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王弟作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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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矫呆了呆,转而便是一种愤怒。望着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
“给我杀了他!”成矫撂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然而有秩却高声道:“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成矫转身看他。
有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反秦会的一个重要的人,已经深入了秦国王廷,如果你杀了我,你将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人是谁,至少在灭国前是不会知道的。”
成矫现在恨透了这种把戏。但他还是不得不问:“是谁?”
“我现在告诉你,你杀了我怎么办?”
成矫冷冷地露出了一个笑:“怎样,你才会告诉我?”
有秩胸有成竹:“放了我。”
成矫点点头:“一个反秦会的叛徒,他们能留你到何时?”
“我自有办法。”
“好。”成矫走到了有秩的身边,看起来像是要给有秩松绑:“你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了。”
有秩松了一口气,但转而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成矫的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但还不至于立即死去。
成矫的眼神里不含任何感情,语气里满是冷酷:“除了那个秘密。”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机会知不知道?要么告诉我,要么死——告诉我,我找军医救你一命,不说——这个匕首便送给你在黄泉路上傍身。”
有秩咬了咬牙,眼里藏不住恐惧,剧痛让他觉得死神如此临近:“那个人是——你们的丞相,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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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端茶的动作整个顿住,她僵硬地笑了笑:“王室血脉,丞相岂能如此妄言?”
吕不韦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笑意:“大王年少时在阏与同先王走散,有五年不在咸阳,那些陈年旧事自然不知晓。”
嬴政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丞相何意?”
“成矫是我先前的一位部下的儿子,然而那位部下为了保护大王与我壮烈牺牲。索性其妻子有幸辗转到咸阳。大王娶她时,她已有了身孕。”
嬴政笑不出来,一股怒火几乎要冲出,但她压制住了自己:“你们骗了父王?”
吕不韦摇摇头,“大王在娶她之前便知道了。”
“那父王——”
“时局所迫,迫不得已,当时想起来的最佳选择,王上如今可能是无法理解的。”
“父王不爱那个女人?”
吕不韦这时笑了一声,然而皮笑肉不笑:“怎么可能爱呢?”
“父王怎么能容许非王室的血脉混迹秦国王廷?”
吕不韦望着嬴政,眼神意味莫名:“那大王以为,时隔五年,先王为何仍对大王与太后念念不忘?”
嬴政一时说不出话。
“这件事——”
“之前便只有先王、成矫的娘亲与老臣知晓。”
“所以——之前所言陪葬的话——”
吕不韦看着嬴政:“她并没有死,隐居山林,是她的愿望。”
嬴政还是没办法相信,当年赢异人左拥右抱的画面实在太过令她印象深刻,那个妖娆的胡人女子的美貌——可确实——在她进入王宫之后,在她母后的警戒下,那个胡人女子没有任何争宠的动作。
原来——竟然是有着这样的因由?
“成矫也不知情么?”
吕不韦摇了摇头。
嬴政目光里无法掩藏住一种复杂的情感,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女人能放得下成矫?”
“胡人女子的心思,是很难懂的。”
嬴政觉得这是偏见,可又如何呢?那个女人最终还是选择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同自己的儿子告别——不过,成矫从小又从她那里感受过什么呢?活着也还如死了一般。
但,成矫还是哭得伤心。
嬴政突然觉得一种十分感性的情绪包裹住了她的心:“丞相——成矫从来不知情,他也从没有过篡位的想法,他将我当做他的哥哥,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就算是亲兄弟,也比不上。”
这是嬴政十分真心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她也愿意诚恳地告诉面前的这个老臣。
吕不韦垂下了眼,低声道:“老臣一向以为大王很具有远见卓识。”
这句话粉碎了嬴政的真心。
“无论如何——他都是本王的王弟,旁人你想动可以,但他——不行——绝对不行。”嬴政见吕不韦根本听不进什么真心话,便只好强硬道。
吕不韦的面色没什么变化,似乎连日来的行动让他变得如年轻时一般睿智、波澜不惊起来:“老臣从不做诬陷他人之事,大王既然听不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但总归能看得清现实,若非空穴何故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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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矫听见“吕不韦”这三个字,愣了一下,转而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表情。
拉开了与有秩之间的距离。
没再进一步确认有秩的话,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士兵道:“走罢,跟本将军一起去抓樊於期。”
于是三个士兵跟上了成矫道步伐,要走出大帐外,成矫转头看着一脸雾水的有秩露出了一个笑:“这把匕首便送给你傍身。”
有秩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你不守信用!”
