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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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掀开柔软的被子,弯腰正要将苏盈玉放进去。
可是苏盈玉却像只猫似的扒住了秦政,不愿落在床上。
秦政无奈地看了一眼苏盈玉,
苏盈玉仍旧缩在她的颈侧,“冷。”
“在床上躺着就不冷了。”秦政哄道。
“被子冷,床也冷。”苏盈玉仍旧不愿。
秦政只好直起身子,眼睛定定地看着怀里的人:“你在床边坐着,我先上去给你暖一暖,好不好?”
苏盈玉这才抬起头看着秦政:“我想你抱着我。”
秦政闻言,嘴角忍不住噙起一丝笑意:“我抱着你,我们一起坐在被子下面,这样如何?”
苏盈玉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秦政的这个提议。
秦政见了,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抱着苏盈玉利落地坐在床上,很快蹬掉两只靴子,披风也没解,依旧穿着宽大的外衣,重新盖上被子。
“身子这么冰,在外面坐了多久了?”
苏盈玉歪着头想了一下道:“不记得了。”
秦政用手轻轻捏了对方的耳垂:“你啊,刚醒过来,就在外面吹风,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苏盈玉敏感地缩了缩脖子:“痒。”
秦政闻言,便收了手,继续抱住怀里的人:“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暖一暖。”
苏盈玉闻言便将脚伸了过去。
“你的身子好暖和啊。”
秦政笑了:“刚在宫里沐浴完,身上热气很足,你放心用。”
“我不想坐着了。”苏盈玉突然道。
秦政愣了一下,而后笑着道:“那就不坐了。”
说着身子往下沉了沉,躺了下去。
“什么时候醒的。”秦政轻声问。
苏盈玉道:“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觉得累了,就又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天就暗下去了。”
秦政叹息了一声:“我今日也是耽搁了,否则会早一点来看你。饿了么?”
苏盈玉摇摇头:“现在不想吃东西。”
秦政道:“好,那就躺着。困么?”
“不困。”
“那我们说会话,好不好。”秦政问。
苏盈玉却突然笑了:“不说话,还能做什么?”
秦政也是一笑:“是啊,不说话还能做什么。”
苏盈玉闻言突然伸手抵开秦政。
“怎么了?”
“你的衣服铬人。”
秦政撇了撇嘴:“现在嫌弃它了,刚刚还觉得它暖和呢。”
苏盈玉没说话。
秦政道:“被子也暖了,我下去在床边陪你说话。”
苏盈玉拉住秦政:“我说衣服铬人,也没说你铬人。”
秦政闻言又笑嘻嘻起来,抱住苏盈玉道:“可是我不想脱么,就让我穿着吧。”
苏盈玉哼了一声:“好吧。”
秦政见状,立刻找了话来说:“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么?”
苏盈玉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声问:“多久?”
“十几日——这十几日里发生了很多事。”
苏盈玉闻言心中一紧。
“你想听么,我都告诉你。”秦政问。
苏盈玉没说话。
“还是你自己问。”秦政见状,凑在苏盈玉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苏盈玉又缩了缩脖子,回过神来,伸手轻轻地打了一下秦政:“说话就说话,往人耳边凑。”
秦政不计较苏盈玉的“不许百姓点灯”,“那是你问,还是我来说?”
苏盈玉嗔了秦政一眼,而后问:“大火的事情查清楚了么?”
秦政道:“查清楚了——”接着将其中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盈玉。
苏盈玉听完叹息了一声:“韩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秦政道:“是很可惜的——可惜他没有商君那样的胸襟。”
苏盈玉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韩国那边,你做什么打算?”
“韩王今日又派使者送来玉玺和王书,自请作为秦之藩臣。”秦政道:“王书里又催我去收地呢。说什么睦邻相处,做天下之楷模。”
苏盈玉闻言却皱了眉:“这个韩王——怎么总爱做这样的事?不愿在国力上有所提高,却偏爱奇技阴巧。”
秦政笑了一下:“盈玉——”
苏盈玉道:“他这是给你扣个高帽,好让你不好意思去收他的地。”
秦政不屑:“我脸皮厚着呢——他自己又要送地送玉玺的,我自然要为他解决烦忧了。”
苏盈玉闻言,轻笑了一声,问:“那你打算怎样回他?”
“回他倒是不难,只是——我之前与李斯、王绾、王翦蒙恬他们商量了一番——韩国若真要眼巴巴地来做秦的藩臣,却是不好动武了。”
苏盈玉道:“但,总有撕破脸皮的那一天,不是么?”
“是这个道理——只是,若韩国又去其余四国张罗起来,恐怕又要来连纵了。灭去一个韩国——是没什么的,但若一下子面对五国联军,恐怕还是有些吃力的——时机也是不对。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不久前,大秦还在——赵——手里折了十万人。”秦政现在提到赵,总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更仿佛有许多做贼心虚的意味在里面似的。
苏盈玉这个时候也沉默下来,久久没开口。
秦政叹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个了。”
“阿政。”
“嗯?”
