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战国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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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继国缘一问北川桔子要不要喝酒的时候,她只是犹豫了三秒钟,虽然想过在别人家做客要是喝醉会很尴尬这件事,但是她心中的野性叫嚣着它们想出来放风。
像喝水一样大口喝酒,然后像洗胃一样大口呕吐。北川小姐和苍崎大姐经常干这种事,在居酒屋里喝到七分醉,抱着交通信号灯喊再来一瓶,最后再去游戏厅玩几把小钢珠,把身上的钱输的精光后勾肩搭背的挪回家。
路灯下的影子有多长,她们两个就有多浪。但终归是克制的,身在钢铁巨兽蛰伏般屹立着高楼大厦的城市里,必须留那么几分清醒,才不至于宿醉醒来后发现自己断胳膊断腿。
她虽然喜欢说废话,但她其实不喜欢回忆过去,当然喝醉时除外。
酒一杯杯下肚,外面的雨幕便融进了眼里,混混沌沌的难看清外面的草色和花色。天色愈发的阴沉,原本绿意盎然的庭院仿佛被溶开颜料重画,各种色彩掺杂在一起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暗色的剪影。
眼前的世界变得虚幻,只有握着杯子的自己真实存在。酒精让一直紧绷的身体和精神放松下来,她舒服的喟叹几声。
“缘一可曾见过海,如果在海边遇到下雨天,你就会有一种全世界都在下雨的错觉。”
“嗯,就好像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我跟着老师去过很多地方,还曾想着坐船去海对面看看。”因为酒水的原因,继国缘一也起了谈心。
北川桔子挑眉,在来之前她查过历史,“不行的吧,对面有海禁哦。当然凭缘一的实力倒是可以偷渡过去,你可以试试。”
“到时候给桔子小姐带伴手礼。”继国缘一点头,他脸颊染上了些许酒意,眼里揉着金粉酒的澄光,“出发前我会去拜访你,询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
北川桔子倒酒的手顿住,她拢起宽大的和服袖子,转手把继国缘一的酒杯添满。
“我是个异乡人,之所以在这里停留只是为了消灭食人鬼。”她晃晃杯中的酒,浊酒反射的光照亮了她的眉眼,继国缘一清楚看到了她眼里的克制和自持。
倒映在对方眼里的自己似乎也是一样冷静,一分一毫都不曾越界。
他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透过雨幕看向不远处的白色石墙和黛色瓦片,这是新墙和新瓦,跟十几年前的灰墙褐瓦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他每天都会站在墙下抬头看天空,想着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没有用四叠房间限制的自由,所以在母亲去世之后他立刻就逃离了这座宅邸。
到了外面他才发现,只要是人就永远不会得到自由,而后他又选择了一条更加不自由的道路,那就是成为医者。虽然医者在面对乱世的时候总会显得力不从心,但他却足够理智。
因为看透了一切,所以能接受一切。继国缘一无论什么时候都冷静自持,不管干什么事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
“说起来缘一为什么每次都叫我桔子小姐,用人称代词“你”就好了啊,实在不行就把小姐去掉直接叫我名字。”
一直以来因为继国缘一太有礼貌对谁都是先生小姐的称呼,再加上他本身淡漠的性格,北川桔子都不好意思提这个问题,今天仗着喝了酒她必须纠正他的叫法。
太长了她听着累。
“喝完这次酒我们就是好兄弟,我叫你缘一你叫我桔子就行,或是小桔也可以。”北川桔子酒气上头开始跟对方称兄道弟。
“好。”他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管北川桔子说什么他都浅笑着应下。
北川桔子平常话就多,喝酒的时候话更多。
“日轮刀要比寻常的刀剑重,你捡到我那次就是没估计好体力,从那之后我就吸取了教训,引怪要量力而行。”
“虽然刀刃向上出刀会更快,但我还是觉得□□举高会更帅。这违背了拔刀术的初衷,也就能唬一下从未见过这种刀术流派的你们。之前我在鞍马寺用的那把刀是太刀,但我一般习惯用打刀,难用是难用,但胜在好拔以及出刀快。”
“说起来这把刀有些不符合我的审美,黑色的刀存太低调。”
“现在是不低调了,但是刀身变成这种诡异的朱色,我担心继平安京女妖怪之后,我还能得个妖刀的名声。要是有野史记载的话,那大概就是战国时代掀起腥风血雨的妖刀—”
北川桔子顿住,“说起来日轮刀都没有名字。没有名字就不会被记载。”
她怅然叹气,对着外面的雨举杯,“我果然对这些东西喜欢不起来。”
历史也好武士也好,这些东西真特么烦,时政懂个屁的保护历史。
“但是啊,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对别人努力生存的过去指手画脚。缘一也好,继国先生也好,大家都在努力。”
北川桔子只是想守护这样的过去而已。
她说的话大部分继国缘一都没听懂,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听她发牢骚,想必北川桔子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能说出这些话。
异乡人偶尔也会感觉到孤独,毕竟整个世界对他们来说都是过客。
继国缘一透过酒色看到了她眸底的孤寂,他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坚冰是她对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竖起的防备。
她不是旅客,是过客。全世界都会下雨,只有她眼底始终清明,不曾被阴云和薄雾笼罩过。
“既然这样的话,桔子给日轮刀起个名字吧。”继国缘一提议。
“名字?”
