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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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拿着外卖弯腰钻进保姆车，从塑料袋里掏出饭菜准备催正在候场拍夜戏的萧烨吃饭时，就看见萧烨正撑着头盯着手机屏幕在看，一只耳朵上还带着耳机，乐得嘴角都快飞到耳朵根去了。

“萧哥在看什么呢？”助理忍不住问。

萧烨回答：“抖音上随便逛逛。”

这个答案让跟了萧烨四年多的助理有些惊讶，他从来不知道萧烨原来还会逛抖音的。

不过再回忆回忆，这半年多来萧烨的变化确实很大，做出来的让人惊讶的事儿也不止一件两件了。助理已经开始习惯自家艺人时不时有点新变化，并没准备追着问什么。

不过，在萧烨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吃饭时，助理还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原来萧烨是在抖音上看直播，连吃饭都还在播放并没有暂停。

直播里的小姑娘看起来清清爽爽很可爱，还有一点儿眼熟。

助理歪过头凑过去也跟着看直播，凑近了才认出来：“这不是乔欢吗？萧哥你在看乔欢的直播呀！”

萧烨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嗯了一声。

“乔欢说什么啦？给粉丝讲了很好笑的笑话吗？”

萧烨懒得和助理多说，直接把另一只蓝牙耳机递给他，让他自己听。

助理带上耳机，就听见乔欢在怼粉丝，教育粉丝理智追星，不要成天搞内斗搞分裂，唯粉不要去撕团粉，私生要学会尊重粉丝，数据组的大家辛苦了但是真实的数据才有效大家不要搞出一堆小号来控评刷流量……总之，佛系追星才是最好的。

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助理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跟着乔欢的，只怕要“汪”地一声哭出来。

说得倒是轻松呢。

各家粉丝辛辛苦苦图了啥？还不是因为你不刷他不刷，明天墙头就倒塌吗？

别人家的应援会都在辛辛苦苦控评刷数据，每天在各站的词条和话题下面打卡点赞，可不会也一起听着乔欢的话所有人都佛系追星，任凭自家的小哥哥小姐姐凉掉。

那别人家依靠这样的数据水分流量高高在上，只有乔欢一家大家各自专注生活偶尔追星……乔欢就差不多要糊掉了呀。

助理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也太天真了，不愧是有钱人家的白富美，简直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

萧烨没吭声，只是笑笑，又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

放下手机时，助理再探头去看，就发现萧烨刚刚直接买了一百朵烟花打赏。

此时此刻，乔欢的直播页面上全是烟花特效，完全遮住了一些觉得自己那么努力付出却没得到认可的粉丝们的抱怨。

一朵烟花一百块，这一万块钱就没有了。

而乔欢在那边碎碎念：“诶呀，谢谢@努力挣钱送的烟花，不需要打赏，我直播没有准备挣钱，只是想和大家说说心里话。这个打赏特效很好看，但是遮住大家的评论了……”

傻不傻？专门给她打赏，就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负面的评论呀。

萧烨内心里一面嫌弃乔欢犯傻，一面却不由自主地忍不住又笑起来。

乔欢开始研究怎样关掉直播的打赏功能，一边研究还一边说：“大家稍等一下，我看一下要怎样关掉这个打赏功能。”

萧烨于是又送了一个一千块钱的火箭，顺便带了个附言直接用七彩色的闪亮炫彩字霸占直播顶端：“打赏是因为很喜欢欢欢嘴上很凶心很软，说着我们傻，其实是心疼我们应援辛苦吧？”

乔欢不回复他这句话，耳根有点发红——着急造成的——嘀嘀咕咕地凑近了镜头：“怎么关打赏呀？这里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多原本压根没有打算打赏，只是来看看直播凑凑热闹的粉丝，赶紧在她关闭功能之前开始送花，花的价格相对廉价很多，从一块钱到十块钱不等。

等到乔欢终于成功关掉这个功能的时候，发现只在短短几分钟里，自己又收了上千朵花。

“欢欢，我好喜欢你呀！这不是打赏，只是心意！”

一个送花的小姑娘评论说。

很多人跟着一起+1，+1，+1……

萧烨身边的助理也忍不住笑了：“这应该还是第一个直播要专门关打赏，生怕粉丝给自己氪金太多的小偶像吧？”

顿了顿，助理又说：“星光少女吸金能力确实很强，上次陈艺璇直播，粉丝一晚上一共打赏了二十万块钱，陈艺璇的粉丝们吹了好久，真的是真金白银的追星。”

萧烨这回的反应大了很多，眼睛都睁圆了：“二十万？！”

“对呀！”

“你刚刚怎么不说！凭什么陈艺璇直播二十万打赏，乔欢只有不到两万块？你就看着我只打赏了一万多块钱，这不是丢人吗！”

助理：“……”

萧烨：“……”

萧烨：“你觉得，我想办法买点抖音的股份，让他们的技术给我开个后门，有可能吗？”

助理忍不住问：“开什么后门？”

“就开一个禁止关闭打赏功能的后门。”萧烨说：“让我打赏，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打赏二十万！二百万都行！”

助理：“……萧哥，你冷静，理智氪金，乔欢说的。”

“她说我就要听？”萧烨不高兴地开始拿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排骨泄气。

“一般来说，那些死活不听话，明星怎么引导都还是会惹事的nc粉，就是萧哥你这个表现。”助理忍不住吐槽。

萧烨“哼”了一声，不太甘心地表示：“那我也是特别有钱的那种nc粉，一个人氪金就顶一群人的那种。”

“那也是nc粉……”助理说着，忽然反应过来：“诶，不对呀？萧哥你不是一直坚持说，自己不喜欢乔欢吗？”

“谁说我喜欢她了？”萧烨眉毛一挑，立刻嘴硬否认：“我就是喜欢氪金打赏，不行吗？”

助理：行叭，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

不管怎样，这一波打赏很好地缓和了所有人的关系。

乔欢红着脸又一遍感谢打赏之后，感觉自己有些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也不好意思怼粉太狠了，缓和了语气，用更推心置腹的口吻和大家聊起来。

而粉丝们呢，也不那么着急要证明什么了。

大家忽然意识到，确实没必要太焦急地去纠结里会不会少了一两秒的镜头，话题组里的热度是不是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二名……粉丝的氪金转化率是比流量本身更重要的事情。

乔欢说得对，喜欢她就应该更专注自身的生活。

还在上学的好好学习，开始工作的努力工作，这样才能有钱来氪给乔欢，买专辑买代言，真金白银岂不是要比花费大量时间去灌水，要有效得多吗？

直播的后半段，气氛越来越好。

乔欢清唱了两首粉丝们想听的歌，还拿出自己的小提琴，给大家拉了一首晚安曲。

到了最后，大部分粉丝在直播结束，去洗漱睡觉时，内心里都是软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