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杀父仇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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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玉。”
“嗯。”
“为何,你能接受我所说的呢?毕竟这一切在旁人看来,都过于玄妙,——你为何还能全然的信任我?”
苏盈玉低头望着嬴政:“因为你也全然的信任我。”
嬴政的秘密无论是哪一件都是惊世骇俗为世人所不容的,可是她却告诉了自己。
苏盈玉并非看不清这嬴政究竟要有多大的决心,对她要有多大的信任才会有今日的举动。
苏盈玉曾以为生与死也是由自己所决定的,纵使是公父娘亲也阻止不了她为一些事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嬴政却教她意识到:“不能轻易的,一拍脑袋的就选择去死,因为这世上还有人,将她的生死与自己的生死绑在了一起。”
傻气却令她感动。
她的生命早已被身边的这个人狠狠地融入了骨血里。无论这个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这样的人,她此生能够拥有,该是多大的幸运。
苏盈玉一点都不愿意去轻视,去挥霍这样的感情。
不愿意让这个人难过,更不愿意去伤害这个人。
苏盈玉舍不得,也狠不下心。
她珍惜这一切,珍惜嬴政的那颗赤诚的心。
“阿政,世间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事了,但那些事只是一时解释不清而已,它发生了,必然有发生的理由,只是目前没有人知道而已。就如你今日告诉我的,让我知道了曾经令我困惑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它是用另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来解释。但它总会被理解的,不是么?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为什么要去回避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呢?”
苏盈玉的话,唤起了嬴政的一些深思。
之前困扰她的一些心绪,仿佛得到了安抚和疏通。
然而,她也立刻的从苏盈玉的话中找到了不确定的地方:“可是——我成了一名女子。世上有很多的事,这些事都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些事。盈玉——若今日换作是我,我真不知——”
“你会的。”苏盈玉望着嬴政目光笃定,“阿政,若今日换作是你,你会的。”
嬴政愣了一下,抱着怀里的人,心中咀嚼着她说的话,嬴政整个心都满满涨涨起来。她的手臂穿过女子的肩胛,手掌覆在对方光滑嫩洁的肌肤上。
稍微一用力,两人的身体便亲密无缝的贴合在一起。
“盈玉,你真好。”
苏盈玉浅浅地一笑,然而笑容并没有那么轻松。不过嬴政是看不见的。她的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懒眼闭目的,她轻声问道:“有多好?”
嬴政只觉得对方的声音如此迷人,她几乎有些沉溺:“好到,我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
“傻子,”苏盈玉轻笑出声:“这只说明,你对我有多好。”
“都值得的,一切都值得,我再也不后悔认识你,做你的夫君。”嬴政的话露骨又直白,但也下意识地将她曾经的一些想法公布在苏盈玉面前。
苏盈玉并没有觉得不高兴,相反的,她知道嬴政为何有那般的想法,而这种快速的明了,让她本就温柔的目光,更是像泛着水似的。
“我也亦然。”苏盈玉在心中默默道。
夜确实已经很深了,苏盈玉却没有了任何的睡意,但是嬴政已经坦白了她的事,虽然不是所有,但她已然安心。
而安心便无法让她继续再有私心。
“阿政。”她拍了拍嬴政的背:“夜深了,该睡了,明日你还要早朝。”
然而嬴政却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睡去。有多久了?她们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肌肤相亲了?
光是那蚀骨销魂的触感,便让嬴政没办法闭上眼睛,而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可是,我睡不着。”她低声道,
苏盈玉的心跳了跳,她突然觉得被嬴政触碰到的所有肌肤,都发烫起来。
她知道嬴政的想法。
“阿政,已经很晚了——我们,嗯——”苏盈玉话还没说完,嬴政的手却已经覆上了她身体的柔软,这让她的身子一惊。
“无事的。”嬴政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且带着蛊惑。
苏盈玉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于是冷冷的空气一下子便进入了这有些湿热的氛围中。
嬴政有些失落。
“阿政,别这样。”苏盈玉轻声道,
嬴政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心地问道:“你,不喜欢么?”
