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成团宠的小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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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来帮忙的人饭菜烟酒什么的都是用随份子的钱付的。晚上充当执事的肖政委把礼金还有各种花销列成账册交给陆鸣。他一时也都没有想到,看到账面的金额，发现好倒欠一百多元。这钱还是肖政委帮忙垫付的。这让陆鸣一阵耳热。

起身回他屋翻找钱。每月的津贴他都给了陈音，他不抽烟不喝酒,基本没什么花销。把家翻变了只在一个炕柜里找到几块钱的毛票票。他拧眉，以他娘的强势,估计所有钱被她把控了。陈佳和他娘一个屋，他让陈佳去找找看有没有钱留下。

陆大娘走了以后只留下些旧衣服。陈佳翻遍整个房间也没找到钱。陈佳对陆大娘失望至极，就没有拿出她的钱。更不会给她留面子，直接当着肖政委的面说没有钱了。

她娘心肠够狠,竟然不给他留一分钱。在领导面前,陆鸣难堪的脸都涨红了。

其实肖政委一看陈佳的脸色就知道结果。现在看陆鸣这么难堪连忙打圆场：“反正是赵师长给拨的款。这钱干脆直接从你津贴里扣。明天一早还要出棺,你们都早点休息,别累垮了。”

说完带上帽子走了。心里却对陆大娘意见很大，陆鸣摊上这么个妈,哎，一言难尽呐。

他走后，屋里气氛很尴尬。陆鸣本来还想给他娘说个好话,却败在陈佳通透清亮的眼神中。他娘这次做的真是太过分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说留下帮忙,一声不响地走了还把所有钱拿走。这是至他与何地？陆鸣对他娘很失望,所有就没拍电报回去问他姐情况。

第二天天不亮,牛大娘、胡大娘几个年纪大的大娘把陈音重新打扮了一下。这天热，找来很多的冰块。在封棺前，小囡囡身披一块白布,头戴白色孝布来见她妈妈最后一面。孩子太小，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也是最后见她妈妈。母女连心，小囡囡从踏进这个院子开始就哭个不停，任谁都哄不好。陈佳哭晕厥过去一次很快又醒过来了。

陆鸣和几个战友亲自抬着棺材去坟地。女人们在到达南城镇的时候都被留下，只有男人们继续去送陈音。

陈佳抱着哭个不停的小囡囡，跪在路上。最后被风铃和沈欢颜连拉带扯才扶着回家。

回到家，小囡囡就被送到翠云嫂子家。她还没出月子，就没有去送陈音。

回到空落落的家里，陈佳悲上心头，抱住沈欢颜哭道：“燕子，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你还有小囡囡，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姐妹。”沈欢颜忍着悲伤，帮她打气。短短两天，陈佳就憔悴的厉害，精神气也没了。双眼红肿，面色苍白，人也瘦的厉害。比上次被冯人渣欺负还要遭。

陈佳哭了一会儿就把沈欢颜赶走了。当晚，她就把小囡囡接回家。翠云嫂子很舍不得，喂了三天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小丫头。陈佳说以后会经常麻烦她，翠云嫂子才放她们走。家里还有奶粉奶瓶，她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可以熟练地冲泡奶粉，换尿布等等。小囡囡是个非常乖的小丫头，每天睡二十个小时，就算拉臭臭尿尿了，只会哼唧几声。很少听到她哭，夜里只要给她喂饱了，换个尿布，她翻身就会睡着。

来看她的军属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省事的孩子，知道心疼小姨。陈佳抿嘴笑。小囡囡的大名叫陆念恩，是陆鸣取的。是想让她记得亲妈的生育之恩，养母的养育之恩。

到现在陆鸣已经默认暂时由陈佳养小囡囡的事，他还有任务，不能带小囡囡。办完陈音的后事，他把家里安排一下，走之前从战友那里借了一百块钱留给陈佳又去了京城。那个危险武器还没有找到，他作为特种大队的指挥官之一不能再缺席了。赵师长想了下就同意了，然后派车送他走。

陈音头七的时候陆鸣没有赶回来。小囡囡太小，把她托付给翠云嫂子照看，沈欢颜陪着陈佳去陈音的坟头烧纸。陈佳趴在新坟上哭的肝肠寸断。沈欢颜也泪眼朦胧地看着被黄花包围的新坟，心中祈祷陈音姐一定是穿越到别的地方，过上幸福的生活。

