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宗门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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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大比结束的那一日,林宴和打发走了药材商人,动身回了醉春风客栈。
他本以为唐淑月会等他回来。没料到推开房门,只见清微坐在当中。木窗是半开的,夜间的风吹得它来回晃荡,发出酸倒牙的“吱呀”声。
看起来像是有人推开窗纵身跳了出去。林宴和往房内看了一眼,没看到唐淑月的身影,只有那只狐狸还趴在她床上睡着。
“师父怎么还没回山?”他在背后关上门,“我还以为师父早就不耐烦待在这里了。”
代表自家宗门出席青云大比未必是个好差事,对清微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能在比赛上看到自己徒弟这一年来的进步,得到外人对自家徒弟几句赞扬,他其实懒得到太行山来过这么十天半个月。
“因为要带你回去。”清微将茶杯搁在桌上。茶壶内的茶水已然凉了,没有半丝热气冒出来。
正在床上打盹的白狐被这一茶碗碰撞声惊醒,茫然地将头从前爪上抬起来。
“带我回去?”林宴和比起困惑更多的是警惕,“山里出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往年都是弟子自行回去的。因为他们修为和宗主差距太多,清微也不可能为了照顾他们刻意留下来保护他们回去,一个个都到了十五岁可以参加青云大比,又不是三岁孩子。
“不是山里出事,我是担心你出事。”清微点到即止,“行李收拾好了吗?”
“没多少东西,放在这里过一年也没关系,掌柜的会帮忙收着。”林宴和往屋内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淑月呢?”
“淑月另有任务,已经出发了。”清微说到这里,难得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林宴和敏锐地察觉到了清微语气中的不对。
“没什么,”清微从那点游移不定中清醒过来,“既然你包袱已经收拾——”
话犹未了,从半开的窗外忽然扑进来了什么无法看见的东西。下一刻传音符在少年面前倏然显形,林宴和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仿佛刚才那段时间中他一直在等着它的出现。
他在手中捏了捏才发觉这封信似乎有些不对,不是往日唐淑月会写的那种平铺直叙的通知信,而是需要附上了指定的收信人才能拆开的定向言灵。
如果说唐淑月以往写的都是便条,那么这次她就给这封信套上了封皮,上面写着“林宴和亲启”。
“是淑月?”清微虽然并没有看见,但他很熟悉传音符上附着灵力的气息。
“是。”林宴和将来信揣入自己的怀中,并未直接打开。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床上睡着的狐狸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主人把自己忘在了客栈里,并未带它出门远行。它当即着急地跳下床,围着清微团团转了起来。
“淑月没把这狐狸带走?”林宴和看着它难得的谄媚模样。
“没有,大概是临行前忘了。”清微看了一眼那银狐,“无妨,妖兽认主之后,找人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很多。”
“可淑月似乎还没有和它缔结主从契约。”林宴和提醒他。
“那就更好了,省得它自作聪明跑出去给淑月的任务添乱。”清微出其不意地一伸手捞住小狐狸的尾巴把它倒提起来,原本绕着他腿转来转去的小狐狸惊恐地发觉自己竟然半点没有反抗的力量。
然后它就被扔进了灵兽袋里。
清微从来不养灵兽,那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已经非常破旧了。小狐狸一进去便被里面残留的动物毛发呛到,狼狈地打了一个喷嚏。
夜色朦胧,剑光自天边一闪而过,却又比唐淑月当初前进的速度快上许多。林宴和脚下自然是他那把从不离身的九微,而清微脚下所御之剑,却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桃木剑。
他已经不用那把重剑很多年。
“师父为什么会担心我出事?”林宴和打破了师徒二人之间的沉默。
“衡山派赵彦死了,就在昨天。”清微声音没什么波澜,只是略微低沉了些,“对方似乎很了解他的招数,二人交手不超过五招,赵彦死得很惨。”
“什么?”林宴和微惊。
衡山派赵彦,衡山派宗主逍遥子唯一的入室弟子,过完年七十三岁,实力还在大乘前期停留。理论上他早就到了可以独立门户的程度,但赵彦却坚持留在衡山派主峰侍奉他的师父逍遥子,不愿另辟一峰开山立派。
因为年岁差得有些多,林宴和与他交情不深,只停留在点头之交的份上,毕竟他二人也算是同辈。但赵彦在中州的风评一直算不上好。
即便林宴和对这种别门他派的风月之事不感兴趣,但偶尔也会听到衡山派弟子议论他们的大师兄,说赵彦很有可能对宗主心怀爱慕之心,所以才迟迟不愿意离开宗主的。他或许情愿一辈子和逍遥子在山中老死,但宗主若是知道赵彦的心意,没准会揭了他的皮。
但林宴和也只是当时听听,也不至于把这些流言信到十分去。
“能这般轻松杀死一个大乘前期,至少得是大乘后期了。”林宴和中规中矩地做出评价,“中州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
