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桂槟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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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娘叹气说：“现在还能忙的过来,等翠云一生。啥生意都干不成喽。”

“我看集上也有卖包子馒头粥的。要不你们改卖卤肉凉菜怎么样？”

“卖卤肉凉菜？”牛大娘一听就来了兴趣。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吧？

早在孙杏花她们的卤肉生意非常红火的时候，她心里就琢磨开了。凭她家和燕子的关系，燕子怎么也会交她做卤肉的法子。她私下和媳妇嘀咕了几句,结果这个吃里扒外的不让她说也就罢了。还说动儿子来教训她。可燕子一去京城也不回来了。

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自从来到这里，全家都靠儿子那点津贴过活。吃的喝的用的那样不需要花钱,牛牛已经开始上学，还有个小的马上就要生了。她们女人赚点钱补贴家用，家里也能宽裕些。

沈家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不说沈建业和风铃有工资。连燕子那丫头也能挣钱。去年冬天翠云光帮工就拿了好几十块钱,燕子一定赚的更多。现在人家去了京城,还看得上这些小生意？

“大娘,我教你法子。你们在家做卤肉凉菜。你这小摊子也别退,雇个人帮你卖菜，你只负责在家做。都是按斤卖的,雇个干净利索的人就成。至于卤什么，我建议你们卤些下水。像是猪头，猪心,猪肝等等。这东西价格便宜,又都是肉,卤出来味道也好。再配点凉菜,我看晚上那些工人们会喝杯小酒,煮点多味的毛豆花生加上卤肉下酒就很不错。现在天热，菜容易坏，大娘你出摊有经验了,怎么卖你们自己合计。”

看牛大娘很感兴趣，她就详细说了计划。听的牛大娘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她也做不出上门找孙杏花麻烦的事，又没善良到被人欺负到头上置之不理。干脆就给她们培养个竞争对手。这个竞争对手价格比她们低，味道还好。傻子也知道要怎么选择了。哼，让你们用下三滥的手段偷卤料。

这两天在附近转悠，她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战士们在营区附近开垦了很多的山地。部队这么多人要吃菜，之前的菜地不够，现在扩大种植面积。只是目前土地贫瘠，为了肥地，全都种上了黄豆给土地固氮。现在那些黄豆的豆荚刚开始饱满，正是吃嫩豆子的时候。不管是加料做成煮毛豆下酒还是剥了豆荚炒青豆都很美味。不过有个问题，这时代的人都不会吃嫩豆子，嫩玉米之类的。认为庄稼不成熟，吃了糟蹋粮食。

心想干脆一会儿找老乡买点青豆，晚上做煮毛豆给赵师长下酒？说到豆子，貌似这边没有豌豆，蚕豆。是不是可以找些种子来种？不像前世有某宝，想买啥下单等快递就行。好吧，只要一涉及到吃，沈吃货就会陷入发散性思维。

沈欢颜拿纸把需要用的卤料和猪骨之类写下来，让牛大娘去采买。晚上就教她熬卤汤。

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不是部队大卡浑厚深沉的鸣笛声，这声音清脆是小汽车发出的。沈欢颜心想是不是曹平到了？

出去看，没想到入眼的就是桂槟城那辆白色切诺基。她欢快地跑过去迎她。有三个多月没见她了，还是很想她的。

开车的桂槟城自然也看到飞奔向她的沈欢颜。把车平稳地停在一边，打开车门边笑边向她伸开手臂。沈欢颜也不管众多眼睛看着她，直接扑进她的怀里。笑出了泪花。

桂槟城的头发留长了，穿着紧身的白衬衫和牛仔阔腿裤。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她是个女的。她精致的面容有些憔悴，笑容里带着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久没见，真热情。”桂槟城紧紧地抱她一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流下两滴泪。

“喂，我说，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还走不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曹平朝天翻了个白眼，冲她们喊。

桂槟城赶紧擦干泪，放开沈欢颜。

“曹平，你真讨厌。”沈欢颜对着曹平龇牙咧嘴。对于桂槟城的改变，纵使沈欢颜心里有一千个疑问，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让她开车走。“你们先在营区门口等我。我和陈佳随后就到。”

