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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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欢不仅不能想象萧一深看八卦，其实也不能想象萧烨看八卦的样子。

虽然萧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仅限于感情方面，他实际还是很敬业的，拍戏的时候经常从清晨一直拍到凌晨，一直亲身上阵，闲下来也要研读剧本，哪里有空看什么八卦花边新闻？

“就算不说他俩，说唐糖。你之前的行程几乎都是团队行程吧，你在忙的时候唐糖也在工作，你上课唐糖也上课，你访谈唐糖也访谈……然后回了宿舍，你还会健身，练嗓子和拉筋吗？”

“会的。”

“唐糖呢？”

“也会，大家都会。”

“累不累？”

“累。”乔欢说。

“练完就去洗洗睡了是不是？你觉得唐糖有多少时间去和人闲聊八卦到处打听花边新闻？你去睡觉了，唐糖不睡觉，在那儿研究八卦？”

乔欢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好像不太可能哦。”

“嗯。”严宇说：“那你觉得他们的信息哪里来的？”

“……”

“你回答不出来。”严宇停顿了一会儿，看着低头不语的乔欢，温声说：“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错误。你自己没有信息渠道，也不知道别人的信息渠道哪里来的，而且还对这些信息漠不关心，每次都是事情发生了，等着别人告诉你信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要提前准备，了解和你合作的人的相关情况。”

“如果你有了解的话，一开始就会知道殷娜和陈艺璇之间有旧怨，殷娜当时小人得志怎样都会难为陈艺璇，那你作为队长，需要做的是岔开话题掩护陈艺璇躲过殷娜的找茬，可以提前和助理商量好，请助理帮忙解围比如说找个借口临时把陈艺璇喊走，而不是都傻站在那里激化矛盾。”

严宇最后下结论说：“如果矛盾不被激化，那么你既不需要忍受殷娜过于无礼的挑衅，也不需要动手打她。但是因为你信息不足，毫无准备，又缺乏经验，身边也没有有经验的帮手，就和她针锋相对起来，最后把自己和殷娜拉到了一个智商水平线上。扇巴掌是解气，但是结果好吗？”

“不好。”乔欢点头，说：“我知道错了。”

“今天在齐总办公室里也是一样。”严宇说，“当然你不可能提前知道白茶的信息，但是你见面以后已经知道了，这个姑娘看着柔柔弱弱但心眼不少，当着齐总的面，说是交朋友其实没啥好打算，你不愿意跟她握手做朋友，很正常，我完全理解你。”

“但是，你不应该有那么明显的迟疑。”严宇说，“你一迟疑，她就有攻击你的理由，事实上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是的，多亏小素……”乔欢说，“小素帮了大忙了。”

“不过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严宇说，“你和小素认识还不够久，以后你们足够熟悉你就会有底气的。”

“什么底气？”

“不管是什么人伸过来的手，你都可以第一时间伸手去回握住的底气。”严宇说：“因为从今天起，只要小素在，就会提前和你讲好每一个人你要见到的，地位比你暂时更高，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你暂时不好得罪的人信息。你不需要从别人那里探听八卦，我们虹兴有自己的情报收集，会发放给每个专业助理，助理会负责提醒艺人。”

“对于那些向你示好但不怀好意的人，你尽管握手，然后小素一样可以帮你解围。随着她和你互相之间更熟悉，她甚至可以做得比今天更好。”

乔欢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她从来不知道助理还有这个作用。可能主要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个人助理，她一直就没有助理，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严宇对乔欢说，“你之前的错，其实就是没有找到专业的经纪人来帮你计划。情报也好，可以帮你做事帮你说话的人也好……徐飞提醒过你应该尽早解约换公司吧？我听说徐飞想签你？”

“是，殷娜事件之前，徐姐让我自己和我原本的经纪人谈谈解约的事情，我……”

“你没去谈。”

“我不好意思开口，我觉得杨哥虽然……可能没有徐姐或者严哥你这样懂得多，但是杨哥对我挺好的。”

严宇忍不住又笑了。

“你笑什么？”乔欢问。

“我笑你对‘好’这个字可能有什么误解。”严宇说，“珍心娱乐和你的合约是二八开，你只拿两成，杨哥拿八成，但是他拿着八成的收益，除了把你塞进明日女团里以外，还帮你干了点儿什么呢？”

“……”

“哦，还帮你找了些很掉身价的代言和广告，被徐飞给拒绝了，然后我找上门，杨真就把你转手卖给我了，甚至先斩后奏都没和你商量吧？”

乔欢抿了抿嘴唇。

她虽然和杨哥也有矛盾，但是不太喜欢听严宇说杨哥的坏话。

严宇显然看出来她又有点不服气，于是他站起身，去自己抽屉里找出一支录音笔来递给乔欢，对她说：“来，从头到尾听完。”

这是一个长达两小时的录音，挑战了乔欢的所有认知。

录音里，杨真和严宇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说了乔欢的情况，包括选秀期间杨真的各种奇葩操作，试图打压乔欢即将到手的c位出道名额好从徐飞那里换取片约给自己的其它艺人之类的事情。杨真说这件事，其实是为了和严宇抬价，说明乔欢真的很红，观众缘很好，潜力很大，否则不会这样打压都压不下去，因此这样好的艺人如果出让给虹兴娱乐的话，杨真想卖个好价钱。

根本就不存在杨真暗示乔欢的，虹兴娱乐威逼利诱杨真给出乔欢的合同，杨真分明是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拿她换钱换资源，从头到尾没有关心过一句她到了虹兴到底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被殷娜和齐晟报复。

甚至于在他们双方敲定乔欢的最终合同时，原本严宇也是要保持原本合同里的二八分成不变的，是杨真先提出改成一九分成这样苛刻的合约。杨真还对严宇说：“乔欢性格很软，她不敢说什么会乖乖签字的，这样她手里钱少话语权也小，你们也好控制她。是想雪藏她，还是要拿她做点别的事情用，她都只能听话。”

乔欢听得浑身发冷，哪怕是大夏天坐在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她依旧觉得冷。她没有想过自己信任的杨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辈子的杨哥是这样的，那上辈子的杨哥是不是也是这样面善心苦，也在她的悲剧人生里推波助澜，她却毫不知情？

严宇对乔欢说：“你的错误，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经纪人，而且还找了一个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