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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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赔由爸说了算，就不劳烦你多操心了。”江折夜没有胆怯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顾墨闻言脸色就有点差了些，刚才还有些弧度的唇一下子抿紧了，不明意味道：“看来你还挺诚实的。”

说完人就走的很潇洒，上楼去了。

江折夜这下子也没了再去逛花园的心思，看着一地的碎片，始终有点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要去手贱戳它，最后只能归为是在推动剧情的神秘力量作祟吧。

然而现在他做了跟原书不一样的选择，那么事件的走向是不是又要变得不一样了？

等顾兴学从公司回家的时候，看着还在原地没有人挪动的瓷器碎片，脸色黑的像是要滴出水了。

他带着些许怒意道：“这是谁做的？”

赵姣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柔道：“别着急，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凶。”这么拍了几下以后，对方的气还真的顺了些。

江明云则眼神迷茫，显然不懂得发生了些，来回打量着这些人。

而神情冷漠的顾墨更多时候也是把视线放在江折夜身上，仿佛在看戏一样，事不关己。

已经决定要勇于承认的江折夜弱弱地举起手，“爸，我不是故意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算是公开处刑了，江折夜就这样等待着自己的惩罚，无论是怎么样他也认了。

宽阔的大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顾兴学被气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手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碎片，艰难道：“我为了这青花瓷瓶，专门坐了6个小时的飞机赶到了国外参加拍卖会，以比原本价值高出了两倍的价格才抢了下来。结果你……”

江折夜鹿眼中带着小心翼翼道：“我错了，爸，这也是……碎碎平安？”

显然顾兴学不在乎什么平安不平安，放下手里的东西，缓步走到了江折夜身边，语气有些差道：“你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你赔。”

听见这句话，江折夜内心的紧张缓解了很多，以为可以平平淡淡的过去。但显然顾兴学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只听顾兴学又接着说道：“但好好放在那里的东西你都能去弄倒它，肯定是不够稳重导致的。说起来失散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把你带在身边好好教育，现在找回或许还来得及。”

“你读书读了多久？”

江折夜隐约知道顾兴学的意思了，他正经了脸色回答道：“初中读完，就没继续念了。”

这是真，缺乏教育。

然后他就在无意间注意到了顾墨竟然无声的冷笑，看着他的视线带着嘲讽。多半是在嘲笑他——没文化。

江折夜心中不屑，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被赵姣从孤儿院里选中，不然现在谁嘲笑谁还不一定……

而顾兴学本来是想着就让江折夜在家里呆上一辈子，做一个享乐的富家子弟。

但经过了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不能放任江折夜那样下去，得给他找点事情做，至少让他不要再像今天一样呆在家里添乱。

已经做好决定的顾兴学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顿了顿道：“知识是前进的动力，你现在再去上学也还来得及。”

江折夜眼神惊讶，不确信道：“我这么大了，还可以去读书吗？大龄高中生？会不会太奇怪了。”

他的话很在理，听顾兴学的意思是要让他再去读书，这也太不合理了。可更不合理的在后面。

“你这么大了读高中确实不适合，但读大一还是可以的。”顾兴学脸上挂起了自信的笑容。

“什么？！直接跳过高中读大学……这不符合常规吧，爸，要不还是换种方式吧……”江折夜上辈子也是初中毕业的，大学两个字光是听见就觉得遥远，陌生，现在却让他去读大学？

下意识就是想要拒绝。

显然他还是小看了资本的力量，别说直接空降大学了，让他直接跳到研究生都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你就跟顾墨上同一所大学，去南海大学读书去，好好改变一下自己，这样才更像顾家人。”顾兴学的语气不容置疑，继续道：“想念什么专业？这个可以让你来选。”

江折夜看着顾兴学，感觉就是看见老了的霸道总裁，如此的强势且说一不二。见已经没有了扭转的余地，他一个对大学毫无了解的人，只能在众人的视线中开口道：“我都可以，爸你帮我选就行了。”

见他这幅毫无主见的样子，顾兴学心中更是不满意，他看了眼冷静自持的顾墨，又把两人放在一起对比了下，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那就金融学吧，这样顾墨还能带着你一点，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哥。”