“我们谈一谈罢。”
“谈什么?”
“赵国——苏——我的公父。”
秦政愣了一下,而后问:“你——可以么?”
苏盈玉道:“其实——是你。”
“我——”秦政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当初我决定做尉缭时——便想过这一天。”苏盈玉轻声道:“赵王选择将公父从雁门关外召回,便说明如今能抵抗秦军的只剩下赵国最精锐的边军了。”
“你公父他领兵作战的能力确实在当今之世难有匹敌之辈。他虽是赵国最后可以倚靠的支柱——却也是最强的支柱。”秦政道。
苏盈玉闻言闭上了眼:“是啊。公父从来当得起他的英名。所以——他才是秦国兼并天下的大业中最具威胁的存在。”
秦政没说话。
“战场之事,从来变化无常。大业的建立,有强盛的国力却还不够,有时还讲求‘战机’二字。若秦国在对赵战场上耗费时间过多,那么其余几国对秦的威胁也在增大,兼并天下的大业便将危机四伏。”
苏盈玉继续道:“魏国只剩下都城大梁以及周围的几百里土地。燕国蜷缩在东北临海一隅,曾经靠着依附其余大国的本领保存下社稷才能残存至今。齐国如今与秦国的关系蒸蒸日上,齐王田建受其母君王后的影响政令亲秦——不会轻易与秦国解除盟约。楚国地虽广,然而王室却心有余力不足,不会轻易与秦作战,它们在短时内都不足为惧。而在兼并天下的大业中,赵国和韩国无论是与秦关系上,还是自身所处的地理位置,都是两个重要的突破口。”
秦政静静地听着苏盈玉的分析,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以秦之兵力,只分去一部分的军队,韩国便可收入囊中。但前提是——其余几国的国君不认为他们会遭受到如韩国这样的命运。若秦军在对赵的战场上拖得越久,这样的危险便越大。韩国自请藩臣——看似是损国之策,其实也是目下存留社稷最好的办法。”
“其实——秦国如今是陷入了僵局罢。”苏盈玉道。
秦政咬了唇,却将苏盈玉抱得更紧了些。
“我跟王翦蒙恬桓齕他们说——再给——大军一次机会。若再败——便——再重新策划一天下的作战方案。”
苏盈玉道:“我都知道的,只是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当初既然已经决定成为尉缭,回到你的身边——有些事便有了承担的觉悟。你无需为我折手折脚。”
秦政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可是——他是你的公父。”
又是一阵沉默。
“一如韩非,命运的事情又有几人可以说的清?只是——若公父他有一日悔了,我只望着他还能有机会与我的娘亲一起解甲归田。”
秦政没办法想象会有这一天。可是她也只能相信会有这一天。
可秦政稍微想了一下,才明白苏盈玉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若苏牧死在战场上——那便是命运。
若不是在战场上——苏盈玉这是教自己无论如何留住他公父的命。
秦政想起不久之前,李斯私下里与自己说的那个提议。眼神暗了暗。
“会的。”秦政最终轻声道。
苏盈玉握住了秦政的手。
谈完这个沉重的话题,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疲累了,秦政原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告诉苏盈玉,但经历了这一茬,又想着来日方长,便准备再过几日,等苏盈玉恢复得更好一些,再将一些事告诉苏盈玉。
然而,两人静静地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后,苏盈玉却又睁开眼问:“忆儿现在怎么样了?”
秦政愣了一下,而后道:“挺好的。”
“他——有没有?”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很狼狈,只不过也不及你给我的惊吓大。”秦政道。
“他还怪我么?”
“怪你做什么?他把你弄成那个样子,我没打他都算好的了。”
“阿政!”
“好——好——当时我真是气不过,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结果他自己倒是哭起来了,那么大个人了,哭得比孩子还要可怜。”秦政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了苏盈玉的变化,便又道:“他只怕你不原谅他。”
“我怎么会不原谅他?都是我——”
“盈玉——这件事,我们都不想它发生,不是么?没有任何现成的法子,能够很好地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走到如今,我已经很庆幸了,赵忆那小子也很庆幸。错误已经发生,但却也还能悬崖勒马,提起缰绳,调转马头。赵忆那里,他已经想得透透的了,你也不要再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了——何况也没多少机会了。”
“什么?”
