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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越和宋昭若抱着被子,一出门就把被子扔在了地上。新来的三个人看着摊在走廊里的被子,都是一脸吃惊的表情。宋昭若看着她们,无奈地笑了笑,说:“擀被子呢,就是把被子铺在地上,用马扎从一头往另一头擀。所以,你们也别看了,扔吧。”
她说着,拿起自己的马扎开始自己的工作。
郑雨果看了看手里的马扎,翻了个白眼,用方言说道:“我当这是让我们坐的呢。”
介明妤看了看地面,咬咬牙,还是把被子扔在地上,四角铺平了学着黎越和宋昭若的样子擀被子。她忽然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征兵办院子里,连黑包也不愿意放在地上的乔妲,不知道这个姑娘现在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心里又该作何想法。
听见郑雨果的方言,宋昭若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操起一口四川话低声问:“你们是哪里人啊?”
“岷南的。”
宋昭若笑了,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黎越的方向,说:“我们两个是四川的,大家的老家都还离得近,说方言也都听得懂。”
郑雨果对此非常高兴,她普通话说得不好,能用方言交流是再好不过了。
黎越也抬头笑了笑,没有参与她俩的讨论,只是一边压被子,一边仍用普通话传授经验知识:“许萍班长说,被子要叠得好,一定要擀得薄薄的,才能叠出形来,不然被子蓬蓬的,怎么叠也是面包不是豆腐块。对了对了,”
说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递给身旁的介明妤:“你们赶紧在被角上写上名字,以后人多了,被子再被班长扔出去,没名字就不好找了。”
介明妤看了这个起初帮她提包的同年兵一眼,她觉得黎越这个姑娘不仅长得灵巧,性格也随和,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宋昭若也迅速切换状态,用普通话搭茬说:“你们也真够倒霉的。我们比你们早三天到,来的那天都半夜了,还算盖着干净被子睡了一晚。快擀吧,一会儿我们教你们叠。”
宋昭若正说着,铁门一声响,黎越和宋昭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跳起来,喊道:“班长好!”
介明妤她们也就跟着问了好,进来的那个老兵对她们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就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回了自己宿舍。
五个人又趴下去,努力地擀着自己的被子。这时黎越又开口说:“看到班长要问‘班长好’,班长从屋里离开时要说‘班长慢走’,我们从屋里离开的时候要说‘班长再见’。千万不要忘了。”
介明妤回想着自己到了部队这一个多小时里经历的种种,竟更加觉得自己当时拒绝来当兵是个明智的决定,也越发坚定了自己要赶紧把这两年给熬过去,离开这里的意志。
许萍打完了电话,春风满面地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们仍在老老实实地擀被子,放心了许多,对她们略加指点,就绕过她们,也进了旁边那间老兵宿舍。
只不过她刚进去没有多久,又怒气冲冲地出来,冲着刚刚站起来跟她问好的五个新兵吼道:“带着你们的被子,给我回屋去!”
五个人面面相觑,除了两个会叠被子的还稍微把被子归置了一下,其余三个干脆就把被子团成一团,抱上就走。仍然是在门口一个个地打了报告,再一个个地进去。
等五个新兵都进了屋,许萍说:“把被子扔在地上,中间站好。”
介明妤潜意识里觉得许萍来者不善,自己今天刚到部队,可能就要挨整了。但她仔细想了想,许萍规定的打报告、问好,她们都照做了,让她们出去擀被子,她们也没说半个不字,似乎并没有挨整的理由。
许萍看着磨磨唧唧在自己面前站成了一行的五个新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今天班长教你们一组队列动作。蹲下、起立。”
最后两个词她说得轻飘飘的,介明妤脑子里却立刻就闪过了从前王晋川上军校的时候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后来队长让我们蹲了一下午!”
许萍不可能在人还没来齐的时候就给她们几个开小灶,而且跳过最基本的军姿不教,上来就教蹲下起立。这百分之百是要整她们了,介明妤心里的弦一下张得紧紧的。
不知道个中原委的新兵们美滋滋地学完了动作,许萍一动“蹲下”一动“起立”地下着口令,终于在最后一动“蹲下”后面没有了“起立”。她说:“蹲着吧。也不让你们多蹲,半个小时,不准动,谁动了就加时间,动一次加五分钟。”
郑雨果立马就冒了个泡——扭头去看许萍。许萍站在队列左前方,看见郑雨果换了个方向的脑袋,当即就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加五分钟”。郑雨果立刻吓得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直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许萍问:“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蹲吗?”
没有人回答。
许萍又说:“说话啊!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装什么哑巴啊!”
“报告班长,不知道。”五个人稀稀拉拉地答道。
许萍冷笑一声,说:“让你们在外面擀被子,你们倒好,聊上天了。让你们老兵班长跟我告状,说你们在外面有说有笑的。你们想干嘛?”