嬴政的反应,让苏盈玉意识到,她之前的话并没有全然安抚身边之人的心。
她有些无奈,纵使她如何的有自己的一套处事逻辑,纵使她如何冷静自持,能够进退有序地去安抚身边这个人的情绪,但嬴政今夜给她的真相其实对她来说也太过惊世骇俗了。
她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去准备,去接受。
嬴政被她的安抚安了心,甚至可以立即起些别的心思,但是她自己却没有全然的安抚好自己的心。
可是,她不能因了这点,而就让身边的人胡思乱想。
没有太过犹豫的,她亲了一下嬴政的嘴唇,而后道:“我并没有不喜欢,只是,我们还有很多个以后。我不能让你做这种事,你明日有早朝,是不是?我不能误了你的国事。”
嬴政明白了苏盈玉的心思,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她也不愿再造次了。
以她的性格,自然是说不出国事不及你重要这样的话来。
而她怀里的女子也不高兴听见这样的话。
她感受到了苏盈玉为她着想的心。
于是,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如此,就够了。
她扣住了苏盈玉的手,而后低声道:“好,那我们歇息。”顿了顿,嬴政却又下意识地道了一声来日方长,惹得苏盈玉的脸热了热。
虽然只睡了几个时辰,但是嬴政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毕竟,积年累日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
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的一角,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嬴政不愿惊动身边的女子。
然而,昨晚苏盈玉的手是紧紧扣着她的。
而苏盈玉其实整晚都没能入睡,
嬴政一动,苏盈玉便知道对方已经醒了。
原本她可以遂了嬴政的心愿继续装睡,但是经了昨晚,她不愿意轻易地放走这个人。
“阿政”苏盈玉扣住了嬴政的手,嬴政惊了一下,但转而便笑着转头看她。
“醒了?”
“要去早朝了么。”苏盈玉轻声问道。
嬴政嗯了一声:“天要亮了。”
“让我为你更衣,好不好。”
苏盈玉的提议,让嬴政的心软了软:“不再睡睡么。”
苏盈玉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未离开身边的这个人。
“那好,等我换好衣服,你跟我去寝宫。”
苏盈玉嗯了一声,带着些鼻音。
嬴政的脸上满是笑意,她凑过去轻轻吻在女子的眼睛上,苏盈玉有些始料未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而软的睫毛轻轻扫过了嬴政的嘴唇。
两人几乎同时觉出了心悸。
嬴政忍不住又将苏盈玉抱在了怀里,她想要说些话,然而却觉得一个拥抱,便能表达出她的心意。
苏盈玉回抱了她:“好了,阿政,该起了。”
嬴政嗯了一声,没再磨蹭,便起来穿衣。
因太阳还未升起,空气有点凉寒。嬴政乍然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泛着余热的肌肤立即瑟缩了一下,有点冷。
但余光发现女子仍旧在看着她时,嬴政又觉得身体有些灼热。动作便有些迟疑拘谨起来。
看着她慢慢为自己裹上白布条,形状美好的两团浑圆隐匿在厚重、粗糙的布条后,苏盈玉的心蓦然觉得难受。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嬴政,目光有点湿:“阿政。”
嬴政系住白布条的动作顿了顿,她微微撇头,看见了苏盈玉挺直的鼻梁,细密的、软而长的睫毛,“怎么了。”
苏盈玉的下巴在嬴政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嬴政知道她是在摇头,果然耳边传来一句:“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嬴政的心跳了跳,这个女人——
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能戳中嬴政的心。
她的目光软了软。
“你也穿上吧,早上有点冷的。”嬴政将有些冷意的衣物抓了过来,递到了苏盈玉的眼前。
苏盈玉离开了嬴政的背,果然觉出了一点凉寒。接过衣物,她开始穿衣。
嬴政裹上白布条之后,其他的动作便快了许多。
苏盈玉也没让她等太久。
两人洗漱完后,便并排一起从这里离开,前往嬴政的寝宫。
秦王宫的宦官侍女们,第一次看见热心朝政,几乎不碰女人的少年君王,身边站了一个女子。
而仅仅是透过余光便能觉出这女子的倾国倾城,气质非凡。
什么时候,少年君王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位这样的女子?
种种猜测在宫人之间流传、发酵。不过嬴政的性子是:除非必要,不会主动去干预,准确的说,是去了解这群人的想法。
宦官宫女,是填满咸阳宫这座冰冷王城的人,但他们却也是如蝼蚁一般。
蝼蚁筑起了这座王城,填满了王城的每个角落,但是这座王城的魂魄却没法记住这些蝼蚁。
他们明明分布的满目满眼,然而却也如空气一般,被人看不见,或者说,被嬴政这样的王室贵族看不见。
他们的精力只允许,他们记住一些个体,而不会去关注一个群体。尤其是这样的群体。
而这些群体,也不敢、也没必要在他们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
因而,纵使嬴政的身边凭空多了一位这样的女子,嬴政寝宫的侍女宦官们,比之于以往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仿佛苏盈玉早就已经在他们眼前出现了很久一样。
在嬴政看来,苏盈玉是那个丢在人群中,她一眼便会找到的女子。
可嬴政其实并不全然地了解这个耀眼的女子。
只要苏盈玉愿意,她也可以让嬴政在人群中找不见她。甚至让所有人忽略她的存在。
她的一副容貌可以倾国倾城,可她也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如水一般,让她能变成咸阳城郊外澎湃的瀑布,也能让她成为秦王宫里的一汪静湖。