“唉——我说了,你可不要再难受。”秦政道。
“你说就是。”
“今日其实是忆儿行太子大礼的日子。忆儿如今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太子。不过鉴于他之前做的事情,过几日我会派他到新军大营里去历练历练。”
“这样——也好。”
“其实——忆儿他也是个好孩子,没那样愚钝,多加历练,将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王位继承人。”
苏盈玉握住秦政伸过来的手:“那日,我的话还是太重了。”
秦政道:“因祸得福也未可知,下次你见到他,多夸夸他就好了。不过也不能教他太过自矜——”秦政说着顿了顿,蓦然转了口风道:“养好一个孩子,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瞻前顾后的,说话还得掂量掂量分寸。说轻了不过心,说重了,又怕他承受不住。”
“养好自己的孩子,是很不容易。”
秦政将下巴搁在苏盈玉的肩上:“真是辛苦你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忆儿有多喜欢。就想着,你怎么将这个孩子培养的如此合我的心意。”
苏盈玉闻言道:“忆儿跟在我身边,也吃了不少的苦。如今他能如此通情达意,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秦政道:“是这个道理,可我也知道,你为他流过许多泪。”
苏盈玉听了,却觉得不大好意思,若用流泪来衡量的话,自己却不是一个好母亲了——至少,自己为赵忆流的泪,不及为秦政的十分之一。不过,若可以的话,谁愿意为人整日的流泪,倒也不符合自己的行事。
“你啊,就是歪理很多。”苏盈玉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人相信——忆儿是你的孩子?”
秦政笑了笑:“有扁环在,这并不难做到。”说着便又将关于升级版“滴血验亲”的来龙去脉跟苏盈玉简单地说了。
“扁环这个人——真是看不透。”苏盈玉道:“他倒真是帮了我们许多回。我现在再也怪不起他来。”
秦政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最近发现自己,没办法不去信任这个人了。他的脾气也很有意思。有时候耍起性子来,倒比我还要像一个女儿家。”
苏盈玉笑了:“他也很会驻颜有术,确是多少女儿家梦寐以求的。”
“我倒是不羡慕的。”秦政低声道,“我只盼着和你白头到老,哪怕咱们牙齿掉光了,也觉得快乐。”
苏盈玉却故意逗秦政道:“你掉你的,和我却没有关系了。”
“你这个女人,肤浅至极。”秦政也回道。
苏盈玉闻言盯住秦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教我听一听。”
秦政挤出一个笑:“怎么,还当真了?”
苏盈玉道:“你猜我当不当真。”
秦政听了直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我以前也没见你性子这样活泼呢。”
“是你越来越死板了。”
秦政咳嗽了几声,“你这是要和我斗嘴?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越来越不对了。”
苏盈玉没说话。
“怎么了?”秦政问。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和我说?”苏盈玉问。
秦政想了想道:“没有了吧,还有什么事?”
苏盈玉静静看着她。
“好了——好了,其实还有,不过那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谈,现在——”
“阿政,你这样只会让我多想,我总归是要好起来的,早一天,晚一天知道,却没有什么分别。”
秦政闻言,垂下了眼帘,而后叹了一声:“后宫里要多一些人了。楚国、魏国、燕国和齐国都送来了一些人。”
苏盈玉闻言,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这次我送不回去。只能让她们留在宫里。”秦政道:“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有别的想法,只是要花一些工夫去应付她们。”
苏盈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现在与以往总是不同了,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
“嗯——”秦政应了一声,可总有些心虚。若她像以前一样是赵政,苏盈玉恐怕不能轻易放心——隔了男女的身份,不知道今日还能否如此交心。
秦政这样想着便也觉得上天对她很是仁慈了。
可若是男子——除了国事,困扰自己的问题也不存在了罢——那她也会错过如今的苏盈玉了。
“我的国尉,要赶快好起来才行。”秦政想着又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的秦王如今特别需要你。”
苏盈玉笑了笑:“不是还有丞相和长史么。”
“那可不一样,丞相和长史虽然对政事精通无比,可在军事上就没有那么大的才通了。”
“军事上不是有王翦和蒙恬么。”
秦政摇了摇头:“还不够,王翦和蒙恬只负责处置前线军务,目下重心还只在新军大营那里。他们或许擅长处理一线的事务,可往后退一步,跳出来看就又不大容易了。”
“所以啊——国尉大人,快点好起来,做我的智囊!”
苏盈玉嗔怪地看了秦政一眼:“别闹——”说着又顿了顿道:“不过——关于韩国我现在倒是有些想法。”
秦政眼睛一亮:“盈玉——哦不对——国尉你说。”
“韩国位置特殊——作为第一首选的湮灭之国,绝不能耽误太久。最迟明年冬日必须要拿下。”
秦政听了问:“国尉有何妙计?快来为本王解惑。”
“第一步,尽快收下南阳之地。你打算派谁去?”
“我之前已经派内史腾出兵关外了,只不过收到韩王的玉玺后,又不得不让内史腾回来。”
苏盈玉摇了摇头:“那便让内史腾领兵去收下南阳之地。”
“那第二步呢?”秦政问。
苏盈玉道:“第二步就是叫内史腾受地时,派特使传书韩王,教韩王亲自来割地——最好和韩国最有威望的老臣一起。”
秦政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第三步——就是叫内史腾在受地时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
秦政听到这,忍不住道:“国尉真是会攻心啊。”
苏盈玉道:“既然韩国愿意摆弄烟雾,我们又何必吝啬呢?”
秦政哈哈大笑:“是这个道理没错。”
“与此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孤立韩国。”苏盈玉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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