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病弱老爹在线训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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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坊回来的赵政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她羞愧自惭,她出离的愤怒,同时一种麻木的感情又掺杂在其中。
两年来她自以为是一个清醒的人,一个有才智的人。至少周边的人都是这样评价她。
但这次,赵政不得不去想,这是不是一种因为她的身份而生出来的恭维。
毕竟,今日她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骗住了。
赵政检讨自己为什么会被骗住,然而她只能得到一些外表性的原因,可是本质上的原因,她却不愿意深究。
难道要说对方天真活泼的性子,值得称道的外貌让她觉得喜欢吗?
而因为一种喜欢,便愿意相信这个人说的所有事。
王闻川说得没错。她赵政活了十一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她那样的人,如今身边更是没有这样的朋友。
在秦王宫近三年的日子,赵政将自己陷入那些程式化的规章制度里。她穿着能够彰显特殊意义、特殊地位的王子服,用着只有王子才能享用的器具、服饰,参加那些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参与的重大宴会,学习着王宫之外、竹简之内已经限定了的地理山川知识。
她真像墨家手中一个精巧的木偶。
她好似有自己的思想,又好像没有。
赵政突然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如乌云压城一般,将她笼罩,让她喘不过气,让她愤怒,又让她恐惧。
或许待在王宫里的她是没什么思想的,而出了王宫有了思想,却立刻被一个只大她几岁的人骗了。
繁杂的思绪缠绕在一起,不停地打架,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苟延残喘着只剩下两个字--“被骗”。
她一个秦国王宫中受奴仆敬重的公子,一个将来有可能成为秦王的王子,竟然被一个臣子的女儿骗了!
赵政两年多自以为培养出的属于王室之人的稳重、宽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愤怒。
熊熊怒火在她腹内烧得劈啪作响。
静坐在隔间的赵政,突然得伸手拍了木案,痛觉直达心灵。发泄过后,赵政又无力地勾起一个惨笑。被骗之后,她不过只能拿着木案--这个死物--出气。
她其实是个没用的人,是个懦弱的王子。
赵政又开始沮丧了,甚至有点想哭。
她极想跑到赵姬的殿里,倾诉委屈与怒气,然而她又不大好意思迈开腿。
于是就这样,她没精打采地渡过了几日,唇舌乏味。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赵政想也许这样的日子再过得久一点,她可能要一病不起。
她想:心病需要心药医。可是无论面对着谁,她都不能将心中的病说出来。她那要命的两年半面具像是烙在了脸上,若要将它脱下便一定要将她的血肉残酷地拉扯出来。
赵政突然想到了那日在东坊买下的可怖面具。
自嘲一笑,更觉得自己的无可救药。
后来干脆的,在晚上睡觉时赵政便会将那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她不能干预自己的生,那么至少还可以干预自己的死。
最后如她猜想的那样,她又病了。
这回要不是赵高早早的发现,请来了扁环,赵政会是连自己的女子身份也不在意,而任人诊治的。
不过扁环纵使医术高明,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愿意说的人,也颇觉得束手无策,他只能尽可能地保证对方肉体的康健,至于心灵--他也毫无办法。
于是王子得了怪病且长久不治的消息传遍了秦王宫。
秦异人、赵姬往东偏殿跑了好几回,脸上都是愈加沉重的颜色。
终于有一天,秦异人召见了扁环,神色颇为严肃地询问了扁环,扁环顶住压力,保证在一月之内治好赵政,否则愿意领受秦国最为残酷的刑法。
从秦异人的书房出来后,扁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他沉着脸支走了汝南、桃夭、伐檀只剩下赵高与他。
他愤怒着揪起赵政,赵政像一个稻草人似的,背部轻松地便离了床。
望着干瘦的、眼窝深陷的赵政,扁环怒道:“你知不知道,若这一个月内我治不好你,便要陪你一起入土?你的父王向我威逼!若那时你还没死,就这样像个尸体似的躺在床上,你便会有一个新的医工!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还记得赵国的木屋吗?还记得那噬骨钻心的疼痛吗?我花了半生精力在你的身上,救活你--我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竟然--我告诉你,你不能死!不能死!”
扁环的双眼通红,像黑夜里的鬼魅幽灵。
他说完这通话后,便一把松开了赵政,赵政的身子于是又轻轻地落在了床上。
一旁的赵高眼睛也是通红。
扁环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扭头望着她:“你从早到晚地陪在她身边,她的情况你应该最是清楚,你说--她到底碰见了什么事?”
