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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暧昧男友的典故,要从大学开学第一天说起。
周惜彤还记得那天是九月六号,闷热难消,像被封在罐子里。阳光浓密又澄澈,淡淡的,却晒得人满脸通红。
鬼知道新生登记处为什么设在操场,她抱着一袋从超市买来的日用品,疲乏地呼着气,报名处的户外遮阳伞仅仅遮住肩。
其实她削薄的身形完全可以挤进去,但伞下站着一群勾肩搭背的男生,像在cos发廊托尼。距离周惜彤最近的那位顶着一头锡纸烫,又炸又软,像刚出锅的爆炒粉丝。余下的都梳着脏辫,正叼着烟大笑。
尼.古丁的味道徐徐吹来,她皱起眉,向后退了几步。
自从考上重点高中,这样的人物她只在理发店遇见过。惧怕恶势力的本能反应,让九曲十八弯的队伍在周惜彤这断了层。
人潮没有丝毫挪动的迹象,周惜彤有些无聊,打开手机准备刷微博。一直站在身前的锡纸烫也等的人心浮动,转身问她:“同学,打王者不?新学期大酬宾!加游戏好友就可获得专业陪练一枚,先到先得哦。”
男生戴着乱七八糟的项链,挂环的裤子足有两人宽,再配上吊儿郎当的琅州口音,真有地头.蛇的痞气。周惜彤还没拒绝,那群脏辫开始哈哈大笑:“聂一成,你丫的净做吓人小美女的事儿,需不需要兄弟教你几招,包你活学活用。”
“滚滚滚,一群单身狗装什么情圣!要不是斗地.主输给阿则那个憋不出好屁的小子,爷至于在把妹的良辰吉时穿成这德性么。”聂一成骂骂咧咧,口吐芬芳,顺便还损一句,“你们这造型,拖把?”
“靠哦,这是中国有嘻哈。算了,和你说时尚圈的事儿等于放屁。”
“在妹子面前可劲拆台是吧,行,小心你们内.裤正反面被挂到贴吧展览。”
“那今夜先把你忍者神龟的内.裤扒了...”
少年的注意力在笑骂中急速偏离,等聂一成想起来还有妹子没撩,一辆zontes310v从跑道穿过,疯狂碾压内环的草皮。
闪电般劈开四周的空气,摩托车速度加码,越飙越近,近到能闻见汽油的冷腥味,近到能目睹戴银白头盔的男子正游刃有余的掌控它。
顶级漆水在暴晒下聚成一团光,功率加大,尘土和碎屑被风哗啦啦地卷起。
急促的轰鸣从单缸喷出,它直冲冲飞过来,没有丝毫停泊的意思。周惜彤放声尖叫,把手中的日用品向入侵者扔去。
杂七杂八的日用品从塑料袋飞出来,搓澡巾轻飘飘落下,卡进早已擦出火花的车轮。
而一包夜用卫生巾,爆掉了车主的头。
虽然隔着距离,周惜彤还是感觉到那个藏在头盔下的飙车贼,极为不爽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自我保护除了增加围观群众的兴奋指数,没有任何良好效果。
果然,站在身后的发廊天团喜极而泣:“拍下没,阿则被卫生巾暴扣了!!!”
“天赐良机!快发到群里抵消斗地主十连败的惩罚。”
“你这什么座机画质,卫.生巾糊成马赛克,阿则倒是美如画,儿子你是内鬼吧。”
周惜彤再迟钝也能猜到,他们口中的阿则就是这个把车开到重影的人。听着这质感爆棚的发动机就知道配置顶流,不差钱,人也一定不好惹。
于是她忍痛割舍五包卫生巾和两个搓澡布,一切走为上。
但机车上的人洞察了她的心思,调转方向,急转压弯,在她面前掀起一阵风沙走石。眼睛被刮的睁不开,裙摆被吹得鼓起来,蹭着大腿上的皮肤,像刚散瓣儿的蒲公英。
她在恐惧中尚存斗志,怀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胆气,一把将身后的聂一成拽到身前:“开摩的的,这是你兄弟吧,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聂一成:“妹子够狠啊,死也要搞个垫背的?”
绑架人质这招并没奏效,那人置若罔闻,车轮飞过一片发枯的梧桐叶,咯吱咯吱,像恐怖电影里被曲棍球杆碾碎的头盖骨。
聂一成抖着双腿,死死抱住周惜彤胳膊肘,连破口大骂都带着哭腔:“草,阿则你玩真的!!!别逼老子说脏话啊我靠!!”