又没有人回答。
“你们想干嘛啊?”许萍提高了音量。
这时黎越开口了:“报告班长,我们没有有说有笑,是我和宋宋在教她们三个压被子。”
“宋宋?叫得挺亲的嘛,以后给我叫全名!你们没有有说有笑,你们班长会跟我告状?你的意思是你们班长告你们黑状了是吧?”许萍问道。
黎越的头小幅度地摇了一下,紧接着她想起了郑雨果动了头所以大家被加时五分钟的前车之鉴,生生把这个动作给止住了,回答说:“报告班长,不是。”
“总之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在除了这间屋子以外的地方说说笑笑,咧着个大嘴笑什么笑!蹲着吧,”许萍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八点零五,就算你们是从八点开始蹲的,郑……郑什么果给你们加时五分钟。蹲到八点三十五,就解散。中间不许动,动了继续加、时、间。”
新兵们哪里经历过这些,一会儿这个又坚持不住屁股从脚跟上滑了打了报告,一会儿那个又想偷个懒结果被许萍发现。介明妤原以为自己能扛下来,却也没多久就身子一歪打了报告。原本定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半,加时就已经加到了九点。
许萍站在一边靠着床架子看着她们,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就叫挨练,练,懂吗?是练你们,不是整你们。”
“蹲着吧。我去上个厕所,别让我回来看见你们在乱动,不然你们就往熄灯蹲吧。”她说着,起身朝外走,顺带着又看了一眼挂钟。
许萍一出去,屋里五个新兵都长舒了一口气,但仍然没有人敢稍微动一下。
“太狠了……我脚好痛……”宋昭若的声音像哭又像笑,“你们说明天排长回来了,会不会对我们好一点啊……”
介明妤也确实没想到自己来的第一天就会经历这么一遭,这样一来,她觉得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的了解部队。明天要回来的那个排长是个什么脾性她不清楚,不过她想了想目前仍在排长岗位上的李晓坷和王晋川,出于安慰,便说:“应该会的吧。”
郑雨果听着她们在旁边低声说话,生怕许萍突然回来看见了,她们又要被加时,一张脸着急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们别再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屋里的闹钟就叮铃咣啷的响了起来。保管着闹钟的黎越动作迅速地摁停了它,抱着衣服被子就准备出门。一扭头看见昨天新来的三个人,除了介明妤之外的都还睡在床上,赶紧过去把她们摇醒了一起出去叠被子。
初到军营的第一夜,明妤没有想家也没有失眠,相反的,因为白天的舟车劳顿,和晚上挨练的体力消耗,她累得头一挨着枕头就着了过去。
可是到底起得太早,介明妤抱着被子站在走廊里,睡眼惺忪地看着走廊尽头窗户外漏进来的微光,打了个呵欠,说:“朋友,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信安吗?科比·布莱恩特·介明妤见过。”
张雪莉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被子,听见了介明妤的自嘲,笑了笑,嗔道:“你有病吧?”
纵然四点就爬起来叠被子,介明妤的被子也还是叠得乱七八糟。正式的起床哨吹过之后,五个新兵把被子抱进屋里,许萍坐在床沿上系着纽扣,一眼看过去,对那几床被子嫌弃得不行,说:“你们那被子,什么玩意儿!一会儿吃完饭回来都重新叠,排长今天就回来了,让她看看你们的好被子不行吗?”
吃过午饭,排长带着又一批新兵从回来了。和昨天一样,已经到了的五个新兵去楼下接她们新来的小伙伴。
那辆依维柯停在楼前,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少尉肩章的短发干部先从车上下来,介明妤知道这大概就是她的排长了。
排长下了车,回头冲车上笑了,说:“你拿得动吗?拿不动就给我,我自己拿。”
车上传来一个很有底气的声音,大约也是介明妤的同年兵:“拿得动,排长,交给我吧。”
“那谢谢你啦。”排长说着,终于肯把头扭过来让这边翘首以盼的新兵一睹芳容。
只是介明妤一看见那张脸,立刻就感觉自己这是走进了一出狗血剧里——这位排长不是别人,是从前跟她在同一个院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随着父亲工作调动搬家到了北京,甚至还小她一岁的杜繁琦。重要的是,杜繁琦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也喜欢过王晋川,因此对和王晋川关系亲密的俞宝音和介明妤一直保持着一种不友好的态度。
杜繁琦也认出了她,明显地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但她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
介明妤跟黎越一起拎着一个新同年兵的行李,始终想不通这事儿为什么就会这么寸,自己为什么就落到了杜繁琦的手里。实际上她也没有对杜繁琦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是杜繁琦自己就是要一厢情愿地把她和俞宝音当成假想敌。
等所有人都进了屋,刚才替杜繁琦拿东西的那个新兵便问她:“排长,这个东西给你放哪儿?”
杜繁琦指了指自己的床铺,说:“这是我的床,你把床架子拖开,柜子后面有一点空间,暂时放那儿吧,等开库了我再放库里去。”
新兵得令,立马上手干活儿。要依照杜繁琦指示把东西放在床后,她得整个身子横过杜繁琦的床铺。她的柔韧性没有那么好,不自觉地就把一条腿跪在了杜繁琦床铺边上,压住了她的褥子。
许萍见了,上去就是一个飞腿,把那新兵的膝盖从床沿上踹下来。
杜繁琦原本自己在一边玩着手机,隐隐约约地看着一个人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一抬头就看见许萍从抬脚到踹的流畅动作,她看得一惊,问:“怎么啦?”
许萍说:“要让她们养成习惯,这么随便往床上靠,破坏内务可不行。”
杜繁琦没说话,嘴巴一扁看向了别处。这一看,恰好就又对上介明妤的视线,杜繁琦刚刚还下垂着的嘴角瞬时间就又扬了起来。
这意味不明的一笑,终于让介明妤在这个晚上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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