“可能不是外人。”清微神情淡淡,“他是在出去寻找他师父逍遥子的路上出事的,尸体被找到之后立刻被送回了衡山派。虽然衡山派立刻封锁了消息,但不妨碍我在他们运送尸体的路上去看了一眼。”
不会错的。那伤口上残余的凛然剑意,毫无疑问属于衡山派老宗主独创的一剑山河,衡山派内都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学习并熟练掌握。尸体脸上残余的震惊表情表明,赵彦临死前似乎都不相信自己会死,也不相信对方会对自己动手。
以上种种,无不指向同一个凶手身份。
那便是赵彦的师父,失踪的逍遥子本人。
“逍遥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唯一的徒弟动手,这没有道理。”林宴和没有被清微的话引导下去,而是开始考虑起了这件事的可能性,“虽然赵彦在衡山派独来独往,也不太讨人喜欢。但他看起来对逍遥子是忠心耿耿,逍遥子刺杀别人他都会主动递刀善后。”
逍遥子有什么理由,会亲手杀掉赵彦?
“赵彦临死前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为什么他尸体上是一剑山河的剑意?逍遥子为什么要杀掉她的徒弟?”
“有人挟持了逍遥子,趁赵彦找到师父的时候一时疏忽,操控逍遥子的身体杀了赵彦本人?”林宴和试探地问。
“和我的猜测差了一点,但也不是很多。”清微难得显出几分和蔼,“毕竟魔界关闭日久,人间界已经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些手段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师父是在怀疑,这件事与魔界有关?”
“不是魔界,而是妖界。”
“而且必然是妖界高层,至少是妖界四将往上。”清微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没准就是——”
林宴和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亲,嘴角的弧度便向下了一点。
“是谁?”
“是一个你成功晋入大乘期前最好别碰上的人,否则我怀疑你在她手下走不过一招。”
但如果宗门中已有妖界内鬼,以林宴和的资质,很难不被那个见色心喜的女人看上。
清微的脸色又难看下来。
这几日宗主虽不在山中,但四大长老不是吃素的,此外和清微同辈的也有许多人,自有修为高深品德贵重的年长修士被推出来代为处理宗内事务。
但池宁风并不在此列。
一方面是因为他资历不够,毕竟他还年轻,不过刚刚九十九岁,和林宴和唐淑月是同辈。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徒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之前池宁风对之之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心有疑虑,出手探查了之之体内的经脉骨骼。但怎么看,之之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族女孩而已。
虽然挑不出什么错来,但池宁风总觉得哪里不对。青云大比还没结束,他便出手将之之和齐离暄二人强行带回了荆山派,待要请宗内几位长老前来查看之之身上是否存在异状,或是等宗主回来再行定夺。之之却忽然发起高热,而且满嘴说起胡话来,将齐离暄吓了一跳。
“之之她没事吧?”池宁风给之之掖好被子,齐离暄赶紧问道。
之之满脸烧得飞红,看起来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瞳孔尚未聚焦,眼泪便顺着鬓边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
“师父……”她软弱无力的手指去勾池宁风的衣袖。
饶是对她的身份心存疑虑,但毕竟相处了几月,总有些师徒情分。看她这般难受,池宁风难免软下心肠,拿着打湿的毛巾,帮她拭去额上渗出的汗珠。
“你感觉怎么样?”齐离暄挤到床头来。
之之的眼神却依旧是迷茫的,一会儿难受,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又显出几分凶狠。
过了好久她合上眼帘,竟是疲惫地直接睡着了。
“不用担心,她只是邪祟侵体,受了些风寒。”池宁风从床头站起,一并拉开了守在床边的齐离暄。
“可之之现在看起来很难受……”齐离暄扒在床边不肯离开。
“你留在这里也不能分担她的难受,只会吵得她头疼。”池宁风拎着齐离暄的后衣领,硬生生将他拖了出去,“到时候你被过了病气,我还得分出神来照顾你。”
“我不会吵到她的。”齐离暄声音小了点,明显有些理亏。
门外训斥和认错的声音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之之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颊依然烧得飞红,但眼神清明,半点没有先前的迷茫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月白小可爱的五瓶营养液(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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