江折夜默默往所谓的哥哥反方向走了几步，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反倒是顾墨，在顾兴学乃至于赵姣面前从来不会显露出什么负面情绪，只是牵起了些许笑容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这话不论别人信不信，反正江折夜是完全不相信的。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江折夜就这么被拉上了读书改造的道路。

但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江明云，毕竟老奶奶年纪大了，如果没有他照看着就怕出现什么危险。

赵姣还是比较明白他的心的，宽慰他道：“又不用住校，想回家的时候就回家，想留在学校里就留着。我会让保姆陪江阿姨的，不会让她孤单。”

想来保姆阿姨跟江明云的关系一直来都还不错，应该会是一个好的陪伴。这也让江折夜稍微能放下心。

其实有时候他都把江明云当成小孩子看待，让人操心。

正好也碰上了开学季，是入学的好时候，他的年纪入学大一也不算夸张，也就比同年级学生大个一两岁。

一大早司机就换了辆稍微低调一点的豪车送两位少爷去学校，后座的两人互不相看，撇开了脑袋各自看着窗外。

一路无言，只有车内的空调吹着冷气，将这氛围萦绕的更冷了些。

江折夜自从搬进了顾家之后，赵姣给他置办了不少名牌服装撑场子，所以这次的行李箱才能充实，否则按照他以前的两身衣服，一个背包都装不满。

并且还给他买了一把吉他作为礼物，这着实让江折夜开心了很久。

顾墨也是刚结束完暑假，收拾了行李箱重回校园，他支着下颚，侧脸轮廓线条很完美，眼神带着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折夜想了想，实在不喜欢顾墨，于是开口跟顾墨约定道：“我不会来麻烦你的，以后我们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就好。也不要搞得我们有什么关系似的。”

顾墨这才冷淡的撇了他一眼，吐出三个字，“那就好。”

可当他们下车的时候，校门口那些人看着他们的视线，就已经把两个人捆绑在了一起。

江折夜感到自己之前的话白说了，这么高调出场真的合适吗？

南海大学的校门恢弘大气，校门旁边有着很多的盆栽造就了艺术感，三五成群的学生结伴进入校园，而上方拉起的红色横幅则更加显眼。

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新同学加入’。

司机送完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本想继续带着江折夜报道的，却被顾墨无情的叫走了。

校门口就只剩下了一个修长一个高挑的身影，他们虽然互相无视，但在外人眼中却隐约能看见无形的羁绊。

五官精致的贵公子先一步走了，留下那一双鹿眼有些茫然的人在原地，不知道方向。

江折夜不会觉得顾墨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刚才是他自己说的互不打扰。

在原地张望了一下校门以后，他自己带着行李打算进去了。

好在有迎新的学长过来带他办理入学的手续，避免了许多麻烦。

但路上那学长不停的跟他试探道：“你跟顾墨学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从一辆车上下来啊？”

江折夜要是早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当初就应该坐公交车过来！并且他现在下定决心，以后就算走路来学校都不跟顾墨一辆车了。

“没什么关系，我们不熟。”江折夜就这句话将人打发了，并且任由对方再怎么询问都咬紧牙关不再多说。

那人只能有些遗憾道：“顾墨还挺难接近的，还以为能通过你跟他认识一下，那我脱单的路就会顺利不少了。”

“为什么，跟脱单有什么关系？”

“因为顾墨讨女孩子喜欢啊，而且说出去倍儿有面子，谁不知道他家有钱啊。可惜……你们真不熟？”

“真不熟，连话都没说超过5句。”

“好吧，那你说说坐林肯是啥感觉，我也想坐。”那人手里拖着行李箱，说话是个大嗓门，表情兴奋，对豪门充满了探索欲。

说到这个江折夜很有分享的欲望，毕竟很久没遇见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了。

两人交谈很愉快，转眼间就到了江折夜宿舍楼下。

江折夜的宿舍是两人间，学长给他送到了门口就离开了。他掏出钥匙开门，房门缓缓打开之后里面的景象就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