她其实已经在这座王城里生活了许久,但她本没有让嬴政之外的其他人记住她的初衷。
甚至,在嬴政没有恢复记忆的那些日子,她都不愿让嬴政记住她。
她只是默默的在寻找答案,只是想默默地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嬴政,看着嬴政慢慢长大。
她做得很好,仿佛生来便有这样的天赋。
但如今,时局已经不同。
她便不要再像从前一般,几乎隐匿住自己所有的感情。
嬴政是她的夫君,也将是她今生唯一的夫君。苏盈玉愿意陪着她,无论她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她是赵人还是秦人。
纵使,要坚持这一点,对苏盈玉来说究竟有多难。但她仍旧愿意紧咬牙关,哪怕身上被皮鞭抽出了血,被五马分尸,她也愿意坚持这一点。
嬴政愿意那样的信任她,在那种时刻,没有犹豫地愿意为她奉上自己的命;那她便也有勇气和决心陪着嬴政,无论如何,不离不弃,守着她,守着她一辈子。
她要为嬴政做出一些改变。
屏退了侍女,嬴政张开了双臂,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苏盈玉轻声道:“转过身子。”
嬴政听话的转过了身。
苏盈玉踮了脚尖,将厚重的君王袍服披到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的眼角带着笑意,其实往常这些都是她自己来的,只不过像系带,戴冠之类的需要人携助。
由于两人身量的原因,嬴政看出了苏盈玉的吃力,但她存了一点私心,因而一切都任着眼前这个没甚经验的女子来。
等到系腰带时,苏盈玉的额际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嬴政的双臂早已经放下,离早朝其实还有一段时间,等到腰带被系好,嬴政抬起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臂,轻轻一带,便将面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累了歇一歇。”嬴政轻声道。
苏盈玉的脸,贴在她的胸膛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嬴政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嬴政摸了摸苏盈玉的头,有些心疼了:“其实你只需给我系腰带便好。”
苏盈玉从嬴政的怀里抬起脸:“无碍的,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了。以前,都是这样的。以后,也还是这样。”
嬴政心里觉得甜蜜,一想到每日身边泛着香气的女子会为她穿衣,她便觉得以后的日子都美好起来,甚至那大多时候显得枯燥乏味的早朝也值得期待起来。
“我又不是个孩子,”嬴政道:“其实刚刚那些,往常也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只要给我整里衣冠,好让它看起来不要那么衣衫不整,破坏我大王的气度便好。”嬴政故意将语气弄得乖张,活像个装气派的孩童。
苏盈玉被逗出了笑意,她从嬴政的怀中退了出去:“好啦,该戴你的王冠了。”
嬴政拉住苏盈玉的手,拉着她到一边坐下,边走边说:“哪有那么早,这个冠挺沉的,等要走了再戴。”
苏盈玉知道嬴政不是在匡她。
望着眼前一身君王袍服的人,苏盈玉的心里有些复杂。
她见过昨夜嬴政不着一缕的样子,那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可面前的这个人,一身宽大的黑衣,似乎衬得连面目都有所变化。
锋利的剑眉,
高挺的鼻梁像鹰一般,
藏在剑眉下、隐匿在鹰鼻后的一双眼,深邃有神。
这样的面目恐怕也让嬴政的伪装便利了不少。
她想起了嬴政的话,相由心生,一点一滴,日积月累总归不同。心又痛了一点。
嬴政惊异于她能很快地接受这一切,可是嬴政自己又是怎样接受的呢?
一点一滴,日积月累。
嬴政昨晚的表现,让苏盈玉知道这一切没那么容易。
而对方还要在那样的状态下去承担起一个王室、一个国家的责任。
嬴政见女子望着她发呆,一时有些纳罕。
不过她也没有打断苏盈玉,等苏盈玉的目光重新恢复清明时,她才开口道:“盈玉,我想你作我的军师。”
苏盈玉愣了一下:“军师?”
“是啊,为我出谋划策。”嬴政的眼睛里泛着不一样的光:“盈玉你一定特别适合这个职位。”
苏盈玉知道嬴政并不是那种想一出就是一出的人,但她却有一点顾虑。
嬴政也没有着急,其实军师二字只不过是个噱头,重在出谋划策四字。而这一点,其实也不必要有什么特殊的仪式才能做,不必要穿好王服,戴好王冠,正襟危坐才能讨论正事、商量对策。
见苏盈玉还在犹豫,嬴政便随意找了个别的话题岔开。这个军师的事,以后再谈不迟。
“大王,该上朝了。”赵高终于走了进来提醒道。
嬴政点点头,“你先到外面候着。”
赵高喏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嬴政看了一眼苏盈玉,准备站起来。
然而,苏盈玉却先她一步的站起,“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为你取王冠。”
嬴政闻言又重新跪坐下来。
苏盈玉端着木盘走了过来,而后放在嬴政身旁的案上,伸手取过王冠,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为嬴政戴上。
嬴政抬眼看她。
摇晃的珠帘,遮挡住了苏盈玉的面目。
嬴政低声指导着苏盈玉,王冠便很快地戴上了。
嬴政终于站了起来。
苏盈玉望着眼前的人,嘴角不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我去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我要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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