成矫慢悠悠地转过身,望着有秩:“是你自己不愿意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
有秩只觉得胸口的血几乎要冲身而出,望着成矫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彻底地认为自己失败了。是的——他没有了任何机会。
可只不过短短的时间,面前的少年就从一只绵羊变成了牙口染血的豺狼——难道是自己亲自培养起了这头豺狼?
“好,好,我说,我告诉你——”
“那个人并不是个男子——那个人是——”
有秩正要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时,樊於期却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而且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个将军。
成矫灵光一闪,他瞪了一眼有秩,大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有秩望着樊於期,冷冷地一笑:“樊於期要造反——他要造反。”
成矫吼道:“来人!给本将将这个反臣贼子抓起来!”
樊於期冷冷一笑:“长安君宁愿牺牲一个有秩的命,来污蔑本将么?真是贼喊捉贼呢!”说着一扬手,原本冷清的大帐突然出现了许多人。他们手执长戈,面无表情。
“传丞相之令,长安君深夜私跨边境入赵,意图联合赵国密谋造反,先暂将长安君成矫撤职查办!”
成矫发怒:“一派胡言!”
樊於期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抖开:“不信?自己看。”说着,将羊皮扔在成矫的身上,成矫没看,他抽出长剑指着樊於期:“到底看看,谁是反贼!来人,给本将抓住樊於期!本将乃王上亲弟——王室荣耀——绝不可能做串通敌国的苟且之事!”
其中一个将军从樊於期的身后走出:“长安君何必?只是调查而已,若长安君真是清清白白,又何惧这短暂的拘押呢?”
成矫咬牙切齿:“这是对本将最大的侮辱!”
樊於期露出了一个笑:“既然长安君不愿快活地进廷尉狱,那末将也只能多有得罪了!”
就当成矫准备来给自己的长剑染点血的时候,一声惊呼从大帐外传来:
“急报!营地遭袭!”
众人一时大惊。
樊於期的笑意却加深了:“看来如今不言自明,长安君成矫联合赵人,袭击大帐,蓄意谋反!”
刚刚劝成矫的那位将军,此刻又开口道:“营地遭袭,樊将军,咱们还是先赶紧回去罢!此地不宜久留。”
樊於期道:“确实不宜久留。不过你们倒未可知。”
几位将军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脖子全都一凉,锋利的匕首割开了喉咙,热血喷涌而出,血溅大帐。
成矫被滋了一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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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原以为,至少经过昨日的那次谈话,吕不韦暂时是不会去管成矫的,但令嬴政烦躁的是,吕不韦却完全没有那种自觉。甚至,变本加厉。
这一次,不像之前的那次朝会,吕不韦的话没有半点猜测的意思。
他的语气是那么笃定。
不是成矫要密谋造反,而是成矫密谋要造反。
吕不韦举起密报,将密报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那赤|裸的字眼,大逆不道的话语,全都恐怖地散布在群臣之间,而这些——都是成矫说的话。
嬴政彻底地发怒了,“够了!”,他从王位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全是冰冷的寒意:“丞相口口声声说密报,本王想知道,这密报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吕不韦静静地看着嬴政,“大王不信,自己察看。”说着弯了腰,将羊皮拱手呈出。
嬴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突然觉得缠在她身上的布条让她没办法很好地喘气:“本王不是问你这密报上写着什么内容,本王是问你——这密报出自何人之手!”
吕不韦直起了腰,刚要说话,却听咸阳宫殿外摇摇地传来一声声的:“边郡军报!八百里加急!”
跑死了几匹马的士兵,蓬头垢面,面对乌泱泱一身黑衣的大臣,他的疲累让他来不及做太多的反应,而只是残存着最后疑似意志,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屯留有人造反,夜袭军营,死伤惨重,请求支援!”
言简意赅,说完这些话,他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直接猝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心疼成矫的?
ps:今天双更了,学徒要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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