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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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炾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压着声音打电话，生怕自己的声音过大，让只隔了个门板的乔欢听到。

与此同时，乔欢和李辛在卫生间内也压着声音，互相说服彼此。

乔欢说：“不能让步答应，如果这样就答应了，他吃到了甜头，以后就会不断用这种方法逼我让步。”

“今天强制表白，明天就敢公开示爱，后天就能和媒体说准备跟我求婚。”

李辛说：“他也算是一个高富帅，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也许就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你，一时糊涂……”

“人家脸上不会写着‘我是变态’四个字，为这么点儿事就把小素关起来，而且是剧组聚餐，大庭广众地就这样绑人，你现在告诉我说他是正常人？”

李辛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变态，那报警？”

乔欢原地转了两圈，说：“不，不能报警，你说得对，报警风险太大了。”

“那，那怎么办……”

“给李司机打电话。”

“李司机？”

“对，给他打电话！我来说。”

李司机在得知自己不需要帮蒋素挡酒，但是蒋素饭后会叫代驾过来开车，允许他去喝酒放松以后，就开开心心地加入了自己的老乡队伍。

他们一个村字里不过八九百户人，一共有四五十个人都在这次的饭局上，足足凑了三大桌人，职务遍布剧场各个角落，互相沾亲带故。比如说李司机和乔欢说是自己老乡的那个场务，实际上是李司机的堂兄，负责给群演结算工资的群演导演的助理，是李司机的表妹。

若没有这些关系在，李司机也不可能在剧组里混得人员那么好。

这四五天里他一直跟着乔欢，工资高了不少，一高兴就买了半条软中华——这是他们平时根本舍不得抽的烟，这会儿正在酒桌上挨个给自己的老乡发烟，一人一支，多了不给。

乔欢的电话打来时，李司机正在和场务两个人借着酒劲儿吵架。

一个说：“你多吃了我那么多盒盒饭，多给我一支烟又怎样？”

一个伸手直接去抢对方夹在耳朵上的第二支烟：“不、不行……这个烟可贵了你知道吗，我都舍不得多抽……”

这个档口打来的电话，李司机不太耐烦去接。

拿出手机本想挂掉，却看到来电人写的是李辛。

乔欢的这两个新助理外加经纪人，李司机最喜欢的就是李辛，因为是一个姓，他就觉得很投缘很亲近，经常和李辛说咱五百年前也算是一家，我就当你是我妹子。

妹子打来的电话，不接不合适。

他就接了，听见对面传来李辛带着哭腔的声音时，李司机还不明不白地问：“咋啦？被谁欺负啦？是不是那个小明星？外面打工都不容易，你忍忍……”

乔欢拿过手机，沉稳地说：“李司机，我是乔欢，你带人上二楼，楼梯上来右转直走到头，过来卫生间门口帮个忙。”

“帮啥忙？我们这边儿抽烟喝酒呢，这个……”

“来的人，我每人送一盒烟，要什么牌子你们随意选，都行。”

“啥牌子都行？软中华送不？”

乔欢也不懂香烟什么价格，但是想来以她的身价，没有买不起的香烟，于是十分豪气地说：“你来几个人，我送你们几盒软中华，另外再送你一盒硬中华，要不要？”

“嘿，好说！”

李司机乐了，一捋袖子，在饭桌上大喊一句：“有人要送烟，跟我上楼凑热闹的，每人送盒软中华，你们去不去？”

酒壮怂人胆，要是大家都清醒没喝酒，作为剧组底层敢去楼上找麻烦的还真不见得会多，就是李司机本人可能都要再三思量。

但这四五十个大老爷们现在都喝得半醉，一听说上楼就有烟拿，还不是一根而是一盒，哪里有不去的？

除了一个已经喝趴了实在是起不来的，但凡是能站得起来走路的，就都跟着李司机一起浩浩荡荡上了楼。

楼下有其他抱团，和李司机这一伙玩得并不不好，坐在其它桌上的人看了奇怪，抓住了跟在最后的人问原因。

那人也迷迷糊糊，说：“老李说的，上楼喝酒，发烟！”

于是其他桌也都呼啦啦跟上。

小一百人都跟着上了楼，跟着最前头的老李一起往右边就去了。

后面有酒喝得少，还算清醒的人问：“剧组包厢不是都在左边吗？咱们去右边干嘛？”

老李说：“右边，尽头有卫生间！”

“哦！”

问的人也不懂为什么要去卫生间，假装听懂了答了一声，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老李巴结上了大明星，跟着老李有烟抽，那到底去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呢？