了眼,脑中也好似泛起了微醺。
两人唇畔尚离一寸时,江临忽然胳膊一松,软倒了……
齐憾失笑,将他扶到石桌上靠着。
四周已经静悄悄,她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人,站起来,进了江临的房间。
齐憾无声穿过房间,走进一侧临时书房,她将视线投向大大的桌案。
“应该是在这没错。”齐憾蹲在下头摸了半天,没找到机关,正焦虑间指腹忽然触到一个凸起,摁下之后,一枚小巧的印章咚一声掉在地上。
暗夜里听上去特别清晰,齐憾吓了一跳,下意识停了一停望向门口,听到四围没有其他声音,才放下心。
铺开纸张,印泥是她自带的,沾在章子上头很清晰,齐憾顿了很久,直到那印章干了一遍,她才颤抖着手往下摁。
外头江临睡得不□□稳,并不是因为周围有什么声音,知了粘过一遍,连声蝉鸣都没有。
只是他做了个梦,梦得一身汗,忽然被夜风一吹,激地醒了过来。
他茫然望望四周,没见到阿憾。想到梦中场景,又不由耳根泛红,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江临站起来头还有些晕,想要喊人忽然看到一旁的地上掉着一块玉佩,他伸手捡起,见到上头刻着一个齐字。
圆形的白地玉佩,质地温润透亮,有点冰片的模样,只穿着红色的络绳,下头没挂流苏,干干净净的。
这是谁的?江临脑中还有些糊涂,拿着东西,凝视良久,才把玉佩收进袖中,正这时忽听后头门扇一开,齐憾走了出来。
“少爷醒了?”齐憾的声音稳稳传来,江临转过身,眯着眼,看到她抱着厚厚的狐裘站在正屋门口。
月华如练,齐憾银辉满肩,抱着一席白裘如妖如魅,暖热的晚风过身,带起她的衣角长发,若要翩然而去。
她上前几步,扶住江临的胳膊:“奴婢怕少爷在这睡着着凉,就去拿了件披风,如今既然醒了,便扶少爷进屋?”
“嗯……”江临回了神,余光瞥到地上的月影,忽然觉得奇怪:“我睡了多久?”
江临自觉是睡了好一会的,可齐憾才拿披风出来,却又仿佛他刚刚睡着,这种时间上的错乱感,让人心头古怪地滋生不安。
齐憾知道他的意思,流畅地一眨眼流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有一会了,只是少爷刚刚半睡半醒,一直抓住奴婢的手,叫我别走,方才松开……”
江临低头,确实看到齐憾白皙的腕子有些发红。
这是刚刚齐憾盖章时自己拿手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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