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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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小青显然是气狠了，白素贞怕小青说的难听，赶紧自己接过话道：我正打算四处寻找恩公的时候，正巧发现那日恩公与友人在一艘穿上饮酒。

于是，就打算靠近听听，恩公可有什么愿望，没想到却看到了恩公被身后的几个人给挤掉了水中，就帮着将人送到了岸上。

正好也趁机进入恩公的梦中，想看看他的心愿是什么，若是可以，帮着他完成心愿也就了解了这份因果。

得知恩公的愿望就是想完成家人的期盼，他日赶考能够榜上有名，光宗耀祖，这愿望不算难，但难的是，恩公本身没有运道，无法开了心窍。

所以，我就在他体内留下一道印记，一个是帮他开了心窍，以后能够在读书的时候，有了方向。

另一个也是等我去求了灵药，回来帮他蕴养身体之后能够挺过考试的时候，能寻到他，可是，没想到恩公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竟然只是落水染得风寒就难以挨过，最后引得家中长辈去延请医生无果之后，寻来了妖僧作怪，若是我再迟来一刻，恩公就要稀里糊涂地与人拜堂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露了真容，引得恩公不去受符咒之力踏入喜堂，但二人因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我只能暂时与恩公抢在他踏进喜堂之前，先禀告天帝，私定终身。

其实这本也无所谓，我本来就只一心向道，与谁有婚约也是不打紧的，与他拜天地，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至于恩公，醒了之后再娶，虽然会在夫妻宫上显得名不正，但只要我们互相不管，这自然等恩公寿终正寝的时候，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趁着恩公与我喝合卺酒的时候，我也趁机将蕴养身体的药丸送进了恩公嘴里，到时候等恩公醒来，这身体自然也就慢慢地强健了起来，只是浪费了药力抵制符箓对身体的伤害，有些可惜。

可就在我打算等恩公吸收好药力，了解因果回西湖的时候，给许家人符箓的妖僧再次做法召唤恩公去旅行婚约，以至于恩公被药力和符箓牵扯陷入昏睡。

没等我去破开术法牵引，他家人又接了一道符，加深了契约之力，好在这时，恩公的魂力多少增强了一些，凭借本能相信我。

但恩公的亲事乃是长辈认可的，是正统的，我就算是有修为，若是不想破了杀戒，也是抵抗不住的，不得不与恩公牵了红线纠缠在一起。

结果，每次我好不容易快要破封成功的时候，他家长辈就会再次帮着用符箓加固，我前去托梦诉说，结果他们竟无一人相信。

说道最后的时候，就算是性情柔和的白素贞都有些恼了，不过，这也确实挺让人闹心的，简直就是带着一群就会拖后腿儿的刷boss，怎一个郁闷说的清的？

小青拎着腰间的宝剑，倒也没抽出来，对着许汉文地脑袋就抽了一下，让许汉文疼的，捂着脑袋哎呦一声，引得一旁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许家人围拢过来询问安慰。

然后，小青对着眼露同情的宋杰道：“我姐姐就是一死心眼儿的，药也给了，他的心愿也帮着做好了准备，干什么因为他们家自己作死搭在这里三年，纠缠到现在，想脱身都难！”

这牵了红线和只是拜堂有着本质的却别，若只是拜堂禀告天地，只要许汉文寿终正寝，也就算了。

可牵了红线，三世姻缘，除非其中一方彻底陨落，不然，就只能纠缠在一起，做三世夫妻，否则，强行断了红线，他们都是要受伤的。

白素贞若是主动斩断红线，她的修为怕是再难精进，而许仙若是背弃婚约，致使姻缘斩断，可能会被反噬成傻子。

最可恨的是，只要红线不断，一方在世，另一方轻易就无法远离，这次小青就是借着许汉文进开封府，白素贞被正气和煞气阻隔，能分开的时候，将白素贞拉走。

她知道，那道符箓不解决，牵着姻缘的鬼就不会放弃找许汉文的，只要能在白素贞被红线牵扯回来之前，让许汉文跟鬼完成婚契，那他们之间的红线也就因为一方背叛，自动断了。

至于许汉文到时候是死是活，是否痴傻，跟她们有关系吗？要不是许家人自己一次次作死，哪就有这么多破事儿？

再说，许家自己愿意许汉文结阴婚，她们入梦提醒，非但不领情，还去找山上的妖僧帮忙挂符诛杀她们，那到时候被鬼小姐带走，跟她们有个屁的关系？

宋杰听完小青骂骂咧咧地抱怨之后，真不能说小青不愧是竹叶青，毒！反倒是觉得这白素贞过于绵软，跟圣母似的，有点儿丢蛇族的面子啊。

倒是公孙策挺客观地道：“其实说来，一切都是因果罢了，真要算起来，这许汉文当初之所以受不得风寒，还真就是有白姑娘的错在。”

