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王弟作乱(十)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52、王弟作乱(十),七彩国的秘密秦政苏盈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然而,嬴政却不这样认为,早朝上得到的军报,让她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看起来像是事情快要平息了,然而嬴政却看到了其中的不详。
而不详中的关键一点,是她听到的那个人——樊於期。
樊於期给她送了一份密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而猛然再次出现,便是顶着这样一个身份——反叛有功的大功臣。
若事情真如将军壁所言,那嬴政还真要欢天喜地一番——为秦国得了这样一位人才。可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抛开一切不谈,光是将今次的罪责全都推到成矫的身上,嬴政便无法相信这看起来天衣无缝的一切。
嬴政想到在咸阳宫的小时候,想到第一次见成矫,想到两人在咸阳王城冰冷的墙壁下击掌为誓,想到从眼线那得来的有关成矫的奏报。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谋反的意图?
在旁人看来他确实同华阳太后走得近了一些,可他对华阳太后的所为一无所知。他虽然有着自己的娘亲,然而在这宫中却没有依靠,亲近华阳太后这样一个心机深沉、手段高明的女人恐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能牵扯到颠覆王权、抢夺王位这样的事。
成矫虽不是他的亲弟弟,然而嬴政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要对他所要遭受——或者正在遭受的栽赃无动于衷,更不会去落井下石、顺水推舟。那个孩子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嬴政不愿伤害一个真心为自己好的人。
笃定了这些,有了这样一个大前提,嬴政当下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搞清楚,这看起来天衣无缝的事件的皮下,隐藏了怎样的事实。她必须知晓,在这个栽赃中每个人的角色是怎样的,每个人都做了什么。以及最重要的——真正促成这一切的、最相关的那个人是谁。
嬴政之前想到了樊於期。
在这个事件中最受益的自然要属樊於期,他识破了所谓的“叛乱”,又是他有勇有谋,有先见之明的帮助平定了此次的叛乱,按照国法军功,给他加官晋爵是自然的。
然而,他是如何成功的完成这一切的呢?
这场“栽赃”涉及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其中还有赵国边军的参与,还有反秦机构的影子,或者吕不韦——多方势力共同作用就为了成全他一个人?
樊於期或许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但必然不是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阿政,不要喝了。”苏盈玉见嬴政已经连喝了好几杯酒,便终于忍不住出声去劝戒。苏盈玉当然知道嬴政为什么而苦恼,正因为知道她才更要去劝阻嬴政。
喝酒从来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拖懒一个人的思维,最终换来好几个时辰的昏睡。对于如今的嬴政来说,昏睡肯定不是一个好办法。
嬴政喝酒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不通了就抿酒,抿完一杯又来一杯,苏盈玉本是放任着,但看到现在也着急了。
“不要喝了——你一下朝也不说话的,闷头闷脑的把急往自己身上陇,让人看着也为你急。”苏盈玉捏住了酒杯,想要将酒樽从嬴政的手中夺走,然而嬴政却用上了力,一下子还真拿不出:“阿政!”苏盈玉忍不住提高了音,双眸里有点嗔怒的意思。
嬴政和她对视,一个瑟缩,握杯的力量就小了,于是酒樽就被苏盈玉撤走。
“别气,朕也没想喝酒,这酒的味道也不好。”
苏盈玉将酒具和酒全都叫侍女拿了下去,而后才跟嬴政道:“我信你的鬼话,这老秦酒不是你最爱喝的?就连梦里都还要念叨。”
嬴政闻言不满意了:“朕不是个酒鬼。”
“嗯,快要成醉鬼了。”苏盈玉面无表情道:“又不是不让你喝,但你一杯一杯像喝水似的,却不行。”
嬴政叹了一口气,手撑着额头,又用力敲打着拍了拍:“头疼,头疼。”她连连念叨了两句。
苏盈玉闻言虽然心里有些气,但也立即靠了上去,给嬴政轻轻地按摩:“酒能比得上人么?你有什么话对我说便是。你怕是忘了我曾对你说的话——以后碰到什么难处,我们一起想办法。”
嬴政闻言,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不忌讳了?”
“忌讳什么。”苏盈玉的力道大了一些,“你都不忌讳,我又要忸怩什么?”
嬴政忙喊了一声痛,喊完痛又接道:“屯留之乱,平了。”
苏盈玉继续揉着嬴政的头:“那你王弟呢?”
“唉,他没事,已被将军壁俘虏了。说到俘虏恐怕你也知道一点意思了。是,这场屯留之乱虽不是他领军弄起来的——他也没那么大的军力,主要还是在赵军。”嬴政提起赵军,心里蓦然冒出了一些想法,于是停住没再继续往下说。
苏盈玉的动作仍旧没停,沉默了一会儿,见嬴政不说了,才主动开口问道:“而后呢?”
“朕问吕不韦,这次他没那么激进,反而说先将王弟押到咸阳来,再交由廷尉细细审问调查,而后再依律行事。”
苏盈玉点了点头:“这也无可指摘。”
“是——可朕还不知道他么?如今这事像是板上钉钉,成矫回来就一张嘴,他能辩解出什么花来?可倒是有几十张嘴指明他是个反贼。”嬴政说到这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那又突突疼了起来。
苏盈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真不信他是个反贼?真不信他没有反意?”