镇上正在建房，到处都是建材和垃圾。桂槟城开车速度不会太快。带上双胞胎和陈佳，她们先走一步。

现在家属院门口没有哨兵站岗，却找来一个残疾老兵当门卫。只要有院里的人来认领，来客只需要登记就能进去。

桂槟城很顺当地把车开到沈欢颜所住的巷子口。车上带来了所有她需要的东西。

沈欢颜高兴坏了，嘴甜的不停的叫着曹二哥。然后曹平就把所有东西全搬到房里了。所有活干完才发现，三个姑娘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水聊天。合着他就他一个苦力。一杯水还没喝完，又被撵去买菜。就算气得脸如锅底还是拿上车钥匙去买菜了。谁让燕子那臭丫头要做他最爱吃的辣子鸡丁和回锅肉呢。

只剩下她们三人时。沈欢颜和陈佳像是不认识桂槟城般，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她。桂槟城不动如山，低垂着眼睑看手中的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但是桂槟城不想说，她们就等着，等她愿意开口为止。

“我可能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欢迎吗？”过了很久桂槟城面露微笑地问她们。

“求之不得。”

“太好了，我们三个人又可以一起秉烛夜谈了。”

桂槟城看到她们真诚的微笑，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打起精神问她们的近况。

曹平买了一只鸡，一大块五花肉和一些蔬菜回来。臭着脸把东西丢给沈欢颜，就打开录音机听港台流行曲。声音开的震天响，还挑衅地对着沈欢颜扬眉。

“幼稚。”沈欢颜就送他这两个字。

吃完午饭，沈欢颜顾不得歇午觉，拿上一堆布料去陈音家借缝纫机。她要把孩子们的衣服抓紧时间做出来。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了，还有十天时间，时间很紧。

一直看她做衣服的陈音，忍不住说：“燕子，这几天你也够忙的。这些衣服你把版打好，我给你做吧。”

沈欢颜听完眼睛一亮，随即看到她的大肚子又泄气了。

陈音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又说：“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我出的一份力吧。楚嫂子家也有缝纫机，她做的衣服比我好看。我下午约她一起做。”

楚嫂子就是平安的妈妈。她拿过做好的那条裙子和帽子与陈音一起去楚嫂子家。

家里只有刚午休完的楚嫂子和平安。听清她们的来意，热情地邀请她们进屋。小平安正襟危坐的在练字。沈欢颜探头一看，正在默写三字经。

看见她来，平安的手抖了一下。最后一个字写歪了。明明燕子姑姑长的很和善，不知为何平安总感觉她像狼外婆。

果然，预想成真，他妈妈一看那条裙子。心都化了，当场就让他换上。在三个女人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平安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那条裙子。从此以后平安妈就热衷于给平安穿各种裙子。就算找他爸爸哭诉也没用。直到他满八岁才结束这场噩梦。

手工活交出去了，她轻松不少。回去后和曹平一起研究合适的节奏感强的音乐。因为场地和时间所限，既要完整的展示衣服，又要出彩。只能在道具，场地布置等方面下功夫。没有专业设备，音乐也没办法剪辑。幸好曹平带的磁带很多。最终选定了一首长达四分半钟的外国金曲。

桂槟城从吃完午饭就一直在睡觉。就算外面吵翻天，她也没起床。

晚上风铃下班回来见到曹健和桂槟城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高兴。

晚饭后，军嫂们知道她家今天来了客人都好奇地上门打听。当听到音乐和录音机到位，明天早上开始排练时。心里都有些赫然。人家燕子确实在忙正事，她们不该吐槽她。

孩子们的舞蹈不能只清唱歌词没有音乐吧？她只会唱歌可不会写曲儿。她有些苦恼地一提出来，只见曹平直接站到她面前。动作夸张地用手抹了下头发，然后给她个媚眼后眼睛直视前方。这骚包样，肢体语言明显就是“我会，我会，来求我呀。”

沈欢颜向来能屈能伸，当下曹二哥来，曹二哥去的拍他的马屁。就在沈欢颜快要翻脸的时候才露出贼兮兮地笑：“臭丫头，求人都没有诚意。看在那些小朋友的份上我才这个帮忙的。你把那首歌唱给我听，我试试谱出曲子来。”

还别说，曹平还是有两下子的。用他自己带的吉他，谱出了曲子。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欢颜放下心来。只等着第二天的训练。

当晚桂槟城和陈佳都挤在沈欢颜的炕上。洗漱完，桂槟城好笑地对着那两个一副坦白从宽表情的女人，知道不说不行了。盘腿坐在炕上，双手一摊说：“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意大利的男人。在飞机上相识，他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人。说对我一见钟情，然后一只追着我，从法国到瑞士，再到意大利。他很热情，也很懂我的心思。我不顾爷爷的反对，偷偷和他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