日子波澜不兴地往前划走。翠云嫂子出月子后，经常去陈佳那里给小囡囡喂奶。陈佳要把小囡囡抱过去，被她阻止。说孩子还没出月子，不能见风，坚持每天来给小囡囡喂奶。陈佳会买些鸡呀，鱼的给翠云嫂子增加营养。翠云嫂子不要，她就说不让小囡囡喝她的奶了。营养充足，翠云嫂子的奶也越来越多，最后竟然足够两个孩子吃了。

直到秋风起，特种大队的执行任务的人马才全部回来。但是也明显感觉到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

这次特种大队联合国安局，最后武器全部都找出来了。特种大队因为完成这个任务，参加任务的所有人都立功了。但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敌特却没有找到。这让大家的喜悦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当初沈建业和何文远赶回来调查，碰巧遇到大雨，把什么证据都冲洗了一干二净。寻遍几个山头也没找到线索，也就回了京城。

回到营区，大家才知道陆鸣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初陆鸣回去是奉了赵师长的命令，回去后除了有些憔悴，他什么也没说。大家只当他执行了秘密任务。

所以回来后第二天的休息，几百号人都到镇上采购奶粉等婴儿用品。却发现南城镇竟然没有这些东西卖。最后补给处的同志说他们出车去京城统一采购，大家掏干净了兜里的钱，凑出几千块钱，让他们买奶粉。却被补给的同志笑话。奶粉是有保质期的，这些钱全买了奶粉，小囡囡还没喝完就过期了。最后商量先买二十罐，再买些衣服等其他用品，剩下的钱等这些奶粉喝完再买。以后小囡囡的奶粉就从这些钱里扣了。

当天陆鸣收到奶粉和其他婴儿用品，感觉眼眶一热。这些可爱的战友，都是可以把后背交付给他的兄弟。又举债买了十头羊和一百斤的鱼请炊事班的战友帮忙做好，宴请他们。让温梁这个债权人连买烟的钱都没有，这是后话。

第二天全员放假，陆鸣和温梁都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属院。这次任务出门有两个月，他们都有朝思暮想的人。却没想到他们最想见的人都在一起。

小囡囡已经两个月了。有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长的唇红齿白，异常漂亮。完全是翻版的陆鸣，只有轮廓隐隐有陈音的影子。她还包着襁褓，戴着粉色的小帽子，头已经能竖起来。陆鸣见到她，感觉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殆尽，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她抱在怀里亲亲。

晚一步来的温梁首先看到的是父女俩温情一报，他家心软的小姑娘却在那擦泪。他的目光太过炽热，他的小姑娘转过头看到他，眼中迸射出惊喜地目光。在他的目光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应该是想抱住他，却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笑看着他。“温梁哥，你回来啦？”

温梁心里软软的，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恩，我回来了。”

简单的对话，只有温梁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惊险。如果越发珍惜眼前平静的生活。

“大梁子，快来看我闺女。长的俊不俊？”耳边响起陆鸣骄傲的喊声。

温梁伸手拉住沈欢颜抬步上前看，调侃道。“你闺女长的这么像你，夸你闺女俊，不就是夸你俊吗。你好厚的脸皮。”

“呵呵呵，我本来就长的俊。”陆鸣不以为意，完全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几人说了几句话后，沈欢颜和温梁就离开了。陆鸣看看养的白白胖胖的女儿，又看看明显消瘦的陈佳，愧疚地说：“对不起佳佳，我有任务在身，孩子麻烦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不然。。。”

“姐夫，我是小囡囡的姨母。照顾她都是应该的。”陈佳打断他的话，浅笑着说。把小囡囡养的这么白胖，她心中很骄傲。养个孩子不比小猫小狗，就算再省事，操心的事也很多。但是养孩子很有成就感，从五六斤重养到十斤重。看她从只会哭，到会笑，会看你。这些都是别的任何事不能比拟的。

“佳佳，我回来了，有十天的假。我会先找个照顾她的人。你已经开学了，只剩下一年就大学毕业。这这时候千万不能前功尽弃。”说到这里陆鸣更愧疚，大学已经开学一个月了。陈佳因为小囡囡，一直没去学校。

“不用，我写了休学的申请书，托桂滨城帮我找校长。学校已经同意了。小囡囡这么小，什么事都没有照顾好她重要。”陈佳摇头说出早做好的安排。

陆鸣听完还想劝，陈佳却转身走了。他心里愧疚的厉害。在京城的时候他曾打过电话找他姐姐。他姐不仅把他大骂一顿说他不孝气娘，更说出不把小丫头送走，他娘一辈子不回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