嬴政没看苏盈玉,而只是低头望着苏盈玉的腰道:“朕知道。若换成是别人,恐怕欢喜还来不及,毕竟自古以来这帝王之位就是染着血仍旧泛着冷意的,沾上的血越多,这王位就越冷,冷啊——都觉得君王该不近人情,血脉亲兄遇见权力都得让道。你问这话,是不是也觉得,朕该是这样的?”
“旁人以为你是,设局之人恐怕也不能免俗。你既然笃定是栽赃,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嬴政又想叹气,但在苏盈玉面前,她今日不想再去显得如此没用,而只好低声道:“朕想起了父王。”
苏盈玉不明白,这事同死去的赢异人牵扯上了什么关系。
“父王的死,看起来像是谁得利了呢?朕自然不愿意这样想,但你若真在局外看起来,好像是朕,若父王身体康健,如朕的曾祖一般,朕恐怕在王位上也做不了多久。然而父王英年早逝,让朕十三岁便登上了王位,成了这天下极为尊贵的人物,有了名义上显耀无比的权势。可如此便要怀疑朕是毒杀父王的人么?这般推论自然可笑又站不住脚。
“此次之事,虽不能同这个相比,但也可以参考一番。”
苏盈玉想起之前嬴政跟她说的事,考虑了一番,心里大体是有些明白了嬴政的意思:“看起来像一人所为,其实早就牵扯到了多方的人。而每个人又都有各自所要维护的利益,所要达到的目的,然而有些能被人看得见,有些不便露于人前。”
嬴政道:“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可道理明白是一回事,真正拿到这个上来,又很难。朕只不过窥见了沧海一粟,那一粟对沧海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阿政——”苏盈玉的手贴在嬴政的脑袋上,柔声道:“你不必如此沮丧。就如吕相所言,等你的王弟回来,再做询问便是。”
嬴政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盈玉——朕何尝没有这样安慰自己?可——可这太过被动了。朕甚至觉得,就如之前所言,朕的王弟回来又如何呢?他只能说事情不是他做的,与他无关,可这一点不用他说,我都是知道的,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若说这一切跟樊於期有关,说那些驻边将领不是他杀的,是樊於期杀的,又有什么用?朕都知道,可知道却不能改变什么。能证明他清白无辜的人恐怕都被杀了,廷尉狱也无力回天。”
“更有甚者,朕还要给那个樊於期封官赐爵!朕什么都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朕想杀了那个樊於期,可是没有法理!甚至,还不能!”
“吕相会任凭樊於期得到这些么?”嬴政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苏盈玉却仍旧态度平和:“依照目前所知的,樊於期所行真能成就,朝廷之中定然有人为此帮扶一二。不能不想到丞相,因为在事情还没发生之时,吕相便接连奏报——终于奏报里的猜测成了真言。吕相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既然这是一场栽赃,那他恐怕也知晓。你说他为了向你示好,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可他之前在朕这说了——从不做诬陷他人之事。”
苏盈玉突然觉得嬴政的天真来:“阿政,他说不做便不做么?普通人的嘴里尚且不能保证都是真话,遑论商人——遑论这个由商从政的人呢?”
“可你之前不也是说——他是一国丞相不会行这样的傻事么?
苏盈玉挨着嬴政坐下:“你的母后又为何要在那件事上推波助澜呢?或许原本都不是为了这个,可做的事加在一起却又成了这个。谁人能担保他的谋划全按照他所想的一丝不苟地进行下去?”
嬴政的眼睛里放了光。
“棋子也有翻盘的时候。”苏盈玉继续道:“我知你不愿意去丞相府上,也不愿再同丞相多说一句话,可身为君王必须要有这样的心气——再不愿,若确实需要,仍要为之。”
嬴政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吕不韦异样的表现,又听着苏盈玉的一番话,顿时有了动力。
“去,朕今日就去。”说完,两手按住苏盈玉的头,狠狠地在苏盈玉的脸上亲了一口。
苏盈玉无奈地推了推嬴政,不过没有嫌弃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嬴政的道行还没赶上咱们已经年近三十的苏姐姐。
ps1:以后章节名不取得这么死板了,感觉都没有吸引力,哭唧唧。而且大家看数字,都有剧透的嫌疑,哭唧唧+1.
ps2:想问一下大家最近这几章好不好看——毕竟她们两个人的一个高潮|情节都写过了,要不是本文不太算从头到脚的爱情文,都有了想立刻完结的心,哈哈哈。当然还有太多的线没有解决了,离完结还没那么近,哭唧唧+2.
自我感觉,本文的剧情,还有一些设置真得挺复杂的,毕竟要写完嬴政的前半生。哦对了,由于史料的欠缺(学徒实在写到后面懒得查史料了),就只拿了司马迁《史记》里秦始皇那篇做参考,而且考虑到对剧情的把握,有些地方可能连这有限的事实都不大吻合。
不过,谁又能确定史实就一定是史实呢。就连现代社会啊,网络媒体这么发达,新闻都能反转反转再反转,有些事实还真不一定是事实。
话题扯远了——
哈哈说了这么多,希望大家不要对这篇小说那么苛刻哈。
爱你们哟!比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