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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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醉走在去往清澜院的路上，看着前面引路的冯嬷嬷，想着是什么事能让老夫人院里的管事嬷嬷来请她，后又笑自己庸人自扰，她孤身一人在这天地间，这一府的亲戚除了利益驱使还能有什么能让他们关注到她，今年她已经十五了，想来也就婚事能让老夫人上门请来相商。

到了清澜院，一进门，就看见一位穿着绛紫色的衣裳的妇人坐在上位，身材娇小，面容姣好，手里拿着佛珠。因为保养得好，又注重养生，看着像四五十岁，又因为生在富贵人家，低嫁给当时只是四品将军的国公爷做继室，国公爷深觉愧疚，大小适宜都顺着老夫人的心意，可以是一生顺遂，富贵荣华。大概也就是三年前的丧子丧孙之痛算是老夫人一生的磨难了，也是那次让云醉深刻的体会到老夫人的荣华也不过是表面的，内里的苦楚心酸只有老夫人自己体会。就像这国公府一样，看着圣宠不断，前程似锦，内里确是肮脏龌龊，让人恶心。

云醉面带淡笑俯身行礼，“给老夫人请安”，声音平静淡漠。

“墨姐儿，快起，到祖母这来坐”，老夫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手伸向云醉。

云醉听到这个称呼，身体一顿，马上又恢复自然，很从容站起来，心想，真是久违的称呼。父亲在她出生的时候为她取的昵称“墨墨”，自从父亲去世后，已经有七年没有听到人这么称呼她，看来今天的事不简单。

云醉坐在椅子上，丫鬟上了茶，她却没动，老夫人看着她没有动的想法，才开口，“墨姐儿，最近怎么样？伺候的人可尽心？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你大伯母。”一副关心亲孙女的做派。

“云醉都好”云醉很平静的说，没有因为老夫人的关心受宠若惊。

“墨姐儿，一眨眼，出落的这么好，这身衣裙和妆容衬得你更加端庄出色了。”老夫人再次开口。

“谢祖母”云醉道谢。

老夫人一顿，意识到突然的关心和强装的热情没有用，脸上的热情与笑意也收敛了。

“看来咱们祖孙之间是有一些误会，让墨姐儿对我这个祖母这么冷淡”老夫人冷漠的开口。

“云醉不敢”云醉依然平静的回答。

“呵”老夫人不知是被气笑还是讽刺云醉口是心非。

“本来想和墨姐儿多亲相亲相，毕竟墨姐儿年纪大了，在家的时日不多，看来墨姐儿没有此意，那就等国公爷下衙回来，由他和你说吧，你回去吧”。老夫人说完端茶饮了一口。

“云醉告辞”云醉没有起伏的话再次响起。

“啪”云醉刚走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响声。步调不变的向前走。

屋内冯嬷嬷赶紧上前抚着老夫人的后背，吩咐小丫鬟收拾了茶杯碎片。让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屋内的丫鬟婆子陆续出去。

“老夫人，您消消气，您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冯嬷嬷说。

“看到她在我面前，我很不得生撕了她，我恨呀，恨呀”老夫人手捶着胸口，嚎啕大哭，脸上都是眼泪。

“老夫人，府里还有这么多主子等着您照看呢”，冯嬷嬷又劝说。

听到这话，老夫人终于止住嚎哭。哽咽着说。“要不是为了这一府的子孙，三年前我就随着老三和浩哥儿去了”。

“老夫人，您得照看小主子们，还得为三老爷和四少爷报仇呢”，冯嬷嬷继续劝。

老夫人终于平静下来，“我一定要她的命偿还老三和浩哥儿的命”，老夫人声音低沉满脸狰狞的说。冯嬷嬷不敢接话，那样的深仇大恨，真是不死不休啊。

“这三年老爷一直压制我不让我动她，为了老二的世子之位，我忍了。三年来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老爷让我试探云醉的态度，可你看她的态度，恨不得我这一支都死了给她那个短命的爹和哥哥报仇。算了，让老爷晚上自己和她说吧。”

“老夫人，你快休息一会吧”。冯嬷嬷扶着老夫人进内室。

“嗯”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她这一辈子虽然嫁给国公爷做了继室，但是嫁进来的时候娘家还没没落，再加上宋氏是生老大时难产死的，老大当时年纪小不成气候，她又很快的有孕，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在府里站住脚，没有受过磨难和磋磨。八年前，老二更是获得世子之位，唯一意外的是老大家的博哥儿和老大死了，当时冯氏基本是被吓的逃离了国公府，剩下只有八岁的云醉，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娃娃，都没在意，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孩子，要了老三和浩哥儿的命，要不是国公爷的雷霆手段，那孩子很可能是要玉石俱焚的，想着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老夫人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翻身脸朝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