不知道会不会撞得全身散架,但周惜彤猜测自己和聂一成扭曲的身形,从背后看一定很像僵尸。
过了十秒。
恐怖的臆想没有言中,她活得好好的,身体零部件健在。等她试探着睁开眼,车已稳稳停在十米开外。
男生没有穿防护服,t恤挂在衣架般的躯干上,像在肩膀淋了一层黑色油漆。他从机车跨下一条长腿撑地,食指不疾不徐地转着钥匙圈,冲她摁了摁闪光灯。
靠,霸道恶少爱上我的标准开场。
在以自我为天地的年纪,不喑世事,无关功利,做着大梦,暗想世上最复杂的情爱,会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被命运安排。
去他妈的现实与清醒,少女的头脑风暴又不犯法,谁在自己的封闭小世界里还不算个女一号。
周惜彤小说之魂上头,隐隐约约有些期待,却又不敢让造次的视线多多瞄准他。原因很简单,在全省排名最高的大学狂飙生死赛,料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这人气质出挑,全然不用摘下挡的严严实实的头盔,坐在那就有生人勿扰的气场。
男生的左臂随意搭上车灯,右手在口袋里摸索一会儿,掏出盒烟,指尖暴躁地弹三下,捏起香烟的举止看起来耐心有限。
他平静地陈述一件事实:“是你砸的我。”
他声音很有磁性,带着明显的儿话音,也许正因如此听起来像含着一口冰镇啤酒。
周惜彤顺着好听的音色瞥过去,男生点开一直烟,也不吸,任它在指尖飘着有害气体。也许是坐姿的问题,后背有些弯,更显随心所欲。
对手的气场让周惜彤词穷几秒,复又骄傲的扬起脸,顶上一句:“你把车开的跟玩命似得,油码再飙几升,我就要直接离开人世了。再说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想砸的是车又不是你,砸坏了哪个零件部件我原价赔...”
聂一成善意提醒:“这车六万七,加上改装和车灯差不多小十万。”
周惜彤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而又问一遍,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立刻推翻供词:“误会了,我砸的是你,不是车。”
她巴掌小的脸上眼睛却很大,方才还神气活现,现如今被世俗打击,像只落水的波斯猫。这女的看着挺有骨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倒戈。他嗤笑一声,觉得她挺逗:“认了?”
周惜彤含含糊糊挤出一句:“认...吧。”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照单全收:“态度不错,那我好好想想应不应该与你和解。”
猫到底是猫,再软身示弱也敌不过锐气难消。看他颇为宽宏大量的样子,周惜彤气得半死,对他重新举起带刺的利爪:“为钱所诱,人为财死,这就让你得意上了?”
下午三点半,太阳爬到头顶,他大刺刺坐在车上,长腿分的老开,一副懒到极致的模样:“归根结底又有什么趣儿,如果每个人每一句我都要听个明白,分个清楚,那我还活什么。”
他顿了顿,调侃似得:“都跟你一样梗着脖子互怼,迟早会被烦死。”
她瞪一眼:“这叫活得认真。”
呼出的热气在视野护镜上蒙起一层雾,他的眼睛在氤氲中半笑不笑,额间的汗水滑下来,悬悬挂在镜片上。
隔着一重雾里看花,周惜彤突然觉得飙车男很像一个人。
曾经,那人半伏在课桌上写题,一目十行,速度极快,试卷下压着的草稿纸几乎空白,没有任何出场价值。握着水笔的手唰唰的动,仿佛什么疑难问题经过这只好看的手都能迎刃而解。
对他而言,也许这种程度的考试太过简单,他弯着一截后颈,松松垮垮靠在椅子上。对比如临大敌的全班众生,那人怎么看怎么轻松适宜。
十五六岁的男生,慵懒自得地没有一丝做作,真的太少见。
与这人刚刚断联的那段日子,周惜彤深受打击,试图证明他算个屁。在和班里女生结伴的路上,听见她们八卦这个斜刘海是xx班班草,那个黄卷发是刚艺考回来的学长,她也会极其配合的看上几眼,但很快又不屑地撇过头。
一群俗物!
所以年少不能遇到太耀眼的人,谁知道余生的路是朝前走还是朝后走呢。一不小心倒了霉,芸芸众人皆不如意,那人也就成了绝迹孤本,死成床前白月光。
她是怎么把品学兼优的白月光,与违法乱纪的不良少年划上等号的。
周惜彤为自己的眼拙感到羞愧。
当然,她没意识到一个还算艳丽夺目的女生聚精会神研究男人时,是有些杀伤力的。
阳光抖落,将她鼻尖上的痣融成栗色。陆则名视线停滞,笑一下,很快又懒散伸着腰将余光挪开,对聂一成评头论足:“长了毛的灵芝,还不错。”
聂一成回击他:“被卫.生巾爆头,就那样。”
距离报名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排队的人流越来越少。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吐槽简单又没营养,周惜彤蹑手蹑脚地离开,准备重新排队。但身后有人叫住她——
“卫生巾不要了?”
周惜彤怒气冲冲地杀回头,刚想回敬一句‘送给你了’,却见他一手按住盔顶,利落摘掉封印颜值的符咒。
头发被汗水浸湿,乱七八糟地贴在额前,不比聂一成的锡纸烫好上多少。他将头发随手捋到脑后,平整的额头下眼睛有点邪,鼻梁高挺,嘴唇薄又窄,不说话时没有笑意,就像在想些什么。
他本想把卫生巾直接撂给她,又觉着这玩意儿吧说到底还是隐私物,一个男人扔来扔去确实不太好看。便找回难得一见的教养,把它塞进头盔,丢给她,转身就走。
却被人叫住了。
“陆泽明!”
他掏掏耳朵,转回头,还没等他问出周惜彤从哪偷窥的名字,就被眼睛红不拉几的小姑娘抓住脖子,劈头盖脸一顿狂殴:“我杀了你!让你学会抽烟,让你玩失踪,让你认识老娘还装看不见!”
陆泽明,陆则名
品学兼优与违法乱纪,
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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