眼见小青的眉毛都立起来了，手里的宝剑已经要抽出来跟他拼命了，公孙策是真的不擅长拳脚功夫，当即躲到了宋杰的身后。

这才继续道：“凡人开心窍，跟灵物不一样，他本就没有那气运，强行开窍，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才引出来后面这些，因果循环，白姑娘这才被迫与他牵扯这许久。”

白素贞拦下小青之后，悠悠叹气道：“如今这般，可如何是好？我这身份，也实在不适合与他做夫妻，可他若另娶，就会遭受天罚，不另娶，许家却又要绝嗣。”

小青恨声道：“这许家人都是不分好赖的，姐姐你管他们死活？就算是许汉文，那也不是个好的。”

“纵然几次梦中救他，他都浑浑噩噩，但既然本能认可你是好人，为何醒来之后，听到家人去找人害我们的时候，也从未替咱们说一句公道话？”

“说白了，不就是潜意识地知道，姐姐和我也是妖怪，与那女鬼同属异类，都灭了才是最安全的？”

许汉文松开揉按额头肿包的手，慌忙摆手道：“小青姑娘误会了，真不是汉文不想阻止，实在是汉文有心无力。”

宋杰看了一眼窝囊地许汉文，到底是说了一句公道话道：“只能说，他真不是一个意志力强的人，根本冲破不了符箓中的禁言威力。”

符箓中有一种禁言咒，作用就是，禁制被施咒人说一些与符咒设定的事情相关的话语，这个威力与施咒人的功力相当。

宋杰认识禁言咒，但不会画，可他能感觉到符咒的威力，其实就是稍微会些道术的普通人画的，只要意志力稍微坚定一些就能冲破。

不过，由此也能看得出来，这白素贞其实真的不擅长战斗，那符箓整体的威力其实也就那样，画符的人的修为，跟宋杰应该是不相上下。

之所以禁言咒的威力那么轻，大约是因为画了之前的符咒之后，再画禁言咒的时候，已经是有心无力，再加上，对方应该也知道，这是个对付意志不坚定的普通人，所以才会这样。

小青也不认得符箓，但她是妖精，还是已经化形的妖精，所以，她对灵气的感应很是敏锐，感应了一下宋杰手中符箓之后，对许汉文很是不削的一撇，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宋杰对许汉文的怂倒是不奇怪，《白蛇传》中，若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哪里能让法海钻了空子，以至于最后伤了白素贞。

这里，他虽然替许汉文说了这么个理由，其实心里倒是挺认可小青的观点的，就好像许仙听了法海说自己老婆是蛇精，他就拿雄黄酒去试探一样，这个男人实在不可交。

真正让宋杰不理解的是，按照《白蛇传》等书中说的，白素贞和小青大战法海和尚，以至于引来水漫金山，犯下天条被压雷峰塔，那功夫得多了不起啊？

但现实就是，此时的白素贞，修为就算是比他高，却也是有限的，更加不擅长打斗，别说许仙和白素贞的故事，是在三百年之后。

她如今化形这么多年，修为也就是这样，就算是再给她三百年，那又能有多少长进？

更何况，故事里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白素贞之所以下山报恩，那是因为修炼许多年，修为却一直没有多少长进。

后来得观音菩萨指点，方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这个人的转世，他们之间还有一场姻缘没有了结，这才引来后面的一连串儿的故事。

不过，故事总有它夸大的地方，并不可全信，至少，这蛇妖是没有本事见到观音菩萨的，观音菩萨存在与否，宋杰不去猜测，毕竟，他还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包的转世呢。

但观音菩萨是一定不会真身出现在凡界，白素贞也没本事到仙界，而若是观音菩萨转世，那也没办法有修为。

因为神仙入世渡劫，真灵是绝对不能修行的，也没必要修行，一个是他们回归本体，该有的修为自然就回来了，不过是多了些心境的提高。

再有就是，天条规定，神仙渡劫的真灵若是清醒了，那就说明历练结束了，必须马上回去，不能破坏凡间的规则。

所以，这水漫金山寺，要么是小说彻底杜撰出来的，要么就是，这小青的法力高超，白素贞其实就是一个起了辅助作用的。

不过，不管《白蛇传》的真假，现在这事情得解决，首先就是先斩断了这符箓，只是宋杰却没想到，就是断了这符箓，倒是救了开封府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