赵高苦着脸,想不出个所以然,转而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诊不出来是什么症状吗?”
扁环神色沉沉:“现在她多种杂症集合于一身,但是根源却只有一个。一月之后如果我找不到这根源,我们三个都要完。”
赵高知道了赵政久病不治对她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将自己的性命系紧在别人身上的坏处。
“您想找到一个什么样的根源?或者,您觉得有诸如什么样的根源?”
扁环望着赵高在心中短暂地琢磨了一下措辞,接着抛出了一个问句:“邪风入体四字可听过?”
赵高点头。
扁环接着道:“那什么样的身体能让邪风有机可乘?”
赵高想了一下问道:“羸弱的?”
“赵政以前羸弱么?”
“公子她经过两年多的练武,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公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入了邪风呢?”赵高觉得无法理解,突然地,她眼睛一亮,而后眼中又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怪可怕的事。”
扁环道:“说。”
赵高走近赵政的床边,手往里摸了摸,接着拿出了一块可怖的面具。
扁环皱着眉头。
赵高道:“有一回我夜里来瞧公子--看见她脸上带着这个。”
扁环接过面具,摸了摸,又嗅了嗅,最后看向赵高:“这是哪里买的?”
“东坊,是一次王子文师李斯带着我们去买的--哦不对,是公子主动要求买的,她当时听见李斯说这是优伶在死人时戴的便定了脚要买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面具被下了咒--公子--”
扁环刚想嗤笑一声,但立刻又收住了笑。
赵高见状连忙道:“您也同意我的看法?这世上真有魑魅魍魉?”
“这个面具我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先生不怕?”
扁环斜了一眼赵高,赵高便闭了嘴。
“那日在东坊还遇见了什么别的事么?”
“没什么事--”赵高混不在意地伸口一答,她正沉浸在一种有关神秘力量的猜度之中,但刚说出这四个字后,她回过神来却迟疑了一下。
扁环抓住了:“有什么便说,不要隐瞒,隐瞒没有任何好处。”
赵高扭捏了一会儿轻声道:“公子当时被一位姑娘给骗了--”
“骗?”
“不过公子被骗后十分冷静,倒像是没什么事的。我虽然想替公子出气,可是公子也没给我准许--我去找李斯,他说会去禀告秦王--便没了动静,我以为这事便这样过去了。”
扁环闻言若有所思。
赵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您觉得公子这病和那件事有关?”
扁环没说话,而直接从东偏殿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也带走了面具。
当天晚上赵政便一改往日安安静静、死气沉沉的模样,发起了疯来,嘴中呜呜囔囔地,不停叫喊,“生我做不了主,死我也做不了主吗!”
东偏殿的四位主仆都被吓得不轻。
赵高哭哭啼啼地扑在赵政身上:“公子!公子!你别吓小高子啊!”
赵政推开她:“滚!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偷窃者!我的面具呢?面具呢?!”
汝南问了一句:“什么面具?”
桃夭与几人面面相觑:“什么面具?我也不知道啊?王子这是病糊涂了罢?这--这--唉!”
赵高听见赵政的话,立刻明白了,她从床上跳开:“面具?我知道面具。”
“什么面具?”
“公子每晚都要戴的面具--死人的时候戴的面具--”
她话未说完,伐檀便冷冷地抽了赵高一个耳光,赵高蒙了。
“不许提那个字。”伐檀语调淡漠地道。
赵高疼得想发火,但是又只能忍住,她气声说了一句:“我去情扁医令来。”
然而话音刚落,东偏殿外整齐划一的声音传了进来:“叩见我王--”
赵高愣了一会儿,转而看见那个高贵的身影后,便如伐、桃、汝三人一般立刻扑拜在地。
秦异人手中拿着一个丑陋的面具,平常病怏怏的步伐今日风风火火起来。
他大步走到正在发疯的赵政面前,将面具朝赵政甩去:“你的面具!你要的面具!”
赵政失了魂似的忙把面具捧在手里,像捧着一个宝贝似的,又哭又笑地想将面具戴在脸上。
秦异人一把揪住瘦巴巴的赵政,往地上一扔,接着跨步走上去,照着赵政的脸便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在场之人全都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赵满掏出手机,开始发微信:李亦亦
李亦亦:?
赵满:为什么你的主角失忆后变得这么矫情?
李亦亦:你看到第几章了
赵满:第94章。
李亦亦:你等一下。
赵满:嗯。
李亦亦:我已经让她老爹教训她了。
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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