“嗯。”
“那就叫,一生懸命。”
“嗯?”
“加倍努力吃餐饭嘛!”
……
北川桔子的酒量尚可,这个时代的酒是度数很低的发酵酒,但因为她喝酒跟喝茶一样都是牛饮派,就着粗点心吃的很快。喝到现在她已经有六七分醉,眼神开始涣散,脸颊被酒气熏的通红。
她朝廊下探出手,接了雨水拍拍自己发热的脸,低声嘟囔道:“不能再喝了。”
“阿狐—”她手组成喇叭状,“我亲爱的狐之助,我们回去睡觉。”
被遗忘了很久的狐之助抬头,它无奈叹气,北川大人要是再喝下去,底就能在继国缘一前面掉光。幸好她没啥需要用酒浇的愁,只是馋虫上来了想小酌几瓶。
北川桔子双手合十,她朝着继国缘一娇笑,“多谢款待。”说完就自己扶着廊柱站了起来,她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走的挺稳,就谢绝了继国缘一的搀扶。
“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人照顾,那些碗碟之类的就拜托你了。”女人说话声不复以往的清冽,反而有些软糯娇嫩,眉眼间多了几分迷离媚态。
她双颊有醉酒之人的酡红,但继国缘一知道她很清醒。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收回视线,转身去收拾地上的剩下的酒食,北川桔子见状脸上笑意更深。
男人的发尾被火光映的通红,北川桔子像是要记住这抹红色一样,她深深看了一眼,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
回廊长而曲折,她循着白天走过一次的记忆,绕过□□经过两个天井,不幸把自己绕晕了。她眨眨眼睛,敲了几下自己被酒精麻痹的脑子。
“唉,喝酒误事啊。”北川桔子靠在廊柱上叹气,“要不随便找个房间睡?”
“啊真是够了!”她有些火大,“这些武士有钱建那么大的宅邸,不如多在饮食上花些功夫,那些粗点心啃的我牙疼。”
“那也没见北川大人你少吃。”狐之助优雅地跳上横木,“再忍一忍,等这个任务做完我帮您申请半年的假期,带您去看演唱会。”
北川桔子被它说的快哭出来,“然而现实是,我的小零食快吃完了,又没法补充存货。”
任务期间只有狐之助能回本丸,并且狐之助不能去本丸之外的任何地方。本丸能有啥,也就一个睡觉用的天守阁和锻刀室,还有一群烦人的刀子精。
狐之助想了想自己所剩无几的油豆腐,也差点哭出声。
“走,再绕几圈,找不到就不睡了,去雨里练剑醒酒!”她气势汹汹的对自己放狠话。
北川桔子走后,站在回廊阴影处的继国严胜露出身形,他向跟在身后的家仆下命令,让对方找侍女把她送回房间。
跟男人坐一起喝酒喝到后半夜,在院子里都能迷路,迷路了还抱怨别人,她可真是个疯女人。
十分钟后。
被带到房间的北川桔子由衷的感谢继国家的侍女有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夜游的习惯。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北川桔子洗漱完躺下,闭眼前想着在离开东京之前去海边看看。
啊不对,这个时候这里叫江户。
……
雨只下了一夜,第二天院子里落满了残花,树木草叶被雨水洗刷的愈发青翠惹眼。
北川桔子一早就向继国千鹤子告别,带着继国严胜前往产屋敷宅邸,虽然未经通报就带人过去很不合规矩,但她想尽快脱手这个烫手山芋。
她一点也不内疚把继国严胜甩给产屋敷解决,就跟产屋敷一点也不内疚使唤她到处出差一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北川桔子在临走前见了炼狱桃太郎一面,嘱咐他好好跟缘一学习呼吸法,争取早点把关西接过去,有他在她也好安心跟鬼无惨过招。
因为方针是拖延时间,所以她之前打算逼鬼无惨出来的计划只能作废。这几个月她和三个下弦两个上弦交过手,鬼无惨应该摸清了她的实力,按理来说为了避免日长梦多,他应该主动跳出来干掉她才对。
但他没有。
接下来的半年里,不管北川桔子再怎挑衅鬼舞辻无惨,他都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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